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是真的沒想到夏妃居然會在行動組里,雖然說他們行動組對外掛牌是某研究院,可畢竟內部還是行動組的,夏妃怎麼能在這里,是巧合還是?
「夏妃,好久不見了?」被夏妃那碩大的氣球肚子嚇到,但說真的,見到夏妃,除了震驚,剩下的就是開心和欣喜了,連忙上前,扶著夏妃,「天哪,你居然在這里,你知道嗎?白戮非找你找的很辛苦啊。」
夏妃揚眉一笑,臉上都是甜甜的笑容︰「我其實就是住在隔壁,送水果給飛鷹大哥吃的。」
夏妃捧著手里的隻果,放在桌子上,拉著秦颯坐了下來,對這里很熟稔的模樣,像一個女主人一樣,反倒安琪覺得自己像個客人︰「安琪姐姐,你是不是也懷孕了?」
安琪沒有隱瞞,點頭,漂亮的臉蛋上充滿了母性的光輝,夏妃抬頭看向飛鷹,見他眼神黯淡,站到了一旁去了。
「夏妃,你怎麼在這里?你知不知道……」
「安琪姐姐,你已經問過我一次了。」夏妃笑著,「我的孩子預產期還有半個月,都快生了,我找不到醫院,所以來拜托飛鷹大哥,希望他能幫我安排一個比較好的醫院。」
其實她不是找不到醫院,這幾天她發現她住的地方出現很多陌生的人,她害怕她去醫院生孩子的時候,就會失去孩子,她不敢肯定心里的那個想法,但女人的直覺告訴她,她得保護好自己的孩子。
她不敢回夏家,也不敢去監獄看望姐姐,就算夏敏背著她跟關凌成勾搭在一起,她再恨她,但夏敏始終是她的姐姐,她也曾想過要去看看她,但最終還是理智戰勝了情感。
現在她只能靠自己,別人誰她都不相信。
「私人醫院不是特別的好,為什麼不去軍區醫院?你跟我回去吧,我帶你去。」安琪拉著夏妃的手,「白戮非很擔心你。」
夏妃搖搖頭,沒回答。
「那凌成呢?」她和關凌成始終是夫妻,就算離婚了,可情分還在,關凌成當初選擇和夏妃一起消失,應該不會丟下夏妃不管的。
夏妃不說話,安琪就著急起來,這個孩子始終把心事藏在心里,她不知道她這小半年發生了什麼,可見她越發沉默,安琪就擔心不已,無論如何,她都不能丟下夏妃不管不顧。
「走,跟我去軍區醫院。」安琪突然站起來,拉著夏妃,雙眼非常認真的看著她,「你不能說不,這是命令,夏妃,如果你想為了孩子好,現在就跟我走。」
安琪生怕夏妃拒絕,立刻給一旁的飛鷹使了個眼色,飛鷹立刻上前扶住夏妃,現在就算夏妃想走,也走不成了,飛鷹的力氣多大,雖然是扶著她的胳膊,那完全就是挾制了她,不走不行了。
「你們先上車,我稍後就來。」說完,安琪狠狠的瞪了一眼飛鷹,警告他不要亂來。
她相信,如果不是飛鷹允許,夏妃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夏妃像落在海里一樣,見到浮木就以為是救命稻草,和飛鷹只有一面之緣,就如此信任飛鷹,安琪也惱怒飛鷹的心軟,曾經她哀求他告訴她真相,他都搬出行動組的要求來,看著她受傷都不願意告訴她,現在倒好,寧願違背紀律也要帶夏妃進來。
