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只有這一次也好，我想守護所有人
︰五千字送……
2︰感謝「惡魔左腕」童鞋的五塊八毛八，感謝「使徒——熾天使」童鞋的一塊大洋，感謝「追火的情殤」童鞋的五塊八毛八……
3︰感謝「異型一號」童鞋的兩張月……還有……一萬二……別做夢了……
「在我看來，世界最臥槽的事情有兩件，第一件就是，多元宇宙中最大的生贏家號稱萬界布種的凱撒大帝竟然是團的神秘團長，第二件事則是，明明經過諸界公選也能以百分之百得率擔任以職務的漢尼拔聖座竟然開著世界最大的婚介公司……尼瑪，這豈止不科學，更不魔法啊」——射命丸文《暗黑文花帖》
那究竟是什麼速度呢？當冰涼的淚珠打到了臉。請牢記我們的
沒有進入霸龍態，也沒有使用什麼力量，他就出現在了優的身邊。
仿佛是他已經注定會出現在那里一樣，一把把錯愕的少女攬在了懷里。
明明是淚水，卻像是火一樣，燃燒進了他的靈魂。
仿佛有千萬個聲音在他耳邊回蕩，莫名的情感，莫名的悲傷，幾乎在一瞬間沖毀了他的心房，那是多麼讓他感到震撼的轟鳴，仿佛所有的骨肉血魂都近乎于沸騰，莫名的愧疚與感動紛至沓來，讓他覺得莫名其妙卻又理所當然。
「該死……這是怎麼回事啊……」淚水，不由自主地落了下來，野蠻人竟然哭了出來，他手忙腳亂，似乎在阻擋流淚的趨勢，但是眼淚越來越多，違抗了主人的意志。
縱使毫無知覺，但是無數個六千年的眷戀和輪回，還是通過一滴眼淚傳達到了凱撒的心中，無論如何，他都是優一直在等待和守護的人。優的守望優的眷戀，確實通過一種神奇而隱晦的方式與他產生了共鳴，凱撒緊緊把女孩兒抱在懷里︰「搞什麼啊……」
淚水打在了優的臉，她抬起了頭，隨即發現了凱撒橫流的淚水。
野蠻人笑得比哭都難看︰「……我竟然流淚了，我都忘記回哭是什麼時候了啊……」
優輕輕地擦拭著凱撒的臉，輕柔而寧靜，凱撒猛然醒悟，隨即搖了搖優的身子︰「喂喂你剛才想干什麼？你剛剛想死是不是你……你這個家伙……」
「凱撒，不是也想犧牲自己嗎？」優舉起了本子，她到現在還沒忘記攜帶交談的工具。
「這是不一樣的，這是我的使命。」火炎蒸干了淚水，凱撒在臉隨便抹了抹，隨即鄭重道，「而優是我想保護的人……不管怎麼說，你不能在我之前死去。」
「我也要保護凱撒的，我希望你活著。」優寫下了如此的句子，筆鋒堅定而有力，與以往不同，沉浸的都是斬釘截鐵的氣勢，凱撒怔怔地看著優，突然甩了甩頭︰「……優的眼淚里不知道有什麼東西，我腦袋里多了很多東西……不知為何，現在看到優，有一種很古怪的感覺呢……很奇怪，似乎像是犧牲一切也要保護優的執念……」
「些許小事，不要在意。」優提筆寫道，「重要的是，你要好好活下去。」
「那你呢？」凱撒握住了優的手，「犧牲自己那種蠢事……真想好好揍你一頓呢」
「總要有人犧牲的……你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優面無表情地舉起了本子，凱撒恨得牙癢，舉起了手，但怎麼也打不下去，他看了看底下聚集的人群，嘆道︰「我們先下去」
不等優抗議或掙扎，凱撒抱著女孩兒向下飛去，龍女悄然松了一口氣，飛到了凱撒的身邊跟他一起降落，龍女的聲音冰冷冷的︰「怎麼不去死了？」
「……沒心情了。」凱撒也冷著張臉。
