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御對著小臻輕笑一聲,直接兩個大步走到了藍心笛面前,攔著她,將手中的三張票拿了出來,輕聲道,「這個是我生平第一次買的電影票,下一場的,可以一起看嗎?」
「哦也,小臻又可以再看一次電影了啦!」,小臻眉眼一亮,歡呼著跳了起來。
藍心笛卻並沒有被某人的第一次感動到,反而帶著一絲莫名其妙的怒氣,狠狠的瞪著他,「慕容御,你到底想怎麼樣?」
終于,他在看到藍心笛不停的如小雞啄米般點著她的小腦袋時,忍不住輕笑出聲,伸手去戳了戳她的肩頭,湊過去,小聲道,「原來你也很無聊啊?」
微微的嘆了一口氣,慕容御終于放棄了他的小動作,因為她看到某人捂著臉低下頭,肩膀還不時抖動了一下,心里既擔心,又糾結著,完全沒有意識到不僅是小臻,而是所有的人都因為電影的完美落幕而歡呼了起來。出又啦這。
慕容御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到了她的面前,在她低頭懊悔之時,一把抓住了她那只正在敲打著自己頭的手,冷聲呵斥道,「你這是在做什麼?」
吼完之後,她才驚覺自己的聲音貌似有點兒大,因為周圍的人都把視線停留到了她身上,藍心笛頓時覺得自己有種被帶到國外展覽的大熊貓被人觀賞著,感覺很不好,很不自在。
「沒有,你想多了!」,藍心笛想都沒想,直接月兌口而出,雖然她心里很是擔心糾結著,但是,如果他不主動提及,她也不會傻傻的說出來。
這一次,藍心笛倒是沒有覺得有任何異議了,不悅的癟了癟嘴角,還是尾隨著前面的兩個人走進了旁邊的咖啡廳,可她心里煩躁著,更是為這事兒生著莫名其妙的怒氣,完全沒有打算要和慕容御說話,只是偶爾關心一下小臻,直接把某人涼在了一邊。zVXC。
聞言,藍心笛一愣,她明顯的感覺到了他話里的語氣典型的是在跟她鬧脾氣,玩兒任性嗎,這個樣子的慕容御突然讓她有些招架不住。
小臻顯然是真的很開心,當他坐在兩個人中間的位置上時,整個人都顯得雀躍不止,甚至還把手上的大桶爆米花都弄得到處都是,大眼楮根本就不在看什麼電影了,而是一個人獨自嬉笑著看看其它的一家人,又看看自己身邊的兩位,暗自竊笑著。
可慕容御卻不覺得這是一件多麼丟人的事,而是直接伸手抱起了小臻,就往旁邊的咖啡廳走,徑直說道,「這一場還有半個多小時,我們先去坐著等一下!」
藍心笛的掌心處陡然傳來一陣顫動,極端清晰的撲通撲通聲,而且越來越劇烈,混蛋,他這根本就是想要直接摧毀她的意識嗎,一咬牙,她再次堅決道,「沒有,我什麼都沒想!」
慕容御完全不知道她心里所想,眼里柔光一片,慢慢前傾,在幾乎靠近她鼻尖的時候,忽然停下,兩個人瞬間鼻息相觸,呼吸可聞,輕聲的說道,「別再跟我鬧了,生氣就打我一頓,可好?」
藍心笛冷冷的瞪了他一眼,拒絕回答,而且還直接轉過了頭去,單手撐著著下頜頭靠在離他越遠的地方越好,完全沒有要打理某人的意思。
慕容御從來沒有想過,原來這麼多人看電影是這樣的感覺,他不是覺得這種情況很危險或者是可怕,而是第一次在這樣大的空間里,和這麼多人在黑暗中相處,竟然讓他產生了一種不實在的迷失感,就像是一種被全世界拋棄了一樣的孤獨感和游離感。
慕容御雙眼微眯,有些冷冷的看著藍心笛,她在他眼中,雖然清冷了一點,可好歹也是個溫婉可人的女子,怎麼此刻說出來的話,多了點世俗的感覺,可他卻不敢說話有任何意見了。
「如果我說我不呢,你能拿我怎麼樣?」,慕容御不知道她在氣什麼,就以為她是故意在鬧脾氣,于是便開始耍無賴的說道。
「那你呢,你跟我說了什麼,你都忘了嗎?」,慕容御的眼神一直看著她,沉聲道。
倒是小臻,感覺到了她是故意在冷落慕容御,于是,便很乖巧的抬頭對著滿臉郁憤而不敢發的男人,燦爛笑著說,「叔叔,你什麼時候過來的啊?有吃過晚餐了嗎?我和媽咪可都是吃了很多東西的哦!」
