苧蘿抬頭一看,「壽慶殿」三個大字在燙金的匾額上刻著,想必這就是皇家的威嚴,踏進殿內,「臣媳叩見太後娘娘。」
「蘿兒不必多禮,過來給哀家好好瞧瞧這身板怎麼這麼虛弱了?是不是胤寒那小子欺負你了?」溫瑤太後早已得知苧蘿懷孕被拓跋胤寒一腳踢流產了,心疼苧蘿吃了這麼多苦,拓跋胤寒恨她這長輩,她只能袖手旁觀這麼久,這一次她想護著苧蘿。溫瑤太後一手握住苧蘿的手腕,愛憐模著苧蘿的頭,又接著道︰「我讓小玉嬤嬤準備了房間,蘿兒隨小玉嬤嬤去好好歇息,到了這兒不必擔心胤寒那小子。」
「是,謝謝太後娘娘。」幾句關心的話,苧蘿幾欲想哭。
安置好苧蘿後,小玉姑姑進了內殿,「主子,一塊玉墜已經到了王妃手里了。」
「一塊玉墜胤寒已經送給蘿兒了?」
「是!不過其中緣由卻不詳,而且屬下還觀察到寒王爺毒以解。」
胤寒的毒以解,剛才她為蘿兒把脈時也發現蘿兒身中的毒也以解,她原以為蘿兒恢復原貌是因緣巧合,想不到她竟如此小心,連胤寒也舍得搭進去,為了讓她全心全意執行計劃,該說是她是為了萬無一失還是為達目的不顧一切?合巹這個毒也狠得下心下在兩個孩子身上,那這麼多年來胤寒是怎樣忍受每三個月毒發一次的噬心之痛?在毒發之時頭痛欲裂誰人都不識之苦?
她一直以來全然沒有得到信任,他們苦苦煎熬的苦又算什麼?也幸得顏崇他們被救沒有死,要不然到底還能不能堅持?
苧蘿站在樹下撫著枝葉出了神,到宮里已經一個月之久,溫瑤太後對她悉心照顧,吩咐太醫開了許多補身的藥,身子也恢復得差不多,出了寧禧宮走走身後還派著兩個宮女在身旁伺候,她幾乎沒有听到任何關于拓跋胤寒對她有何動作,讓她以為拓跋胤寒與她之間會沒有糾纏,因為她像是想明白了一般,在她休養的時間里拓跋飛雪來寧禧宮看望太後和皇後時悄悄給她塞了一張紙條,起初她很是疑惑,拓跋飛雪干嘛給她這張紙條,握著她的手似告別,意味深長地說︰「蘿兒好好保重身體!」
她奇怪拓跋飛雪怎會叫她蘿兒,按輩分拓跋飛雪應該叫她聲皇嫂,可是她卻說了蘿兒,她將紙條不動聲色藏入袖口,回到房里打開一看,
「安好勿念」四字躍然在眼前,右下角有一朵梅花,她內心一喜,肯定是顏朔風他們都沒事,這個字跡她辨不出,但右下角的火紅的梅花是顏朔風獨有的標記,這只是無意間知道的秘密,有一次苧蘿進了顏朔風的書房,發現他所做的字畫都會在印章處有一朵火紅的梅花,梅花不是粉紅居多嗎?他竟是火紅的,問了顏朔風為什麼,他只是說︰「喜歡。」但她覺得會有更深的意義,她甚至猜想這是不是他的摯愛戀人喜歡的所以愛屋及烏,這個猜想也到很久以後才明白,梅花獨立寒風的堅韌,火紅就像不甘于平凡,獨立于世,滿腔不同于世人腐濁熱情生活態度,一副無所謂的,內心卻是澎湃的熱血,雖然這個比喻是形容英雄的,打在顏朔風身上苧蘿也覺得恰當,英雄並不一定要是救世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