龍女漠然看著凱撒的臉，突然撲哧一聲笑了，龍王再也忍不住，仰天狂笑起來。
「地獄入侵啊……地獄入侵……」馬卡洛夫仰望著天空，緩緩地嘆息，「魂沌螺旋無限擴張，生成魂亂與毀滅，交錯復雜的螺旋究竟通往什麼樣的盡頭……不管怎麼說，這是月蝕戰爭到來的先兆呢，諸位，我們見證了歷史，真是不枉此生……」
「它正在緩緩開啟……」龍王沉聲道，「若不是我和凱撒差陽錯驚動了它，這惡魔之心仍然會慢慢積蓄著力量，並在將來的某一天自動開啟，而不是現在這樣……」
「現在的情況大不一樣，能量不能支持星門的開啟，地獄那邊有魔神正在配合撕扯，顯然，他需要時間。」凱撒握了握拳頭，「不管怎麼說，我要把它關庇護所世界還沒有完全準備好，雖然不憚于現在開戰，但是拖延十五年總是好的。」
「馬卡洛夫會長……」凱撒眼神一亮，回頭道，「能不能發出求救信號？」
「試過了，沒用。」b布會長也如臨大敵，「魂沌螺旋已經開始影響這片領域，魔導通訊裝置的魔動b長已經完全扭曲，無法聯系到任何的機構了。」
「喚龍笛也沒用。」吉爾伽美什的話無疑是雪加霜，「靈魂b動也無法傳遞了，現在只能祈求聖者們能夠注意到這地方的異常。」
「算了，我們能考慮到的，地獄的魔神怎麼可能會想不到？恐怕是他分出了一些力量對這里進行了屏蔽，雖然這代表著開門的速度減慢，但是大概萬無一失了，已經沒有任何消息能夠傳遞出去了，換句話說，我們沒有援軍了。」凱撒淡淡道。
「那麼……我們該怎麼辦？」露西喃喃道，她臉 蒼白地望著天空，「怎麼會……」
「後悔了嗎？」凱撒來到她的身前，輕輕地問道，露西抬起了頭，眼中一片迷茫，神 復雜之極，想了許久，她才搖頭︰「……沒有這麼多如果的，而且我也是憑自己的心意才選擇來到這里的，會來救優是因為邂逅了她，會邂逅優是因為和你同行，和你同行是因為你救過我，你救過我是因為我參加了涅槃之戰，我參加涅槃之戰是因為公會的決定，公會決定會因為我加入了妖的尾巴，而我加入了妖的尾巴……是因為我喜歡這個公會……」
「所以，沒什麼後悔的……感覺一切都像是注定呢。」露西的眼淚不知不覺地流下了來了，「我只是在想，我大概會死了呢……難道命運真的注定了這樣的結局嗎？」
「無數的偶然成就了必然，這就是命運嗎……」凱撒了露西的頭，星靈魔導士再也忍不住，抱著凱撒大哭起來，「要死了嗎……還是好害怕呢……」
「誰都不會死的……誰都不要死……至少這次，這不是一定會發生的戰爭，所以還是能保護所有人的……只要我……」凱撒的心中默默地自語，但是與此同時，優的眼淚，優的情感，如洪水般洶涌而來，讓他被動地放棄了犧牲的想法——他沒有資格。
他抬頭環視著所有的人，大部分的魔導士們都一副低沉中帶著害怕的神 ，這很正常，沒有人會絲毫不畏懼死亡的，氣氛陷入了難言的沉默。
「兩條道路。」凱撒慢慢道，「第一，在這里回憶一下生平所有的美好的記憶，然後等待著地獄之門的開啟。我們將成為月蝕戰爭中第一批犧牲的戰士，也會成為第三次月蝕戰爭中第一批與地獄魔軍交戰並殺滅惡魔的戰士……被銘記的榮耀的死亡。」
「那，第二條道路呢。」馬卡洛夫沉聲道。
「在地獄之門沒有完全開啟時將它強行關閉，把魔神的籌劃給攪黃了」凱撒狠狠地揮了揮手，眼中厲芒涌動，「本王傾向于第二種選擇，因為庇護所大陸還沒有準備好」
「這……這談何容易，我們這里最強的力量也不能……」美杜莎驚呼道。
