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現在,高陽鸞才覺得自己的人頭真的值那一百萬兩白花花的銀子,只是不知道哪個有先見之明的黑衣人要自己的人頭,一百萬兩!不是一個小數目,花在自己身上值了,一百萬兩怎麼買的下一國儲君?
這麼急切的想要置自己于死地,可見那人是斷定只要自己出現在老皇帝面前,就絕對會勾住老皇帝的眼楮。%&*";
其實高陽鸞也不太明白,總感覺老皇帝這麼做似乎是有點冒險,無論如何,自己一個不受器重又臭名昭著的私生子也不該變成太子,雖然還未有頒布旨意,但眾人早已心知肚明。只是因為前太子的死訊還未公開,南野不能有兩個儲君罷了!
一個嗜好賭博的人,一個開賭場開妓院的人,一個沾染了一身市井氣息的人,即使長得和太子再怎麼相似,也不該輕而易舉的封為太子,大臣不服,百姓不服,國家不服,老皇帝就能安心嗎?
雖說英雄不問出處,但有些位置是需要名正言順的!
看到這副情形,身為父親的弈王臉上非但沒有一絲欣喜,卻冷若冰霜,雙目流出殺氣緊緊盯著高陽鸞。高陽鸞不是沒有注意到弈王,只不過,弈王的反應應該在情理之中吧!名為父子,卻更像是仇人!
大堂之上眾人提出了高陽鸞的惡行,不敢明說,卻處處諷刺!
「听說鸞小侯爺名下有好幾家青樓,整日香消軟玉,難怪保養出如此一副好皮囊!」
「怎麼能是听說呢?幕王爺可是和我手下的香銷閣中的花魁牡丹姑娘纏綿了半年之久,你沒見過我?我可是注意到您了,您可是香銷閣的常客,同樣都是香消軟玉,幕王爺怎麼還是一副黑瘦樣子?」
這一席話,幕王爺無疑是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氣得別過臉去,一句話說不出來!
「前段時間听說鸞小侯爺把江南趙家贏得一干二淨,看來您賭術相當厲害,一定研究了很久吧?」
「難道喧王爺也想和我賭一把?上次除了將趙家贏得一干二淨,我還贏回了一個嬌氣,正是辰國舅的女兒辰曦小姐,這種財色雙收的事被我給撞見了,實在是上蒼保佑!」說著,高陽鸞的眼神瞟了一下國舅爺,乘龍快婿眼看就有是一國儲君了,國舅爺自然是樂得合不攏嘴。i^
「此乃天作良緣,實在是上天為小女尋的一段良緣呀!」國舅爺高興的說道。
這一席話就是告訴眾人,高陽鸞不光有錢,後台也硬!
辰暮回到匆匆從家里趕回客棧,累的氣喘吁吁。這次回家沒能看見父親,說是父親在皇宮里參加那個什麼宴會,估計和狐狸在一塊,要是等到自己父親回來了,那就證明狐狸也回來了。
于是,不敢在家里多耽擱,生怕被高陽鸞到國舅府要人,便匆匆跑了回來,真不知道這次回家是干什麼去了?就給父親的幾個小妾行禮請安了。
好奇怪,明明自己不在家,為什麼家里會有好幾個少年,長得一個個都比女孩還漂亮,府里的下人喊他們公子,他們是公子,那自己算什麼?難道是父親的私生子不成?
懷著這種疑惑走進客棧,提起一壺茶水對著壺嘴便咕咚咕咚的灌了起來。
「哎呀!我說客官,您別這樣喝呀,小的給你拿杯子」店小二大呼道。
灌下大半壺去,他才覺得解了渴,袖子抹了抹嘴角余下的茶水,打了個飽嗝說道︰「不必了,那只狐狸回來沒?」
「狐狸?」店小二瞪大眼楮說道︰「我們店里沒有狐狸!」
「就是和我在一塊的那個挺有錢的,長的很像狐狸的家伙!」
「你是說那位長得很帥的公子呀?一大早就出去了現在還沒回來呢!」
辰暮郁悶,他那一臉的陰謀像,哪里帥了?不過還是松了口氣,沒回來就好!
