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風野被接回宮,阿紫的身邊就多了個大尾巴,就連上早朝,他也是要躲在軟簾後偷偷看著的,跟貼樹皮似的。
羲兒對此也投以無能為力的眼神,令阿紫這回真的有些……不過,比看著他躺在那兒一動不動,毫無生氣要好。就當養了個大兒子吧,阿紫如此安慰著自己。
風野的獨佔欲發揮到了極致,比任何一個名符其實的孩子還要粘人。氣得脾氣最直的鮮于賁恨不得舉起虎拳捶他個一佛生天,二佛出世……偏他眨著無辜的大眼,摟著阿紫不肯撒手不說,還用腳踹鮮于賁。
若是用上功夫,鮮于賁也還好與之對打,可這家伙似連武功都忘了,踢那兩下子跟撓癢癢差不多,阿紫再三解釋他們三個也是夫君,那也不成,總之一切雄性生物靠近阿紫都不成。就連羲兒也不成,福兒跟那兩個才幾個月大的小家伙還好些,但也不能粘得太久,否則風野的小臉就掛上了。
一開始大家都體諒他,不與他一般見識,可時間長了,連阿紫都覺得不好意思了。別說他們幾個憋得難受,就是自己也……那個啥不是?雖然這家伙天天晚上跟貼樹皮似的摟著,可……泥馬那眼神就跟稚兒般地純真無邪,讓阿紫根本就下不去嘴,只好也跟著憋了。
這一天,阿紫將他哄睡後,實在難眠,悄悄地下了地,才出了門便被一道黑影撲住。才欲驚叫便听到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是我。」
「你怎麼……」
「我就知道你總會憋不住的。」公良復直接將人抱起,掠走。
阿紫被說中心事,臉紅地縮進男人的懷中。暗處的隱衛也雙眼朝夜空看去,……沒看見沒看見,什麼叫寶刀未老……
幾次三番的極致令阿紫終于沉沉睡去,公良復亦心滿意足地擁著她睡去。
第二天是沐休日,公良復這里又是山月復之中,靜到極致,阿紫睡到自然醒,睜開眼時,見只有自己一個,也沒在意,翻出衣裙穿戴好。頭發只是簡單地辮了個麻花辮,用紫色絲帶系了,就走了出去,卻不知外面已是鬧得天翻地覆了。
一直來到上面的暖閣,亦不見一個人影,阿紫有些奇怪了。這隱衛也隱得太好了吧?一點感覺不到,好像……真的就只有自己一個人似的。
等出來後,才發現對面的涼亭被燒得面目全非不說,居然還沒人清理。阿紫喊了幾聲,無人跳出來,只好往階梯那邊走。有些腿軟地下了一半後發現下面人來人往的很是忙碌,但卻鴉雀無聲的。再一看,不遠處的荷塘上,有內侍在打撈飄浮的殘葉,原本開得正盛的荷花被摧殘得只剩下那零星幾朵,總之小船上都已撈出了不少。
再看岸邊,修剪有型的矮木,應季的花卉,也都沒了模樣,就連幾處花亭也都被燒塌了架……總之比蝗蟲過境好點不多,處處彌漫著煙燻火燎後的味道。
下了來後,隨便叫了個內侍過來一問,阿紫的臉就黑了。這風野太能折騰了吧?居然一夜之間,點了八處火,而且將沿途能破壞的都破壞掉了,就連神農閣,玉虎堂,也都折騰得不輕。問明眼下幾位主子的去向後,便匆匆往青龍殿而來。
院里依舊靜靜的,只有老馬立佝僂著守在殿外,一見阿紫,連忙迎了上來,「老奴見過陛下。」
「甭多禮了,哥也進宮來了?」阿紫腳步不停地。
「是,太上皇……發了脾氣,將帝君綁了。」馬立嘆口氣,「不然帝君就要燒了青龍殿。誰勸也不听,陛下又曾下了令不許點他的穴道……就只好綁上了。」
阿紫腳下一頓後嘆口氣,「怕是以後也綁不得了,要不那家伙得把我磨死。行了,你別擔心,我不會跟哥生氣的。」
馬立這才放下心,留在了殿外。