「有辦法，而且現在已知的就有兩種。」凱撒放開了露西，轉頭看向魂亂的天際，魂沌螺旋燃燒著地獄的火焰吞吐不休，「但代價是必然有一個人要做出犧牲，我或者優。」
回頭看著震驚的人們，凱撒自嘲一笑︰「剛剛我本來打算玩命的，但是優的眼淚讓我放棄了，我不知道那一滴眼淚里到底蘊含著怎樣的力量，但是還是她讓我知道了此生的重量——我還真是貪心的人呢，還做著誰都不用犧牲的美夢……」
「但是……稍微允許我做一下這樣的夢，至少年輕人的夢幻是誰都不忍心打碎的。」凱撒低聲笑了，「所以我來尋求你們的幫助了，有沒有辦法關那道門，如果形勢真的壞到了那一步，我還是會毫不猶豫地做出選擇的——但是在此之前，幫幫我……」
凱撒長長地嘆息著，向人群低下了似乎能永遠昂揚著的頭。
誰都不會知道，究竟是怎樣的重量才能讓那頭顱低下。
但是為了誰都不用犧牲的夢——哪怕只有這一次，這些事物簡直是不值一提。至少優的那一滴眼淚讓他知道了，無論是失去優還是失去自己，結局將會如何得沉重。
但雖然如此……到了最後時還是會做出選擇的——他絕不會讓優犧牲的。
優輕輕地拉住了凱撒的手，吉爾伽美什攬住了他的右臂，艾露莎從背後抱住了他，越來越多的人聚攏了來，莫名的悲傷，莫名的憤怒，同樣的情感，在這里的所有人之間慢慢地流動，守護所有人是執著也是堅持，不管結局如何，至少都是每個人曾經的幻夢……
「借助……天狼島之下的靈脈嗎？用世界的力量迎接魔神？」凱撒疑惑地問著旁邊的馬卡洛夫，兩人穿行在林中的小路，只有他們兩人。
「這是最好的方式了，雖然純粹的力量無法破碎空間，但是所幸有龍王陛下的乖離劍，只要用乖離劍切開人間與魂沌螺旋之間的晶壁星門，然後再以極強的力量打飛正在撕裂空間的魔神……」馬卡洛夫冷靜道，「這樣的話，確實能關這個大家伙。」
「理論可行，但是僅僅是依靠一條靈脈……」凱撒搖頭道，「不太現實。在地獄中，魔神的力量被無限放大，力量遠勝于人間的聖者們，歷代月蝕戰爭中人類聖者之所以能壓制魔神與魔王，全賴世界之石的強悍壓制，若論完整戰斗力……嘿。」
「但這是唯一的方法了，力量和境界都處于下風的我們，只能使用這種笨辦法了。我們將所有的魔力匯聚一處，然後交給天狼靈脈融匯，最終由陛下秉持這股力量給予魔神迅疾一擊，只要能打斷他的魔力輸出，那麼目的就達成了。」馬卡洛夫掃了一眼凱撒，「沒有戰略魔導武器，沒有九階的戰斗力，我們能做到的就是這麼多了。」
「是嗎……盡力就好。」凱撒點了點頭，「讓我們一起來改變現在要去哪里？」
「初代會長梅伊比斯的墓地，我們去取得初代的許可，還有靈脈對陛下的認可。」馬卡洛夫淡淡道，「聖斗士並不通曉魔法力量，確的戰略能量打擊更是一竅不通——所以必須要有強大的手段駕馭龐大的能量，否則的話效果不是很大。」
妖尾的第三代會長，眼中閃過一絲光芒︰「如果陛下守護一切的執念能夠打動初代會長留下的意志，那麼妖尾公會的最強魔法就是交給陛下又怎樣呢？」
大家在休息，像往常一樣，用餐，小憩，積蓄著可能是面對最後一戰的力量。
身為冒險者的話，這種情況早有覺悟，雖然有不安甚至恐懼，但是並不妨礙他們做出最正確的選擇，以最佳的狀態迎接一切。
甚至有寫遺的——甚至更有偷看對方遺的，隨即哈哈狂笑著讀出信中的句子，然後招致了毫不留情地反擊和互毆，但是打著打著，卻雙雙狂笑著倒向地面，一點一點把寫好的遺撕得粉碎——已經約好活下去的，怎麼還會在乎這些呢？
