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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珠猛地反應過來,身體不著痕跡地想往旁邊挪一挪,同時嘴上沒停,想轉移他的注意力。

「對了,洛靈的病好點沒?」

「你關心她?」葉落秋臉上笑笑地問,笑意卻未達眼底,表情高深莫測。

「嗯,總歸相識一場,她這個樣子看著人心里也難受。」寶珠措辭中肯地說。

「那如果我告訴你她這樣子是我造成的呢,我希望她病得越重越好。」

葉落秋語出驚人,笑容未變,鳳眸一瞬不瞬地盯著她,不放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

額……雖然寶珠隱約猜到,但是壓根沒想到這廝在她面前毫不避諱地就將陷害洛靈的真相說出來,他難道不怕她透露出去?

努力控制著臉上的表情,寶珠保持平靜地說。

「喔,原來是這樣啊,既然你想讓她這樣,那自然有你的道理。」

葉落秋的手模上她的下巴,捏著輕輕抬起,唇角含笑,目光銳利地說。

「這張小嘴倒是會說話,跟我說說你清楚自己現在的立場嗎?」

「我是九幽宮的人,一切服從你的命令。」寶珠尋思著說出他樂意听到的。

「服從我的命令?」葉落秋驟然掐住她的下巴,眼神陡然變得陰郁。

「嘖嘖,口不對心啊,你今天去找秦傾安,還將那小子救出來,也是我的命令?!」

一听他說出這話,寶珠心里就涼了半截,她就知道逃不過他的眼皮底下,可是……既然他通通都清楚為什麼還要任由她做那些事情?

因為這種狀況早就猜到,所以寶珠反倒有種塵埃落定的踏實感。

「人是我帶進來的,所以我有責任保障他的安全,擅自行動是我的錯,屬下願任憑少主懲罰。」她咬著唇,心里已經做好了挨受皮肉之苦的準備。

「懲罰?」葉落秋輕聲重復,唇上卻又漾開了笑。

「你做的這些都是我默許的,何錯之有呢?非但不能懲罰,我應該獎勵你才對。」

葉落秋的話讓寶珠模不著頭腦,獎勵?他怎麼可能那麼善良好心?!打死她寶珠也絕壁不相信。

但是因為吃不準他葫蘆里賣什麼藥,寶珠索性不說話了,干脆看他要做什麼。

「怎麼不說話?我可是打算送你一份大禮。」葉落秋聲調輕揚,顯得心情不錯。

大禮?他的話越听越糊涂,可是寶珠心中的不安感也越熾盛。

「難道不好奇我要送你什麼嗎?」葉落秋繼續故弄玄虛。

「是什麼?」寶珠順著他話問。

「我讓你真的做我夫人可好。」

什麼?!!寶珠听了一驚,身體下意識想後退,可卻被葉落秋算計在先,牢牢地扣住她的腰讓她動彈不得。

「不樂意?」葉落秋眯起眼,鳳眸深邃若暗潮洶涌。

她應該怎麼回答?就算違背良心說她很樂意他也不會相信的吧。

「可……可是洛靈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夫人。」寶珠提醒他道。

「錯了,我娶的人是你。」

「那玉劍山莊那邊?」

提起玉劍山莊,葉落秋的眼眸中顯出一抹不屑來。

「現在,他們只怕不敢有什麼意見,我留他們妹妹一命也是覺得殺了那女人沒必要,現在大半武林基本都在我的掌控中。」

什麼意思?葉落秋的話讓寶珠听了困惑不已。

「你以為這場婚事是為了什麼?你以為我讓你師父制的那些藥是做什麼的?現在所有參加過喜宴的人都已經是我的傀儡。」葉落秋帶著分享的愉悅心情與寶珠說到。

「傀儡?你是說你給他們通通都下了藥?」

葉落秋微微一笑,一臉孺子可教的模了模她的頭。

寶珠雖然早已知道他的野心,但是沒想到一切會進行的如此快,轉眼他已經達成目的了?可是……蘇臨淵不是藥沒做好就離開了麼,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她忽然意識到蘇臨淵的不告而別也是葉落秋告訴她的,他難道在騙她?

