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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轉年,新年又至,阿紫的肚子才微有些意思,媚兒那邊已經挺得很凶了。畢竟肚里是兩個,哪能跟一個比?

墨家老夫人已經放棄地回去了,對于這個自小便不按理出牌的小兒子,她其實來的時候就沒抱多大信心。可家里那老頑固非要她來,反正也有兩年多沒見過老疙瘩了,她就走了這一趟,順便將老頭子那義正言辭罵了五六張紙的信捎了過來。

墨穹在朝堂上面對同僚們或明諷或暗譏的祝福,只有淡且疏離地直視,但心里其實也是難受的。他可不像風雷,將這個看得很淡,他在保守家庭長大,根紅苗正的,能做出那樣的選擇,也是下了狠心,做好了心理準備的,但沒想到事到臨頭,竟是這般地難以承受。

好在風雷居然體諒地開導他,媚兒雖覺自己沒抵住一顆青蔥的誘惑挺沒面子的,但阿紫對她耳提面命過,因此對墨穹也是特別的溫柔。要知道,她原本跟風雷在一起時,那就是女王範……

墨知府不敢擅離崗位,將老妻打發去後,整天在家度日如年的,連府衙都能不去就不去。就這樣,他還覺得家里的下人都用異樣的眼神偷瞄自己……老大人一下子瘦了二十來斤,墨老夫人回家後,差點兒沒認出來那是自家的老頭子。

別說,那肚子上的肉一掉,瞧著似乎又有了幾分當年的影子……被兒子刺激到的墨老夫人當晚就將氣得吹胡子瞪眼的老頭子給辦了。

其時他們也才五十出頭,墨老夫人的月信還沒絕呢。而一向自律的墨知府第二天居然紅著老臉爬起來就跑了。

當然,這些精彩的細節都是阿紫從媚兒那听來的,而媚兒是在墨老夫人回家後,趁著得意勁兒給墨穹寫的家書上偷看來的。所以說呀,閨蜜間的悄悄話是什麼都敢往外倒的。

在最短的時間內把媚兒這雙夫之事擺平後,阿紫又熱火朝天地張羅起公爹風自在跟閭丘歸的娘之間的親事。無奈兩個當事人都一致要求低調再低調,讓阿紫無奈地將這盆熱火用無數冰塊降了溫後,只自家人吃了一桌席就算了。

阿紫本也想另置處院子給這兩位夕陽戀的公婆,可閭丘歸的娘說什麼也不願意離開公主府。風自在自然沒意見,反正這公主府只是掛名的,實際上已經成為了綜合訓練營,里面要什麼有什麼,倒也方便。

鮮于賁沒跟回來,從平洲出來後,直接去了福州。海軍已經初具規模,他是帶著鳳七一同去的,同時還有阿紫的建軍計劃。

如今與吳國建交,邊關自不用太多的駐軍了,兵部大換血後,吸納了新鮮的血液,各關口的主將有三分之二都抽了上來,其中還有御山關的軍師陸遜,現任兵部侍郎,新提的兵部尚書是原來的侍郎,已經五十八了,阿紫打算他六十的時候就令其榮養歸家。也就是說,她是把陸遜作為兵部尚書來培養的。

另外,文凱也被調回來做了九門提督,阿紫覺得把大門交給他,這回才算是能徹底放下心了。

御山關交給了余楊,曲迪被調到福州做了守將。另外,還有幾位也被調到沿海各州做守將,一般來說,都是那種性情嚴謹,練兵不懈的,像余楊這種比較圓滑能上體君心的,都留在邊關了。

邊關駐軍大為減少,但也在五千左右,被裁下來的,選拔了一批充入海軍,余下從軍不足三年者,被分到沿海各州做了守軍,那些年長的,願退役的給錢,給田,沒有一技之長怕退役後會餓肚子的編入預備役中,沿途保護大虞商隊。

另外,各州民團也開始建立起來了,有些才退了役回到老家的老兵又被吸納了進去。有的還做了團練,地方上還熱心地給娶了媳婦。

經過安道釋的事,地方上的官員也換了一小批,新上任的各個都憋足了勁,想做出些政績讓女皇注意到自己。誰不知道新任劉知府,那是破格連升三級的神跡呀?見過了血腥,經歷過了動蕩,連六部首腦都說換就換,可見女皇陛下用人不拘一格,只要你務實,就有機會。

