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前面的男人瞬間竄入了拐角里,等到莫曦婷喘著氣追上去的時候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她美眸灼灼,緊蹙著眉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不是她的錯覺,剛剛他轉進拐角時,那張臉……是沙魯!
是她太久沒有沒有見過其他人了嗎,也或者並不是她看錯了,心里有抹異樣的激動在漾起,莫曦婷緩緩蹲體,美眸里竟縈繞上了淚水,半年來第一次哭,是感激嗎?感激沒有奪走沙魯的性命。
如果是你,沙魯,那麼你會回來嗎?如果不是你,那麼,我又該怎麼辦?
很多復雜的問題壓在她的心尖上,莫曦婷捂住了美顏,晶瑩的淚水大顆大顆地墜落,多年前她與他沒能在一起,因為她的任性她的看不清。
如今這一次他回來,她成熟了,她想告訴那人,她成熟了,知道自己愛的是誰,所以別再離開了……再也不要走了。
寒風有些凍入骨髓,莫曦婷抱緊自己,抬起美眸望向晨曦初照的天空時,她的紅唇里溢出一聲低嘆。
***************媲*
金碧輝煌的大廳里,水晶燈灑落下柔美的幽光,照耀在吧台邊的猶京理修身上,柔和了他冷硬的臉部線條,他修長白皙的手指間轉動著水晶杯里妖艷的酒液,血瑪瑙般的眼眸里晦暗不明。
莎里站在那里,眸光幽深地看著遠處那個男人,很久了,不對!
不久的……才半個月,然而就是這半個月讓他覺得像過了永生永世,他知道,猶京理修知道他是莎里了,他知道,猶京理修知道莉莓消失了,他排斥他,那般的掙扎,怨恨而又掙扎。
啪嗒——
突然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莎里回過神來,就看到了猶京理修眸光深幽地看著他的方向,血瑪瑙般的眼眸里復雜難辨,莎里的眸光緩緩下移,就看到了猶京理修腳下的地毯上有碎裂開的杯片。
他的手掌里滴下鮮血,香甜的氣味沖擊著莎里的***,他突然想起,嗜血欲多久沒發作了?
猶京理修僅是看了他一眼,卻是轉過身要離去,莎里僵在那里望著他,直到那道俊美冷傲的背影消失在殿門,他都沒有追上去,一雙手拽住了他的衣袖,莎里低下頭就看到了在地毯上玩鬧的純血種嬰兒。
小小的她才出生沒多久,因為體內有莉莓和猶京理修的純血種血液,這個孩子與一般的吸血鬼孩子不一樣。
她,很像莉莓,從莉莓身體里出生的孩子很像她,五官眉眼,那雙漂亮的大眼楮純淨無辜,竟有那麼一瞬間莎里感覺自己看到了莉莓的翻版。
莎里緩緩蹲體,小女嬰看到她明顯很喜悅,小拳頭揚的高高的像在鼓舞,莎里的美顏上揚起了柔和的笑,把在地毯上傻乎乎地翻來翻去的小女嬰抱起來,嗓音含笑︰「莓子別鬧,等下磕傷了會哭鼻子的。」
听到母親大人的話,小小的猶京莓子懵懂地眨巴著漂亮的大眼楮,咧嘴一笑,與莉莓重疊起來。
莎里的手一顫,有那麼一瞬間他差點沒抱穩手里的孩子,幾乎是著魔般,莎里縴長漂亮的手指緩緩摩挲著女嬰的小臉蛋︰「莓子,你是你莉莓母親嗎?」
小女嬰漂亮的大眼楮里染上了迷霧般的茫然,看到她那樣子,莎里突然自嘲一笑,他真是著魔了呢,怎麼可能,莉莓當時消失的時候,那個時候他已經感覺到莓子出世了。
而她,消失在了那一刻,快的讓他措手不及,他以為,莉莓還會再活些日子,他以為,莉莓不會那麼快消失,他真的是那麼以為的……
然而,卻在莓子出世的那一刻,她消失了,自己毀了自己的執念,人,永遠就是這麼的奇怪,千百年前莉莓是罪人,他恨她入骨,千百年後,他是罪人,莉莓卻沒有對他有恨,現在的莉莓會和他一樣成為幽魂在外面飄蕩嗎?
