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飯後,秦顏有些怔怔的看著面前回來的沐祺,第一次見到他穿的如此的休閑,淺藍色豎條的襯衫,領口處的幾粒扣子解開露出健康的小麥色,嘴角掛著一慣恰好的微笑,不過見到秦顏如此笑意便加深了幾分。
秦顏看到他眼底的笑意,收回視線干咳了幾聲,大早上的就有這樣的風景還讓不讓人過了?又想到昨天的事,臉上火辣辣的一片,就像發燒了似的滾燙一片。
眼角又瞄了回去正好對上沐祺盈著笑意的戲謔眼,分明是看到她現在這個窘迫的樣子,眯了眯眼,該做的雖然沒印象,那不是也做了嗎?還矯情什麼?干脆大大方方的托了腮看著,然後給予評價,「嗯,果然拿得出手~」
沐祺不置可否的笑笑,取出櫻紫色的絲巾替她系上,那是後來在早飯前又訂的,剛好遮住了她脖子上的痕跡,然後握了她的手向外走去。
「去哪里?」
「到時候就知道了。」沐祺偏頭對著秦顏笑笑,心情看來很好的樣子。
從在車前等著的司機手里取了車鑰匙,示意司機可以離開,帶著秦顏上了車。
「你會開車?」秦顏有些訝異,怎麼看怎麼不像!
「會一點。」沐祺點了點頭,看著前方。
秦顏按了按額頭,然後作勢便要下車,說什麼也不能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特別是他現在臉上的表情特別鎮定,一點也不是說笑的樣子,扯了扯唇,「那什麼,你自己去吧,我想回去補個覺哈,不用管我了~」
沐祺把她抓了回來,按回座位,看著秦顏欲哭無淚的臉,揚起一個笑意,「我一個人去恐怕不行。」
然後不待秦顏反應過來這句話的含義便發動了車絕塵而去。
St—Michel小巷中安靜的坐落著的ChurchofSaint—Severin,巴黎最美的哥特式教堂,從外表看起來平平無奇,可是教堂內的十五世紀末和十六世紀初的耶穌神跡彩繪玻璃,巴贊的現代抽象彩繪玻璃,非常有震撼力,特別在昏暗光線襯托之下,更顯肅穆。
此時教堂內並沒有什麼人,只有秦顏和沐祺。
沐祺笑著看著秦顏,有些幽暗的光線下襯托的他整個人極其的真摯,一字一句道,「本來是打算半個月後的,可是我等不及了,你,願意嫁給我嗎。」
秦顏有些郁悶的看著沐祺,「沐先生你也太資本家了吧?沒有神父沒有親友沒有跪下求婚沒有婚戒一句話就完了我虧大了。」頓了頓,商討性的笑笑,「我可以退婚嗎?」
「估計不能。」沐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將手上戴著的尾戒摘下給秦顏戴上,戒指上還帶著他手上的溫度,剛剛好貼合她的無名指,秦顏糾結了,視線從戒指上挪到沐祺的臉上,手指著手上的戒指,「這不是婚戒…吧?」
「沐太太,那是婚戒。」伸出手指揉開秦顏擰在一處的眉毛,眼里染上笑意。
秦顏真的欲哭無淚了,手捏著戴在無名指上的戒指,再次抬頭看著沐祺一臉施施然的樣子,委屈道,「沐先生你可以再敷衍一點嗎你?這是哪門子的求婚啊?!」滿懷希望的看著他,希望找出一點破綻來,「你是開玩笑的對吧?」
沐祺施施然的親了親她的額頭,溫熱的觸感在額上泛開,秦顏心沒來由的跳開了,只見他捧著她的臉,眸色里滿是認真,唇角的笑意蘊開,他的聲音在寂靜的教堂里顯得無比的清澈,也很清晰,聲音在教堂里回旋著,就像是宣誓般,「我是真的,想娶你。」
良久的沉寂,從拱形的雕刻著壁畫的門外透進來的一縷光線將他們的身影拉長,最後重合在一處,仿佛兩人一直就是一體般,只是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分開了,現在又再一次找到了對方。
秦顏快速的眨了眨眼,將忽然涌上的濕意壓回去,莫名的有些感動,揚起臉對著他不停的笑著,可是他的指月復卻貼上她的眼角,一點一點的拭著,聲音帶著寵溺,「怎麼哭了?你不是喜歡這里嗎?」
秦顏直接拉過他的袖子將眼淚擦去,直到眼楮澀澀的才松開手,「這麼不體面的求婚加婚禮我能不哭嘛!」其實只是莫名的戳中了她的淚點了,ChurchofSaint—Severin,是她一直希望的以後可以在這里結婚的教堂,安靜的,只屬于兩個人的婚禮,是她一直一直想要的,不覺揚起嘴角,看著沐祺溫柔的眉眼,好像,這場婚姻,也沒她想的那麼不好。
直到很久很久以後秦顏回想起來,也還是可以清晰的記著那天,他真摯的眼眸還有他所說的,那樣誠懇的話。也許那個時候感動到的並非是少女時期的教堂憧憬,而是執著她的手,說真的想娶她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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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結婚了…。
孩子們,不要被最後一段話誤導了哦~~那純粹是我忽然想寫一個直到很久很久以後這種開頭的文字過過手癮而已~還有什麼要問的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