被調到兵部的新成員並沒有多少消停日子待在京城享清福,培訓了一番軍事化管理理念後下放到地方,主要是指導地方民團的訓練,秋收後十月初十舉辦全軍演習,由各州勝出的百人團隊參加。這是要加強團隊合作的力量。

不是沒仗可打了嗎?那就演習,每年一次。即加強了民團的戰斗力,也讓那些退到二線的將軍們有個理論與實際相結合的機會。

但有一點,不能影響了耕作。青壯年都抽出去訓練了,地里的莊稼怎麼辦?喝西北風又吃不飽肚子。

等到阿紫也挺著快要生的肚子時,這些事終于全部落實下去了。共裁軍下來九萬余人,這些人中挑選出一萬五千人入了海軍,余下的分散到各州府,最大限度地緩解了各地適齡女子無人可嫁的局面。

阿紫命去年的女進士們,跟今年新出爐的男進士們全部規入戶部負責人口普查,並將令狐棲調去做侍郎。雖說各地也有部門負責這事,但這回不止要普查人口,連富貴人家的奴僕都要統一管理。你不是有錢嗎?行,超出規定使用奴僕數目的都要交人頭稅。阿紫這回是下狠茬子了,要最大限度地解放奴隸制。留下的奴僕們也要享受人權,不能再像以前一樣,非打即罵,活得毫無尊嚴了。

做了錯事可以辭退,犯了法的,可以送官,但不許動用私刑,違者重罰。

對那些超出使用人數被強行辭退的,各地統一管理,為孤寡老者建立善堂,但有兒有女卻被主家驅逐的,罰主家重金,用來建善堂,做基金。

各地官員有借機貪污受賄者,全國通報,抄家,流放三千里。罪行惡劣者,誅三族。

隨令狐棲一同下去的,還有邵謙之培訓出的稅官們。

當然了,這不可能一個州一個州地來完成,而是被令狐棲將人手分散開,一個州一個小隊,當地官府是要全力輔助的。

最先回來的是福州小隊,只因新任劉知府到任後,第一件事,就是做人口普查,歸檔後,每月都要小校一次具體數目,新出生的,還有逝去的,日期都標得明明白白,一目了然。

阿紫又將這一隊派了出去,支援邵謙之帶的那隊,並派小旭作為護送隊隊長。實在是小旭自邵謙之走後便有些魂不守舍了,當然這是雲喻悄悄告訴阿紫的。

據阿紫來看,也還好,就是偶爾吃著飯便發起了呆,喝茶的時候被燙了舌頭……其余的還算好吧?不過若這一對真能成,阿紫還是舉雙手歡迎的。邵謙之活得很真,雖然表面冷漠,而小旭,城府雖有,畢竟心理年齡在那兒呢,倒是與邵謙之能互補了。

隨行而去的,還有沈司,屬于順便捎帶的,正好路過令狐棲帶隊的那個州。

人都派下去了,充當智囊團的成員就加進了皇甫嘉。雲喻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給他洗腦,在半年里硬是烤成了一顆紅心跟黨走,嘴嚴得連與他最親近的二哥皇甫藥都套不出話來。沈司還沒走呢,阿紫就把他踢進御吏台為中丞,反正沈司手下缺人手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

這回的男女前三甲都很有才能,屬于能吏那種的,男的直接下放到地方,從小縣官開始做,女狀元留在身邊做了御前學士,女榜眼派到閭丘歸的娘那兒,主抓醫療,女探花分給梅若琳,做了她的副手,主抓義務教育。

梅若琳如今在禮部混得風生水起,已經升為侍郎了。她的急速躥紅,一半是本身確實有才能,會維人,另一半,也跟禮部尚書肖平的提攜是分不開。

肖平是唯一沒被換下的六部首腦,還有一位沒被換下的是大理寺卿範俊和,不得不說這兩人甚體君心。如今刑部尚書已經是蘇書了,工部尚書是婉兒的爹,西門臨,吏部尚書是柳寄安,兵部尚書等待著榮養,候選人就是陸遜。

