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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愛,未必不是記憶深處者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藍心笛此刻倔強卻又堅強的時候,慕容御的心幾乎是第一時間產生了一份柔軟,然後,微微彎起了嘴角,聲音清冽,但含著優雅的堅定,「所以,藍心笛,我只是讓你再試一試,而我,卻不打算來試了!」

說完,幾乎沒有任何的停頓,慕容御突然低下頭,溫涼的唇就那麼毫不猶豫的落在了藍心笛的唇上,輕淺的問,帶著屬于他特有的氣息,一觸即離。

「我不打算試,我要義無反顧的去做,無論最後你會給我怎麼樣的答案,哪怕是取笑或者是拋棄我,那麼這一生,慕容御這個男人的後半輩子,都會站在你的身邊,絕不離開你,也不強迫你!」

很快,她便看到了那個在薄霧中,笑得有些朦朧的陽光少年,光是這樣遠遠的望著他的笑容,藍心笛的愧疚和悔恨就頃刻間席卷而來。

好似吃定了藍心笛此刻的思緒已經被他的話給打亂了心緒似的,慕容御更加得意了,更加肆無忌憚的直接用左手整個環住了她的腰肢,將她帶向自己。

這才馬不停蹄的跑了回來,直接就找上了江穆恩,他才不管那麼多呢,反正他就是要跟在她身邊,就算她一時不接受他,那他也不能讓別的男人轉了空子。

「是,明白了!」,閻狐沉聲道。

女人這一生,無論是愛或者被愛,只有一個男人才是你的終點,其他的都只是過程,除了陪你到終點了,能讓你記住的就只有一個,那就是在你的情感世界里,最簡單存在過的,就算你不愛,你也會一直懷戀!

慕容御微微的愣了愣神,被藍心笛盯得莫名其妙,心底發虛,有些渾身不自在的低問道,「心兒,你這是什麼表情?」

「我絕對肯定,盡管她換了身份和證件,躲過了我的人,可是我絕對不會猜錯,她一定是回來了,而我找不到她,我就知道,她一定來找過你的!」,慕容御狠聲道。

一口氣說完,以前那個高高在上,冷冽霸道的男人俊逸的臉龐上,此刻竟然帶著一絲微微緋紅,讓藍心笛都看得一愕,半晌都難以回神。

直直的瞪向江穆恩,慕容御冷聲道,「無論如何,我都明白的告訴你,她永遠都是屬于我的,而在她心中,也從來都只有我一個男人,不管她現在是怎麼想的,過去又發生了什麼,只有跟我在一起,她才會得到真正的幸福和快樂!」

縱然,他陪著她度過了很多美好的時光,甚至為了她舍棄了生命,而她卻無法否認,她從未對他動過心……

這絕對不是什麼動听的甜言蜜語,可藍心笛卻突然覺得有什麼東西從她的腳底板一直猛沖到了頭頂,頓時震得她的頭皮都開始發麻。

幾乎是在話音剛落的剎那,慕容御猛然低頭,強勢的吻過藍心笛,藍心笛身體陡然輕顫,想要掙扎,可慕容御卻根本就不給她機會,滾燙的舌尖,帶著她熟悉的蠱惑味道兀自劃過她的唇面。

小臻很是乖巧的坐在後座里翻著自己的小人兒書,絲毫不管前座兩個大人在說些什麼,只是過著他自己無憂無慮的開心時光。

伏靠在藍心笛的肩頭,看了看外面晴朗的星空,慕容御帶著一絲笑意慢慢的說道,「從現在這一刻開始,慕容御和藍心笛沒有過去了,只有未來,慕容御要開始去追求那個叫做藍心笛的女人,在這個過程中,這個女人沒有說停的權利,除非她點頭答應和他在一起為止!」

只是,她當時心慌的沒有讓他把話說完,她是貪念那一份難得的溫暖,而不想去面對現實,就如她一直在心底坐著逃避的動作一樣,如果,當時她讓他把話說下去,說不定,她就不會哪天去找岳陽了,也就不會有後面的事了。

一向處于金字塔尖端的男人慕容御,說白了,就是典型的無情食肉族,他本就擁有得天獨厚的外形和實力條件,現在又八百年來難得的露出了一回任性孩子氣的本性,怎能不蠱惑著人心。

半月後,慕容御把那些唯一與藍心笛相關的人都試探了一遍,好似都沒有任何收獲,心里便有些急了,難道說是他猜錯了,其實她並沒有回國來?

