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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初次見面,我是雀舞

小丫頭癟了癟嘴,哪有不一樣好不好,爸爸真不懂情趣!

這樣想著,她憤憤地瞪了沙魯一樣,轉身要爬上椅子,結果自己太小了,反而上不去,莫曦婷哭笑不得地看著她,幫了她一把,母女倆笑嘻嘻的,沙魯站在一旁,眼眸幽深晦暗,他,什麼時候開始沉溺在這場虛無的溫馨里了?

如今,猶京磊堯醒了,莫曦婷,你還是不知道自己是誰,而我一如多年前那般想要讓你親眼看著自己心愛的人死去,莫曦婷,我也是在幫你對嗎丫?

他娶了縹木狐栗為妻子,背叛了你還有了幸福美滿的家庭,搶走了我最重要的你,卻不珍惜,莫曦婷,他罪無可赦,所以我幫你,可以麼媲?

後來的後來,當沙魯追悔莫及的時候,那個人卻早已不在身邊。

回過神來,沙魯的面前已經站著莫曦婷了,她笑顏明亮︰「沙魯,吃飯。」

眼前這張臉讓他微微恍神,忘記了以前的莫曦婷像個孩子,真的很好麼,不再是過去的她,不再是他記憶里的人。

莫曦婷,我該怎麼做?

****************

猶京櫻姬站在寢殿外,寢殿里的猶京磊堯拿著的是,她讓人模仿日向遙美的筆跡的明信片。

猶京櫻姬遠遠地看著他,猶京磊堯的嘴角帶著一抹笑,下意識的刺痛了她,這些孩子的命運比她還坎坷。

只是,如果有一天,磊堯,你知道了那人早已死了,你會恨女乃女乃欺騙你麼?

猶京櫻姬的腳步微軟,她最終嘆了口氣,走在了長廊上。

寢殿里,猶京磊堯修長漂亮的手指一遍一遍地摩挲著明信片上的字跡,眼眸幽深晦暗。

「遙美,會見面的是不是?不管要多久,我和你都不會到至死不見的是麼……」

幽幽的聲音緩緩溢出唇齒間,猶京磊堯仰頭望向落地窗外的碧海藍天。

這一次,你走吧,記得回來就行。

是的,記得回來就行,他這樣想的時候,嘴角含著他也沒發現的甜蜜笑容,盡管心像是被什麼揪了起來,疼得他窒息。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日向遙美突然停下腳步,心髒微微的顫動,她卻不知道是為什麼。

柔美的長裙被一雙小手輕輕拽住,日向遙美回頭,是雀舞,小丫頭笑眯眯地看著她,聲音甜軟稚氣︰「母親大人,我口渴了,為什麼我們要像個野人一樣在森林里生活啊?」

听到她的話,日向遙美哭笑不得,什麼是野人嘛,她們像野人麼?

但笑過之後,她只是清了清喉嚨︰「口渴了母親大人去給你盛水喝。」

雀舞听到母親大人的話,笑得眉眼彎彎,現在夏天這種毒日頭,要是沒有水她是想死想死的呢!

日向遙美揉了揉她的發絲,把她安頓在小屋里之後就走出去了。

耀眼灼熱的陽光透過稠密的樹葉灑落下來,日向遙美的身影穿梭在森林里,到了一處瀑布邊她才停下,赤著的小腳丫停在瀑布邊的石頭上,緩緩在泉水邊蹲體。

她拿出了水壺,盛著干淨清澈的泉水,突然,身後一道聲音響起,日向遙美全身僵硬。

「遙美……」

是母親大人麼?日向遙美的手僵住,沒有回頭,她手里的水壺啪嗒一聲摔進了泉水里,她的身體始終僵硬,然後機械般的回過了頭。

「母親大人。」當一聲久違的稱呼喚出來,日向遙美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有多沙啞。

那頭的日向藤美早已哭著上前抱緊她,哽咽道︰「日向遙美,你想死是不是,如果不是護衛長一直在找你,你打算一輩子都讓我和你父親大人以為你死了嗎?」

日向遙美的喉嚨哽咽著,那頭站著的還有野井憬,她的眼楮突然一酸。

她的父親大人一向高傲凌人,如今怎麼憔悴了這麼多?

野井憬看到她,俊眸微紅,他上前一步,干脆暴戾的一巴掌就打在了日向遙美的臉上。

日向藤美驚呼,然而,卻在看到了野井憬後一言不發,他緊緊地盯著日向遙美,聲音憤怒又哀傷。

「日向遙美,你知道你母親大人差點哭瞎了眼嗎,你就任性地說走就走,你從來沒有顧忌到我們嗎?這個世界上不是只有愛情,你看看你身邊那些愛你的人,你有親情,你有友情,日向遙美,父親大人一直想要你堅強點再堅強點,你知道嗎……」