七月底,江浙一帶發生洪澇,沖毀農田千傾,失蹤人口逾萬,無數民房被毀……

阿紫大怒,令狐棲跟沈司,邵謙之跟小旭都在那里不說,問題是從開春這抗澇之事就提到了日程上,為何才又修築鞏固的千里長堤被毀?那可砸進去八十萬兩銀子呢。

這是阿紫頭一次在早朝如此動怒,不管是老臣還是新貴,沒有不變臉色的,連墨穹的臉色都微微發白,這款是他親自撥下去的。工部尚書西門臨更是幾欲昏厥過去,他才上來不到三個月,就出了這麼大的紕漏,這可是要掉腦袋的事。

已是工部侍郎的紀閏挺身而出,拜倒在台下,「陛下,臣願前往江浙,徹查此事。」

阿紫點點頭,「還不錯,至少還有個血性的。」

墨穹臉上一黑,亦出列︰「陛下,臣願同往。」

已是戶部侍郎的範寶連忙跟出︰「陛下,墨大人應留守京中,還是下官前往的好。」

皇甫嘉隨後跟出︰「陛下,御吏台應有官員隨往,臣願去。」

「範寶,紀閏,皇甫嘉即刻動身前往江浙……另外,令狐愛卿與邵愛卿她們,朕要活見人。」

「是,臣等遵命。」三人齊聲應是。

「朕派百名鳳衛沿途護送你們,賜尚方寶劍一把,可先斬後奏。」

群臣听得俱是臉色一白……先斬後奏哇,這把女皇氣成啥樣了?君王一怒,血流成河!

「千里之堤毀于蟻穴,朕欲將大虞打造成銅牆鐵壁,卻總有那蛀蟲暗中毀我江山,真是天理難容!」阿紫猛拍一記,卻哎喲一聲叫了出來,手是疼,可肚子更疼,當時臉色就白了,「墨三兒……」

墨穹臉色一變,急步跑上來,「陛下,可是要生了?」

下面群臣亦變了臉色,竟將陛下氣得早產了?「陛下……」

墨穹已經將阿紫快且小心地抱了起來,阿紫捂著肚子看著下面︰「你們且去,不用管朕。」

御前行走太監高喝一聲︰「退朝……」然後往後就跑,一面吩咐著小太監快去請閭丘貴侍,一面張羅著宮女們速去宣穩婆入後殿。

墨穹才將阿紫放到早就準備好的待產室的床上,阿紫就已經疼得咬破了下唇。

「陛下,您咬我……」墨穹微用力地分開她的嘴,將自己的手腕遞了上去。

又一陣痛上來了,阿紫顧不得嘴邊是什麼,一口咬了上去……「嗤~」墨穹倒吸口冷氣,卻再無動靜,只是用袖口拭著阿紫額頭上的汗。

閭丘歸很快就來了,看樣子是一路飛來的,見此情景,連忙用一卷干淨的棉布替下墨穹已經被咬得血漣漣的手腕,「你出去上藥,包扎一下。」

墨穹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走了出去,卻在門口遇上媚兒。

「主子怎麼樣了?」媚兒急喘著,豐腴的雙胸似欲掙破了衣襟。

「動了胎氣,你快進去吧。」墨穹臉色有些黯然。

媚兒哦了一聲,連忙擦身而過。

七朵隨後也到了,「主子怎麼樣了?」

墨穹又重復了一遍方才回答媚兒的話,七朵哦了一聲也進去了。

才又走了兩步,風野等人陸續趕到,墨穹不待他們問,再次重復了一遍。

這伙兒才進去,太上皇拓拔翰帶著雲喻也到了,墨穹只好又重復了一遍,卻張開雙臂,「太上皇,王爺,且在此稍等,里面的人已經夠多的了。」

不多時,風野幾個被七朵不客氣地攆了出來……

風野怒了,「穩婆怎麼還沒到?」唰地一下沒了影兒。

公良復亦是化為淡煙,隨後跟出。

不過片刻,兩人飛回,一人手上提著一個穩婆就要闖門,卻被後至的人影揮到一邊︰「讓讓。」

隨後響起女聲︰「你也不許進。」

眾人這才看清是風自在跟新任的風夫人駕到了。

閭丘歸的娘不客氣地將風自在封在門外,只帶著兩個穩婆走了進去。風野撲哧笑了一聲,「怪不得我這麼怕阿紫,原來是隨根兒。」令本就臉色不好的風自在更黑了。「臭小子,這不是怕,是愛,你懂個屁~!」

