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竟然一分錢沒花,就送與我們了。%&*";」言梓夏拿著玉墜,高興地嚷著。
白子卿輕笑,自然不會以為是那店主認出了他們,膽敢用那上等的羊脂玉送人情,多半是那西門當家西門宇吧,他竟也在這珊瑚鎮了!
「你呀,你爹可是天下第一莊的當家,這便宜也你這麼高興嗎?」白子卿無奈地調侃著。
「哈哈,那是自然!我爹是我爹,我是我呢!」一提起言梓夏的老爹夏末來,心中多少升起了幾分不快來,言梓夏不說,身邊的阡陌卻是看得清楚。
「小姐,您真的要拿這玉墜當成和王爺的定情信物嗎?」她乖巧地避過,小心跳開話題。
白子卿微怔,似乎看出了阡陌的心思,卻一時被‘定情信物’四字牽住了情緒,專注地看著言梓夏,神色溫柔地仿佛滴出水來,帶著一抹淡淡然的期待和堅持。
此刻,天上的太陽暖融融地,竟是了解了這人間的溫暖一般,百花綻放著,散發著這季節的清香和炙熱,竟是別有一番趣味。
言梓夏輕笑著,手握著玉墜,揉了下眼楮,卻並不將那玉墜中的一個遞給白子卿,泛著迷糊般,輕快地嚷著,「不急不急,我要先看看王爺的定情物如何再說?」
眼前的人兒,張揚的笑,美麗得仿若驕陽下最燦爛的向日葵,白子卿心中不禁生出暖意。不知不覺,眼底又泛起了一抹悲涼,嘴里有微微的苦味。
人來人往的街上,熙熙攘攘里添著平凡的知足,所謂知足常樂,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笑,幸福的沁入眼底心底的,仿佛刺眼的陽光一般。
白子卿回眸看向身邊的言梓夏,五彩的亮光照亮了她帶著微笑的面容,心下猛地一窒,竟微微出神,眼底帶著深刻地不可泯滅的深情。i^
震天炮響,言梓夏猛然回神,只瞧見白子卿一身白衣,系著玉色錦帶,踩著錦雲長靴,發上束著亮燦燦的玉冠,竟是氣勢威儀,耀眼奪目。
偏偏,正巧撞上了那雙深邃透徹的眸子。微微一怔,竟一時無法呼吸。
那焦灼地視線讓言梓夏幾乎焚燒了自己的理智,手指緊扣,咬著下唇,心內透出掙扎。
「本王是不是很帥,竟讓王妃看得如此出神啊!」白子卿滿足地低笑調侃著。
「該死的——」言梓夏嬌嗔一聲,隨即向前跑去。
突然,一匹棕色烈馬飛奔而來,噠噠的馬蹄聲漸漸而近,正緊迫地沖著言梓夏而去,揚起塵土一片漸漸迷了人眼,還有白子卿的眸子。
白子卿一個縱欲攬住言梓夏滾到了一邊,那馬也快速地飛奔而去了,逐漸消失了。
「誰這麼猖狂啊,這可是熱鬧集市,怎麼如此騎馬。」言梓夏撫著胳膊,拍著塵土,忍不住抱怨著。「見鬼的,竟然敢撞本姑女乃女乃我——」
白子卿快速地掃過言梓夏,見她沒事才稍稍將提至喉嚨的心放了下去,卻盯著那個方向漸漸失去的蹤影許久,那邊似乎是珊瑚鎮皇親貴冑達官貴人的別院。
「我們回去吧——」
就在白子卿和言梓夏離開許久,街鋪一邊的酒樓雅閣內,一雙焦灼地視線卻久久未落下。
沈墨一身寒氣繞身,臉色凝如冰霜,血紅的衣裾竟無風自動,漆黑柔順的長發此刻也張狂跋扈地前後飛舞,沈悶悶地低氣壓籠罩在每個人身上。
被白子卿輕笑地攬著時,言梓夏的表情如此溫暖溫馨清澈,含著說不出的柔軟,引得沈墨心口一震,只覺得那笑猶如求而不得的珍寶,直直地撞入了他的心。
心下一緊,一種從未有過的情緒,霎時間充滿在他的胸膛里。
妒意像水草一般瘋狂地滋生著。緊盯著那白子卿,呼吸變得急促,發出鼓鼓的聲音,臉孔漲得通紅,眼神凶惡得像是噬人的猛獸。
言梓夏依然在笑,那麼幸福溫馨的笑呢,白子卿竟然將他下的毒解掉了麼,難道——
他們發現了墨玉的秘密——怪不得,怪不得看著言梓夏時,竟覺得少了些什麼,那皓白潔淨的手腕少了那只墨玉手鐲麼!
沈墨踉蹌兩步,五指收攏在桌上,竟抓出了道道痕跡,仿佛刻在胸口上,痛得仿佛窒息。
「夏梓言,既然你無法屬于我,那麼我沈墨只有將其毀滅了,你休要怪我冷漠無情了。」他微微眯起眼楮,心底的冰冷恨意慢慢地腐爛,噬心啃骨,流出扭曲的膿水。
「爺,岫竹傳來消息,三王爺要啟程回來了,我們是不是借著大皇子的手——」那人輕輕抹過脖子,竟是比劃了一個殺字。
沈墨微微閉著眼楮,失去言梓夏的心還未釋懷,嘴里的苦澀越發濃重,視線卻依然糾纏著那消逝的人影,生怕一不小心,便錯過了,遺落了,不見了。
「追上白子卿了嗎?探得地址,速來回報。」此刻,他已經白浪的事情漠不關心了,暗涌的怒氣漸漸溢滿了那艷麗的眸,啃噬著心口的情緒。
門外,扣扣輕響了兩聲,有人出去,又有人走了進來,陷入自己思緒里的沈墨卻並未注意。
良久,久到天幕低垂,空氣蕩漾著傍晚的微風和清涼的氣息,塵埃落盡,難得地舍棄喧囂里的漠然,帶上了一絲絲的絲竹之聲。
「爺,那個公主又來了——」
那個公主——白淺瑗,她竟然又自個兒找上門來了,許久,低道︰「琥珀,不見。」
腳步輕點,紅衣翩翩飛入了傍晚的夜色里,一躍而出跳上了屋脊之上。
紅色玄服,腰間系著金燦燦的金漆玉帶,漆黑柔亮的長發隨意地束在身後,前額有幾縷長長的遺落胸前,隨著微風,輕輕拂動,妖孽的面龐頓生幾分夢幻之色。
「夏梓言,別以為如此,你便逃離了我的手心了,簡直休想——」目光沉沉,犀利寒冷,帶著微微的諷刺。心口卻是一酸,微微的苦澀頓時漲滿胸腔。
他輕輕舌忝舌忝舌頭,竟連嘴角都帶著無法忍受的苦澀滋味,內心一陣黯然,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紅影迅速地消逝在了夜空,黑幕上綴上了亮星星,十分的美麗,溫馨的夜色這才露出了一絲地暖意,和淺淺的笑,夜來香一般。
「沈墨呢?他又跑了嗎?」真是見鬼的,竟然一直躲她呢!
白淺瑗並不氣餒,一次見不到沈墨,那就兩次,兩次不行便三次,她有三個月的時間,一定要拐走那個妖孽一般的死男人,省得他插入七哥七嫂之間,弄得不得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