于是乎,那一份溫暖便成為了她心底的陰影,永遠抹不去,也忘不掉了,就算沒有人窺探到你的內心,可你的心已經無法把他的逝去當做是人生生死離別的規律了。

慕容御冷著一張臉,走到江穆恩面前站定,冷聲道,「你把她又藏到哪里去了?」

這也是為什麼藍心笛這麼多年以來,從來不敢來祭奠岳陽的原因,只因為她心底的愧疚和傷痛並不只是簡單的傷春悲秋而已,是她的悔恨在里面。

越想越惱火,越想越慪氣,藍心笛再次大聲低吼了起來,「慕容御,你鬧夠了沒有,我說過我不想靠近你了,你難道听不懂我的話嗎?如果你听不懂,我不介意再說一次。」

「嗯,這次肯定是不行了,小臻要手術了,我得盡快帶他回去,不過等他好了,我會帶他回來看他們的,你幫我問好一下!」,藍心笛好似也感覺到了他的窘迫,簡單的說道。

明明在這之前,她已經對著那一屋子的畫稿做足了心理準備,可這一刻,她終究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和眼淚的,幾乎是在小臻面前,就放聲大哭了起來,「岳陽,我來了,我來了,對不起!」

她突然好想去了解,去探究,卻發現到底是哪里不一樣了?藍心笛原本清冷的眸光突然變得緩和,帶著一種很深很深的探究意味,心底有什麼東西正在滋滋的冒了出來。

藍心笛抿著唇瓣看了他許久,到最後,雙手都緊緊的握在了一起,吐了口口水,很艱難的從牙齒里擠出來了兩個字,「不試!」

藍心笛一愣,只能尷尬的低呵,「慕容御,你到底想要干什麼!」

「此次南邊突然爆發的傳染病更五年前B市的一樣,前幾日已經派專家過去快馬加鞭的研究藥瓶了,但是那邊還不行,還有很多事情,等著你去辦呢,這個我都知道!」,姜明看著他,繼續說道,「但是,御少他……」

「那,那我有話要和你說,方便嗎?」,程蕭知道她這次回來肯定是有自己的安排,既然她選擇不讓任何人知道,必定有她自己的原因,也不再強求。

而後,在藍心笛企圖掙扎的時候,慕容御直接用身體強行壓制住了她,他就這樣,用單手給了她一個很深很緊很糾纏的擁抱。

「岳陽,對不起,我知道我早該來看你了,早該來跟你道歉了,可是我做不到,我知道我在害怕,我在逃避,其實你知道,我一直都是個懦弱的人,我很膽小,遇到事,我其實只知道逃,我早該來看你,可卻害怕來,我怕自己會愧疚到死都不足惜……」

「我們什麼時候變得如此生分了?」,程蕭苦笑一聲,直接抱著乖巧的小臻上了車,但並沒有驅車離開,而是直接坐在車上對著腳後跟坐上來的藍心笛,低聲道。

慕容御不悅,伸出大掌一把握住了藍心笛的雙手,「心兒,這樣動作,以後不要再做第二次了!」

慕容御的鷹眸中帶著淡淡的狡黠之光,呼出的氣息溫柔,縈繞在藍心笛周圍,幾乎要讓她快要窒息,不停的在蠱惑著她,讓這個雖然才二十五歲,卻已做母親的女人卻真的如個小女孩般,有了情竇初開的那一股子顫動。

並沒有誰對不起誰,誰又欠了誰,你能在歲月中慢慢的走下去,那就是上帝賜給你的禮物,你給好好的活著,因為除此之外,你別無他法。

越想,慕容御心中的激越就更加確定了,他知道,藍心笛在心底一直沒有原諒她自己害死了岳陽的事,所以,她從來不敢去面對,但是這一次呢,衛語彥付出代價了,她應該會去面對他了吧!

反應過來後,藍心笛猛然捂住了自己的嘴,猛然起身,拔腿就想跑,慕容御卻伸手一撈,之前的溫和煙消雲散,突然耍起了脾氣,冷聲低吼道。

她本來給了彼此一個月的時間,她也曾以為他很快就能找到她,可是,直到J通知她,說找到與小臻小匹配的供體了,他仍舊沒有想起那個地方來,如今,她也沒有再等下去的必要了!