里面突然響起阿紫的痛呼,風野臉色一緊,公良復身形一動,風自在橫在門口︰「都別動。老夫這樣的醫術都被堵外面了,你們進去抵什麼用?」

于是風野開始轉上圈了,公良復自發地跟上,鮮于賁也尾隨……將眾人差點兒晃暈了。

「得了,別轉了,地都出坑了。」風自在哼道。

好在阿紫自那聲後便再無動靜了,但還能听到忍痛的悶哼聲,以及風夫人的安慰聲。

又過了一柱香的時候,終于響起一道嬌弱的哭聲,風夫人欣慰地報著喜,「是個漂亮的小公主呢,恭喜陛下了。」

公良復听著那弱弱的哭聲,激動得雙眼都泛了紅,「這是我女兒,我當爹了,我當爹了……怎麼哭聲這麼小?」

不多會兒,風夫人抱著襁褓走了出來,「是立著生的,陛下受了不少苦,流了不少血。這孩子福大命大,是個金貴命,你們放心吧。」

沒想到幾個男人,包括拓拔翰跟雲喻,一溜煙地沖了進去,只有風自在湊了過來,「是個漂亮的小家伙。」

其實那孩子臉色還有些紫,氣息很弱的,而且眼楮緊閉著,不像昕兒跟羲兒生出來就張著大眼楮滴溜轉,身子也很輕。

風自在接過孩子,一只手隔著襁褓緩緩撫模著,那孩子原本弱弱地哼聲漸漸沒有了,臉色竟也慢慢好了起來。

風夫人看著他專注的目光,唇角微翹,眸底柔光泛起。

突然風自在將孩子的頭往旁邊歪了歪,那小嘴一張,竟吐出一口深褐色的粘液來,把風夫人嚇了一大跳,「這是……羊水沒吐淨?」

風自在這才長長地吁了一口氣,「這回好了。阿歸沒注意到嗎?」風夫人臉色忽地紅得發紫,「是我疏忽了,歸兒正在搶救陛下。」

風自在神色一凜,「阿紫怎麼了?」他自來了京後,一直都叫阿紫的名字。

「我出來的時候,還出血不止呢。」風夫人眼圈一紅,「歸兒不讓我留在里面。」

風自在將孩子遞給她,「我去看看,你別擔心。」

風夫人雖醫術不錯,但不會武功,而且接生並不是她的強項。風自在看出她的自責,柔聲道,「給孩子喂些糖水,沒事的。」

風自在一進屋,迎面撲來濃濃的血腥味兒,就將他打得眉頭一皺,卻立即向床邊走去︰「不相干的都出去等。」

見那幾個男人似沒听到一樣,當即伸出手去,一抓一個,都直接丟出門外……居然是眨眼間的事。

幾個男人目露駭然,這得是多高的功夫啊?風野沒好氣地哼了一聲,打著圓場,「這算不錯了,當初我不肯好好學功夫,老爺子可比這狠多了。」

拓拔翰雙眼卻亮了,「正愁暗衛沒靶子呢。」

風野听了身子一顫,「別想走後門,這事我管不了,有本事你自己說去。」

雲喻亦看向拓拔翰,「你還是乖乖地去上早朝吧,看樣子我又得勞碌上了。」

拓拔翰眼中戾氣一閃︰「不,你去查案,京里有我。」

雲喻點點頭,臉色也陰沉了下來,「一群不知死活的東西!」

阿紫早產生下福兒公主,傷了元氣,直到滿月,身下的惡露才算干淨了。這下子,別說母乳喂養了,連一滴都沒有。血都虧得厲害,哪還能有女乃水了?小臉白得似鬼,唇色淺淺淡淡的,若不是還有幾分產婦的臃腫,都能飄起來似的。