阿紫走進正殿,一眼便見到風野被綁在柱子上,嘴里還塞著帕子……再掃了一圈,該到了都到了,拓拔翰坐在主位上,羲兒立在旁邊,依次是公良復,閭丘歸,鮮于賁,連雲喻,駱冰都到了。
阿紫模模鼻子,咳了一聲,老臉有些熱地說︰「都怪我,我錯了,我改。」
公良復不贊同地看著她︰「錯什麼錯?難道以後我們就當和尚不成?」
阿紫連忙沖他眨眼,卻也看清了他眼角下被劃了一道子,才想問有沒有事,鮮于賁就重重地哼了一聲︰「今晚去我那兒。」
阿紫無甚意思地呵呵了兩聲,見他嘴角有些青紫,「你還是好好養傷吧。」
「再養就爆了。」他沒好氣地瞪著虎眼,「還是說,你以後就要他一個就成?」那手指,赫然指著被綁著的風野。
阿紫腳下沒停地走到風野身邊,「他現在不是特殊情況嘛……我想辦法就是。」然後掏出風野嘴里的帕子,「外面都是你一個人弄的?」
風野緊抿著唇,盯盯地看著她,雙眼瞪得大大的,卻漸漸潮了。
這打死我也不說的架勢讓阿紫頓時沒了脾氣,「燒得好,早就應該換新的了,我不是舍不得銀子嘛。那花呀樹的也沒啥看頭,回頭都種上百合,又好看又好吃還敗火……」
「你去哪兒了?」風野的憤怒化為了委屈,「我找了那麼久都找不到……」
「我……」阿紫看著風野的雙眼,張了張嘴,「我……敗火去了。」
雲喻撲哧笑出聲,拓拔翰沒好氣地翻了翻眼,公良復被大家的注目盯得也老臉有些熱。閭丘歸卻贊同地點點頭,「確實是正當的理由。」令阿紫也紅了臉。
風野見繩子被她解開,連忙一把抱住她,「那我放了那麼多火,是不是也幫你敗了不少?以後不會不見了吧?」
未等阿紫想好怎麼回答,羲兒卻開了口,「這樣子也不是辦法,不如娘你帶爹出去走走吧,或許能把爹的記憶找回來。」
「嗯,」阿紫扭頭看了看兒子,然後想了下,雙眼一亮,「這主意不錯。」
拓拔翰嘆口氣,「去吧去吧,家里有我……總比他一直這麼折騰好。」
鮮于賁哼道,「我也去。我倒要看看當年你們是怎麼從我眼皮子底下逃出去的。」
公良復點點頭,「需要什麼,我去準備。」
閭丘歸看了看他倆,面色上有些猶豫,羲兒又說︰「三爹爹也去,家里弟妹們有我呢。」
于是阿紫提供當年的路線,一干人等忙著布置……
五天後,阿紫躺在當初那水晶棺內,一頭的白發,滿臉的褶皺……
被打暈的風野漸漸睜開眼,愣愣地看著水晶棺蓋下的老太婆,然後騎著水晶棺蓋坐起身子,就那麼傻傻地直直地看著……
藏身在暗處的鮮于賁捅捅身邊的公良復,「能管用嗎?」
另一邊的閭丘歸噓了一聲,鮮于賁連忙閉上嘴。
也不知風野看了多久,又似乎在想什麼,終于動了……從懷里模出一個小藥瓶,又愣愣地瞧了半天,才從水晶棺上滑下來。
費了半天勁,將水晶棺蓋推開後,又趴在棺材旁垂頭看著里面的阿紫。就在鮮于賁耐心宣告磨滅的時候,他總算又有動作了。
倒出小瓶里唯一一粒藥丸後,慢慢放到自己嘴里,然後俯去……
「他還真的……?」鮮于賁低呼出聲,隨即被公良復不客氣地點上啞穴,然後……自己拍開。
三人藏在風野的對面,將他那眼神渙散,如夢游般的神情瞧了個正著。
他有些呆滯地將阿紫扶起來,擰著眉頭,似乎不知道怎麼辦好了。
阿紫咽下嘴里的山楂丸,緩緩睜開眼,「……媽的,怎麼還是這破地方?」
風野迷惑的雙眼漸漸亮了起來,夢嗌般地說︰「果然有效呀,我是魔子,救命之恩你就以身相報吧?」
阿紫連喘了幾口氣,雙眼漸漸濕了,「我餓……」
風野盯盯地看著她,松開一只手在身上一陣亂模……
鮮于賁暗中哼了兩聲,在心里叫道︰笨死了,雞腿就在棺材旁邊呢~!
