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真相
第二天早上,李母早早地出了門,來到市委大樓門前,門衛武警戰士將她攔在了門外,他們很和謁地問︰「老人家,你找誰?」
李母誠懇地回答道︰「我找市委夢市長。」
警衛戰士問︰「你老人家要找夢市長,事先是否有預約?」
李母說︰「沒有。」
警衛戰士說︰「你有事去找市信訪辦吧,他們會告訴你市長接待日的,到時你直接找市長去好了,今天夢市長不接待來訪。」
李母一听急了,就說︰「同志,我確實有急事找夢市長,請你行行好,幫我傳告一下,只耽閣一會兒時間。」
「這是不行的,領導每天工作很忙,沒有提前預約是不接待來訪的。請你老人原諒!請回去吧!」警衛戰士勸告道。
李母听到門衛不讓她進去找夢市長,就站在原地哭了起來,邊哭邊對警衛戰士說,我是夢市長的親戚,今天不見到他,我是不回去的。
警衛戰士一听說是市長的親戚,就說︰「既然是親戚,你就直接打電話他行了,看他有沒有時間接待你。」
李母邊哭邊說︰「我把他的電話號碼忘記了,請你們行行好,幫我轉告夢市長辦公室,告訴他說有個叫李素珍的婆婆有急事想見他。」
警衛戰士看她那傷心的樣子,就說︰「請你在來客登記薄上登記一下。」
李母說︰「我不會寫。」
警衛戰士就拿起筆幫他登記,然後拿起電話接通了夢市長的辦公室︰「喂,夢市長辦公室嗎?有個自稱是夢市長親戚的婆婆,名叫李素珍,在政府大門口鬧著非要見夢市長不可,我們怎麼勸也勸不走,請轉告夢市長……。嗯……。」
不一會兒,市長秘書下樓來,把李母接上樓,帶到夢市長辦公室,到了一杯茶,說︰「請老人家稍等一下,夢市長一會兒就來。」說完就出門了。
李母心神不定地坐在辦公室里,不知見到夢市長他是否還認識自已,見到他又如何開口才好?
不一會兒,夢市長走進辦公室,看到辦公室里的李素珍,馬上笑容可掬地迎上前去,握著她的手說︰「素珍,原來是你呀!好多年不見了,你還好嗎?听說你今天非見我不可,有什麼事嗎?」
李素珍听後,鼻子一酸,淚水奪眶而出,邊哭邊說︰「夢剛,我是沒有辦法才來找你,你知道我兒子李浩家中出事了,現在我兒媳生死未卜,我孫子一氣之下去把那個壞女人的屋子燒了。現在公安局又把我孫子李進抓進看守所關了起來。這怎麼辦呢?請你幫幫我,把我孫子放出來,他在牢房里怎麼受得了那個苦?求求你想個辦法吧!我願意負一切經濟責任,賠償一切損失,只要能放回我孫子,賠多少錢都行。」
夢市長驚奇地說,「你說什麼?李浩是你兒子?這麼多年來我怎麼不知道呢?你怎麼不早告訴我?」
他約思索了一會接著說︰「你說李浩家出事的事!政法委書記已經將此事向我匯報了,李浩的問題還很嚴重的,影響也很大。這不,他的問題還沒有解決,他兒子又跟著鬧事,放火殺人,他已經觸犯了法律,公安局不得不把他抓起來,不然還會出大事。這麼嚴重的事,你說要放了他,這可怕不行吧,你是懂法的人,知道法律不是兒戲。你孫子放火一事到底有多大的問題,我還得了解一下。素珍哪不是我說你,你平時一點都沒有發現李浩的異常,怎麼不多關心一下他們夫妻之間的關系呢?要是夫妻關系沒出問題,他就不會出軌另找新歡,現在你家不幸的事已經發生了,我認為應該先救病人,其它的事都放下再說,你要多保重。」
李素珍見昔日的情人夢剛在自已面前這樣賣官腔,心里很是不高興,說︰「你叫我如何是好?我現在是急瘋了,兒子、兒媳、孫子都在遭難,求求你救救我孫子好嗎?」說著說著,她哭得更傷心。
夢市長看她這樣,心里也不好受,就說「請你別這樣,請冷靜一下,讓我再作祥細了解再說。說實在的,李浩是國家干部,公安局的主要領導人,家中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那還有心思管工作?公安工作關系到社會的穩定,關系到全市的治安安全,他家里出了問題,我們的公安工作不能受到影響。這不,我剛才去法委找法委書記,決定安排人去市公安局把李浩的工作頂起來再說。你家李浩,平時看起來很不錯的,工作很認真,也踏實,在公安工作中做出了不少貢獻,他是我們市委培養的重要年輕干部的對像,原以為很有發展前途的。怎麼會這樣糊涂?做出損害國家干部的名譽,損害個人前途的事來?唉!太不可思議了!太讓領導失望了。這也是我們市委用人不慎的失職呀!我們重要領導出了這樣有損干部形象的事情,我們也有一定的責任,此事的發生,我們還無法向上級領導匯報。」
