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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動︰BM究級生物 004︰分裂,故弄玄虛

004

車上的人並不滿意唐霖他們的態度,但他們手上有槍,其他乘客也只好听他們的。這時就要慶幸後幾節車廂里沒有黑道份子,不然難得來到科幻恐怖故事里,卻因為地鐵上的爭執而死在凡人的槍下,或許也算是一種「劃不來」。

表面看上去一切進展順利,但唐霖的心中還是有一陣陣的擔憂。當著原作人物的面,他不好把這種擔憂說出來,但他準備好,一有機會,就偷偷告訴劉海青。

這種不安感的來源就是——原作當中,除了故事發生的小城,其他地方並沒有發生BM外泄的事件。也就是說,BM並沒有離開那座城市。

而現在,他們乘坐的這輛車,卻帶著半車的BM,在軌道線上呼嘯著直奔東京。

是劇情被改變了?還是半路上會發生什麼事?

最糟糕的情況,就是那個控制著故事的「無形的手」在中途改變了劇情,使原本應該平安無事的列車上出現BM,以此來給他們制造危機。

但是,依之前華哥他們給出的信息來看,「故事會依邏輯發展」。換而言之,也有可能是原作中「BM完全沒有流傳到其他地區」的故事進展不合理,所以被故事內的邏輯進展自動修正了。

然而,如果依邏輯性來思考的話,BM對策機關不會想不到「交通工具將危險的BM帶了出來」這種可能性——那個對策室長東條是個冷酷而又沒有遺漏的人,不會在這種地方犯錯誤。這麼說來,說不定……

嗡——

車猛地停住,打斷了唐霖的想法。車上所有的人都因勢向前一倒。

唐霖嘆氣。事情又在他想到而沒有說出來的時候搶先發生了。

車里的人稍許慌亂了一下,「什麼事?」「怎麼停車了」的問話聲不絕于耳。與邪惡的怪物就在一輛車上,而且停車後它們就會攻過來,這種認識讓大家都心存恐懼。但大家很快發現,所有車門都並沒有打開。

車頭方向傳來一陣奇異的沙沙聲,大概那些怪物也被驚動了。唐霖突然又感覺到了那些怪物的動向——還有,有什麼在接近這輛車……

「外面停著輛車,金屬履帶的。」

劉宇的聲音讓唐霖心中一緊。使用金屬履帶車,就是防止在停車時被BM破壞輪胎。看來,是對策室的特別部隊。跟著劉宇向窗外看了一眼。這明顯是一處被荒廢了的小站,陳舊的月台上除了破爛的長椅,什麼都沒有。列車正暴露在上午的陽光下。月台和車的四周架起了高高的鐵網,像個高爾夫球練習場,不同之處在于,連頭頂上也被封死,就像一個四方盒子。

「對策室。」

唐霖說,現在沒有隱瞞的必要了。

「什麼?怎麼回事?」

「看起來是BM對策室特別部隊的人弄停了車。他們要把車上的BM處理掉,免得被這車一路帶到東京去。」

車怎麼停的並不重要,自動駕駛的車子一定會有某種從外部控制的機制。但看到車上眾人安心了的表情,唐霖覺得他們有些可憐。

特別部隊要抹殺的不止是逃出來的BM……還包括你們這些知道了BM真相的人。

——不,是「我們這些」。

唐霖伸手去模自己的槍。要打嗎?