她說的是親人,永遠的親人,程蕭無奈的苦笑了一下,低聲道,「我明白了,無論怎樣,哪里都是你的家,什麼時候在外面累了,就帶著孩子回來吧!」

莫問流年對于錯,人這一生中,最不能忘記和承受的就是你明知道他在為你犧牲和付出,你卻裝著什麼都不知道去接受。

這深冬的山林,原本就冷得很,再加上霧氣沉沉的,雖然常青的樹木不少,可給人的感覺還是難免淒冷了幾分。

如果那時候,她能聰明一點,看出來岳陽對她用情極深,那樣的在乎她,以她的性子,想必在當時的狀況下,一定會和他把話說透徹,遠離他,這樣,就算岳陽會對她有心結,但至少不會害得他白白為她丟了性命!

「御,你為何如此肯定她回來了就一定會來找我?別忘了,如果她要找我的話,你覺得我還會在你去了巴塞羅那之後,而不跟去嗎?」,江穆恩冷笑著說道。

慕容御神情一滯,看著江穆恩沉思了許久,才說道,「我知道,最開始我是被仇恨蒙住了雙眼,更是一直看不清自己的心,才會傷了她,所以,她要怎麼出氣,我都不會吭聲!」

小小的孩童遠遠的蹲在地上,雙手捧著頭,就那麼遠遠地望著自己的媽咪如此激烈的反應,他知道,是那個人救了媽咪的命,所以,媽咪該難過是應該的,但是,他希望這是他最後一次見到媽咪在哭泣。

他或許早該這樣做了,如此,藍心笛也不會對著他有那麼多的心防,也不會多一份煩惱了。

慕容御注視著藍心笛了好一會兒後,才直接伸手撫上了她縴細的頸項,柔聲道,「好啦,不逗你了,早點進屋去休息,我也要回去了,明天早上我來接你們,小臻說想一起去游樂城玩兒。」

如果說她的生命是在那麼多次傷害中的劫後余生,那她寧願不要,因為她知道,真正該死的是她,而不是他啊!

第二天,慕容御直接來到了已經搬回C城的程家,見過了蕭琴和程鐵宏,試探了一下,確定他們沒有見過藍心笛,這才失望的起身離開,只是剛走出去,就遇到了回家的程蕭。

既然他都是低聲下去的事情,好言相求的事兒也都干過了,自己的面子在這個女人面前早在半年前都全部扔帶太平洋去了,那他接下來還顧忌個什麼勁兒呢,或許為所欲為也不時為一條計策。

于是乎,他便成了唯一一個驚呆了所有人眼球的C城最年輕的市長,一時之間風雲官場,可這奇怪的是,這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但江穆恩這三把火不是他燒別人,倒是這老天傷他了

這是一個包含了濃重晴欲,卻又被強制克制過的深吻,許久之後,直到藍心笛的世界里已經天暈地轉,尚未饜足的慕容御還是放開了早已滿臉緋紅的藍心笛。

慕容御兩個大步走到桌子前,一把揪住了江穆恩的衣領,直接將他扯了起來,就如曾經他每次傷了藍心笛,被他一把揪住質問一般,冷聲道。

「心笛,你回來了怎麼都不去家里一趟,媽他們都挺惦記你的!」,程蕭的臉色也略顯尷尬,可最後還是笑著說道。

「我並沒有責怪哥的意思,在藍心笛心中,哥和干爹,干媽都如從前一樣,沒有任何分別,你們永遠是我最親的親人。」,藍心笛真誠的說道。

上山的陡峭小路上,小臻雀躍的跟著藍心笛身邊,呼出的氣都是一團的白,稚氣的聲音響起,「媽咪,你不是說了今天會出太陽嗎?怎麼還是這麼多霧啊?我們明天就要走了,難得就不能偷偷的去看看小可樂嗎?而且小臻知道,這一次,我們要走很久都不回來了,是嗎?」

「對啊!我怎麼把他給忘了!」,慕容御的雙眸中一下子來了精神,激動的說道,這半個月來,盡管他已經用盡了所有的辦法在與藍心笛相關的人身上下功夫,卻仍舊沒有絲毫線索,但是,他卻偏偏忽略了他的存在。