李母見夢剛又是贊揚,又是責怪自已的兒子,鼓足勇氣地說︰「那就請你看在我兒子為國家作出了不少貢獻的份上,幫幫他吧!再說哪個人不犯錯誤?犯了錯誤也要給個機會讓他改正錯誤呀!」
夢市長說︰「怎麼幫?不管怎麼說,你孫子放火是觸犯了法律,放了他不就是助長了歪風邪氣?你當法律是兒戲?說放人就能放人的?我哪有那麼大的權限?你應該從你兒子身上找問題,他的所作所為,對我們市的工作造成了多大的影響!現在問題出現了,我們只能一步一步來解決,黨的政策不能功過互低,有功勞政府會表彰,有過錯國家會處份,黨的政策對每一個干部都是平等的,沒有任何人有權利享受特權,李浩的事,我們會如實查處的。請你理解!」
李母听後氣不打一處使,非常氣憤地說「請你不要在我面前說這麼多的大話,什麼政策不政策的,哪個人都能說自已清白?只是別人不知道罷了,我真的是倒霉透頂了,怎麼會養出這麼個沒有出息的兒子來?不過話得說回來,常言道,有其父,必其子。他父親不是個好東西怎麼會養出好兒子來?實話跟你說了吧,要不是當初你的糊涂?怎麼會有今天的結果?我怎麼有資格,又怎麼敢來求你這位市長大人?當初只是你的運氣好,遇到了一個通情達理的好女人,行歡作樂後的結果她一人默默地承擔了幾十年,不論遇到多麼大的困難,她都忍著,一個人擔當著。近四十年來,為了她心愛的男人的幸福,她忍辱負重地為他養育兒孫,吃了多少苦有誰知?心中的苦能向誰去訴說?要不是今天無路可走,也不會來找你這個麻煩。今天的這個麻煩,你幫也得幫,不幫也得幫!找你找定了。」
夢市長听後,瞪著一雙疑惑的大眼望著李素珍,半天說不出話來,用手指著李素珍︰「你……你……你是不是急瘋了,你這麼大的年紀了,瞎說些什麼?真是莫名其妙!素珍呀素珍,請你冷靜對待你的兒孫的問題,不要為了心切救兒孫,毀了自已一生的貞潔,這話怎能瞎說呢?這不是開玩笑的。」
李素珍惡狠狠地望著夢剛堅定地回答道︰「我跟你開什麼玩笑,這是事實。他們真的是你的親身兒孫。」
夢市長听後一頭的霧水,無可奈何地說︰「你這是什麼話?什麼意思嘛!我們當長輩的,對孩子要嚴格求要才好,出了這種事,不是自找麻煩嗎?好好的一個家,一下子全毀了,我說錯了嗎?」
李素珍見夢剛仍在責怪李浩,邊哭邊說︰「我本來不想找你的,也從未想過找你,這件事情我原本想一直帶到土里去算了,可是,眼見兒子現在家破人亡,李浩落到今天的這一步,難道他父親就沒有責任?幾十年來他關心過自已的兒子沒有?李浩是我一手帶大,他是個好孩子,只是一時的糊涂,哪個人不犯錯誤?實話告訴你,李浩是你的親兒子,李進是你的親孫子。你這個當父親的,當爺爺的,難道就忍心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受苦受罪不管?」
夢市長听後更了,很不耐煩地說︰「我說你這個老同志怎麼說話?不要為了你家的事給我為難,你是不是神經有問題?你家的事與我有什麼關系?請你放自重些,瞎說什麼糊涂話?我工作很忙的,你請回吧。」
在一旁的李素珍哭得更傷心了,她邊哭邊說︰「當初不是你害我,我又何會成今天這個樣子?那時你強行奸污了我之後,我就懷上了你的孩子,成天嘔吐,什麼東西也吃下去,就病倒了,我媽叫醫生給我看病,得知是懷孕了,當時痛打了我一頓,為了我的名聲,我母親就急于給我找了一個四十多歲有勞病的男人,把我嫁了過去,六個月後,我生下了李浩,後來我男人知道了此孩不是他的親身骨肉,臭罵了我一頓,不久就一病不起,吐血死了。他死後我就一個人帶著孩子,既當媽,又當爹,還承受村里人的白眼和歧視。要不是家里出現了這樣的事情,我原先決定把這個秘密帶到土里去算了的,現在李浩眼見家破人亡,你作為親身父親,總不會見死不救吧!今天我是來求你救救我孫子李進,他放火是有原因的,再說損失又不太大,為這點小事把他關起來,這要毀了他一生的幸福的……!」
夢市長听後,一下攤坐在沙發上,好半天說不出話來,只是呆呆地望著李素珍,他的眼前好像回到了那個不堪回首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