特別部隊沒有親手殺過人。但他們會把人冷漠地送進BM的巢**之中。

小聲將這些告訴「自己人」,要他們提高警惕。唐霖拿起一瓶準備做成燃燒瓶的酒,猛灌幾口,立刻被從未喝過的強烈口味嗆得咳嗽起來。稍稍回氣,他拉過李猛,來到門邊。不一會,也許是從外部接到指令,門自動打開了。一個穿著銀白色防化服、戴防毒面具的人已經站在離門有一段距離的地方,早在門開之前,他就已無先端平火焰噴射器,對準門洞的方位。就算從窗戶已經看到車廂里是人而非BM,他依然小心謹慎。

唐霖深吸一口氣,借酒壯膽強壓心中畏懼,大聲說︰「我是國際反BM聯盟練馬分部的唐島,我要求與你們的負責人對話。」

被他搶先發言,對方士兵愣了一愣,左手按住面罩上通信器小聲說了幾句,然後退開。另有一人走到門口。由于全身包裹在防護衣中,只能通過體型辨認。

「把手放在頭後,一個一個地慢慢走下來。不要做奇怪的動作。」

唐霖看了劉海青一眼,見後者點頭,便帶頭走了下去。大家依次走了出去。隊長示意大家站在車邊不遠處陽光直射的地方。很自然的,唐霖他們一行人聚作一堆,其他人聚作一堆。隊長轉過身來,面對著唐霖他們。

剛才那個士兵現在守在車頭第一節車廂旁邊,手里火焰噴射器指向車門。車體內不斷地傳來BM移動時的沙沙聲,間或有踫撞聲響起,其他士兵應該是在里面逐節地消滅BM。

見到士兵在此,其他乘客們雖然面露懼色,但也安心嘆息,想來是認為自己的安全有了保障。但唐霖他們,特別是唐霖卻不敢這麼輕松。知道劇情的他們早就曉得,這些特別部隊不但負責消滅BM,也負責將BM的真相埋葬在黑暗中——殺人滅口。

他必須想辦法在這些人面前活下來,活到任務的期限。

「你們是什麼人?」隊長問。

「我已經說了,我們是國際反BM組織的人。有些消息,我希望東條他能夠知道。」

「我們會在解決了這輛車之後再來考慮這個問題。」

「真是標準的回答。不過,我認為在狹小空間內使用火焰噴射器並不是一個好主意,為什麼不用液氮灌注封住BM的行動,然後使用微波照射解決?」

唐霖這句話終于引起了隊長的重視。因為,他說中了對策室正在開發的對BM專用武裝。

這套裝備在漫畫第二部中曾經使用過,那是從現在算起的三年後。

「我們會考慮這個問題。」隊長說。

唐霖後退了兩步,回到伙伴身邊。他回頭看自己剛剛出來的車廂,車門還開著。他稍微放了心。

「我覺得有些不妙。」他小聲說,「快下雨了。」

「是嗎……」

「下雨……下雨我們就慘了,對吧!」李陸猶豫著接口,但他的聲音特別大,引得那邊一般乘客也向這邊看過來。

「小聲點,蠢材。」

「你才是蠢材!你們全家都蠢材!我們趕快逃走吧!不然要是下了雨!……」

「下了雨怎麼樣?」一個有些發胖的中年婦女尖聲打斷了李陸的話。拜他所賜,現在所有人都听到這句話了。

「那些東西怕太陽!要是下了雨,下了雨……」李陸還在亂七八糟地給對方解釋,說到一半,他的話就說不下去了。但是,說到半截的話更挑起了幾十人的恐懼心理,大家似乎都想像到了那種可怕的場面。一時間,尖叫聲、怒罵聲、要逃走的呼聲此起彼伏。劉海青顯然想說句什麼,但扶了扶眼鏡,什麼也沒說出來。面對這樣的一群人,說什麼也是白搭。