阿紫看到風野漸漸露出失望的眼神,連忙裝作嗅了嗅,「好香,」然後還歪著頭往棺材下看了看。
風野也隨著她看去,「……嘿嘿,就知道咱倆是天生一對。」然後舉著那只雞腿笑得……忒傻。
阿紫接過那只雞腿大大地咬了一口,之後就順溜多了,有阿紫引導著,風野居然對上七七八八的舊詞。
之後兩人拉著手鑽進了旁邊的小山洞里。
暗中埋伏著的三人見了,連忙跟著爬了出來。
「現在還要跟著嗎?」鮮于賁看向公良復,閭丘歸亦看向他。
「跟著,沒道理他當年能走的路,咱們走不了。」公良復率先跟了過去,兩人對視一眼,亦跟上。
阿紫在風野身上模出夜明珠,照著亮。風野歪著頭,「怎麼我身上的東西,你倒知道?」
阿紫心里一緊,連忙說︰「難道我們要模黑嗎?你這麼厲害,當然會留後手了。」
風野頓時雙眼泛亮,「你知道就好。」那洋洋得意地小樣兒,害得阿紫一時失控,撲上去就啄了一口,倒讓風野羞得玉臉通紅。好在夜明珠雖亮但怎麼也不比白天看得清晰,他輕咳了一聲,「雖然小爺長得玉樹臨風,但……就準你這一次吧。」
這是原本沒有的詞,其實阿紫做完後也後悔得心直顫,生怕半途而廢。不過听他這麼一說,倒把心放下了。
之後風野便拉著她往里越走越深。
「我現在是老太婆,你怎麼……親你不覺得嚇人嗎?」阿紫走了一段路後才想起來,自己現在可是滿臉的褶子呢。
「沒覺得,反正你是那個小姑娘。」風野走了幾路,又道︰「我知道你是中了秋實,現在這樣子不是真實的你。」
走著走著,風野突然不動了,阿紫連忙問︰「怎麼了?」
「噓,後面好像有人跟著。」風野湊到她耳邊說道。
「怎麼可能,這山洞不就咱們倆嘛~」阿紫不自然地揚了聲,暗叫這幾個笨蛋,不是讓他們趕緊出山洞的嗎,怎麼跟上來了?「小聲些,我剛才好像听到後面有石子滾落的聲音。」風野將阿紫的嘴捂住。
阿紫拉下他的手,「沒準兒是我們自己踫的吧。快走吧,別自己嚇自己了。」
直到鑽出那個小洞後,阿紫才吐了口氣,小心地往旁邊挪了挪,「好高啊。」
風野看了下面好半晌,忽地扭頭沖阿紫風情一笑,「老寶貝兒,咱們再跳一次怎麼樣?」然後不等阿紫反應過來,直接將她的腰一攬,就跳了下去……
「啊……」阿紫真的是沒做好心理準備呢,而且,而且繩子也沒拴上……等等,他說再跳一次,再……「你想起來了?」
阿紫激動地大叫,風野卻妖孽地垂眼……吻住她,隨即咚地一聲,濺起丈高的水花,兩人沉入水底……
「咳咳咳……」阿紫被狼狽地推上竹排,趴著半天沒動。
等想起風野時,一回頭,居然只剩下自己了,不由心急地跪坐起來︰「阿野,阿野,你別嚇我呀,阿野……」正努力地往水里看,想著要不要再跳下水的時候,風野從另一邊冒出了頭,「我在這兒呢。」
「阿野~」阿紫嘴一撇就哭了起來,「你嚇死我了~」
風野連忙翻上竹排,「別哭,別哭,我就是……」
「你故意嚇我是不是?」阿紫失而復得地狠狠摟著他,瞪著通紅的眼。
「我是不想讓他們追上。」風野壞壞地一笑,「他們肯定在後面跟著,一會兒就會跳下來,我把藏在暗處的那個竹排放走了。」