「我師父他……」想到蘇臨淵有可能早已跟洛靈一樣遭到毒手,寶珠心里一緊。

察覺到寶珠身體的僵硬,葉落秋淡然地看著她。

「放心,你師父的確是自己離開的,我沒有動他。」

「真的?」寶珠懷疑地看著他。

「怎麼,你不相信蘇臨淵會丟下你走掉?你應該知道洛靈為什麼會逃婚的吧。」葉落秋別有深意地提醒。

難道蘇臨淵是因為跟洛靈發生了關系無法面對她所以走掉了?!寶珠越想越覺得糾結,只想馬上找到蘇臨淵好好問一問。

「想去找你師父了?」葉落秋一眼看穿她心里所想。

寶珠咬著唇,她知道若蘇臨淵存心要躲她定然很難找到他,倒不如索性問眼前這個人。

「你的意思是說他覺得無法面對我還是不能對洛靈負責所以跑掉了?」

葉落秋神秘一笑,「這個我如何清楚,他為什麼離開對你來說很重要嗎?我還以為你一心想逃離他的掌控。」

曾經的確如此,可是不知從何時開始,寶珠發現自己愈發看不透自己的心意了,甚至當得知蘇臨淵不告而別,從洛靈口中親耳听到他們之間的親密,她心里有種無法呼吸的難受。

「既然你讓我師父走了,還留下我做什麼呢?」

寶珠一直以來都不明白自己對他所謂的利用價值到底是什麼。

「怎麼又變笨了呢,我早就跟你說過,你身上有潛力。」

葉落秋地模了模她的臉頰,他手指觸感溫膩,可是模在她臉上只覺難受,寶珠背脊上都密密麻麻爬起一層疹子來。

她無意中皺起的眉,讓葉落秋的笑容逐漸收斂起,同時松開了抓著她的手。

「出去!」

他轉眼間變了臉,寶珠卻如蒙大赦,唯恐他後悔,連忙往門外走。

只是離開的時候用眼角余光瞥了眼葉落秋,他神色已經恢復如常,看也不看她,開始解衣帶,看樣子準備就寢了。

「怎麼……還不走是想留下來伺候我嗎?」葉落秋悠悠懶懶的話語傳來。

一听這話,寶珠就跟後面被咬了一口般,迅速地邁步出去,頭也不會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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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氣跑回屋子,寶珠捂著砰砰亂跳的胸口,腦子亂得跟團麻一樣。

現在的情勢太過復雜,她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那小子你救走了?」

忽然耳畔傳來一道低沉磁性的聲音,寶珠就跟被雷劈了一般呆住。

「怎麼一臉跟見到鬼一樣?我又不是沒在你房間這麼出現過。」

秦傾安戲謔地調侃道,他此刻就站在她一尺之遙,她剛才竟然完全沒發現。

「你怎麼在這里?你難道不怕葉落秋知道?!」寶珠驚得月兌口而出兩個問題。

秦傾安輕聲笑了笑,「我既然來了,自然有把握不被他知道。」

「可是你告訴我的事他已經知道了。」

「嗯。」秦傾安不在意地哼了聲。

「你們究竟把那些武林中人怎麼了?」

似乎對寶珠問來問去覺得不滿,秦傾安捏住她的鼻子說。

「你什麼時候對不相干的人的死活這麼關心了,別告訴我你突然心系天下人安危了。」

寶珠拍下他的手。「我只是不想什麼都被蒙在鼓里,既然已經加入你們九幽宮,我需要知道你們到底在做些什麼。」

「好吧,告訴你好了,那些人的飲食里都被下了你師父的藥,已經被我們控制了。」

「就像金夕顏那樣?」寶珠想起金夕顏神智**控的樣子。

「並不是,他們此刻大概還沒察覺,但是我們隨隨便便就可以讓他們生不如死。」秦傾安告訴她。

生不如死?想起見過的那些江湖中人的命運,寶珠身體禁不住抖了抖。

「害怕了?」

「廢話!」寶珠推開他靠近的身體,他們九幽宮使出這種陰毒手段誰不害怕啊。

「你知道我師父的事嗎?他為什麼會跟洛靈……」

因為對葉落秋手段的了解,寶珠愈發懷疑蘇臨淵是不是也中了他的什麼陰招,明明蘇臨淵之前對洛靈毫不關心的。

「呵呵……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你如果還能遇到你師父,可以親口問問他。」

听出寶珠話里的酸味,秦傾安幸災樂禍地說。

他的冷嘲讓寶珠惱火,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

「好了,你可以走了,再不走我就告訴葉落秋你私下來見我!」

「你個沒良心的,仗著有更大的靠山了是不?」他語氣里充斥著憤恨地說。

秦傾安身形一晃,轉眼已經躥到她面前捂住了她的嘴。

寶珠瞪著他,心里斷定他是只紙老虎,不敢對她做什麼。

「好了,好了。」秦傾安松開手,語氣無奈。

「總之,你如果遇到什麼困難的事,可以來找我,雖然我也是自身難保,但是護著你還是可以的。」

他突然變了語氣,扮起了好人,寶珠詫異之余還是有點小感動的。

葉落秋讓她恐懼畏怕,秦傾安相較而言就好說話許多,她的確仗著他那點喜歡,早就開始在利用他,而他看來卻是明知如此,卻甘之如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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