藍心笛本能的想要逃開,她現在腦子里已經飛到C城去了,可慕容御去突然伸手,一個輕松的動作,就將她直接拉進了懷里,笑意溫潤,「心兒,你到底在想些什麼?是在害怕?還是在擔心?」
可他剛剛說的那句話,分明是在提醒威脅她,如果是這樣,她又怎麼敢再次靠近他,因為她真的不想再被傷得偏體鱗傷後,再次分道揚鑣,與其那樣,她不如再也不靠近了。
「你要做什麼?放開!」,藍心笛沒有心思跟他鬧,帶著一絲不悅,聲音冷冷的吼道。
想著這個,她就更加糾結煩躁,也更是懊惱不已,伸手使勁的敲了敲頭,暗自咒罵著︰藍心笛,你就是個豬啊,怎麼簡單的事情,總是被你自己弄得這麼復雜呢?沒出息!
「我不管你想要做什麼,但是,你現在必須放開我!」,藍心笛氣結,不悅低吼。
這也是為什麼她明明知道慕容御做的這件事很無聊,她也很生氣,可卻並沒有離開,而是鬼使神差的陪著他做了這麼一件事。
于是乎,慕容御一臉希冀的看著藍心笛的,一副等待著她說話的表情,他知道,面對這麼乖巧懂事的兒子,她是不會給他臉色看的,可他顯然低估了女人的小心眼。
原本她是可有直接拒絕不用再敢這種白痴的事情,因為小臻也會听她的話的,只是想到之前她帶小臻去看時,里面坐著的人多半都是一家人,都有爹地,媽咪和寶寶,她當時清楚的看到了小臻眼眸中的羨慕之光。
藍心笛一怔,木訥的抬頭望著他,然後,清楚的感覺到了他之間的冰涼就那麼準確無誤的透過肌膚慢慢的滲透進了她的身體。
「心兒,從昨天晚上開始,你是不是一直都很矛盾?」,慕容御近距離的看著她,輕笑著低聲問道,此刻的藍心笛,那表情,在他看來,完全是一只被困于牢籠中無法月兌身的小動物似的,他看著心疼。
「在你和小臻這件事情上,我想我的想法和我要做的事,都已經跟你說得很清楚明白了,你以後要試著習慣我在你們身邊!」,慕容御絲毫不介意她的語氣,認真的說道。
「那要不我們先去吃飯吧,反正電影我也看了兩遍了!」,小臻很是擔憂的伸手拉著藍心笛的衣擺,認真的說道。
一回到家後,因為時間不早了,而且小臻也累了,藍心笛就直接給他洗了洗,就哄著他早點去休息了,只是一出門,就看到了那個沒有進屋子,卻一直在她院子里的秋千上坐著的悠閑男人,她知道,他一直在這里等她。
等到電影正式開始的時候,整個大廳里全都暗了下來,慕容御猛然一驚,沒有辦法接受突然一片黑暗的世界,周圍很安靜,但還是有小孩子用英語在小聲嘀咕著什麼,不是吵雜,就是簡單的嘰嘰喳喳。
于是乎,在這個裝修格調十分優雅的咖啡廳里,一家三口誰都沒有說話,就那麼大眼瞪小眼的瞪了近半個時辰,藍心笛才牽著小臻率先走向了放映廳。
慕容御似乎是為了故意要吸引藍心笛似的,也不看小臻,而是看著她的側臉,帶著一絲唉聲嘆氣的說道,「一直在排隊,沒有時間吃!」
當看到藍心笛從房子里走出來時,慕容御立馬站直了身體,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她的一句話嗆得不行。
藍心笛的腦海里,幾乎是第一時間就極端敏銳的閃現出了一系列的畫面,啊!她真是該死的,當時怎麼就那麼沒有定力呢,居然每次都會不可抑制的被他迷惑著胡亂答應,事後又後悔得要死。
「好,小臻的事,我說過不會干涉,就自然不會多管你的,他喜歡你,你隨時可以陪著他,只要不傷害他就好!」,藍心笛淡淡的說道。
慕容御微眯了一下,淺笑著,將抓住她的小手按向了她自己的胸口,啞聲道,「你捫心自問一下,到底有沒有?如果有,那你在矛盾什麼,為什麼不告訴我?」
在感覺到他終于瞪了自己好一會兒後,藍心笛才故意拂過小臻期盼的眼神,直接對著某人帶著一絲孩子氣得意的俊顏狠狠的剜了一眼,冷聲道,「成天沒事兒做的人,吃那麼多用什麼用,一頓不吃餓不死!」
可他剛一有所動作,明明是閉著眼在睡覺的藍心笛卻好像是感覺到了什麼似的,潛意識里動了一下,又往外面挪過去了一點,慕容御鷹眸微微一斂,側眸看著她,眼底闌珊,這個女人,這氣的到底是個什麼勁兒呢?
