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兀的一幕也讓台下眾人集體愣住,繼而喧嘩起來︰
「這小子誰啊?」
納蘭紓予晉級內宗才不到三個月,且大部分時間都在獨自修煉,自然不可能結識什麼新朋。而對他略有了解的幾人︰唐建死了,唐馳廢了,唐博重傷未參加大比,唐昊天、唐若飛、唐泰、唐斌等人因參加大比而重傷臥床,故場中唯有唐炅和唐爽爽兩人有發言權。可他們兩人現在也傻了,剛剛他們只覺得刷的一聲一道青影從身邊掠過,待定楮一看,四只眼楮就再也閉不上了……
「他不是二流劍者組的第一名嗎?好像叫什麼納蘭紓予來著,這個名字也太怪了,就是因為這個名字我才多留意了他兩眼。」突然有眼尖的人高呼道,繼而人群中又是一陣竊竊私語。
「他就是納蘭紓予?阿源,哥因為要準備一流劍者組的比試也沒去看你的比賽,你決賽就是輸給他的?輸的慘嗎?」一個內宗弟子對身旁的人說道。
「咳咳……一招險敗而已,一時大意,一時大意啊!」說著唐源露出一副甚為惋惜的樣子。
擂台上。
唐英杰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青衣青年,也許是少年,冷冷道︰「你是誰?」
未料納蘭紓予絲毫沒有搭理他的意思,只是換換將唐風扶正,後才喃喃道︰「你若不想低頭,便沒人能逼你。」
听得此語,唐英杰臉色鐵黑,眼中怒欲噴火,如果說眼神可以殺人,那他的對手恐怕已死了千萬次了。深吸了一口氣,他森然道︰「你想與我為敵?」
「我只想走好自己的路,不想與任何人為敵。」
「好,你放開唐風自己下去,剛才的事我可以當沒發生過。」唐英杰也知道暴力並不能解決一切,如果能讓眼前的小子自己放棄唐風,他無疑將成為真正的勝者,效果比沒人出來打岔還要好得多。至于那小子,只要還在唐家內宗一天,他自有百種辦法收拾他。
見唐偉等人已趁亂沖了上來,納蘭紓予在唐英杰刀子般的目光中將唐風交到唐偉手里,才緩緩轉身看向唐英杰,輕輕搖了搖頭︰
「但你擋我路了。」
「哈哈……哈哈哈……你誰啊?居然說我擋了你的路,你知道我是誰嗎?我的背後可是唐家五大嫡系勢力!」納蘭紓予的鎮靜也讓唐英杰有點模不清楚對方的來歷,故而抬出了自己的後台,唐家五大嫡系勢力雖然素以家主那支為主,但總體來說一直是同氣連枝的,這可是真正的同氣連枝,遠非溪城四大世家的利益聯盟可比。
本以為一抬出自己的後台,不管眼前的小子是嫡系的一支還是旁系的一支都應該退卻了,不料對方只是目視遠方道︰
「我的路上,雖千萬人,我亦往矣。」
居然,居然比自己還狂,連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唐英杰徹底怒了,心道不管你背後的勢力如何,等我弄死了你,他們還敢跟五大嫡系勢力叫板嗎?于是鋼牙一咬,作勢欲撲。
「慢。」
「怎麼,怕了?」唐英杰怪聲怪氣道。
納蘭紓予微微搖頭道︰「戰有戰的規矩,此次內宗大比已經結束,如果我們現在打起來只能算是同門私斗。內宗弟子人手一本的內宗弟子守則不知你讀過沒有,同門私斗一經發現,視其情節輕重,分別要受到護法堂和長老堂的處罰。雖說這種事情大家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慣了,但你睜大雙眼看看,不說擂台四圍的上千圍觀者,就連護法長老們也差不多一個不落地坐在台下,正看著我們,你當他們都是瞎子嗎?」
「你……」唐英杰氣得一時說不出話來,內宗弟子守則?如果不是納蘭紓予提起,他還確實忘了這本不知被他扔到哪個角落的小冊子。
「你想怎麼樣?」
「很簡單,按照內宗弟子守則的規定,你可以向長老堂申請,挑戰我!」納蘭紓予朗聲道。
聞得此語,台下眾人一下炸開了鍋。
「什麼?他竟然讓唐英杰挑戰他?讓內宗十大高手榜排名第二的人物挑戰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少年?」一個內宗弟子一臉不可置信道。
「瘋了吧!听說他今年才剛剛晉級內宗。這些新晉級的外宗弟子都是太心高氣傲了些,以為他們在內宗還可以像在外宗那麼為所欲為,哪回不是撞得頭破血流後,才開始學會夾著尾巴做人的?想在內宗混得吃香,那可是需要相當的智慧的,如果他踫上我,我一定教教他生活的藝術。可惜啊,他踫上的是唐英杰,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一個油光滿面的內宗弟子惋惜道。
「他們一個是一流劍者組的第一,一個是二流劍者組的第一,第一對第一,不也半斤八兩嗎?」一個腦子不太靈活的內宗僕役嚷嚷道。
「廢話,你的命是命,內宗弟子的命也是命,你說你的命能有他們的命值錢嗎?」另一個僕役嘲笑道。
「哥,我不是在做夢吧?」唐爽爽道。
听得此語,唐炅臉色劇變,刷的一下躍開,朝自己腿部上下掃視,
「啊……」
「爽爽,你掐我?」唐炅滿臉疑惑,怎麼一點都不疼呢?
「啊啊……」
「爽爽,你還掐我?」唐炅痛呼道。
「啊啊啊……」
「爽爽,你干嘛掐我?」唐炅悲憤道。
「你不是一直叫爽讓我掐你嗎?」一道帶著怒意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唐炅轉頭看去,見開口的是一黃衣女子,她的臉蛋是非常標致、非常精致的瓜子臉,大大的眼楮,翹挺的鼻子,尖尖的下巴,那俊俏的五官好似初綻的女敕黃花蕊,青澀中透出嬌美的芬芳。她唇如花瓣,帶著很迷人的弧度,雖不是櫻桃檀口,卻很是性感。
「你不是爽爽?」唐炅顯然已忘了剛才的疼痛,下意識地月兌口道。
「我當然不爽,兄台,麻煩把你的腳從我的腳上挪開,那樣我或許會爽一點。」黃衣女子盡量克制著自己的怒意,勉強露出一個笑容,但怎麼看都像即將爆發的火山。可惜身在局中的唐炅會錯了意,見到那笑容後竟是一呆,也是傻傻地回笑著,一時竟忘了將腳挪開。
「啊……」
黃衣女子忍無可忍,一掌將唐炅擊飛,然後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只剩下一道充滿怒意和鄙夷的嬌喝聲傳入唐炅耳中——
「死變態!」
「哥,你怎麼了?」唐爽爽扶起唐炅道。
「沒事。」唐炅揉了揉腰部,一臉深沉道︰「我現在終于明白了——共同的語言,是誤會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