阿紫一口氣沒上來,嗆得連聲咳嗽著,「你怎……怎麼知道……的?」
「方才腦子里混僵僵的,可跳下來被水一擊就都想起來了。他們肯定在後面跟著呢,」說到這兒,風野就掛上了小臉,「你還通風報信~!」
阿紫嘿嘿了兩聲,決定以色誘敵︰「大家不是都緊張你嘛……」卻被他抬手堵在唇上,「行了,女乃女乃,一臉的褶子,還是先除了的好。」然後那雙手就不客氣地在阿紫臉上捏上了。
「你不是……不在意的嗎?」阿紫掙扎著,卻被他突然摟緊,頂在小月復上的東東鎮住了。「不想被他們看,就老實些,我可是攢了不少余糧。」風野半威脅半誘惑地說道。
阿紫頓時老實了,然後被風野不客氣地剝光,換上事先準備好的竹簍里的衣服。
「真丑。」風野吃了不少豆腐,卻知道再磨蹭下去,就真得打野戰了。放開阿紫後,自己晃著小阿野,也換了干衣服。
阿紫吃吃地笑著,一如當年,掏出零食邊吃邊大方地看著他秀身材。
風野瞪了她一眼,「笑,還笑?一會兒有你叫的時候……」
阿紫老臉一熱,不服氣地哼了一聲,看著他撐起竹竿劃了起來。
崖壁上還蹲著的三個男人臉色都不太好。
「他就那麼把她拽下去了,你們看到沒?」鮮于賁憤憤不平地哼道。
「我看事兒要不好。」公良復扭頭看向閭丘歸,「那小子是不是已經想起來了,耍咱們玩呢?」
閭丘歸沉思了一會兒,「不太像,方才在洞里,分明還有些混沌。不知道那一跳會不會讓他真的全想起來……當年他還那麼小,就敢抱著阿紫跳下去,我倒有幾分佩服他了。」
鮮于賁哼道︰「這小洞,差點兒卡里面,他怎麼找出來的呢?」
「壞了,咱們趕緊跳下去,沒準兒那壞子想起來後會把我準備的另一個竹排給毀了。」公良復突然說道,然後站起就跳了下去……
「喂~!」鮮于賁一把沒撈住,瞅了閭丘歸一眼︰「要不,你順原路回去吧。」然後也跳了下去。
「別一個地方跳……」閭丘歸提醒得有些晚了,鮮于賁已經沒了影兒,搖頭嘆道︰「搞不好就砸昏了一個,真愁人。」然後猛地沖出一丈來遠,落了下去。
果然,等閭丘歸從水里浮上來的時候,鮮于賁已經托著明顯昏過去的公良復正往岸上游……
閭丘歸搖頭,連忙跟了過去。
等公良復醒過來,沒好氣地瞪了鮮于賁一眼後去找竹排……然後苦著臉回來了,「那小子肯定都想起來了,在山洞里不還說後面有人嗎?得了,想想咱們怎麼走吧,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連衣服都沒的換。」
鮮于賁因剛把他砸過去,心有歉意,便沒吭聲。
閭丘歸一笑,「天不也冷,濕點兒倒沒什麼,還是先做木筏吧,這附近好像還真沒竹子。」
「那是,那竹排可是特意弄來的。」公良復用腳尖踢了踢鮮于賁,「去劈樹,胳臂粗細的就成,我跟阿歸去弄藤條。」
鮮于賁老實地哦了一聲,往樹林走去。
遠遠滑出的風野,耳尖地听到三聲落水的動靜,壞壞地笑了……
「笑什麼呢?一看就不是好事兒。」阿紫正惦記著那三只,敏感地覺得風野這笑是不懷好意。
