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來垂下頭,壓抑的哭聲透過麥克風響徹全場。
「這最高的位置曾經是那麼遙不可及,是你給了我這登天雲梯,這是你和我的開始,我遺憾,我爬得這麼辛苦,爬上來最後卻是為了找到你…我沒猜到我們之間會是這個結局,藍傳,你在哪兒?」
她抱著麥克風哭得搖搖欲墜,最後還是工作人員上台將她扶下去,她轉身的時候,全場爆發雷鳴般的掌聲,經久不停……
可世人永遠都不會知道,那一夜過後,蘇來日夜都候在藍傳的房子里,從日出到日落,從凌晨再到凌晨,她沒日沒夜的失眠,沒日沒夜的等,仍是沒有等回一個消失的愛人!
「你,你好!」因為緊張,她的聲音被分成兩部分。
第二日梁姍將蘇來送到機場,晚上八點,整個A城亮起萬燈千火,機場高速上梁姍一直在沉默,蘇來心情沉重,也是一路無話,直到進了機場,終于要過安檢通道,梁姍才噙著熱淚與蘇來告別!
這黑暗太過濃重,她一下子有些反應不過來,小手微顫顫地就要去模索牆上的開關,好不容易才剛模到門邊,黑暗里卻響起一個男人低沉的聲音。
「楊洋,為什麼?」蘇來眨去眼角的淚,她背對著楊洋,她不曾回頭。
正式拍攝的頭一天晚上,蘇來突然接到一份神秘的邀約。
男人突然轉身,但因為是逆光的原因,蘇來並看不清他的臉龐,只感受到黑暗中,他一雙鷹眼如炬,「過來!」
後來在救護車里的時候,蘇來听著護士們口中焦急的報著楊洋心跳心率血壓時,她越听下去越害怕,雙手緊緊環著胸,閉著眼,一眼也不敢多看。
楊洋空洞死寂的眸內乍起一抹光亮,她抬手握住蘇來的手,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她還在說著醉話,打著酒嗝,可蘇來和楊洋也許已經明白了,她為何如此心傷!
至此蘇來才知道,原來自己已是全球海選獨留的唯一,拍攝日期在三天後,MV場景是巴黎的地標埃菲兒鐵塔。
黑暗里的男人卻是不管她的窘迫,自顧悠悠地,看似提醒,卻帶著強烈命令的意味!
黑暗里的男人一動不動,身形偉岸如同泰山,隔著滿室黑寂,她突然就生出一種恐懼來,對于眼前的男人,她從心底感到敬畏。
轉眼就到了歐洲試鏡的日子了,臨行前一晚,三姐妹想約在林夏以前工作的那個酒吧,為蘇來踐行。
梁姍從一來就在喝酒,喝到面紅耳赤也不肯停,蘇來坐在她邊上,不時給她擦嘴順氣,楊洋遲到了好一會兒,幾日不見,她也憔悴了好多,整個人宛若月兌水了似伯,干巴巴的瘦了一圈兒。
「別開燈!」
這世界上的事,總是當局者迷!
楊洋去上洗手間,蘇來一個人看著醉倒的梁姍,過了許久,也不見楊洋回來,梁姍此時已經睡去,蘇來兩頭擔心,最終決定去洗手間看看情況。
門是虛掩的,這讓她又驚訝了一把,她深吸了口氣,這才輕輕推開虛掩的門縫,抬腳走了進去。
「蘇來,替我把巴黎看夠,我等你回來,!」
「楊洋……」蘇來轉身過去抱住她,「戒掉好不好,不要這樣,沒有什麼好絕望的,我們重新來過好不好?」
「你能,你一定能,听我說,不要再吸了,離開那些使你墮落的人,楊洋,明天我就走了,我要飛歐洲,等我回來你來機場接我好不好,答應我不要再墮落下去!」蘇來抱著她,已經哭成一個淚人。
女廁靜悄悄的,除了一個格子緊鎖著門外,其他格子里都沒有人,蘇來試探著叫了兩聲楊洋的名字,可卻沒有任何回應。她又等了一會兒,那個緊鎖的格子還是沒有動靜,一絲莫名的擔憂忽而冒上心頭,她突然神經質似的,伸手就將那格子的旋鈕轉開……
她嚇了一跳,本能地就雙手捂胸,低呼了一聲,「誰?」
直到後面過了許多年,蘇來也不會忘記那一秒,當旋開那扇門的時候,自己的驚懼和茫然!
