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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治並沒有立即發落了娜木鐘,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同理,想要廢後也不是他一句話就能辦到的,順治自從離開景仁宮後,便一直呆在南書房沒有出來過,沒有人知道此時的皇帝在做什麼,更加不知道皇帝此刻有什麼想法,後宮的氣氛一時間詭異極了,除了依舊沒意識到自己已經大禍臨頭的皇後,其它高位上的幾個妃嬪紛紛都在自己的宮里等著看好戲。

幾日後的慈寧宮內又是一番驚天動地的爭吵,一切如孝莊所料,順治是打定了主意要廢後,可即便知道自己相勸的作用不大了,但孝莊依舊據理力爭,一來,她是要維護科爾沁的地位,再者,娜木鐘畢竟是她的親佷女,也向來與她親近,如果就這麼廢了皇後,那這後宮恐怕是要亂成一鍋粥了,不僅自己的孫佷女淑妃惦記著,恐怕那些滿洲妃嬪也是要躍躍欲試了。

「這件事不僅哀家不會同意,就算是議政王大臣會議那邊也不會通過的」

想著今日鄭親王還有索尼等一干重臣的極力反對,順治心下立即明白了什麼,隨之冷笑一聲。

「看來皇額娘是早已經對朕的那些大臣知會過了,皇額娘好本事啊,如今在後宮仍舊可以一邊安享清福一邊干涉朕的朝政,看來皇額娘是預備效仿武後要讓兒子做個傀儡皇帝了」

聞言,孝莊的心一震,看著順治那張冷到極點的臉不禁有些難過起來「你就是這麼想你皇額娘的嗎,你真的太讓皇額娘失望了,如若不是為了你,我何苦去爭去斗,如又何苦去招惹多……」

孝莊說到這里抿抿嘴再也說不下去,而是轉過臉大哭起來,順治皺著眉苦笑「如果不是為了我,皇額娘也不會去招惹多爾袞是嗎,皇額娘總說是為了兒子去爭去斗,甚至還為了兒臣和多爾袞做出……」

順治也說不下去了,而是閉上眼楮顫抖著雙唇,許久後又道「可是皇額娘是否問過兒子,您想要的是不是兒子想要的,又是否該問問兒子想不想要你做那些犧牲,比起皇位,兒臣更希望自己能跟心愛的人游歷于山水,而非困在這紫禁城里做個傀儡帝王」

孝莊咬著唇一臉失望的看著順治「你……你真是太讓哀家失望了,竟說出這般沒有志氣的話來」

順治冷哼「若不是這該死的帝位,紫青如何會不愛朕,她竟寧願選擇一個身份卑下的侍衛也不要愛朕這個身不由己的人,都是這該死的皇位」

「福臨,你怎麼還對那個宮女念念不忘,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順治嘆口氣「是啊,朕的身份何其高貴,可是,紫青卻對朕的身份充滿了排斥和厭惡,皇額娘知道紫青曾經說過什麼嗎,她說,朕雖貴為天子高高在上,可卻無法成為她的一心人,朕又何嘗不希望只做她的一心人,可是朕要護著皇額娘犧牲諸多換來的皇位,朕失去了自己最為珍愛的人,可皇額娘還嫌這不夠,現在又來對兒子橫加干涉,皇額娘到底想要什麼,是想要蒙古人做皇後還是您要的是讓蒙古人做皇帝?」

「啪」孝莊氣得渾身發抖的打了順治一巴掌「你……你……」

順治抹了下嘴角的血跡冷笑出聲「皇額娘的巴掌還是那般犀利」

孝莊打完順治又有些後悔,看著兒子不禁流出淚來「額娘知道我兒苦,可是……咱們若是不爭,你以為咱們能活到今天嗎,額娘知道你恨透了多爾袞,更因著皇後是多爾袞指的婚而不待見皇後,可是廢後之事豈能兒戲,皇後不僅是你的妻子,可更是蒙古來的格格,皇上就算不顧念這夫妻情分,也要顧念這滿蒙的和睦才是啊」

順治已經听膩了這一套,說來說去還是要維持他皇額娘母家的榮耀,順治已經沒有了心情再與孝莊辯駁,如今,這廢後的念頭是絕對不會打消的了,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再讓那狠毒的女人做自己的發妻。

南書房內,看著那些聯名上奏不能廢後的折子,順治揉揉額頭不禁疲累的嘆了聲,近日來,關于廢後的事情不僅是太後,連著那些大臣也認為極不妥的強烈反對著,名頭均是中宮無過不能廢後雲雲,這讓順治很是生氣,皇後逼害皇嗣這樣的罪名是丑事,又顧及著蒙古的臉面自然是沒有公之于眾,可這並不代表她無過,只是有些事他不願點開來說罷了,見太後態度堅決,順治也不想與太後繼續爭吵,這一場廢後風波暫且被放下,但卻不是不議,只是再議而已。