程蕭微微的笑了起來,才冷硬的說道,「就是因為你,才害得心笛有家不能回,還不能正大光明的出現,她現在自由了,高興娶哪里就去那里,我為什麼要告訴她你的事?我就希望你們永遠別見最好!」

「程局長最好還是先管好自己的老婆女兒吧,免得到時候她們跟著我們家心兒一起走了,那就悔不當初了!」,慕容御在他身後冷聲說道,他只是在做著一種試探而已。

「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吧,這一次,我真的什麼都沒有做,一切都不過是她自己的決定,或許,她還有很多的事情想不通,等到她想通了,自然就會出現了。」,江穆恩緊緊的盯著他,沉聲說道。

其實,藍心笛原本是想要再咬他的,但是現在的慕容御已經聰明了,根本沒有給她任何機會,見藍心笛木訥的站在原地,他輕笑出聲,寵溺般的伸手摩挲著她的唇瓣,柔聲道。

只是他的話剛一說完,那如神di的男人就冷哼一身,徑直走了進去,江穆恩坐在自己的大班椅上未動,抬起頭含著淡笑看著他。

但是,除了藍心笛,幾乎沒有人見過這樣的慕容御,只是藍心笛並不覺得這是件什麼好事,反而蹙起了眉頭,因為她听到了自己劇烈的心跳聲。

「岳陽!」,望著那墓碑上的笑臉,藍心笛更是痛苦糾結的說著,「我固執的騙自己,固執的自以為你當時對我那麼好,只是看我可憐而又,其實我明明知道,你不是的,不是在可伶我,我該是知道的,你喜歡我,可我不願意去承認那樣的結果,所以,我故意裝傻的去貪念你的好,是我自私,也是我懦弱,才害了你,只因為那時候跟你在一起,是我唯一的快樂和幸福了……」

其實我們都知道,愛這個東西,不是你決定不要就不要的,或許她當時如果沒有遇見岳陽,她也會遇見其他的什麼陽,有時候,活下去是需要很多犧牲的。

「這些何須程局長上心呢?我今日過來是要找心兒的,如果她回來了,麻煩轉告一聲,我在找她!」,慕容御也不矯情,冷聲直言道。

這俗話說得好,情場失利,官場有益,江穆恩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衛家的事一結之後,慕容御就消失了,留下他處理了後續的一堆事物,功勞幾乎是他一人所得。

這罕見天災人禍到也是讓他忙得往了情殤,顧不得許多,直到姜明突然跟他說道,「市長,我知道你在忙的時候,不喜歡人打擾,但是有位故人非要見你!」

江穆恩心中一痛,眼眸更加幽深了幾分,是的,他何嘗不知道,無論這個男人怎樣傷害過她,那個女人心里的男人卻始終都只有這一個,而他要不是清楚這一點,又何嘗不會早就借住一些事情,將她變成自己的女人,可也是因為清楚這一點,他才忍痛放開她的手。軟你試微。

姜明見他這樣說,便猜到了他的意識,徑直出去打開了門,對著門口的人禮貌的說道,「御少,請進吧!」

慕容御最後還是回了白玉蘭,看著閻狐,面無表情的問道,「你讓人真的就一點沒有發現他們的蹤跡嗎?」

第二日一大早,慕容御就和閻狐來到了C城郊外的後山,也就是藍心笛和岳陽相遇的地方,更是岳陽的墓地所在。

江穆恩輕輕的笑了起來,苦笑道,「他的動作總是夠快!」

「那你到底想要怎麼樣嗎?」,藍心笛咬牙低聲道,她幾乎已經開始無力了,可是,她卻就是不甘心他這樣一切盡在掌握中的得意模樣。

然後,順勢撬開她的貝齒,探入口內,重重的壓迫向口腔,剎那間,久違了的唇齒相依,帶著他明顯的掠奪意味在兩個人的口腔里轟然爆炸開來。

可慕容御卻毫不以為杵,拿出自己一貫在事業上的本事,偏偏就故意和她杠,一字一句的說道,「討厭沒關系,我都會理解的,大不了就如他們說的一樣,你先討厭,然後再接受好了。」

從山上回去之後,藍心笛嘴角微微的揚了起來,這是她積壓了許久的愧疚,終于徹底的面對了,心好似也輕松了不少,她怎麼都沒有想到,程蕭居然會在山腳下等著她。

慕容御被他的語氣氣得臉上冷色更加沉了幾分,他也知道她是故意要躲著他的,可是沒有辦法啊,他現在如果不看到她,他就害怕,害怕她腦子一時轉不過彎,那他不就慘了,他和她錯過的時光太多了,他再也不想了。

