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i^」她由衷的道聲謝,可坐在馬車內的蕭悠悠卻並不領情。
鵝蛋般的臉上蘊含的怒氣,只要稍近點便可以體會的到。要不是為了這個女人她何至于剛到帝都又被葉凌風召來這里照顧這個瘦若竹竿的死女人?!
帝都葉府內,誰都知道她最喜歡的是在朝中任將軍一職的凡哥哥!葉府內的大小丫鬟無不因為她跟凡哥哥的關系討好她,奉承著她。
剛開始,蕭悠悠還會學著深閨中的女子一般巧笑倩兮地一一婉拒,漸漸地討好的人多了,她理所應當的認為她與凡哥哥是門當戶對,天作之合的。
于是乎,只要一想到能成為凡哥哥的新娘,她那白皙的臉上便多了絲滿足的笑容。
只是,那張白皙的女圭女圭臉上嵌著的,如墨玉般的瞳眸此時卻失去了平日里該有的簡單與澄澈。目光由柔轉為厲色,化作利刃射向剛向她道過謝的余馨月。
她才不要余馨月那虛情假意的謝意,雖說她早已習慣了阿諛奉承但也不要那個女人的一句不輕不重的謝意;她也不要每天因為一些小事跑來跑去。雖然那在葉凌風眼里是舉足輕重的,甚至可以影響的朝中局勢的;但她心中只記掛著一個楚沐凡,那些事情對于她而言,等同累贅。
這不,這次又不知是哪個地方惹的葉凌風不高興了(當然這種話只能藏在心里,當面蕭悠悠卻不敢對葉凌風說。)竟然派她來照顧這個病秧子,實在是忍無可忍啊!
瞧著她,眉也沒她好看,眼楮也沒她亮,臉也沒她白,身子骨也沒有她好使,渾身上下在蕭悠悠看來就每一處好的。i^
可就是弄不明白,天下男人都瞎了眼了?竟然會喜歡上一個平日里總喜歡穿「喪服」的女子?這明顯不公平啊!
蕭悠悠鼓著腮幫子,對于面前一臉病容的余馨月十分不滿。側眼瞟了她一眼,用蠻橫的語氣道︰「不必客氣。只要你少給我惹麻煩就行了。對了,不許勾搭我的凡哥哥。」
蕭悠悠故意把「凡哥哥」三字咬的很重,以顯示楚沐凡在她心中的重要性。對于余馨月臉上的一絲驚奇,心中卻不已為然。病秧子再怎麼折騰也就這樣了,她才不相信她的凡哥哥會愛上這麼病秧子呢!
余馨月聞之撲哧一笑,道︰「放心,我不會的。」
「最好是這樣,如果沒什事情我先出去了。」蕭悠悠見余馨月的臉色人仍不見好便急不可耐就向外面趕去,她寧願去給葉凌風端茶遞水,也不願在馬車內多呆點時間。天知道她在這麼呆下去自己說不定也會惹上那樣的病,到時候就算悔的腸子都青了都沒人來救她了。
「蕭姑娘,且慢。」待蕭悠悠一雙玉足離地面不到一尺距離時,馬車內傳來余馨月不咸不淡的聲音。
這女人還有什麼事情?唉,難怪暗昧說女人麻煩,現在想來果然不錯。尤其是體弱多病的,那是一個更大的麻煩。念此,蕭悠悠對余馨月的厭惡又上了個台階,稍平息下心中的火氣道︰「余姑娘還有什麼事?」
簾子內的余馨月側著身子,對著一簾之隔的蕭悠悠道︰「能幫我探听個事情麼?」
「什麼事,請說?只要不是讓我去搶男人那些傷風敗俗的事情,我一定會幫忙的。」當然那要建立在葉凌風給她一定的基礎之上。
余馨月聞之莞爾一笑,笑聲如銀鈴般動听可卻讓蕭悠悠的心里極度不舒服。「現今什麼時辰了?姑娘可知車已經行至何處了?」
一覺醒來,身邊的人、物均換了,余馨月心中自是不喜的。不過好在她的適應能力很強,簾子內的藥味雖濃但咬咬牙還是忍的過去的。余馨月又何嘗不知蕭悠悠內心的想法,只是世態炎涼,有些事情只有掌握在自己手中才是牢靠的。故有此一問。
心思單純的蕭悠悠又何嘗懂這些?她巴不得早早的離開這個鬼地方,然後搭個順風車上帝都呢!只是葉凌風交代的事情若不辦好,恐怕凡哥哥那里無法交代,她更沒顏面去見將江湖情報一事鄭重交給她的凡哥哥。
念此,蕭悠悠心平氣和地說道︰「已是辰時,車已經到達龍陵縣。」
龍陵縣,是宜城偏遠的一個小縣城。物質稀缺,人口稀少,與富饒的宜城相比差距甚遠。令余馨月不解地是為何大軍要行到此處,難不成是為了掩人耳目?
若真是這樣又何必浩浩蕩蕩的出征,這樣就不會引起地方的重視嗎?越來越多的疑惑盤旋在余馨月的腦海,讓她不得不停下當前事,好好整理下思緒。
「姑娘…姑娘!」外面的蕭悠悠早就等的不耐煩了,連聲喚醒在沉溺在自己思路的余馨月,道︰「姑娘若是覺得餓了,悠悠幫姑娘去火頭軍營帳內尋點飯菜?」
余馨月也不推辭,一口應承道︰「也好,那就勞煩悠悠姑娘了。」
「不麻煩,不麻煩。」蕭悠悠听到里頭的允諾聲,心下不由舒了口氣。「姑娘稍等,悠悠去去就會。」
「嗯。」簾子內的余馨月微點頭,等蕭悠悠退下後閡上了雙眸。
與往日的冷清相比,此時的她渾身都透露著一股子倦意。蕭悠悠言辭指向,無非是為了能早點月兌離開她的視線,好上帝都去找楚沐凡。那份心意,本就心思細膩的她又豈會不知?
只是她看得出來,楚沐凡並不喜歡那個雖然天真無暇但做事莽撞的蕭悠悠!
有時候心中所想均表露在臉上並不見得是件好事,這點余馨月在葉凌風那深有體會,所以對于蕭悠悠那股子恣意妄為的的行為並未有任何說法,甚至將蕭悠悠臉上的輕蔑之光收入眼底的她也未加阻攔。
簾子外的光稍稍滲入車內,三千青絲上不免染上了一層奪目卻刺眼的金光。她躺在馬車的內側,不免嘆了口氣。罷了,一切隨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