一旁伺候著的沈福海識眼色的上前道「皇上,听景仁宮的小福子說,佟貴人身子已經調養的差不多了,皇上是否移駕去瞧瞧」

順治再嘆一口氣「她不會願意見到朕的」

沈福海扁扁嘴「那要不要把二阿哥抱來給皇上逗弄逗弄」

順治皺著眉一擺手「那孩子生下來就體弱多病,別折騰了,對了,二阿哥的生母現在是嬪位吧」

「回皇上,在佟鄂小主剛剛有孕的時候皇上封了貴人,之後皇上又說待小主誕下皇嗣後再冊封為嬪,只不過……在小主生弱的阿哥後,後宮又接二連三的發生了嬪妃小產的事,所以這事一時間就耽擱下來了」

順治點點頭,之後思量了半刻道「就賜寧為號封佟鄂氏為寧嬪吧,哦對了,還有佟貴人,賜號……」順治猶豫了下,之後又道「就直接封為佟嬪擇吉日舉行加封禮吧,日後待她再誕下麟兒直接封妃就是了,現下不必讓她成為眾矢之的」

「還是皇上想得周到」沈福海狗腿的附和著。

「對了,巴氏當日不畏懼皇後強權特地叫人趕來通知朕,再加之她喪子傷心難愈,也給她進一進封號吧,就封她為巴嬪遷宮到春喜堂去吧,佟嬪身子不好,以後景仁宮便只住佟嬪一人便是,不必再讓人住進去了」

「皇上對佟嬪娘娘真是體貼」

順治嘆口氣「體貼又如何,人家根本就不領情」

沈福海小心翼翼的說道「娘娘只不過是喪子之痛一時難愈,待再有了子嗣,娘娘必定就能再重拾昔日歡顏伴駕于皇上左右了」

順治抬起頭看著窗外那一枝梅花微嘆「但願如此吧」

景仁宮內,看著那些屬于嬪位的賞賜,雲婉冷笑一聲「都拿出去吧」

正在對著那些珠寶流口水的如梅有些不解「這麼漂亮的衣服娘娘都不試試嗎」

如霜緊忙給如梅遞了個眼色,如梅反應過來什麼立即退了下去,如霜輕道「娘娘,您這是何苦呢,您還年輕,孩子還會有的,況且……皇上眼下正為了給娘娘個說法而捉急廢後呢,皇上待娘娘這般情誼,娘娘總是該往心里去的」

雲婉面色無瀾的看了如霜一眼「有些事你是不會明白的,心傷了,很難愈合的」

就在這時,小福子忽然咋咋呼呼的跑回了景仁宮「娘娘……大事不好啦」

如霜呵斥「明知道娘娘身體不好,作甚這麼吵」

小福子大喘著氣「不是奴才咋呼,實在是……事情太過……急促」

「怎麼回事」

「回娘娘……是……是如初出事了」

「如初怎麼了,小福子你慢點說,說清楚些」

「是,如初剛剛在給娘娘煎藥的時候不小心踫翻了一旁端嬪娘娘的燕窩,端嬪知道了之後很是生氣,直接讓人給如初拖到了咸福宮,眼下正用刑呢」

聞言,雲婉驀地一蹙眉,也顧不得自己仍孱弱的身子,緊忙去了咸福宮。

在雲婉還未踏進咸福宮大門時,便听到了里面傳來的慘叫聲,雲婉狠狠的擰著眉心,一臉冷厲的對上端嬪那雙得意的眼。

「呦,這是吹的哪陣風,竟把如此貴客吹到了我咸福宮」

雲婉沒有理會端嬪,徑直上前一把奪下了端嬪宮女杏兒手中的鞭子,總算得了喘息的如初撲跪在雲婉腳下大哭起來「小姐……」

雲婉將如初扶起來心疼的說道「放心吧,有本宮在沒人能欺負你」

端嬪擺著水蛇腰走近雲婉,之後忽然從雲婉面前扯過如初一巴掌甩在她臉上,如初經不住打倒在地上,雲婉見狀立即怒道。

「打狗還要看主人,端嬪不覺得自己做得有點過分了嗎」

端嬪哈哈大笑起來「主人?是要看主人,不過你算個什麼主人,一個勾引王爺的賤女人,雖說你我現在都是嬪位,不過本宮可是有封號的,即便這一點,也是要壓過你一截的,怎麼,本宮教訓個犯了錯的丫頭沒這個權力嗎」

「我不管你有什麼權力,總之,你想教訓我佟佳雲婉的人,就要看我佟佳雲婉答不答應」

端嬪向來妒恨雲婉,今日又被雲婉如此藐視,端嬪當真是氣急了。

「我今日還就教訓定了這個丫頭了,我到是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管,別以為皇上封你個嬪位你就能在後宮耀武揚威了,說到底這後宮還是我們蒙古女人說的算的,我雖不能動你,但是難道還動不得這個死丫頭,就算這事鬧到太後那里,你認為老她人家會不會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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