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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夢中.李皓軒只覺得自己渾身難受.發燙.腦袋昏沉沉的像似要爆炸了一番.汗水不時流下.這讓坐在一旁照顧著他的柳含煙擔心不已.更是叫來了米大叔前來幫忙.給他退燒.
夢中.李皓軒好不容易見到自己在軍營里深夜中老是惦記著的人.可是他發現.不等他走近.眼前的人就已經轉身離去.沒有一絲留戀之情.他大聲的呼喊著.奔跑著.不去在意自己胸前的傷口.只為了能夠抓住那個人的手.可是很快他發現.無論他再怎麼的奮力向前.他和柳含煙始終差著一段距離.可望不可即.
「煙兒.別走.煙兒.」
柳含煙就這麼站在一旁.看著米大叔給李皓軒退燒.而她也就只能擔憂的看著.李皓軒此時嘴中呼喊著自己的名字.她幾次都想要上前握住他的手.告訴他.她在的.可是她知道.一旦她那麼做了.無疑就是暴漏出了自己的身份.到時候發生什麼事情誰都沒有預料得到.
好不容易穩定住了李皓軒的情況.米大叔也出了一身汗.在這依舊寒冷的環境中出汗.可見當時的情況是有多麼的危急.
「王爺的燒基本上退去了.不過這段時間不能夠掉以輕心.」
柳含煙點點頭.「米大叔.你剛才也累了.你還是回去好好休息吧.這里有我就好了.」
米大叔也不堅持.臨走前還是叮囑了一番.「多加照料一下.那邊有他們兩個照顧著.你就好好的呆在這里照顧王爺就好了.」
「嗯.米大叔你就放心吧.」
送走了米大叔.柳含煙走到床邊小心翼翼的給李皓軒擦汗.一語不發的她就這麼緊緊握著李皓軒的手.期間不時的給他擦身子.明明都已經是真正的夫妻.可是在給李皓軒擦汗的時候.柳含煙還是禁不住臉紅起來.看起來有些瘦弱的他其實月兌了衣服之後.肌肉還是能夠分得清楚.特別是月復前的那六塊月復肌.以前她怎麼就沒有看見呢.
到了深夜.李皓軒的高燒基本上都退了.只是他的眉頭卻一直都沒有舒展開來.
「到底是什麼樣的事情一直困擾著你.就連你熟睡了還這麼愁眉不展的.」柳含煙說著.伸手不停的撫平李皓軒緊皺的眉頭.往往都是剛剛撫平.眉頭又緊皺了起來.
次日.士兵操練的吼聲把躺在床上的李皓軒吵醒.他想要坐起來卻不料牽扯到他胸前的傷口.忍不住咳了幾聲.他抬起頭想要觀察了一下四周.額頭上的濕毛巾因為他的動作落了下來.他拿過毛巾.看著已經變得有些溫度的毛巾.艱難的坐了起來看著四周.發現營帳里面除了他並沒有其他人.
他小心翼翼的坐起來穿好鞋.把毛巾放在臉盆里面.在慢慢地走到營帳門前.眼尖的他很快就看到了在不遠處正在熬藥的柳含煙.不管那個人是不是女扮男裝.不管她穿的是綾羅綢緞還是粗麻大衣.她的面孔總是能夠讓他在第一時間看出是她.
原來昨天自己見到的人真的是她.昨晚一直在撫平他眉頭的人也是她.原來他並沒有在做夢.
他放下布簾走回桌子前坐下.拿過一旁的兵書認真的讀閱起來.只是書本上面的字他一個都沒有認真的看著.思緒也早就飄到了遠方.
寧晨傲.你憑什麼讓我相信你.
回想起當時他追趕寧晨傲後听到的話.不禁冷笑起來.
熬好藥倒在碗中的柳含煙走回營帳中看到的正是李皓軒坐在桌前拿著書籍發呆的模樣.「米大叔說你的傷不可以隨意下床.快到床上躺好.否則你的傷別想在半個月內好得差不多.」
熟悉的聲音把李皓軒召回了現實當中.他偏過頭正好看到柳含煙端著藥不悅的嘟著嘴巴的模樣.他放下書.剛想起身.柳含煙趕緊走上前.放下藥上前攙扶著他.
「你做的事情總是出乎我的意料.」柳含煙扶著他走回床上躺好.看著半躺在床上的李皓軒.由衷地說道.
李皓軒看著柳含煙.原本就是尖下巴的她此時看著更加消瘦了.眼楮底下也因為一直沒有休息好而有些青色.只見她轉過身把藥端過來.然後小心翼翼的喂著他喝藥.期間兩人都沒有說話.
當柳含煙把空碗放在一旁時.柳含煙看著她的背影這才開口.「你的事情都在我的意料之內.我知道你是不會安分的呆在京城.可是你可知.軍營並不是你能夠進來的.」
「我知道.等這場戰結束了.怎麼處理都看你.但是這段時間你不能把我的身份公布出去.我知道這對你來說有些困難.但是相信我好嗎.我不會給你制造麻煩.況且這段時間軍營是需要軍醫的.」
李皓軒沉默.他是真的不會包庇柳含煙.但是他也不會把她推上浪尖.他不是薄情寡義之人.但也不是一個致律法而不顧的人.這一次柳含煙確實讓他為難了.他沉默不語.卻也算是給柳含煙一個答復.
他讓她相信她太多次.但是每一次都讓她生氣.因為他從來從來沒有做到當初承諾過她的要求.這一次他不能下任何決定.而沉默就是他最好的辦法.而柳含煙看到他這樣.也知道了他給的答案.
她微笑.站起身看著他.柔聲問道︰「你有沒有想要吃的.我去給你準備.」
「你看著做吧.我的胃你是知道的.」
是啊.他的胃她是知道的.想起以前在鳳竹林的時光.竟覺得宛如前世一般.那種無憂無慮的生活已經離他們遠去了.此時身處的地方隨時都有人會死去.
走出營帳的柳含煙正好撞見了走來的沙平尉.她微笑點頭示意.
「王爺醒了嗎.」
「醒了.不過我先提醒啊.王爺身子還弱著.有什麼事情掂量著怎麼說.還有不要太久.」
沙平尉點點頭.「你柳大夫說的話我又怎麼可以不從呢.你有事情就先去忙吧.」
柳含煙听到他的回答.卻還是有些不敢相信.不過最後她還是沒說什麼直接轉身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