忽听旁邊桌子上吃飯的幾個人議論些什麼事情。
「哎呀,真是慘呀!一百多個和尚,一夜全死了!」
「听說是無常閣干的,那個無常閣也真的太放肆了,連和尚都不放過!」
「闌珊寺可是百年大寺,毀于一旦吶!作孽,作孽!」
……
辰暮感覺像是被什麼在背後抽了一鞭子,一個寒顫,差點跌倒。慌忙湊到那幾個人面前問道︰「各位剛才在談論闌珊寺?闌珊寺出了什麼事嗎?」
「小兄弟你還不知道?整個江湖都傳開了,闌珊寺在前天夜里被無常閣滅門,整個寺院幾百和尚無一生還,慘吶!」
頓時,辰暮的雙腿一陣發軟,惡狠狠的揪起說話的那個客人罵道︰「你胡說,你听說說的?我師兄們可是都會武功的,怎麼會被滅門呢?」
「誰胡說了?不信你自己去看看!」客人生氣的打下辰暮的手臂,不屑的罵了一句「神經病!」
只感覺天昏地暗,這是笑話嗎?一點都不可笑,辰暮不相信。揪著旁邊的店小二問道︰「他們在說謊是吧?」
「啊呀,客官,這件事早已經在江湖上傳的沸沸揚揚了,誰會閑的無事拿一百多人的性命開玩笑?」店小二只當是在說笑一樣輕描淡寫,卻不知,此時的辰暮已經將近崩潰的臨界點。
「不可能!這不可能……」辰暮有慌慌張張的跑出了客棧。
「喂——客官,你去哪呀?」店小二急忙喊道,辰暮跌跌撞撞,差點被急駛的馬車撞翻。很快,那個驚慌的背影便消失在視線里。
宴會散後,高陽鸞便被老皇帝留在了皇宮。很莫名的感覺皇帝很慈祥,可能是他太老了吧!晚年喪子,看見自己以後,便把所有的愛都傾注在自己這個代替品上。
皇帝要求高陽鸞搬進皇宮去住,不知道該怎麼和辰暮說,要讓他再穿回女裝是萬萬不可能的!要是自己真的變成太子,讓他去當太子妃,估計他當時就得和自己翻臉!真發愁!
回到客棧的時候,已近黃昏。在房間里沒有發現辰暮的人,難道還在國舅府不成?于是他詢問店小二辰暮回來沒。
「你說和你一塊的那個人吧?回來了,只不過又走了!」
「走了?去哪了?」
「這我哪知道呢?只是走的特別慌張,好像出了什麼大事一樣!奧,對了,他听說那個闌珊寺被滅門的事情後,就急忙跑了!」
「闌珊寺?」早該想到的,就知道他一定會為了那群畜生跑回去的!
「什麼時候的事?」高陽鸞的聲音里陡然冒出幾分透骨,嚇得店小二一陣慌張。
「中,中午剛過」
高陽鸞轉身便離開了客棧,同樣的急匆匆的走了。
一路的狂奔,他還覺得這肯定是一個玩笑,闌珊寺毀了,怎麼可能?那可是養了自己十年的地方,就是家,就憑這個,也不能毀了吧!
可他精疲力竭的趕到時,看見的卻是一片殘骸,一陣虛月兌,辰暮跪倒在寺廟門前。虛掩著的廟門里面寒氣森森,透過門縫一片血光。他在沒有力氣推開門走進去,不想去見證這座百年古剎的毀滅,鮮艷的血被風干成黑色,闌珊寺的牌子變得恐怖而猙獰,往日慈祥的大佛竟然也血淚模糊。
這是哪?這分明就是地獄,怎麼可能是往日那個香火旺盛的闌珊寺呢?還有自己的眾位師兄弟,他們不是該在寺前打打鬧鬧嗎?他們都去哪了?
就這樣呆呆的不知道跪了多少時間,一個衙役走了醉醺醺的走了過來,看見寺門前跪著一個失魂落魄的人,嚇得一聲慘叫「——鬼呀!」
辰暮突然從地上跳起來,揪住那個衙役的脖子「說,這是那?」
衙役被他嚇得臉色煞白,口氣立馬就軟了下來「別,別,放過我,我只是來看著這的,不是這里面的和尚呀?」
「我問你這是哪?說話——」辰暮的眼神變成了血紅,揪住衙役惡狠狠的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