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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穆恩看了他一眼,痛苦的別開頭,緊閉了一下雙眼,眼神示意了一下其他的幾個人,大家手上的動作卻是很默契的停了下來,任由他就那麼繼續的坐著,只是卻各自撐著傘,站在了他旁邊,能遮擋到多少雨水,就遮擋多少吧!

「唉……」,微不可聞的一聲輕嘆後,江穆恩竟然轉頭看見了同樣淋著大雨,和舉著雨傘站在他身後的崔嘉佳,深吸了一口氣,還是走了過去。

其他人都沒有太過于介意他的動作,只是看見這樣的慕容御,和眼前被燒得有些淒慘的樹木,都是帶著沉痛的微微搖了搖頭,如果人真的在車里,也是連殘骸都沒有了吧,現在連灰燼都被大雨沖散了。

江穆恩一直陪著崔嘉佳,雖然痛恨著,可也勸解了程蕭幾句,怕他會一時想不開!

慕容御停住了腳步,扭頭看了看那對已經少得可憐的灰燼堆,哀傷的眼神瞬間變得迷離起來,半晌之後,才俯首在閻狐耳邊,嘶啞著嗓音,低低的交待了幾句,就繼續仍由他們扶著往車子的方向而去。

「誰說她死了?你怎麼知道的,一直以來,你們都是如此的嫉恨著她,說,是不是你謀害的?」

慕容御仍舊是定定的望著那幅背掛在牆面上的畫,那是藍心笛在的時候,因為始終不敢面對岳陽,所以那幅畫一直都是背掛的,別人看不到,可他卻很清楚那上面的每一個輪廓,只因看的次數太多,太久,太熟悉了!

「砰」的一聲,水杯墜落在地毯上,溫開水灑了一地,沒摔碎,卻滾了兩下,明明都已經看著快要死了的慕容御卻還有力氣揮手打掉了水杯。

當慕容御回到白玉蘭時,整個空間都安靜得像是沒有了任何的生氣般,藍雪幾乎也是一夜未眠,所以,當看到如此失魂落魄,甚至狼狽不堪的慕容御。

藍雪一直側著頭,想要听到點他們說的什麼,可最後還是一個字都沒有,心里忍不住「咯 」一下,暗想著,慕容御該不會知道什麼了吧?看來她得給自己留後路了。

「你平時看著厲害,實際上怕疼得要死,卻死倔的強忍著,明明愛哭,卻總是假裝很堅強,大火的舌忝噬著你的身體時,你該是有多疼,多害怕啊……」

更要命的是,他現在好不容易清醒了,卻不願意吃藥,也不願意輸點滴,打針,甚至不要做任何治療,就連水都喝得極少,這下可真的是焦死了人。

可就算保住了一條命,他也病得不輕,淋了一夜的雨,風害加上悲傷過度,以至于反復高燒了四五天,可最後還是昏迷不醒,這下不禁嚇壞了閻狐和吳媽他們,甚至連司徒安都急得長住白玉蘭了。

這是何其的可悲,可嘆啊!難怪慕容御痛苦成如此模樣,真的是慘了點!

可慕容御卻並沒有等著他們的勸解,而是單手撐著地面,慢慢的動起了身體,緩緩的試著站起來,而其他的人趕緊伸手扶住了他。

契遮到任。經過昨夜的折騰,和雨水的沖刷,此刻的慕容御早已狼狽不堪,身上的衣服自然不必說,滿是污泥,而俊逸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血色,滿面的胡茬,那雙犀利的鷹眸更是毫無光彩,只有哀傷,原本都是直立的黑發,濕噠噠的凌亂著,讓他一下子好像老了十幾歲。

就那樣被飄飛著的雨水敲打著,慕容御的心漸漸變得麻木,可痛苦卻並沒有減輕!

慕容御原本黯淡無神得如死寂般的鷹眸,瞬間煥發出了炫彩的光芒,想要開口說話,可張了幾次嘴,都發不出聲音來,開始他趕走藍雪的時候幾乎是用盡了自己所有的能量,現在是真的焉兒了!

慕容御愣愣的抬頭看向藍雪,哀傷的眼神瞬間變得凌厲無比,如冰刀般的目光直直的射到她的臉上,質問道。

「御,你就把藥吃了吧!」,一臉焦急的藍雪此刻正坐在床畔,一手端著開水,一手拿著藥片,擔憂的說道。

「藍心笛,你真的就這樣走了嗎?面對所有的一切,你都是可以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那你在最後的那一刻又害怕嗎?」,慕容御在心底輕聲的呢喃著。

都說男人不會輕易流淚,可在慕容御閉上雙眼的那一刻,他感覺到了自己的心如刀絞,也感覺到了那被雨水瞬間沖刷而去,滑落而下的苦澀淚水!

