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的頭怎麼啦?」管家見自家的少爺捂著額頭,指縫間還淌著些血,不禁擔憂的問道。舒嘜鎷灞癹
「我沒事,你听著,今天晚餐不要給夫人準備,就算她到廚房去鬧也不要給,」林清玄吩咐道,嘴角勾勒出笑意,心情瞬間轉好,只不過倒是管家對他的吩咐感到莫名其妙。
傍晚,如煙和秀珠模著肚子,坐在院子里的石桌上等廚房的奴婢將晚飯給拿過來,這石桌還是她們給弄的。
「秀珠姐姐,你不是說這個時候會有人送晚飯過來的嗎?可是我等的都望穿秋水了,飯怎麼還不來?」如煙瞪直了眼楮,就像是餓極了的餓狼,雙眼泛著綠光。
「小姐,你等著,我去廚房看看,或許是有什麼事給耽擱了吧,」秀珠站起身來跌跌撞撞的向廚房跑去,干了那麼久的活,累的腳都麻掉了。
——
「什麼?你是說林大人罰小姐不準吃飯?」秀珠站在廚房的門口跟一個大胖子說道,這大胖子便是林府的主廚,廚房里的事都歸他管。
「對啊,秀珠妹妹,大人吩咐下來,我們這些做下人的也不敢不從,更何況,管家還時不時的過來盯梢,」大胖子主廚一臉為難,既不想秀珠餓肚子,又不能違背林大人的命令。
「那就麻煩你了,我先走了,」秀珠難過的低下頭,眼眶都紅了。
本來還想著林公子雖然記恨著小姐,但也不至于虐待小姐吧,可是現在,這哪是虐待,他簡直是想要小姐的命,小姐從小吃飯就挑剔,所以胃不怎麼好,要是餓一頓的話,指不定會出什麼事了。
想到這,秀珠連忙的想碎玉軒趕去。
林清玄用過晚餐後,便想著去看雲如煙的破落樣,沒吃飯的樣子應該很慘吧。
所以,很惡作劇的向碎雨軒走去,突然又想到頭上纏著的白紗布,又轉身回來了。
不行,不能被那丫頭看到自己頭上的傷,還不得被她笑死。
直到頭上的紗布被一條黑色的頭巾遮掩好了,這才往碎玉軒那邊去。
靜,一點聲音都沒有,按理說,這個女人應該被氣的直跳腳才對,林清玄站在碎玉軒的大門外,劍眉挑的老高。
躊躇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推開門進去了,且著實的被院子里翻天覆地的變化給震到了。
門口一條碎石子路穿過院子一直延伸到屋子的門口,院子里的雜草已經被清楚干淨了,只在院子里放了長石桌和幾張石頭凳子。被擺成各種形狀的石子路,四通八達的連著放著桌子的那塊地,好別致的心思。
居然有人能廢物利用到如此地步,他還真是小看了她。
不過,她人呢?林清玄踏著石子路向屋內走去,然而快到門口時,卻頓住了,只見雲如煙正縮成一團的躺在門口,楚楚可憐,像極了流浪的小狗。
林清玄的胸口猛然的一痛,曾幾何時,因為恨,他都快忘了她雲如煙也是個女子,她也是個柔弱的人。
林清玄快步走到她的身邊,蹲下想叫醒她,然而卻發現她明顯的有些不對勁。
眉頭緊皺,銀牙咬著唇瓣,連血都滲透出來了,雙手還緊緊的按著胃部。
她這是怎麼啦?林清玄頓時心慌意亂了起來,連忙將她抱起來,向屋內走去,然後又是一愣,將她放在床上,心里不禁自我反省到,自己是不是做的有點過分了。
凝著神,薄唇微抿,起身出了碎玉軒。
這邊林清玄剛出了碎玉軒,那邊秀珠急沖沖的趕出來了,走到門口一愣,小姐呢?進了屋子才發現她躺在床上,頓時松了一口氣,但立刻發覺不對勁,小姐看起來很難受的樣子。
意識到這個,秀珠立馬上前喊道︰「小姐,你怎麼啦?你別嚇秀珠啊?」
「痛,好痛,」這時如煙突然醒了,捂著肚子在床上打著滾。
「來人啊,快找大夫,我家小姐病了,」秀珠邊喊邊朝外喊道,這下情況嚴重了,剛跑到門口,就見管家領著兩個大夫進了碎玉軒。
「秀珠,這兩個大夫是給少夫人看病的,」管家指著身後的兩個人說,
「哦,快請進,」
屋內,秀珠緊張兮兮的站在旁邊瞧著大夫替小姐把脈,同時也在心里祈禱著,小姐可千萬不要有什麼事才好。
這時,一群下人手里捧著一堆東西走了進來,在管家的指揮下,整齊的放在屋子唯一的一張桌子上。
秀珠看著放了滿桌的棉被。衣服,珠寶什麼的,還有熱氣騰騰的飯菜,不禁問道︰「管家,這是怎麼一回事?」
「我也不知道,大人吩咐下來,我只是照辦而已,」管家客氣的回答道,手一揮,眾人皆退了出來。
這時,大夫也為如煙把好了脈,正用毛筆寫著方子呢,只是不太方便,沒有桌子,只能放在藥箱上寫。
「大夫,我家小姐怎麼樣了?」
「暫時無礙,只是胃痛而已,不過,以後可千萬不能餓了,不然大羅神仙也救不了她了,這是藥方,一日三次煎服,五日便可。」大夫交代完事後,便收拾東西走人了。
「謝大夫,」秀珠千恩萬謝的送走了大夫,轉身便瞧見了放了滿桌的東西,氣不打一處的冒了出來,這林大人也太離譜了,害了我家小姐後,現在又跑過來當好人,這算什麼回事?先兵後禮嗎?
「秀珠姐姐,」床上的人兒輕聲的喊道,秀珠听了,馬上上前將如煙扶了起來,說︰「小姐,餓了吧?」說著,將桌上的粥給端了過來。
「這是?」如煙詫異的看著眼前的清粥,清亮的眸子閃過一絲復雜,薄唇微抿著。
「這是姑爺吩咐的,還有桌子上的其他東西也是,」秀珠執起湯羹,慢慢的喂著雲如煙。
雲如煙安靜的喝著粥,不歡喜,不悲傷,整個人都很淡然,可以說是心如止水了。
經歷了喪母之痛,失去了最親的姐妹,被心愛的人背叛,整個人都被傷痛,悲憤折騰著,心里矛盾極了,可謂是身心俱憊,不是不恨,不是不傷心,而是心累了,沒有精力了,所以干脆選擇妥協,選擇逃避。
「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