莎里這樣想過,但他知道,沒有,他當年會變成幽魂存活下來,是因為被活活燒死的怨念,那樣強烈的恨意促使他在另一種空間存活下來,而莉莓沒有,帶著釋然而死的她,只會消散,再也不會出現。
心底的荒涼感沉重地壓在莎里的心上,他抱起女嬰,眸光幽深︰「莓子會好好的對嗎?」
像是听懂了母親大人的話,小女嬰笑得眉眼彎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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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京理修走在長廊上,腳步沉穩,手掌心里傷口已經自動愈合了,路上的血僕恭敬地向他頷首,猶京理修只是血瑪瑙般的眼眸閃了閃,很多年前,他的妻子曾經對他說︰「猶京理修,你很缺愛是不是?」
他當時只是想笑,卻因為那人的一句話笑不出來了,她說︰「猶京理修,如果你想念婆婆,就看我莉莓,婆婆說了,我很像她!」
他的心髒仿佛受到了強烈的刺激,只是深幽地看著那個人。
她不知道的是,他並不是想念母親大人猶京櫻姬,因為他知道母親大人把他當成個大人一樣對待,這是他的兩個妹妹沒有的待遇,他不知道自己在追求什麼,他只是潛意識里知道他在尋找,尋找一個人。
像母親大人那樣的人,不是莎里,他不知道是誰。
而如今的猶京理修已經清楚的知道,那個人是莉莓,在他的身邊千百年,被他忽略了千百年的妻子。
在他年幼的時候,父親大人猶京炊也曾經對他那般說,猶京理修一直深刻的記得,那晚的父親大人眸光幽深,似悲似傷,他說。
「小修,你這輩子都別步父親大人的後塵,在你迷茫的時候別錯過了隱藏在你心里真正深愛的人,你的母親大人一生福薄,在最美好的年紀死去了,因為父親大人的看不懂,所以我錯過了她,小修,以後你別步父親大人的後塵,如今的我就是你的借鑒……」
那個在他年幼當女乃爸似的把他這個沒有母親大人的孩子撫養大的猶京炊也,他沒有拋棄他這個孩子,沒有在母親大人死後娶月島妍里為妻,他的父親大人一直在他的心里是那樣值得尊敬的人。
比起母親大人,他依賴他的父親大人,他的世界里無論是什麼時候,他的父親大人都會在,從不缺席他的人生。
而現在……猶京理修仰起俊容,深幽的瑪瑙紅眼底不知道何時染上了淚光,他,還真是很累了呢,父親大人。
與此同時,M國猶京家族。
猶京理修優雅地用著晚餐的手指突然頓下,俊眉緊蹙起來,猶京櫻姬看到了,癟了癟嘴︰「我做的就那麼難吃?」
她一直以為自己廚藝很好,嘖,瞧瞧這一個兩個,除了猶京真狩和縹木烴吃的很干淨,其他四個那副吃的艱辛的表情,讓猶京櫻姬很想拍飛他們有沒有!
听到猶京櫻姬不悅的話,縹木烴搖曳著杯中的紅酒,微眯著黑曜石般的眼眸,那副悠哉的表情除了看好戲還能是怎樣?
比起縹木炎的笑狐狸樣子,景曲岩就直接多了,干脆放下了那被燒得慘不忍睹的牛肉,他幸災樂禍地看向猶京炊也,早看不爽他很久了︰「猶京炊也,你吃不下就直說吧,猶京櫻姬的廚藝你哪次不是虛情假意的贊,有多難吃你……」
啪嗒——
一顆很響亮的爆栗毫不猶豫地砸在景曲岩頭上,景曲岩嘴角的笑容僵住,冷冷地看過去,是南宮澈,那廝很淡定地伸回手︰「請你顧忌下某位玻璃心的猶京櫻姬。」
景曲岩听到那話,突然想到猶京櫻姬還在場,修長的手攥緊成拳抵在唇邊輕咳了幾聲,有些囧,當他緩緩看過去的時候,果不其然,就看到了陰霾著美顏的猶京櫻姬。
猶京真狩和縹木烴在這些個人里面是最為穩重的,猶京真狩裝似不經意地開口,幫景曲岩解了圍。
「其實這牛排燒焦了的味道還不錯,有種香味。」吃進嘴里就是一股怪味,當然,後句話猶京真狩沒有說出口,他放下刀叉,拿去潔白的手帕擦了擦唇角,姿態始終尊貴的無與倫比,一副一家之主之範。
聞言,猶京櫻姬立刻喜笑顏開,誰說的女人不喜歡被人贊廚藝,她表示第一個拍飛!
看著他們的打打鬧鬧,猶京炊也始終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猶京櫻姬注意到了,秀美的黛眉緊緊蹙起︰「你怎麼了,從剛才開始就心不在焉。」
猶京炊也回過神來,猶豫了下,看向猶京櫻姬,︰「突然想到猶京理修,總感覺有點擔心他。」
「呃,擔心他干什麼?」猶京櫻姬有些發愣,其他五人也看向猶京炊也,這樣的他還真是第一次見。
猶京炊也垂下瑪瑙紅眼眸,把一塊黑黑的牛排放進嘴里,然後像是想到了什麼,被嗆了一下,他拿起餐桌上的紅酒啜了一口,臉色這才緩和了,那無言的動作讓猶京櫻姬真心……不忍直視!
「我要去趟法老院看看那孩子,很久沒見過他了,怪想念的。」猶京炊也這般說,他的話音落下,一道嬉皮笑臉的嗓音就響了起來。
「美男父親不想歡馨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