隊長壓抑著憤怒的聲音穿透一群人的大呼小號,直指唐霖︰「你怎麼知道快下雨了?」

「看雲識天氣,你不懂嗎!看看地平線上的雲的動向!」唐霖氣急敗壞地說。

仿佛是應合著唐霖的話,地平線上隱隱約約的陰雲向天頂卷起,瞬間便席卷而來。片刻之後,大家臉上已經感受到陣陣雨絲。

李陸率先發出悲鳴聲。隊長立刻喊道︰「不要慌!現在BM仍被我們控制在車廂內……」

殘叫聲打斷了隊長的話。隊長再也顧不上什麼,用手壓住面罩,通過通訊器大吼︰「發生了什麼事?回話!回話!」

回應他的只有殘叫和一串疾奔的腳步聲。

「糟了!」唐霖和劉海青同時說。

與此同時,李陸也發出悽厲的慘叫︰「完了!快逃吧,不然就完了!在外面有的是食物,它們未必會追我們,和他們被關在一起我們就死定了!」

他一邊喊著,一邊向月台那邊的鐵絲網跑去。被他帶動,一大群乘客也跑向那邊,先到的眾人抓住鐵絲網,用力搖晃起來。

「那幫蠢材!」唐霖正要跟上去勸阻,被劉海青一把拉住。

「沒時間管他們了!」劉海青伸手一指車頭。只見有三個人從里面跌出來,立刻閃到守門那人的身後。守門那人連續三次短促噴射,將追擊的BM壓制在門內,然後向車尾這邊退過來,同時再次噴射三次。粘性燃料附著在車門附近燃燒著,使BM一時不敢越過火線出來,他們趁機向車尾這邊撤退。

「快進車廂里去!」隊長喊著向劉海青揮了揮手,奔跑著迎向正向這邊撤來的四位下屬。遠處,車頭處火勢已弱,BM正試探著涌出車來。

「 」的一聲。去搖晃鐵絲網的人將一面的鐵絲網連支架一起推倒,現在它斜靠在月台上,並且帶塌了頭頂上鐵絲網的「房頂」部分,砸到了兩個站位不湊巧的人。其他人鑽過倒塌支架形成的三角形出口,拼命向東京的方向跑去。巨大的聲響吸引了BM,有一部分BM向那邊轉去。兩個被從上方塌下的鐵絲網架砸倒、壓住的人拼命地想要站起身。其中一個終于掙月兌出來,他無視另一人伸出的求援的手,一瘸一拐地追著其他人跑了出去。另一人看著逼近的深紫紅色肉海,發出恐懼的尖叫。

尖叫聲很快就被成群的、讓人作嘔的咬嚼聲大合奏所代替。

沒有轉向的BM則依然追著那幾個士兵向車尾移動過來。隊長和剛才守門的那人不時地停下回頭,間隔地噴火以阻隔BM的追勢。但眼看著雨越來越大,火焰噴射器的作用也越來越不明顯了。所幸他們體力極好,雖然架著一個受重傷的人,跑起來仍然飛快,在被BM趕上之前終于來到最後一節車廂門前。

已經進了車廂的人閃開門口讓他們進去,劉宇反手將點燃的燃燒瓶摔在BM群中,也不管有沒有燒起來。趁它們被響聲吸引的一瞬間,李猛將車門關死、上鎖。眾人這才長出一口氣。

過了片刻,柳凌風看著月台那邊眾人離開的方向︰

「他還真的走了。」

「他瘋了。」唐霖說。

「而且是個極端自私的瘋子。」劉海青小聲說,只有唐霖和柳凌風能听到。

柳凌風以疑惑的眼光看著劉海青。劉海青查覺到了,小聲地解釋說︰

「在荒地上一路跑到東京?別傻了。他只要自保幾個小時,時間到了就會被帶走了……但其他人可就沒那麼好命。」

「他的想法……其實也有道理?」柳風凌猶豫地看著車內其他人,以近乎耳語的音量說著,「他們……不過是虛構人物。」

「萬一不是呢?」劉海青說。他的目光中包含了三分責備。

柳風凌不再說話。

車外,讓人不快的沙沙的BM移動聲響成一片,間或有牙倒的咬嚼聲,那是BM在吞食眾人逃開時掉在原地的手包等物。車廂內的人懶于理會那些聲音,稍微喘氣,讓自己平靜下來。幾名士兵忙著檢查傷員。

