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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池偶遇 第五章 淚魚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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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互報過姓名,寒暄幾句便算是相識了。

沐寧塵只是淡淡的說了幾句,便自顧自的站到黑池邊觀察起那魚兒來,素雪緊逞能跟其後,一邊偷偷的注意著藍逸。

「這魚兒可是有來歷的。」藍逸掃了沐寧塵的背一眼,唇邊露出一抹譏諷的笑,一閃而逝,轉向藍靜恬時,見她頻頻向池中魚兒投入好奇的目光,便笑著說起魚兒的來歷來,「魚兒有個很好听的名字,叫淚魚,原是來自極北的地方,每年第一場大雪後,便會順江而下,一路哭泣,非得有人將它打撈了,放之木盆中輕聲祈禱安慰才會停止哭泣,傳說,淚魚經過處,需得每家都去打撈才能保一家平安無事。」

「魚兒真會哭嗎?怎麼還般奇事?」藍靜恬驚訝的看向藍逸,心里浮現剛剛感覺到的那股傷心,它為什麼傷心呢?

「這世間何奇不有?屈屈一淚魚又算什麼?」藍逸卻不以為然。

「藍公子可知這魚兒為何哭泣?」藍靜恬希冀的問道,她是真的想知道這魚兒為何傷心落淚?卻忽略了自己為什麼能感覺到那種奇怪的感覺。

「這……藍姑娘此問倒是難住在下了,不過,在下曾經听說過一個關于淚魚的傳說。」藍逸呵呵一笑,直言自己不知。

「什麼傳說?」藍靜恬有些急切,自從穿越到這兒,她對傳說的東西已是十分相信,蜀山都出現在身邊了,更不用說其他什麼傳說了。

藍逸微笑著看著她,眼眸中的光芒似秋夜的星空般若隱若現,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說起那個不知真假的傳說來︰「相傳,許久許久以前,在極北之地有個很小很小的村落,那里的人靠江河而生活,無論男女老少均是一流的捕魚能手,其中尤數一藍姓小伙最為突出,這小伙,有個未過門的妻子,生得美貌之極,兩人從小青梅竹馬,情深意篤,他非卿不娶,她非君不嫁,村子里的人也極是看好他們這一對,終于,他們盼到了花好月圓的那一天,全村的人都來參加他們的婚禮,可誰知,新娘子的花轎剛到門口,一陣陰風襲過,新娘子不翼而飛,藍姓小伙子驚慌之余,四下找尋,終于在村外的江邊發現了新娘子的紅蓋頭。」

藍逸平淡的敘說著,語氣帶著一抹淡淡的憂傷,眼楮似是看著池中的淚魚,可眼神卻飄忽不定,似乎已透過這池中的魚看到了當年那一幕。

藍靜恬默不作聲的听著,她又感覺到了,池中的淚魚在藍逸說話時變得更加悲傷了,隱隱的帶著一抹絕望。

藍逸停頓一會,才把目光收回,一抬頭便發現,就連沐寧塵和素雪也在側耳傾听,不由微微一笑。

「那後來呢?」游若旭的性子相對要急躁些,等了一會兒也沒見藍逸有說下去的跡像,忍不住開口催促。

「後來,經人指點,那小伙子終于查到了新娘子的去向,原來,那新娘生得太美,成親時又經一番打扮,竟讓這江中潛隱的一條三頭蛇妖看中,被強卷了去,欲逼她為妻。」藍逸嘆了口氣,「小伙子大怒,獨身闖進了江底蛇妖的老巢,可是,縱然他水下功夫如何了得,又怎是蛇妖的對手?那一戰便是幾天幾夜,最後,小伙子因力疲被蛇妖一口吞入了月復中……」

「啊……」忽然,素雪驚呼出聲,打斷了藍逸的話,眾人驚訝的看去,卻見素雪不好意思的紅了雙頰,轉過頭避開了眾人的目光。

藍逸笑笑,知道素雪是被他的故事吸引,當下繼續說道︰「蛇妖以為自己得勝,便得意而回,欲強娶那女子,那女子亦是痴情之人,得知情郎葬身蛇月復,傷心欲絕,便使計騙取了蛇妖信任,讓其解開了困住她的繩索,尋了機會撞牆而死。」

「啊……」素雪再次驚呼。

藍逸回頭,只見她捂著自己的嘴巴,眼楮一眨也不眨的傾听著,不由朝她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繼續說︰「可誰知,那小伙雖然被吞入月復中,卻依然還有一絲神智,他心有不甘,竟憑著那一絲神智,從蛇月復內一路攻向蛇妖之要害,蛇妖大意,竟生生被他殺死。小伙子從蛇月復逃生,卻看到心愛之人橫死在前,絕望之下,抱著女子跳進了蛇巢中一口極深的古井中……」

「騙人,這蛇巢本就要江底,為何江底又出現一井?而且,那兩人皆是凡人,怎麼可以在江底水中待那麼久?」不料,故事听到此處,素雪再次挑起刺來,直指藍逸話中破綻。

「呵呵,都說是傳說了,說說听听罷了,姑娘莫要當真。」藍逸掃了素雪一眼,淡淡的笑著,「只是從此,那個村子便出現了一種奇景,每年第一場大雪來臨的傍晚,淚魚便出現,整條江面便響起嗚嗚的哭聲,打撈上來的魚兒眼中掉著珠玉般的淚,淚魚之稱想來必是因此起的吧。」

「若說這魚是那兩人化的,也只兩條而已,怎麼可能滿江那麼多?難道這兩人死後化成了魚,還生出這許多的小魚來不成?」素雪刁鑽的質問著,她初見藍逸時,便為他看藍靜恬的那種態度反感,為什麼每個人都要圍著那女人?大師兄這樣,那姓游的小子這樣,怎麼這新來的也這樣?究竟,這女人使了什麼手段,讓人如此對待。

「傳說而已,姑娘莫放心上。」藍逸收斂了笑意,轉身正對著藍靜恬,好奇的問,「藍姑娘,你為何說這魚兒在傷心?難道你竟能感覺得到魚兒心情?」

「我不知道,最近,我老是莫名其妙的感覺到一些奇怪的事情,那次在徐槐村,我能看到小靈子,可他們卻看不到,還有剛才在山腳下,我無意踢到石碑,那石碑好像活了般,上面的字還會動呢,可惜再看卻沒有了。」不知為何,藍靜恬對這初相識的藍逸竟沒有提防之心,反而覺得很親切,「我還以為是幻覺呢。」

「哦。」藍逸只是應了一聲,若有所思的盯著藍靜恬。

藍靜恬被他盯得有些不自然,忙避開他的目光,走向沐寧塵︰「有什麼發現嗎?」

沐寧塵搖頭,抬頭看了看天,又看了看藍逸,淡淡的說道︰「走吧。」

「沐兄在找什麼?」藍逸忽然問。

「我們亦是路經此地,見伙計說的蹊蹺,便來一觀。」沐寧塵用藍逸的說詞回答,不過,這也是實情,那小伙計含糊不清的樣子,確實可疑,而這一路所見,雖然沒查覺到什麼妖氣,但這林子的詭異卻是擺在眼前的,更重要的是,藍靜恬的感覺,應該不會錯。

沐寧塵不知何時起,對藍靜恬的感覺深信不疑起來,他看了看正滿臉笑意和藍逸說笑的藍靜恬,胸口忽然一悶,忙轉開頭。

也許,該回一趟那個茶肆……心底涌現一絲浮躁,沐寧塵的臉色更加冷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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