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時已到,一個身材玲瓏的女子穿著大紅嫁衣被紅娘扶著走出大門,上了花轎,身後是一隊丫鬟家丁,送親的隊伍都如此壯觀。i^
鞭炮震天,鑼鼓歡鳴。
國舅爺看著女兒上了花轎,算是松了口氣。只要與趙家結了親,自己就有了足夠的實力與弈王對抗。
忽然想起什麼,向身邊的家丁問道︰「公子回來了沒有?」
「回稟老爺,公子還沒回來!」
哼!這個小子,連他妹妹出嫁,都不會來看看,國舅爺心中有些責怪。
花轎到了江南,眼看就要到趙府。
揚州城里最大的賭場里,人頭顫動,一陣一陣的吆喝不絕于耳。
一個家丁急匆匆的跑進賭場,停在一個腦滿腸肥的胖子身邊,勸說道︰「公子呀,你快回家吧,新娘子馬上就到了!」
「滾!看不見我正玩的高興嗎?再多一句小心我揍你!」
「開——六點大」色樽打開,周圍一陣抽氣聲。這都是第二十局了,把把都輸,看來這個趙公子今天運勢不好。
「趙公子,這局你又輸了!趕緊回家娶媳婦吧!」坐在他對面一個華衣公子笑著說道。i^這就是揚州城里鼎鼎大名的混混高陽鸞,吃喝嫖賭,無所不做。他的惡名,比起這個江南第一富的趙公子來說,可謂是有過之而不急。
混混歸混混,可要說這個公子的來歷,那是相當的不一般。皇親國戚,弈王的私生子,被封為鸞小侯爺。私生子畢竟是私生子,終究難登大雅之堂,才會與這些三教九流的人廝混在一起。
其實這個小侯爺不過十七八歲的年齡,長相還算不錯,廝混在市井,身上卻隱隱約約帶著一股王者之氣,尤其是那張錐子臉,那對狐狸眼,跟他說話都要時時警惕別被這個人給算計了。
鸞小侯爺的行為,給皇家丟盡了顏面,堂堂一侯爺,居然去開賭場,開賭場也就罷了,還開妓院,把弈王氣得,就當是沒有這個兒子,丟在江南不聞不問,任由他胡作非為。
色樽一開,趙公子臉上的表情甚是痛心疾首——又輸了!!
「趙公子,不是我說你,這大喜的日子,你還是回家去吧!萬一怠慢了新娘子可不好!」高陽鸞勸說道。
「不行!贏了你就要趕我走!世界上哪有那麼好的事,來來來!繼續——我還就不信了,我今天手氣這麼差,下一局一定連本帶利的贏回來!」
「要賭你也把欠我債還清了再賭!」
高陽鸞折扇一開,笑的甚是陰險。
「我堂堂江南第一富,還換不起這點,先拿房契壓上!」趙正豪爽的說。
他話音剛落,家丁可就嚇了一跳,連忙上前勸住道︰「少爺,萬萬不可,那可是房契呀!老爺知道不得氣死——」
「滾!都是你們這群晦氣的人擋住了爺的財路,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我連本帶利都撈回來!」賭紅了眼的趙正朝著家丁吼道。
「房契!好呀!」折扇後面的高陽鸞笑里帶著幾分陰險。
……
江南第一富的趙家門前,一派喜氣洋洋,各種賓客來往不絕。只不過吉時馬上就到了,這個新郎官還在賭場里堵得天昏地暗。
「老爺……不好了……公子在賭場把祖宅輸了!」一家丁慌慌張張跑過來稟報。
「這個逆子!」趙四海氣得咬牙切齒「來人,去賭場就是架也得把人給我架回來!」
……
幾分鐘後……
「老爺……不好了……公子把田地都輸了……」
「這個畜生!咳咳……」宮四海氣得咳血。
幾分鐘後……
「老爺,老爺……大事不好了……公子把趙家的店鋪都輸了……」
「……」趙四海什麼都沒有說,直接翻白眼暈倒了。
「老爺老爺……」趙家亂成了一鍋粥,那個趙正公子還在賭場昏天暗地。
……
吉時馬上就到,新娘的花轎已經到了城外。
……
「老爺,老爺……少爺已經把全部家產都輸了!」
趙四海再無反應,因為他一口氣沒上來——死了!
趙正痴呆的坐在賭桌上,仿佛一塊木頭。「來,繼續賭!」
「對不起,趙公子,咱們該算賬了!」高陽鸞詭異一小,吩咐下人道︰「來,咱們現在去趙府,將這些帳核對清楚!」
于是,就這樣,新娘未到,酒席未開,債主先到。
賭場的下人捧著帳薄,將趙公子賭輸的數目一筆一筆的核算清楚。
「百年大宅一座,田畝千頃,錢莊十所,綢緞莊……米鋪……布莊……還有,未拜堂新娘一枚!!」
「以上趙府所有財務,清點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