藍雪忍不住整個人微微一震,吞了口口水,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剛想開口再說點什麼,慕容御就想赤鷹招了招手,故意湊近他,輕聲耳語了幾句。

可慕容御就是躺在床上,雙眼發呆的愣愣望著屋頂,一言不發,連動都不動一下。

慕容御將自己關在藍心笛的房間里,坐了一天一夜,沒有讓任何人打擾,徹底病倒,暈在了地板上,幸好吳媽太擔心他,在第二天一大早時,就就讓撞開了門。

「御,你到底想要怎麼樣?這不吃藥,不治療,你準備就這樣病死嗎?」,司徒安沉著一張臉,站在床前,有些郁悶的冷聲道。

「你們都給我出去,不許進來這里!」,他的聲音嘶啞,語氣冷淡,藍雪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望向司徒安求助。

「好,那就限你一天之內,查出誰調走了後門的人,還給衛家報了信,我要讓這個人死!」,慕容御冷聲道。

再次的失去,不再是我的生活失去了樂趣,而是整個世界都瞬間變成了灰色,一切都沒有任何的意義了,而我,竟然從來不知,原來你對我而已,已經重要到如此的地步!

關上了門,司徒安確定藍雪沒有在門口偷听的時候,才低聲的說道,「這幾天,閻狐他們差點把那塊地兒給掘地三尺了,還是沒有找到當年伯父特意給藍苑訂制的赤金手鏈,而赤金是普通的烈火不熔不腐的,所以,就算藍心笛被自己被燒成了灰燼,可那條鏈子也應該留在灰燼中的,所以,你這樣子實在沒必要!」

藍雪嚇得微張了嘴,呆立當場,半晌後才結巴的解釋道,「不,不,不是我……我不知道這件事啊,只是昨晚听到藍小姐出事了,才瞎猜的,你知道的,我跟她從沒有交集,怎麼會害她呢?」

今天的太陽好似會格外的耀眼明媚,因為光是這晨曦的光芒都燦爛無比,透過被大雨沖走的烏雲,把整個東方的天際都染上了一層金黃色,充滿著希望。

司徒安眼神示意了一下她先離開,藍雪雖然不情願,可也不想留在這里,只得訕訕的走了出去,心里很是不甘!

雨一直在下,而他也一直保持著那樣的姿勢坐在地上,感覺不到冷,好似一切都沒有知覺了。

瞬間的怔愣之後,還是假裝著剛起床的模樣,一步步從樓梯上走了下去,小手卻是緊緊的握在了一起,一靠近慕容御時,就柔聲的說道。

「御,你怎麼了?怎麼弄成這樣了,是淋了雨嗎?這人都死了,你又是何必呢?我馬上去給你熬點姜湯,或者要不要讓司徒醫生過來幫你看一下啊,要是感冒了,可就不好了!」

這才慢慢的朝著慕容御他們的地方走去,他知道,有些任性已經夠了!

赤鷹聞言一直在點頭,吩咐完畢後,慕容御不再理睬任何人,默然的抬步朝樓上走去。

終于,在其他陪伴他的兄弟們都感覺到自己快站成雕塑了,下了幾個小時的雨漸漸的小了,停了,而最值得讓人激動的是,晨曦的光芒照射而來了!

「赤鷹,你來說說,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慕容御轉頭看向赤鷹,冷聲問道。

司徒安也不在說話,只是準備好了藥,耐心的等待著,過來好一會兒,慕容御才終于艱難的自己撐著坐了起來,從他手中接過了水和藥,動作極慢的一口而盡。

所有的人都擔憂的靜靜看著他,沒有人該如何開口說出第一句話來打破這份沉默,直到閻狐上前一步,低聲詢問道,「老板,你昨晚交待的事,是要我們做什麼嗎?」

為何知道此刻,我才知道,原來所有的一切,都比不上再次失去你來得恐怖,來得讓我心痛!

司徒安說著就像他比了個「殺」的動作,示意他現在真正應該做的事情是什麼!

「昨晚程蕭想私下帶藍小姐離開,可是白玉蘭一向是沒有任何松散的,可昨晚卻突然有人將後門的人派往他處了,這才導致藍小姐出門就發生了意外,而且從汽車爆炸的地點周圍來看,還有油跡的,這就說明火勢過猛,極有可能是有人蓄意縱火,至藍小姐與死地的!」,赤鷹冷靜的說道。zVX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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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直接把被子放在了床頭櫃上,重新在躺回去,緊閉著雙眼,不再理睬任何人,直到閻狐的出現。

「老板,衛靳南這幾日一直都待在衛家沒有出來,好似情況不對勁,我們的人懷疑他想逃走!」,閻狐恭敬的沉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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