「我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小蝦米……」
「差一點,就差一點兒,為什麼,蘇來,命運為什麼這麼捉弄我,就差那麼一點點,我就又被打回原形,我只能一直是我,我只能眼看著那個女人被他帶走,大賽規則是什麼?冠軍要被收作弟子的,冠軍會一飛沖天,天天兒和老佛爺JOY在一起,跟他混多有出息啊,他是誰,他是老佛爺……」
「剛開始只是好奇,從第二次起,都是我主動要求的,我只是想擺月兌這種生活,壓抑,無望,枯燥,沒有安全感,從一開始我就知道這東西會上癮,我還是沾了,因為生活需要些刺激,我從骨子里憎恨現在的生活,我跟你說過,不到最後一刻,不到最後關頭,我不會崩潰給任何人看見,當初和王偉的婚姻是如此,他過得再怎麼糜爛我都忍,我不會讓任何人知道我的困境,我知道也許我是自私,可我改變不了自己,蘇來,你知道不知道,我一直都害怕,你們都比我過得好!」
蘇來同樣憐愛的看著梁姍借酒麻痹自己,其實她心里早有一個假設,只是她還不太確定,直到梁姍突然掙月兌她的手,一下子重重趴在桌子上開始哭泣。
蘇來覺得自己一定是做夢,她一定是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尋著聲音的方向,蘇來這才看到南邊的落地窗前,一道特屬于男性的偉岸背影,心跳沒由來得就漏了一拍,不遠處沐在淡淡月光下的男子,僅僅只是一個背影,便叫人目光像是被膠住似的,不願移開。只是,蘇來卻不明白,為何他的背影,會給她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夢里風雨又行雷,那是曾經黑暗至極的兩年,她在夢里寂寂生長,孤獨和歡樂是孿生存在的。沉默後面埋著一顆動蕩不安撕扯割裂的靈魂。夢里曾有過那麼一個人,曾那麼篤定的告訴過她,他曾決意要插手她的人生。雖然她從未害怕過黑暗,也不怕走遍萬水千山。可她仍是遺憾,曾經以為他是她的故鄉,故事的最後,他反倒成了她的流浪!了猜之天。
蘇來身形一晃,楊洋的聲音還在繼續,「除了你和梁姍,我什麼都不剩了!」
楊洋癱坐在地上,身體軟軟的像爛泥靠倒在馬桶的邊沿,她的臉色像紙一樣白,嘴角還在不斷涌出白色的泡沫……
「不要開燈!我不喜歡!」zVXC。
從九千英尺的高空俯視,深夜的A城宛若一顆奢華耀眼的寶石,每一盞霓虹燈都是一個或苦或甜的故事,飛機穿破厚厚雲層,途經千山萬水,行過無數城池,終于落在戴高樂機場!
楊洋的最終診斷是吸食海洛音過度,若非蘇來早一步發覺,也許她這條命就在那馬桶邊上悄悄結束了!
話聲才落,男子突然轉身,他似乎隱隱有些生氣,蘇來仿佛能感覺到黑暗中他的眸子晶亮,宛若兩泓深潭,輕易便將人吸引進去。
隨行的助理早早體貼的聯系好巴黎的工作人員,剛一下飛機,蘇來一行就被接到了市7區一家五星級酒店。
「蘇來!」楊洋在背後叫住她,「別嫝棄我!」
巨星A.C酒店設宴,正式拍攝前要私下見她一面,這消息來得突然,對蘇來來說,簡直是天大的突然襲擊,她在酒店大堂躊躇了良久,看著來來往往黑皮膚藍眼楮的巴黎人茫然失措,挨了許久才不安的上樓,電梯停在約定的樓層,蘇來忐忑不安的來到房間門口。
「我還可以嗎?」楊洋的雙目空洞,茫然的看著蘇來。
「不是都得二等獎了,這是怎麼了?」看到梁姍這麼買醉,楊洋關切又慍惱的道,一伸手就將她桌前的酒杯推開。
「我跟你們不一樣,我身上還背了一條命債,我父親,生我養我的父親,他死了,是我害死的他,我以他的命換來的東西到頭來卻這麼可笑,這麼髒,就這樣說毀就毀了,這多可笑,我父親卻已經死了,再也回不來,多麼讓人絕望,我救不了自己,我只能一天天糜爛下去!」
「你好,A.C先生!」
蘇來回握了好友的手,無聲嘆息。
決賽之夜的表白之後,蘇來更是一夜間名聲大震,整個華人媒體都在瘋狂追逐她,這樣也好,不枉他一番心血養成,她終于成為一顆耀眼的東方明珠。
這就是A.C麼?華人巨星A.C麼?
蘇來一顆心幾乎要跳出胸腔,緊張得身形都在微微顫抖,她咬著牙硬著頭皮向前走,卻終究是不敢走得太近,在離他很遠的地方停下來。她拼命使自己的聲線不至于太抖,保持最後的禮貌和理智。
房間里一片漆黑,以至于,她有一種在瞬間沉墜的錯覺!
她在醫院守了好幾個小時,直到楊洋徹底清醒過來,這期間兩人之間像是隔了一座冰山,誰也不肯先開口,最後蘇來起身要走,她將被角替楊洋掖好,轉身就欲要出門。
「我等了你很久!」他一字一句,落地有聲,趁著說話的空隙整個人突然上前幾步,已經逼近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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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詐尸啊,應編輯要求,且自己也意猶未盡我決定寫倆版本,就是說實體跟這個的結局是不同的,好了不廢話,咱開始狂奔吧……給我留言,你們這些懶家伙,投票也不投,造孽慘了我那個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