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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用了麻沸散的辰暮意識昏昏沉沉的.不離不棄的痛漸漸褪去.馬車吱呦呦向著北方行進.南國已經到了春天吧.冰雪覆蓋下的小草都抽芽了.到了北方.依舊冰天雪地.萬里雪原蒼茫無限.遼闊壯麗.
朔風吹著潔白的雪花撩開馬車厚重的簾子.落在辰暮唇間.一股輕微的涼意滲進唇角.
朝著馬車外面瞥了一眼.生在南方水鄉的辰暮第一次看見如此壯麗的景象.也離狐狸好遠呀.
三輛馬車周圍是大批軍隊.隊伍行進很快.已經在北陵的國土之上了.再過一天.就會到北陵都城.
辰暮迷迷糊糊閉上眼楮.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辰暮是被一陣熟悉的痛楚弄醒的.麻沸散的藥效過了.身體上還殘留著麻木的感覺.忍著痛.伸手撩開了馬車簾子.隊伍已經到了北陵的一座城.大小官員齊聚城外.恭迎聖駕和定國大將軍.
回成的路上.雪已經打掃感覺.露出濕漉漉的地面.北陵百姓跪在道路兩旁.高呼「皇上萬歲.定國大將軍萬歲.」
南野北陵.對立的兩國.多年征戰.邊境大小摩擦不斷.兩國百姓徭役賦稅繁重.苦不堪言.
終于迎來了休戰.邊境貿易.和平在望.
夜晚.軍隊在臨死行宮中休息.辰暮在幾個侍衛的摻扶下進了一個房間.自從醒來後.不離不棄的毒又開始折磨他.可他不願繼續服用麻沸散.因為那樣和死了差不多.
敲門聲響起.
「進來.」
一個衣著華麗的男子端著一碗藥走了進去.
「方笛.」看著進來的那人.辰暮有些驚訝又有些親切.他鄉遇故知.在這里.他只認識方笛一人.說著就要站起來迎接.
「不用.你身體不舒服.」方笛上前扶住他.笑著說道︰「沒想到你真的被大將軍弄到北陵來了.」
「我一路上都沒見到你.你去哪了.」
「大將軍讓我提前兩天動身回北陵.直到今天見到你我才知道原來你也來了.南野不好嗎.你的父親和妹妹都在南野.太子對你又那麼好.你為什麼不留在南野.」方笛輕緩的聲音問道.
提到這個問題.辰暮心里說不出的苦澀.哀求道︰「不說這件事好嗎.」
「好吧.不說這事了.快把藥喝了吧.看你臉上沒一點血色.」
辰暮看了看方笛遞過來的藥.辰暮搖了搖頭.說道︰「我不想喝.」
「可大將軍囑咐一定要讓你喝掉這碗藥.辰暮听話.快喝了它.」方笛將藥碗遞到辰暮嘴邊.像是照顧個小孩一樣說道「要不我來喂你吧.看你現在連一個勺子都拿不起來.」
辰暮還是一直搖頭.麻沸散雖然是一種麻藥.可是藥三分毒.長時間服食對身體也會有很大的傷害.
方笛舀起一勺藥.舉到辰暮嘴邊.目帶秋水的眼神仿佛伸出一把犀利的刀子.抵在辰暮喉嚨處「快點張嘴.看我都親自喂你了.」
辰暮害怕的往後退了退.搖著腦袋「我不想喝.」
「不行.既然大將軍吩咐了.你就一定得喝.」方笛的口氣十分生硬.就好像辰暮不喝的話.他就灌進他嘴里的感覺.
「既然不想喝就算了.又不是什麼好東西.」門外想起一個極具磁性的聲音.兩人同時回過頭去.
安期玉策站在門外.身著玄黑色龍袍.胸前盤旋兩條巨龍目光如炬.讓人不敢直視.雖然安期玉策身上有一種靜謐.只是那種靜謐完全被包裹在代表威嚴的龍袍之下.什麼都不說.就那樣站著.也足夠威懾人心.
「皇上萬歲.」方笛和辰暮連忙行禮.
「不必了.都起來吧.」安期玉策目光投到辰暮身上.嘴角勾起一絲靜謐內斂的笑.說道︰「武天候你身體不舒服.應該注意多休息.」
「謝皇上.」辰暮站起身來.多看了一樣安期玉策.才發現他眉宇間和安期丞十分相似.只不過安期丞總是讓人心驚膽戰.而他卻似乎很好相處的樣子.
「第一次到北陵肯定有不習慣的地方.要是想吃什麼.或者缺什麼的話.就盡管說.」
看著那個和自己年紀相仿的皇帝.又是這樣親切.辰暮受寵若驚.以前在辰暮印象中.北陵皇帝一定是個扶不起的後漢主.且昏庸無能膽小怕事.現在看.是否昏庸無能擔心怕事不得而知.反正人很有親和力.
辰暮只能有說一句「謝皇上.」
安期玉策嘴角勾引一輪新月「不用總是‘皇上.皇上’的叫.私下里叫我的名字就行了.早就听說南野的武天候博古通今.且精通演算之術.早就想結交你這樣的人.可惜一直沒有機會.以後要是有時間的話不防坐下來好好聊聊」
「那都是別人的謬贊了.辰暮只是個普通人.」辰暮恭恭敬敬的說道.
辰暮所住的房間是安期丞精心選擇的.房間後面還鏈接著一排屋子.房間的後前很薄.此時.安期丞就隔著一堵薄薄的牆.听著屋內三人談話.
「是皇上.」身邊侍衛听到安期玉策的聲音驚訝的喊了出來.
安期丞連忙做了個安靜的手勢.靜靜听著屋內三人的談話.說實話.這次命方笛給辰暮送藥是安期丞特意安排的.對于方笛.他從一開始就不信任.那麼好的身手不說.且各種能力都比他手下的老將還強.如果只做一個枕邊孌童的話.簡直是暴殄天物.
直到後來.他發現辰國舅很有可能就是血閻羅.才明白方笛應該是個奸細.可這個人做事從來滴水不漏.一點把柄都抓不住.從他的表情中甚至可以看到對辰國舅的輕蔑和厭惡.
如果辰國舅真的是血閻羅的話.方笛若是奸細.他一定會想方設法的幫助辰暮逃走.
安期玉策的出現到令安期丞有一絲驚訝.竟然能對辰暮表現的那麼友好輕松.看來他是想拉攏辰暮來對付自己了.這個孩子的城府越來越深.不知不覺嗅到了一種危險.也許自己的命.早晚有一天會斷送在他手里.
「謝皇上.」對于安期玉策的熱情友好.辰暮只能連連說謝.
「我不是說了在私下里你叫我的名字就好了.我叫安期玉策.以後我叫你辰暮怎麼樣.」
「好.好呀.」
「那叫一聲試試吧.」
「啊.」辰暮的語氣十分驚訝.
牆後面的安期丞撲哧一下差點笑了出來.連忙捂住嘴巴.剛才這話調皮話.竟然是從安期玉策嘴里說出來的.平常和自己在一起時.他從來不會主動說一句話.除非是自己問他.他才會非常簡潔的答一句.很想看看他現在是什麼表情.
「安期~~玉策.」
「叫的這麼生疏.干脆你喊我玉策或者小策好了.要不我吃點虧認你當弟弟.喊聲大哥來听听.對了你今年多大年紀.」
「我十七.」辰暮回答.
安期玉策連忙說道︰「那還是算了吧.我可不想認一個比自己大的人當弟弟.你喊我小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