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毓對上他的眸子,眼眸里只有憐惜、疼愛,僅此而已,卻更加刺痛韋毓的心。
「要恨就恨我吧,毓兒。」
「毓兒……」
「毓兒,毓兒……」
「毓兒,毓兒,毓兒……」
「毓兒!」微生韋璃從床上驚醒,自從韋毓從高樓上跳下去消失之後,這是第一次夢見她吧,韋璃一手扶著月復部,低頭看了看,那里完好無缺,沒有一點點血跡。「毓兒,是你如我夢來了吧,你是不是已經不在了,不存在在任何一個世界了?」
「韋毓,韋毓,微生韋毓,醒醒,快醒醒。」
「嗯?」韋毓嚶嚀一聲,慢慢睜開了眼,柔和的光進入眼里。
「終于醒了,你再不醒我都要著急了。」
這個聲音好熟悉,但是怎麼都看不清是誰,只看見一團模糊的光暈在眼前搖晃。
「你是誰?我看不清你。」
「呵呵,小家伙,才幾年沒見,這麼快就忘記了我?」未離有些苦澀的笑,她和她好像。
「你是……未離?你是未離!」後半句話,韋毓幾乎是彈跳歡呼。未離把她引導到這個世界,對她來說,有種難以言喻的依賴。
「想起人家了啊。還以為你玩得不亦樂乎,幾乎忘了我啊。」未離的聲音溫柔和煦,讓人如同沐浴在陽光下一樣,听得韋毓舒服的都要睡過去。
「沒有忘。」她笑。
「你可知你睡了多久?」
「多久?」
「三個月。」
「什麼?」
「我說三個月。你已經昏睡了三個月了,這三個月里,你可知道你急壞了多少人。若不是我來喚醒你,你怕不知還要睡多久。」
「若能不醒,也是好事。」回想夢中種種,到底是浮生若夢,還是夢就是浮生?最後,她殺了自己的哥哥,原來自己也不是無怨無悔,原來她也恨命運。
「只是夢。」
「夢?」只是夢,她便殺了自己的哥哥,可見她的心早就被血染得發黑了吧。
「哥哥。」韋毓輕輕喚。
「歸去吧,你的使命還未了。」
「好。」她仿若有失應道。浮生若夢,生是一場夢,死也是一場夢,那就把這場夢做好。
「醒了就做自己該做的事吧。」這是她醒來,微生槆對韋毓說的第一句話。他從來沒有把自己當過女人吧?對彼此來說,他們只是利用的關系,各取所需而已。
「屬下遵命。」
沉靜如夜的兩人,一站一跪,身份明顯至極,兩人似乎好似兩條靠的很近的平行線,同路而行,卻從無交集,卻又息息相依。
「那個容鳶知道你的身份,娶了她吧。」微生槆的語氣微微有些無奈。
「是。」微生槆的命令,她沒有反抗的余地,即便是去死她也義無反顧,算來她也年近三十,是該「娶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