「師父。」安琪敲門進去,見師父正趴在電腦前睡覺,被安琪吵醒,「夏妃怎麼在這里了?」
「啊,我看這個女孩子可愛,收了做義女了。」俗稱干女兒。
安琪吐血︰「師父……她是關凌成的前妻,按理來說得叫你一聲叔叔呢,你又……」
師父搖搖手,笑著︰「沒關系,扯不上關系的,你這幾天怎樣?剛才听飛鷹說有人跟蹤你?你出入可要小心啊,實在不行,讓飛鷹跟著你吧,多少能保護你,你身邊這些障礙不除,我也不放心啊。」
安琪垂下頭,淡淡開口︰「沒什麼。」
只不過她身份的問題而已。
「對了,前幾天我遇到了周淙夫妻還有他們的女兒周毓婷,听到他們提起二十五年前失蹤的女兒,好像說到你,已經確認了血緣了,安琪啊,為什麼不認他們呢?」
安琪冷笑︰「師父,您糊涂了?他們姓周,我姓安,認什麼?我生來無父母,您把我帶大的,就是我的父親,別人誰都不認。」
「唉,你莫要任性,你認了周家,對你只有好處沒壞處,你好好想想。」師父勸著安琪,何菁華不是省油的燈,他心里可是跟明鏡似的。
安琪也只得點點頭︰「嗯,那我再考慮考慮。」
安琪又叮囑他要照顧好自己,便離開了,帶著夏妃去醫院做檢查,定產房。
「姐姐,姐夫,你們看這花園好漂亮啊。」坐在輪椅上的少年開心的笑著,今天姐姐和姐夫來看望他和爸爸,他自從住院之後,心情好多了,身體也康復了很多,所以就讓姐姐推來出來看看外面的風景,「不過說真的,這個是人工造的,沒咱們大山里漂亮的。」
少年眼楮晶亮,純真又美好。
「等你好了,咱們再去大山里看風景。」白戮非笑著。
「姐夫真好。」少年歡呼,臉上揚著陽光的笑容。
夏妃站在他們身後,愣愣的听著三個人的對話,姐夫?這才多久,白戮非就結婚了?那天她說,白戮非我們結婚吧。他說回家拿戶口簿,她等他到晚上他都沒出現,沒想到……夏妃覺得心被狠狠的刺痛。
「夏妃……」大月復便便的夏妃搖搖欲墜,把安琪嚇壞了,驚呼出聲。
白戮非以為自己听錯了,愣了一下,立刻轉臉,就看到安琪夏妃還有飛鷹站在他們的身後,看到夏妃一臉蒼白和受傷的模樣,白戮非的心猛然的灼痛,半年不見,她又消瘦了好多,唯一突出的就是碩大的肚子,懷孕的人不是都會胖的嗎?他為什麼會受成這樣?
白戮非大步流星來到夏妃的面前,一把握住她的手︰「夏妃。」
夏妃用盡全力狠命甩開白戮非,她生平最恨的就是花心的男人了,結了婚還要勾三搭四。
夏妃的拒絕讓白戮非很受傷,他怔怔的望著她。
「姐夫……」少年揚眉不解的看著白戮非和一個大肚子女人的對視,而後抬頭看向自己的姐姐,小燕一臉尷尬的笑著,立刻推起少年的輪椅,「乖,姐姐先送你回病房。」
「姐,那個女人是誰啊?姐夫為什麼要對她那樣啊?姐……」
少年的聲音越來越遠,直到听不到。
夏妃冷笑望著白戮非,眼中盡是鄙視,你都結婚了,還招惹我干什麼?