十六夜夜靜靜地站在一邊，溫蒂在一棵樹下靜靜地休息，女僕也在注視著這個小女孩，時不時看看凱撒和馬卡洛夫離去的方向，眼中有不安也有坦然。
鐵靴敲擊地面的聲音響起，是優，女僕抬起了頭，優舉著︰「時光之龍的滅龍魔導士，我需要你的力量，跟著我，協助我。」
夜毫不猶豫地跟了優的腳步，經過艾露莎身邊時輕聲拜托了一句，妖女王點頭示意，夜和優消失在小樹林的另一邊。
直到所有人都看不到這里的景象，優才停下了腳步，她稍微環顧四周，隨即確定了一個方向，一聲輕響，死靈師以無與倫比的速度呼嘯而出，夜啟動時間加速跟，卻發現優已經擋在了兩個人的前方。
是烏魯蒂亞和梅爾蒂，她們終究是趕來了。
優冷冷地注視著烏魯蒂亞，命運之弦延伸而出，交錯地封鎖了封鎖了整個空間，命運之弦嵌入了萬物的節奏，草木土石甚至空氣似乎都對烏魯蒂亞散發出了敵意，更有命運之弦嵌入了能量變化之中，電閃雷鳴冰火風暴，元素的力量閃耀著驚人的b動，將兩人圍在核心，稍有異動，定然會招致恐怖的攻擊。
「……你想干什麼？我們並沒有惡意」在這力量面前，兩人都沒有反抗的余地。
優拿出了一張紙，放在了烏魯蒂亞的面前︰「我要借助你的力量，烏魯蒂亞。一條靈脈和所有人的魔力不能讓凱撒阻止這場浩劫，一點可能都沒有。凱撒需要更多的力量。」
「……那又怎麼樣？我沒有什麼能提升力量的方法。」烏魯蒂亞攤手道。
第二張紙。
「你沒有，但是我有，只是需要借助你的力量。」這些都是寫好的句子，一切都在優的預料之中，「天堂頂級戰略魔法大預言術。這魔法流傳到人間，但是其榮耀的本質決定了沒有人類能夠使用它，所以它被分成了三份，言靈，控時，以及預言。如果反向重組的話，應該足以光復大預言術的光輝，雖然直接用大預言術對抗魂沌螺旋仍然是死路一條，但是用在凱撒的身，那就沒有危險了。」
「那你想讓我干什麼？」烏魯蒂亞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冷聲道。
「放棄你的時間之弧，讓我用言靈術和命運之弦將你的控時魔法轉化成預言力量。」優拿出了第三張紙。
「這不可能」烏魯蒂亞斬釘截鐵地拒絕了，「你知道時間之弧對我來說代表著什麼嗎」
「我知道，但是我別無選擇。」第四張紙，嚴厲的口 n，「你也沒有選擇。」
「我告訴你……這不可能」烏魯蒂亞瞪大了眼楮，厲聲道，「我只想回到過去回到沒被母親拋棄的時光這是我的一切，別的什麼都不重要」
「你的時間之弧無法完善，而且時光穿梭本就是禁忌。」優漠然地拿出了第五張紙，「而且事實也不是像你想象的那樣，你母親並沒有拋棄你……我不想打破你的幻夢，但是對不起，這對我們都有好處。」
她向烏魯蒂亞伸出了右手，左手掏出了最後一張紙片︰「抱歉，我愛他勝過世間的一切，什麼事情都會做的……就像你對你母親的愛一樣，當年的情況，你去時光之河尋找自己的答案。」
烏魯蒂亞拼命地掙扎，然而在命運之弦封鎖之下，她連運作魔力都做不到，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優的手貼了她的額頭，白光注入，烏魯蒂亞的尖叫哭喊不絕于耳，優的臉龐清冷依舊，明明悲傷，卻比任何人都要堅定。
因為她已經習慣背負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