之前在車廂里被BM襲擊的有三個人,其中有一個傷得特別重,左腿和左臂都沒了,只留下根部的一截骨頭,腰和脅下也染滿了血,不知傷情如何,但防護衣已然碎得不成樣子。

「這怎麼可能……防護衣表面是玻璃縴維織成,應該很安全的……」隊長咬著牙,語氣又怕又怒。

劉海青走上前去,清了清嗓子。

「它們的確是不吃玻璃。但是,如果玻璃里面包裹著它們愛吃的肉食,它們也不介意將玻璃罐頭砸開。」

「不要可笑!不要說得它們好像有智力一樣,它們不過是我們開發出來對付垃圾問題的……」

「生物。」劉海青用肯定的語氣打斷了士兵,「我不管你們當它們是用垃圾造食物的便利裝置還是什麼,在我們看來,它們就是生物。它們有吃的本能,自然就會被饑餓驅動,也會具有尋找食物的知性。它們的神經簡單,但就像掠食性的昆蟲一樣,嚴酷而高效率。」

幾名士兵目瞪口呆,什麼也說不出來。劉海青微微一笑,說︰「我說過,我們比你們更了解BM。」

「不,你沒說過……」隊長小聲說著,不過沒有人理會。

劉海青慢慢退回唐霖他們這邊,伸手扶著扶手,這才喘了一口氣。他也很害怕,也在發抖,但他比唐霖要強一些,不需要酒精的麻醉就能壓制這種恐懼。

「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有人問道,是僅有的三個沒有跟隨李陸逃跑的劇中人物之一,他是個看上去像是大學生的男人,提著大大的旅行包。

「我們已經發出求援。支援部隊一會就到。」

給手下做完急救的隊長說。

「你們為什麼沒走?」劉宇有些好奇地問那三人。

大學生模樣的人說︰「因為比起盲目地與怪物賽跑,我覺得躲在這里生存機率更高一些。這邊有專門應對BM的軍人,又有了解BM的神秘組織。」

另一個剃小平頭戴墨鏡、臉上有刀疤的男人哼了一聲︰「我高興。」

第三個人是個穿著考究西裝的老人,他只是向大家展示他的拐杖。他就算想跑,也沒法跟上那大多數人的步子。

「不管怎麼說……我們不能屈服于這種東西。」劉海青說,「隊長,你們的援軍什麼時候才能到?」

「最快二十分鐘,也許更長。在這樣的天氣里……再加上……」

隊長望向月台處倒塌的鐵絲網架。

「被我們的人搞出這種事來,實在是非常抱歉。」劉海青說。

隊長搖了搖頭。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們要防備好,不能讓那些東西侵入到這里面來。」

他伸手點了點一面窗戶。大家驚覺,已經有BM慢慢爬到窗戶上了,那張合不定的嘴里伸出細長的節肢,正在刮擦著玻璃。

離得最近的是大學生,他的身子猛地縮了一下。

「它們會爬到車上。」唐霖說;「它們知道我們在里面。它們會爬滿整節車廂,一層一層將車廂蓋住,像攻擊馬蜂的蜜蜂一樣,用自己的體溫迫使車內的溫度上升,迫使我們月兌水而死……雖然我不知道這對它們有什麼意義……但是,它們會這樣做的……它們的確就像昆蟲……擁有昆蟲的掠食性的強大的怪物……」

劉海青輕輕拍拍他的肩膀,想要說什麼,但唐霖推開了他的手︰

「我好害怕……怕得快要尿出來了……真不想死在這種鬼地方,和一群不相干的人一起粉身碎骨……」

啪!清脆的聲音響徹了車廂。

柳風凌給了唐霖一記干脆利落的耳光,力道之強,幾乎可以令他勁骨折斷。

「男子漢大丈夫,不要哭哭啼啼的!這兒誰想死?誰不都是想要拼命活下來的?你以為我就願意落到現在這個地步嗎?」

她的聲音也微微顫抖起來,淚水從她眼角滲出,在她白皙的臉頰上留下兩道晶瑩的亮跡,旋即被她甩手抹掉。

「我本來該在導師的工作室里活泥的……我本來該在食品街挑手信的……我本來該去排隊買回家的車票……為什麼我一定要在這種鬼地方?可是,既然來了,就這麼死了怎麼能甘心!怎麼可能!」