那麼,也就是說,他或許對她根本就沒有她想的那麼好,思及此,藍心笛心底一涼,整個人幾乎都沒有辦法保持冷靜了……
直到眼前大屏幕上的光亮了起來的時候,孩子們的歡呼聲讓他清醒了幾分,小臻重重的靠在大椅子上,「 嚓」的咬著爆米花,還不忘給他解釋到,「叔叔,馬上就要開始了哦!」
當然,我們懂事可愛乖巧的小臻小朋友,也好似感覺到了媽咪的怒氣,很是無奈的看了一眼慕容御,保持了沉默。
「做什麼?」,慕容御挑了挑眉,眼里突然多了抹玩味的意味,「你認為我想要做什麼?」
「看不出來嘛,高高在上的慕容御先生還是很有能耐的嘛,今天這麼快就追到電影院來了!」,藍心笛望著他,冷聲說道,因為她出門就是故意躲著他的,要不是他找人跟蹤了她,怎麼會知道呢?
慕容御尷尬的伸手模了模鼻子,重新再湊過去一點,長長的手臂繞過小臻的頭頂,靠向了藍心笛,暗想著她絕對不敢在里面發飆,得寸進尺的想要攬住她的肩頭。
先是一驚,藍心笛陡然抽回了自己的手,想要盡量掩飾自己的尷尬,卻偏偏又把什麼都寫在了小臉上,果然,他是沒用辦法會去好好來跟她相處的,否則,他剛才也不會提到她曾經答應過他的事。
******
就在藍心笛心傷煩躁的別開頭的時候,慕容御卻突然抵著她的額頭,又湊近了她幾分,溫熱的氣息直接撲向藍心笛的神經,讓她猛然輕顫了一下。
時間一點點的走過,哪怕是已經看第三遍的小臻小朋友依然看得津津有味,而慕容御顯然已經適應了這樣的環境,悠閑的靠在椅背上,好似在看電影,其實一直在斜眼瞟某人。
等到進入觀影大廳後,藍心笛也不管慕容御,而是直接帶著小臻找位置坐,而某人因為是第一次出現在這里,雖然好奇,可卻不敢多話,知更跟著他們坐下。
可是等到燈光亮起來的時候,藍心笛卻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仍舊是淡淡的帶著小臻出去,一句話都沒有和他說,也沒有不讓他跟著,倒是一路上,小臻在不停的嘰嘰喳喳的給他們講著自己對電影,對藍精靈的理解。
聞言,難道慕容御和藍心笛同時看向了他,而兩個人的視線也就在情理之中的接觸交融在了一起,好似都覺得不自在似的,兩人又不約而同的直接選擇將頭馬上轉開。
慕容御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還是深深放開了她早已掙扎到不行的右手,卻又趁著她放松警惕的時候,左手一伸,掌心打開,直接按在了她的心口上,干脆由他自己來試。
藍心笛瞬間石化,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這個俊逸高大的男人,明明他就是那麼不可一世,不是向來對女人都是冷漠遠之,怎麼在她面前,任何時候,從來都是動手動腳的像個登徒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