「我,做不到……」日向遙美哭了,美顏上火辣辣的痛楚,她只在哭,「父親大人,我做不到。」

野井憬揚起手又是痛心的一耳光要打下去,日向藤美卻抓住了他的手︰「野井憬,她是我們的孩子,我們不心疼她誰來心疼她!」

聞言,野井憬只是倒退了幾步,那個男人突然轉過了身,肩膀微微顫抖,他在哭,日向遙美也在哭,日向藤美沒有說話,靜靜地看著他們父女倆。

日向遙美帶他們去了小屋里,雀舞听到開門聲立刻興奮地撲上去,野井憬看到這個孩子,俊眉緊蹙,日向藤美則蹲,含笑向猶京雀舞張開了雙臂︰「孩子,來,過來外婆這里。」

漂亮的大眼楮眨了眨,雀舞愣愣地拽著一言不發的日向遙美︰「母親大人,她是誰?」

日向遙美輕嘆了口氣,微紅的美眸沉靜如水︰「是外婆,是雀舞的外婆,乖,讓外婆抱一抱。」

听到母親大人的話,雀舞笑眯眯地走向了日向藤美,漂亮的眼楮里晶亮晶亮的,她正經道︰「外婆,初次見面,我是雀舞,你的外孫女,母親大人的寶貝女兒!」

她的自我介紹逗得日向藤美又哭又笑的,野井憬拍了拍她的肩膀,無聲地安慰她。

雀舞看到了野井憬,笑容更深了︰「喲西,是個妖孽美男!」

聞言,野井憬的嘴角不經意地抽搐,這個孩子像的是誰?她爹猶京磊堯那小子嗎?

「噗,雀舞真的是……」日向藤美看了眼黑了俊臉的野井憬,忍不住失笑了。

日向遙美走去倒了幾倍泉水,野井憬眸光幽深地看了眼簡陋的小屋,喉嚨突然像被什麼堵住了,他停下腳步,凝望著女兒消瘦的背影,這個孩子,怎麼這麼讓人不省心?

一雙美臂從後圈住了他的腰,日向藤美悶悶的聲音傳來了︰「野井憬,她該怎麼辦?」

野井憬沉默,他又何嘗知道自己的女兒該怎麼辦,要是她不愛猶京磊堯,一切引刃而解。

如今,卻是給他生了個孩子,猶京雀舞嗎?

野井憬看向一旁撐著胖乎乎的小手,戲謔地睨著他的猶京雀舞,她看到他看過去了,大聲嚷嚷道︰「母親大人,你快看,外公和外婆在膩歪甜蜜,我們也來!」

唇邊微微勾起了一抹笑,野井憬無奈地搖了搖頭。

「遙美,和母親大人回去。」

日向遙美把水倒好後,听到的就是母親大人的話,她淡漠地抬起美眸,語聲輕柔︰「不了,母親大人……」

她的話還沒說完,野井憬的眼楮里閃過一抹幽光,她手里的水杯碎裂開,氣氛僵住,日向遙美低著頭,倔 地抿著唇︰「我說,不了,我可以照顧好……」

「你能照顧好孩子嗎,日向遙美,你就自私地要這個孩子和你一起吃苦?」野井憬的話很犀利,一針見血,日向遙美沒吭聲,他冷笑了聲,「你作為她的母親大人,你就這樣自私。」

「她是我孩子,父親大人。」終于,日向遙美抬起了頭,那一瞬間,她眼里的光芒亮的刺眼,她一字一頓地重復著,「猶京雀舞是我的孩子,屬于我自己的孩子。」

野井憬的身體微僵,突然面無表情,而日向藤美則怒了︰「日向遙美,你不和我回去,可以,我和你一起呆在這里!」

她的語氣強硬,日向遙美被噎住,半響咬牙道︰「隨便!」

隨便,隨你妹的便啊!日向藤美忍著氣,好半天不說話,小小的雀舞則喜滋滋地喝著清甜的泉水解渴,懶得理暗涌潮波的大人。

那天過後,野井憬因為家族的事沒法走開,只是冷冷地哼了一聲才走人,日向遙美很無語,因為她一向頑固的母親大人真的在她這里住下了,她甚至很懷疑她養尊處優了那麼多年,受得了這些苦麼?

然而,日向遙美不由得贊嘆母親大人的生存能力,她在之後還跑去森林里給她摘野菜抓東西,然後做了一桌子美食,在她和雀舞佩服的眼神里驕傲得不知天高地厚。

尤其最讓她受打擊的是,她那位小祖宗吃過了母親大人做的菜後,一臉感激地望著自己的外婆然後幽怨又悲憤地看向她︰「母親大人,您好好學學吧,雀舞還在長身體,你以後千萬別讓雀舞吃難吃的了。」

瞧瞧,瞧瞧啊,這是什麼話,那小祖宗悲憤的眼神無疑是在打擊她!

好吧,她不會做飯,就會偶爾露那麼一兩手,雖然都不合挑剔的猶京雀舞胃口……

***************

夜色迷離,莉莓端著一旁水果拼盤走進了猶京磊堯寢殿的時候,他還在翻閱著那些明信片,心下一沉,她只是強顏歡笑地喊道︰「猶京磊堯,吃水果不?」

他像是沒有听到,在失神,莉莓的腳步停下,站在他的身後,落地窗外的陽光照耀在他消瘦的身上,有那麼一瞬間,莉莓感覺她的兒子其實比誰都干淨,只是當年被蒙蔽了心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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