淡淡的語氣,帶著他特有的霸氣,可是就算這樣,藍心笛居然還是沒有辦法控制住自己的心跳,于是乎,她開始生自己這沒出息的氣了,連帶著說話的口氣都開始不好了起來,「慕容御,別讓我討厭你!」

「你說,她回來後,不可能不找他們啊?那她還能干什麼?」,書房內,慕容御一臉落敗的望著閻狐,淡淡的說道。

程蕭聞言停步,卻並沒有轉身,而是緊緊的握住了拳頭,暗想著,或許他應該找崔嘉佳好好談談了。

岳陽,那個在藍心笛的生命中出現的時間最短的男人,卻活生生的把他變成了她記憶中最深的人,而且每想一次,都會讓她傷心一次的男人,若能有一人此心一直惦念著你的好,人生也該圓滿了。

沒跟她正式見面的時候,他還可以遠遠的克制著自己,告訴自己,只要她好,他遠遠的守護就行,但是那天下去,他們已經正式見面了,他就再也無法淡定了,他做不到遠觀了,他一定要和她在一起,時時刻刻。

慕容御沉吟了半晌,對著他說道,「她一直有J的暗中勢力保護,要想躲過我們的人輕而易舉,看來這次,只能靠我自己了,你一直處理帝國的事,辛苦了,這件事就別管了,我親自去找!」

可是他在山里找了一圈,並沒有發現岳陽的墓地前近期有人來祭拜過的樣子,而且,他甚至還在山頂唯一的寺廟里找了半天,也沒有發現任何有關于藍心笛出現過的痕跡,這到不得不讓他心底沒底了。

「如果,我是說如果上蒼再厚待我一些,就讓我下了黃泉以後,下輩子再來償還欠你債吧,因為這一生,我得好好的照顧小臻,也只有你知道,我每次只有來這山里祭奠我的母親,我不想他有一天和我一樣,成為沒有母親的孩子……」

深深的吐了一口氣,藍心笛咬了咬牙,還是伸手推了推他,卻怎麼也推不開,想要直接破口大罵,卻又覺得心軟到實在罵不出口,她不是沒有想過接受他,早在昨天的時候,可她又怕重蹈覆轍。

「好了,現在你唯一要做的一件事,就是好好的回屋子里去休息,乖乖的睡個飽覺,明天美美的等著我來接你們哈!」

藍心笛愣了一些,伸手拍開了他的大掌,直接想轉身就走,可慕容御還是不舍的抓住了她的胳膊,又不由分說的拽進了懷里,使勁的抱了一下,才雙手握著她的雙肩,將她轉身,往屋子里推。

藍心笛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嘴,她想,她現在說什麼,對于此刻這個看起來大男人,實際上很是任性的男人都是沒有任何作用的了。

其實不是心太自私,只是處于某個時光中的你,當得到那一份簡單快樂的溫暖時,明知道不可為,不該要,可你就算舍不得放,直到當屬于你的風景真正屬于你時,你才會放開。

而藍心笛只是放手得太晚,那個在她的青春中給予她溫暖的男人無怨無悔的付出了一切時,就如罪孽一經典當,永遠無法後悔贖回了。

可慕容御卻置之不理,發揮了他一貫霸道,有時候又帶點孩子氣的任性自顧自的說道,「追你也是應該的,畢竟你長這麼大連個初戀都沒有,確實挺可憐的,那我就追到你點頭為止,只是……藍心笛,你最好是做好心理準備,如果我慕容御要去追求一個女人的話,那種過程估計會讓你難以承受哦!」

