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送給安期丞?送給安期丞干什麼?辰暮不解,雖然他明白當這個官職就免不了要接觸安期丞,可那又怎樣?不明白!
還有伴君如伴虎!狐狸呀狐狸,你真的是一只難測的老虎嗎?
晚上的時候,有人到辰暮的府邸拜訪。i^
「是誰?這麼晚了?如果不是朝中大臣,又沒有什麼要緊的事,就讓他先回去吧!」說完,辰暮就低頭繼續翻閱公文。剛剛辦完交接,對于這個位置上的事情,他還不是太了解。
管家說︰「是一位穿著很華麗的公子,他說他叫方笛,讓我務必轉告您!」
「方笛?」辰暮抬起頭來,方笛不是父親收的義子嗎?「請他進來吧!」
「等一下!」管家剛要走出房間,他又叫住了「我親自去迎接他」
今天下午,自己和父親鬧得有點僵,可能方笛是來是因為父親的事。
走出府門的時候,方笛背對著大門負手而立,華麗的衣衫透出骨子里的風流,這樣看便更覺得他俊美。
「方兄!」
听到聲音,方笛回過頭來,看到辰暮向他走了過來「沒想到方兄這麼晚了,還到我這來,里面請!」
方笛朝他微微一笑「以前你住在東宮,想見你一面都難如登天,好不容易搬出來了,我當然是第一時間來拜訪了!」
兩人走進府邸。
「方兄快請坐」辰暮將他迎到了客廳「上茶——」
這次端茶出來的是魅影,玲瓏較小的身體低眉順首,緩緩走到方笛身邊放下茶碗,並沒有就此下去,而是垂手站在了辰暮身後。%&*";
她平時除了對辰暮說幾句話之外,幾乎不說話,安靜的站在一旁,仿佛與空氣融為一體,感覺不到她的存在。
方笛從她走進來的第一眼,注意力便集中在這個丫鬟身上,身影似曾相識,卻從不記得在哪里見過她。盯著她多看了幾眼,臉色驟變。驚慌的從凳子上站起來「閣……閣主……」
看著他反常的舉動,辰暮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嗯?方兄怎麼了?」
「啊?沒什麼,沒什麼……」
方笛長噓一口氣,坐下有些警惕的看著辰暮。
「方兄這麼晚到我這來不會是只為了敘舊這麼簡單吧?是我爹讓你來的?」
方笛微微一笑有些無奈,緩緩說道︰「我已經不在國舅府了,現在在北陵大將軍安期丞身邊做事!」
「什麼?」一听安期丞,辰暮恨不得掉頭就跑「你怎麼給安期丞做事去了?」
听到辰暮這個傻瓜問題,方笛愣了一下「是辰國舅將我送給安期丞的!」
「啊?」辰暮傻了眼了「‘送’?你又不是一件東西,怎麼能送來送去呢?」
「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在故意損我?」
「什麼意思?」
「沒什麼,你不是也離開東宮了嗎?我是奉安期丞的命令給你送一封信的!」方笛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從袖子里掏出一封信,遞到辰暮面前。
「是,是安期丞的信?」看著方笛遞過來的信感覺有點燙手,尤其是一想起他那張冷峻的面孔就渾身冒虛汗,不敢接「他怎麼不自己來?」
方笛將信擱在桌子上推到他面前「他要是真的來了,今晚一定會吃你的閉門羹!讓我不解的是,前段時間太子將你看的那麼緊,怎麼會突然把你趕出東宮了呢?」
「為什麼你們都認為我是被高陽鸞趕出來的?」辰暮有些低落的說道︰「如果我真的是被他趕出來你的,他也不會……算了」
看到他似乎有些難言之隱,方笛也不好再問,只是提醒他說︰「你一個人小心一些,安期丞不是好應付的!」
「嗯「辰暮點了點頭。
當方笛走後,辰暮拆開了安期丞的信。信上說他明日午時約辰暮在听雨軒見面。
到底去還是不去?辰暮糾結了。
去!一想到要獨子面對一匹豺狼,就嚇得渾身發抖。不去!可自己已經是禮部侍郎了,逃得了初一逃不了十五。
糾結了一夜,第二天,他穿上一身官袍,還是去赴這場鴻門宴了。
抬頭看著听雨軒的大匾,就感覺異常的刺宴。上次被白玲逼著退婚也是在這地方。深吸一口氣,一腳踏進了听雨軒。
「什麼?辰暮他真的去了?」東宮之中高陽鸞氣得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來人,備馬——」
辰暮你個二百五!豺狼請客你也敢去,你不怕被煮了炖了爬不回來!剛要出門,皇宮來旨意了。
「皇上口諭,喧太子殿下立刻到御書房覲見,不得有誤!」
該來的時候不來,不該來的時候瞎來!高陽鸞往傳旨的公公手里塞了一沓銀票「公公,麻煩你回去和我父皇說一聲,我現在有些急事要處理,過會就去!」
公公沒敢收他的銀票「殿下,您也別難為我們,皇上說了讓您立刻就去,著其中的原因,我想我不說您也該明白!」
皇帝雖然老了,可他並不糊涂,高陽鸞想死的心都有了。「公公,你先回去吧,今天我只能抗旨不遵了!」沒理會他,高陽鸞就要出門。
東宮大總管連忙攔住他勸道︰「殿下,要是在這關鍵時候,您自身不保了,還怎麼去保護辰公子呢?」
高陽鸞一臉為難之色,看了看大總管,又看了看來傳口諭的公公,向宮外走了兩步,「哎——」長嘆一聲,一揮袖子,轉身朝著皇宮的方向快步走去。
到了御書房,沒見到皇帝,一個小太監捧著一本書遞到他面前「太子殿下,皇上說讓你今日在御書房背完這本,晚上皇上來檢查您背誦情況!」
把我囚禁在御書房,就是為了背書?高陽鸞氣不打一出來,更何況辰暮現在正在安期丞身邊呢,讓他靜下心來背書,能靜得下心來才怪!
在听雨軒,辰暮上了二樓便被人引到一個雅間之內。***,還是上次被白玲逼著退婚的那間屋子。自己是不是和這地方有仇?
安期丞已經等在里面了,冷峻的面孔看不出任何表情。就那麼靜靜的坐著,都給人一股咄咄逼人的壓力。
「下官禮部侍郎辰暮拜見北陵護國大將軍!」微微行禮,不卑不亢,將身上的恐懼掩飾的極好,又不失風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