「沒什麼,心情好唄。」風野看著把頭發都染白的阿紫,心下滿是感動,「等你老了,這樣子也挺美的。」
「是嗎?」女人嘛,都對容顏在意的,阿紫連忙探頭看向水面……
「小心些,別掉里。」風野熟練地揮著竹竿,一點兒沒有生疏的意思。
「哪兒好看了?要真是頭發都這麼白了,臉上卻沒褶子,豈不是嚇死個人?」阿紫沒敢往水面上看,掏出自己的匕首,眯著眼看了看。
「沒關系,咱家老爺子都七十出頭了,頭發還沒白呢……」
阿紫白了他一眼,「我又練不得那功夫,到時你要敢嫌我老,移情別戀,看我不,不……」
「不怎麼?想閹了我?」風野咧開嘴,不以為然地說。
阿紫卻幽怨地嘆了口氣,「那我就休了你,讓你去找第二春吧,總不好把你栓在褲腰帶上。」
風野小臉一落,「真的?」
「不然能怎麼樣?與其被你嫌棄,還不如放手。你本來就比我小,到時比我年輕也是正常。以為我不知道嘛,現在就有好些女人一看你就臉紅心跳流口水……」
風野危險地眯了眯眼,「還真是大方,嗯?」
阿紫哼了一聲,原地轉了半圈,臉朝前坐了。
風野連撐了幾竿,那竹排的速度頓時快了不少,真的頗有些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的感覺,可阿紫卻莫名覺得背後泛涼……
「慢點兒慢點兒~」她已經看到當年上岸的那個小灘了。
風野卻又加了兩竿,竹排幾乎是撞上岸的。
沒等阿紫叫出來,風野已經摟著她的腰飛身上岸。
「嚇死我了~!」阿紫拍著胸口,嗔怪地瞪向風野,然後回頭看著那被撞散了的竹排,「你發的是什麼瘋?」
風野哼了一聲,將她舉起掛上肩頭,展開身形往坡上躥……
直到被不客氣地慣進那明顯被重修過的樹屋里時,阿紫才意識到惹翻了這家伙,下意識地推開他往里縮去,結果被倒提著腳脖子拽了回去,幾把就被剝了個干淨……
「啊……」阿紫痛呼一聲,「泥馬……太生猛了。」
風野喘著粗氣定定地看著身下的她,「疼了?」
「廢話~!」阿紫雙眼泛潮的瞪著他,委屈地吸了吸鼻子。
「那你可知我的心比這疼上萬倍?」風野俯子,輕輕啄著她,額頭,眉毛,眼楮,鼻子,唇……一點點往下,「你疼,我也疼,只有這樣,你才有記性,才不會說那麼傷人的話。」說罷深吻了起來。
被連吃了三遍的阿紫終于告饒,外面已經完全黑了。
「好餓啊……」阿紫不敢問自己說了什麼傷人的話,渾身跟散了架似的,只好撒著嬌。
風野掏出那夜明珠,將兩人穿戴好了,才滿足地抱著她跳下樹屋。
「不在這兒睡了嗎?」阿紫有些懷念地回頭看了看那黑黑的一團。
「他們也該追上來了。」風野橫抱著她,按記憶中的方向走去。
果然,半個時辰後,就听到了阿撩那極具特色的嗯啊聲。
風野將阿紫塞進車里,並把夜明珠也丟了進去︰「車里有吃的,困了就睡。」然後趕著阿撩上了路。
阿紫隱約听到他說什麼想辦法攔住後面的,可實在太累了,才吃了兩口點心就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