慕容御感覺到了他眼神的變化,繼續說道,「我說得沒錯對不對?所以,如果你真的還當我們是兄弟的話,真的希望她能幸福快樂,就應該幫我讓她打開心結回到我的身邊來!」

在她一次又一次的努力選擇遺忘之時,卻又一次偏體鱗傷後到不得不選擇消失,即使她心底有情,卻再也不敢再放手去愛了……

「哈哈……」,江穆恩冷笑出聲,「御,還記得以前我都跟你說過什麼嗎?你給她的,從來都不是幸福快樂,現在,又何必在我面前大言不慚,你真以為傷疤好了就不會痛嗎?」

「岳陽,對不起……」,藍心笛喃喃的自語著,語氣中充滿了無限的傷感,可她能說的,不管是之前,還是現在,仍舊只有這一句。

慕容御勾起唇角,挑起眉眼,「既然無話可說,那就別開口了!」

只是他怎麼都沒有想到的是,當他第二日清晨,一臉興奮的去接那兩母子要出門去玩兒的時候,卻是早已人去樓空,伊人不在了。

C城。

雖然他一直說著要慢慢來,給她時間,給她自由,可他就是等不了,他必須要把她圈在身邊才放心,一想到她跑回國來,還見過江穆恩,而江穆恩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就心急如焚。

「可以啊,那找個地方先坐下,再說吧!」,藍心笛點了點頭說道。

果然是為了藍心笛!

所以呢,慢慢來,他不急,他甚至還有些期待著能和她在一起周旋的感覺,有種想將藍心笛一點點納入羽翼下的強烈期待。

江穆恩冷冷一笑,「別說你會給她時間,就算你嘴上說著給她時間,你敢說你沒有逼她嗎?不逼,她怎會因為心里煩躁而逃開,我不會給你帶什麼話的,你要是真的在意她,就自己找到吧!」

面對藍心笛偽裝出來的冷言冷語,慕容御完全不當一回事的直接來了一句,「反對無效!」

是誰曾經在她耳邊說過慕容御這個男人冷情不懂情的?這話根本就不符合事實嗎!他的情商一點都不低嗎!

「慕容御,放開我!」,到最後,理智還是戰勝了這一剎那的感性,藍心笛很清冷,很緩慢的說出了這個六個字。

不行!他一定是開玩笑的!他們都已經不再年輕了!藍心笛咬住唇瓣這樣告訴自己,此刻,她的腦子里亂哄哄的,她只想拔腿就跑,卻被慕容御直接再次拽了回去。

回到自己屋子里的慕容御,腦子中全是藍心笛最後進屋關門的那一雙清眸,沉靜中帶著一絲他看不懂的情緒,不過沒關系,他既然已經決定了,反正不管是耍賴,強求,反正他就是要粘著她的。

江穆恩一愣,從一堆文件中抬起頭來,滿眼的疲憊,半晌之後才淡淡的說道,「什麼故人我現在都不想見,此次北邊的水災剛好過去,南邊怎麼又突然爆發疾病了,看來我這市長是流年不利啊!」

「屬下失職,而且穆少最近也因為南邊疾病的事,不是趕赴現場探視,研究室開會,就是在辦公室里,甚至連家都沒有回去,他應該也不知道藍小姐在哪里吧?」,閻狐恭敬的說道。

說道這里,藍心笛臉上的傷痛更濃了,她的確很自私啊,她本該是來懺悔的,可她卻無法不說出自己真正的心意來,這個唯一純粹的保護過她,疼惜過她,愛過她,疼過她的男人,她卻從來沒有想過要給他一份簡單的心意。

「況且,我從你的神情中看到了憤怒,卻看不到一絲的驚訝,你不是曾說過你對她的心不比我少嗎?那如果你知道了她躲開了我,你就算不震驚,但也該有一絲高興吧?」

閻狐看了他一眼,最後還是提醒到,「老板,你怎麼忘了,C城還有一個藍小姐一定不會忘,也一定會去看他的人存在啊?說不定藍小姐這次就是為了回來看他的呢?」

「但是,你很清楚,她要的不是出氣,所以,我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等到她和小臻的徹底原諒,用我自己的一生,卻證明我對她的心意!」

面對著這樣的慕容御,重重的松了一口氣,腦子里始終沒有辦法把思緒聚集在一起,她想,今晚注定又是一個無眠之夜了。

對她來說,與其說是衛語彥害死了岳陽,她更願意承認,是她當時故意忽略了岳陽的話和警告,而連累了他。

「不是!」,藍心笛想都沒有想,幾乎是月兌口而出。

「如果是因為我的一時大意,差點害了你,我真心的請求你的原諒,但是哥希望,我們還是可以像以前一樣相處!」

所以,幾乎是出自于本能的,藍心笛伸出雙手,直接將慕容御的俊臉給扭到了一邊,這樣繼續看下去,她是真的吃不消了。

「沒關系啊,你J爺爺說可以給小臻做手術了,等你康復了之後,媽咪會再帶你回來的!」,藍心笛輕聲說道。

雖然意料之外,卻又在情理之中,若論對她了解最多的,也莫過于程蕭而已,看到小臻掙月兌她的手,飛奔過去,呼喊著「舅舅」的時候,藍心笛笑了。

「告訴我,你到底又把心兒藏在了哪里?我知道,她一定是回來找你了!」

這是什麼屁話,像是承諾,卻又不是,像是表白,卻又不像,慕容御給她的到底是什麼???