「夏妃,你听我解釋。」夏妃眼中的神情讓白戮非很受傷,立刻抓住夏妃的手,想要解釋,誰知夏妃根本就不給他機會,一把推開他,眼神凶狠的望著他。
「你不要再踫我了,再踫我,我就喊救命了。」夏妃尖叫著,「我為什麼要听你解釋?你是我的誰?我又是你的誰?你的事情與我何關?」
白戮非求救的看向安琪。
「小妃,其實白戮非和小燕之間……」
「安琪姐姐,你不用解釋了,他和誰之間有什麼事兒都和我沒關系,我們只不過是普通朋友而已,他結婚,我已經恭喜他才是。」夏妃的語氣是冷嘲熱諷,「安琪姐姐,你不是要帶我去做檢查嗎?我們快走吧。」
說完,一個人挺著大肚子率先離開。
那消瘦的背影在白戮非看來,狠狠的刺痛了他的雙眼。
安琪無能為力的聳聳肩,感情這回事,誰都說不清道不明,只有主角自己才清楚。
夏妃一直不在狀態,醫生和她說什麼,她都沒听進去,安琪見狀,也擔心不已,望向身邊的飛鷹,飛鷹聳聳肩,他也沒辦法。
確定好了時間和日期後,安琪就讓飛鷹著手去安排夏妃住院的事情了。
「夫人。」小燕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上前扶起安琪,對夏妃微微點頭,「夏小姐。」
安琪對剛才小燕突然溜掉的舉動有些惱火,覺得她應該解釋清楚的,不過看她現在出現了,心想她剛才帶弟弟離開也許是不想讓弟弟和父母知道,她和白戮非之間是逢場作戲而已。
「夏小姐,我是大山里的孩子,父母都是普通的老百姓,靠山吃山,父親在一起事故中傷了腿癱瘓了,弟弟也變成了殘廢,夫人放我假讓我回家,白政委正好要出去找你,我就拜托他送我回家,只為了省那幾百的元的車費,誰知我父親卻誤會我和白政委的關系,讓我們結婚,我擔心父親身體,就央求白政委配合我,其實我和他之間什麼都沒有的,我和白政委只是在我家人面前演戲而已。」
小燕亟欲澄清她和白戮非之間的關系。
白戮非是天之驕子,她是農家小女,不管她再怎麼努力,都不會改變這個事實,而且原本白戮非就心系夏妃,夏妃也喜歡白戮非,她為何要作惡呢?
「你不必幫他說好話。」夏妃冷冷開口。
「我不是替白政委說好話。」小燕著急了,眼圈都紅了,「我只是不忍心看白政委難過而已,你失蹤的那段時間,他整天沒日沒夜的抽煙喝酒,愁眉不展,他找不到你很擔心,我只不過是說事實而已,事情的確是這樣的,我和白政委只是在我老家那邊按習俗給家中長輩磕了頭而已,我和他沒去注冊領證,也沒洞房,甚至連手都沒牽過,我和他清清白白的。」
小燕語氣誠懇,眼神真摯。
夏妃不知說什麼,她的身份如此尷尬的在這里,她後來想了很久,為什麼白戮非回家拿個戶口簿就一天都沒回來,她想了很久,終于想到,白家人是不會允許白戮非和她在一起的,她的身份如此尷尬,誰都不敢接受她,更何況是白家呢?
她也不想白戮非為難。
便冷冷一笑︰「是又如何?那又與我何干?」
小燕傻傻的望著安琪,無聲詢問這是為什麼,她實話實說了啊。
安琪遞給她一個安撫的眼神,扶著夏妃離開。
當晚,安琪躺在關凌朝懷里跟他說這些事情的時候,心里還有些難受︰「唉,明明是互相喜歡的兩個人為什麼要如此折磨彼此呢?老公,咱倆要好好的,有啥說啥,可不能隱瞞啊。」
「放心。」關凌朝親了一下安琪的額頭,「我一向對老婆大人你坦誠如故,就不知老婆大人你是否有事兒瞞著我。」
安琪有些心虛,連忙叫道︰「我連自己最大的秘密都告訴你了,還有什麼瞞著你的?」
關凌朝勾唇笑著︰「是麼?」
安琪翻了一個神,背對著關凌朝,咕咕囔囔︰「不相信拉倒。」
「老婆,以後出去,不管去哪里,都要告訴我。」關凌朝伏在安琪耳邊,突然開口,安琪嚇得不敢動彈,「我真想在你體內撞上衛星,這樣不管你去哪里,我都能掌握好。」
安琪知道白天的事情被關凌朝知道了,也不隱瞞了,便反身摟著關凌朝,輕聲開口︰「沒事的,不要擔心,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老公,明天帶我回大院吧。」
該來的總得面對,逃避不是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