公良復跟閭丘歸日夜守著,風野跟鮮于賁卻不見了。十多天後,兩人才風塵僕僕地回來了,居然帶回一只帶崽的母虎。

這些天,一直是媚兒充當著女乃娘,好在她女乃水夠足,福兒小公主又弱,吃不了多少,她家里那一對龍鳳胎還勉強夠吃。

自打有了虎女乃媽,媚兒就退居二線了。鮮于賁不知用了什麼方法,那只母虎居然乖乖地任他擠女乃。那樣魁梧的一個漢子,天天蹲著擠女乃,也確實令人大跌眼鏡了。

閭丘歸雖有些哭笑不得,但還是將這虎女乃熱開後再稀釋了,喂給福兒。還真別說,福兒自打喝上虎女乃,胃口漸開,小臉漸圓,胳膊腿兒的揮舞起來也帶上了勁兒。

阿紫的月子養得長了些,百天。百天後,借著給福兒辦百日宴,阿紫也正式復出了。

昕兒很喜歡有了個小妹妹,整天圍著她轉,而羲兒似乎不太喜歡。終于可以撲上阿紫的懷時,委屈得小臉揪成一團,死活要晚上摟著娘親睡。

反正也不用喂女乃,阿紫便摟了兒子同睡。

一夜酣香,阿紫第二天醒來後覺得渾身舒坦,頗為精神氣爽,好像體內又有了源源不斷的神力一般。可羲兒卻一連睡了十天,小臉蛋迅速地瘦出尖下巴,令阿紫心疼得日日抱在懷中。只因一放下他,那細長的雙眉就皺起,原本紅潤的小嘴也淡得許多,但只要阿紫一抱起來就會展開小眉頭,似睡得安穩了一樣。

閭丘歸每天都熬一份湯水,放溫了後由阿紫嘴對嘴地哺給羲兒。只有阿紫喂的他喝,換個人就緊閉小嘴,讓阿紫又是心疼又是無奈的。

十天後,羲兒終于醒了,雖然瘦了一圈,但精神看上去還不錯。阿紫含著淚,親了又親,低聲在他耳邊說︰「下不為例,否則娘再也不理你了。」

羲兒意外地看著她,忽而一笑,摟住她的脖子也想親親,阿紫卻嚴肅地看著他︰「答應娘,不然就不讓親。」

羲兒被她看得不自在了,只好點點頭,萬分委屈地小樣子,竟跟風野像極了。

江浙堤毀之事,牽連進去一大批官員,連已經榮養的前任工部尚書都沒躲過去,家產被充公不說,他本人與一干人犯秋後斬立決,家小流放三千里,連三族之內的在職官員都被一勺燴了,全部被炒了魷魚。

令狐棲跟邵謙之也找到了並回到京中。只是沈司為了護令狐棲,被毀了容,臉上一道猙獰的傷口,是被洪水沖下的斷枝劃開的,讓令狐棲幾欲哭死。沈司卻無所謂地說,反正這臉也太妖孽了些,有了這道疤更好,能鎮住場子。

小旭卻失了蹤,阿紫百天出了大月子後才知道這事兒,當即就哭了個稀里嘩啦,非要親自去找。若不是後來羲兒的突然長睡不起,阿紫就真的溜出去了。

好在雲喻回來時將小旭給帶了回來,原來他那日除了將邵謙之救出,托上一棵大樹外,又一連救了好幾位同來的隊友,最後力竭,被洪水沖走了,頭又磕到大樹樁上……

雲喻拖了這麼久沒回來,也是知道他失蹤後沿江搜到近海口,才在一漁民家中找到他。就算小旭跟阿紫沒有那層特殊的關系,師徒這麼久了,雲喻也不會放棄尋他的念頭。生要見人,死要見尸,這是雲喻抱定的想法。

但此次依舊是折損了四名進士,一女三男,令阿紫心疼夠嗆,那可是國家的未來棟梁啊。安撫家屬是一定要的,可撫恤金再豐厚也換不回來一個活生生的人。

阿紫在皇家陵園的入口,立起一塊石碑,將這四人的名字刻了上去。這是因公殉職的烈士,其父母受國家供養,直到離世。若有子女的,免費入學院,成績優異者可入太學院,且不論男女,都有食祿,也就是口糧,未亡人若願守著,優先為她安排能做的工作,若想改嫁,國家代養未成年的孩子。

這一正一負的強烈對比,令越來越多的人堅定地跟隨上女皇陛下的腳步,走上打造強大帝國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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