淚水,就那麼不受控制的洶涌而來,藍心笛跪在岳陽墓前的石板上,靜靜的看著那墓碑上已經模糊了的黑白照片,痛哭著,周圍全是霧氣彌漫。

這些日子,她一直在慕容御帶她去過啊那棟海邊別墅里待著,哪里有慕容御拍回去的所有的關于岳陽的畫,多半都是她的,她想了很多,什麼都想通了,她以為他曾經給了她鑰匙,就會找到她的,可他終究是沒有對她上心的!

「如今北邊又是洪災,南邊又是疾病的,想不到在國外呆得好好的慕容大總裁,會突然光臨我們家的寒舍,真是奇怪啊?」,程蕭一看到慕容御,就直接開門見山的冷諷道。

說完,程蕭就帶著一絲不悅,直接抬步,迅速的往入口處走去,他才不管這個男人有多大的本事,多大的權勢,反正在他眼中,他就是害了藍心笛一生的人。

「哥,你怎麼來了?」,還是輕聲的話語,可在程蕭耳中听來卻生分了許多。

兩個人都陷入了短暫在沉默,半晌之後,程蕭才深望了她一眼,繼續說道,「如果不是上次發生那樣的意外,你也不用像現在這樣,可以就在C城簡單的生活下去了。」

聞言,慕容御並未做聲,只是默然的拉開門,走了出去,江穆恩微微的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她說如果你們有緣,你有心,那麼在她離開這里的時候,就一定能找到她!否則……」

******zVXC。

她記得,這出事之前,岳陽曾經拉著她的手,無比認真的說道,「心笛,我有時候真的很恨我自己,明知道你深陷虎穴,卻仍是無能為力……」

江穆恩淡淡一笑,無辜的聳了聳肩,輕聲道,「我說御,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呢?不是你去找她了嗎?怎麼還問我她在哪里呢?」

「你跑什麼?還沒給我答案呢!」,話才剛剛一說完的時候,慕容御的腦海里和心底幾乎是同一時間飄過了一個很邪惡的念頭,貌似這個女人有時候是吃硬不吃軟的呢!

藍心笛郁悶的死死盯住慕容御,依舊是俊逸冷冽的五官,可是似乎又有什麼地方與以前迥然不同了。

她原本以為,慕容御就算當時待她不好,也不會讓她承受生命的危險,怎知,原來女人的妒忌才是真正的可怕,當時,明明岳陽就事先提醒過她了的,可她偏偏不听,固執己見的留在慕容御的身邊。

說完,慕容御猛然轉身,向門口走去,走到門口,又停住了腳步,深吸了一口氣,幽幽的說道,「請你轉告她,她要多長時間,我都可以給她,但是,懇求她不要讓我看不到她!」

「你先把手給我放開!」,江穆恩毫不示弱的一把撥開了慕容御揪住他衣領的手,一邊整理著衣服,一邊繼續冷聲道,「看在兄弟的份兒上,我勸你還是放棄吧,你既然都追過去了,她還是不決定不要和你在一起,你有何必再去強求她呢?」

「怎麼?不答應?」,慕容御微眯起了雙眼,故意曲解了藍心笛的意思,「換種說話,你是想讓我重新開始追求你吧?」

藍心笛抬頭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輕聲道,「我現在不是挺好的嗎,其實在哪里都一樣,我只希望自己能簡單踏實的生活著,好似對我來說,這些都很難吧!」

聞言,程蕭笑了,幾絲苦澀,幾絲無奈,幾絲安慰,全部都蘊含在這笑聲中了。

「前幾天慕容御來家里找我們了,他跟我說了許多話,他說願意此生都對你好,來彌補對你的傷害,來證明他對你的在乎!」,程蕭淡淡的說著,眼神卻不時的瞟向藍心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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