大家同時沉默了下來,一時間,只有車廂外壁上讓人作嘔的沙沙聲籠罩著這一片死寂。過了一會,唐霖站起身來,用力揉了揉眼楮。

「對不起,是我不好。現在不是喪失士氣的時候。」

他轉眼去看窗戶——所有的窗戶現在都是黑壓壓的一片了。

「就算它們想這麼殺死我們,也需要好幾個小時的時間才行。二十分鐘……慢的話,一個小時?」他看向隊長,「不,不用回答了。就當是一個小時吧。只要不讓它們進來……」

唐霖深吸一口氣;「我有很多事情要告訴東條室長,在那之前,我可不想死在這里。」

隊長站起身來,摘下面罩。他長著一張典型日本男人的長相,不過他的身高接近一米八,比唐霖和劉海青都要高,與李猛相若。他看著幾人的東西,說︰「你們準備了武器?清點一下吧。」

幾人點頭,各自打開包。烈酒一共有二十瓶,剛才用掉了兩瓶,只剩十八瓶。另外有六罐發膠,兩捆不知多少廉價的T恤衫和絲襪等,一看就是化縴制品的布料。其余的就是每人一支手槍,以及李猛帶來的鋼刀。

「你們的武器已經超出愛好和平的市民所應該有的了。」隊長說。

「要檢舉我們,就叫警察來。」唐霖回答著,將布制品解開、一一分開,又將瓶子放在舉手可以拿到的地方。剩下三人也湊了過來。疤臉男人就如外表看上去一樣是個黑道份子,隨身帶著短刀,但沒有槍。大學生帶了一對短棍,他說他是某個馬來棍術道場的學徒,今天要去參加段位考試。

「這些東西……對BM也算有危懾力了。」隊長皺著眉說。

「如果天晴的話。」唐霖補充說。在這樣的雨天,火攻道具就算能點起來,威力也會大減,加上BM又利于活動,和天晴時相比根本就是兩種情況。

「至少,這些東西能幫我們守住這節車廂。」劉海青說。

「但願如此。」大學生說著,拾起絲襪和T恤衫,纏在自己的短棍一端綁緊,做成簡易火把。據說日本習武的人都會把武器看得比生命更重要,不能做任何變造損毀,看起來這個人並不是這樣。在這個緊要關頭,唐霖他們自然也不會拿這件事去問他。一邊的老人看了,也把自己的拐杖上纏起布料來。

「比起燃燒瓶,火把來得穩定多了。」劉宇說著,有些神經質地擺弄著手槍。李猛見了,立刻上前將他的手按住,免得走火。

「最好是不至于用到這些東西。」柳風凌說著,聲音中帶有一絲祈求。唐霖咧了咧嘴,算是一個苦笑。

「那敢情好……」

「噓。」柳風凌突然將食指伸到唇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她微微扭頭,像是在注意什麼,然後低聲問︰「你們有沒有听到什麼聲音?」

「什麼聲音?」

「我听到……有些不對勁的聲音。就在這邊……」

柳風凌慢慢跟著聲音轉頭,轉向一面窗戶。

「就是這扇窗這里……」

她一腳踏上窗下的座位,伸頭去看。然而,劉海青一把拉住她,將她推向自己身後……同時,自己卻因反作用力,而向那面窗戶跌過去。

恰在這時,喀喀數響,那扇窗子的玻璃整個松月兌、連同倚在上面的紫紅色惡心肉球,一同向車內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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