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紫有些頭疼地揉著額頭,走回寢室,還嘆了口氣。那曲金孫對自己真的只是盲目崇拜?
重新查看了一下門窗後走回床邊,撩起床幔才彎下腰,許久未听過的聲音酸溜溜地響了起來︰「又多了兩個,娘子過得好滋潤呢?」
「……阿野?」阿紫大驚,這小子什麼時候來的?不對,關鍵的是這小子功力恢復了?這麼快?
一聲邪笑後,阿紫被大力摟了進去。
「唔……你……放開……」
「變心了?」那變聲期特有的嗓音飆著冷氣。
阿紫推開他光滑的胸膛……光的?「怎麼沒穿衣服?」
熒光驟然亮起,將風野初具邪氣的俊臉顯露了出來。「用你剩下的水去去灰,聞聞,香不香?」
拳大的夜明珠將他那異色雙眸映得分外明顯,不似在陽光下,都是黑中微帶了些顏色。
阿紫覺得他的目光有如毒蛇一般將自己牢牢纏住,不由心頭一跳。「阿野,你功力都恢復了?」她坐起,拉了拉衣襟,扯過薄被將那具雖還未全長開但已十分養眼的青澀之軀蓋住,「好好說話。」
風野盯著她真誠的雙眼,過了一會兒才緩合下神情,卻帶了些無所謂的語調說︰「只恢復了五成,足夠離開你的老巢。父君說過,想要的人就要牢牢抓住,不然就會被人奪走,所以我來了。」
他拉過阿紫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我覺得他說過的話中,這句最有道理,你說呢?」
阿紫擰眉想了想,帶了些疑惑問︰「我二伯怎麼著你了?」
風野挑了挑濃而有型的眉,「不怕我把他怎麼著了?」
阿紫終于確定了這小子是一肚子怨氣。
想了想,她往床頭上一靠,伸出胳臂攬著他的脖子往懷里一帶︰「好吧,請問魔子大人,你把我那炮仗二伯怎麼著了,沒吊起來暴揍吧?」
「那倒沒有,怎麼說也是你的長輩,日後總要相見的。」風野滿意地在她的懷里蹭了蹭,摟住那想念了三個多月的小腰,並將腿盤上她的,才得意地道出原委。
原來鳳二伯見風野以佷女婿的身份拿著阿紫的信物登了門,便有些不是心思。他不知阿紫此時已如十五歲的少女,還當是二十八歲的老姑娘呢,自然覺得風野這小女婿不能帶給佷女幸福。第二天就給阿紫弄出個自幼定親的未婚夫,並耐著性子解釋了。
風野是誰?魔教里的小魔頭!乖的像個孩子,心里再火大,可他當時功力全無,也就沒多說什麼。
當他功力恢復到能安然離去的時候,就給鳳二伯下了能令男人瘋狂的藥,並好心地抓了二個十五、六歲的小丫環塞進床上……還留書一封,讓鳳二伯不用感謝,讓他好好體驗一把老夫少妻的個中滋味,並揚言說不定阿紫肚里已經有了他的血肉,不能再留在這里了雲雲。
阿紫听完他吃吃帶笑的解釋後,腦門劃出數道黑線。雖重生後還沒見過二伯,但記憶中……這下子麻煩了,誰不知道鳳二伯對原配夫人一往情深,自二伯娘去世後,獨自撫養女兒長大,別說繼室,連小妾通房都沒有過?
這倒好,五十多歲快奔六十了,結果晚節不保,梅開二度……還比閨女小那麼多……阿紫覺得若二伯真如記憶中那麼火爆的話,一定想直接劈了這小子再挫骨揚灰的。
「你貪大事兒了,」阿紫想了想,正色對阿野說,「一,那兩個女孩何其無辜,被個爺爺級的老男人給強辦了。二,很有可能被惱羞成怒,老臉掛不住的二伯直接給撕了票,這人命得算你頭上。三,堂妹若知道你給她找了兩個如此年女敕的小媽,說不定也想撕了你。四,就算這些在你眼里都不算什麼,只要二伯不同意我嫁你,你就進不了鳳家門。」
風野半垂了眼︰「我沒想過要入贅,父君也不可能同意,我是他唯一的兒子。你二伯不同意就算了,反正你是要嫁給我的,入我們風家做媳婦。」
「我只能招贅。」阿紫見風野臉色一變,嘆口氣,「知道二伯為啥沒逼我嫁人嗎?當初中秋實的時候,我都二十五了。」
風野年輕的小臉漸漸冷掉,「不是還有你哥?他怎麼到死都沒娶親?不然你怎麼都有小佷子支撐門戶了。」
阿紫抿唇笑笑,「難道你真不知道有傳言說他不是我鳳家子嗎?」
「那是真的?」
阿紫只笑不應,心里想著,就算是假的,現在也成真的了,反正你不入贅就沒了資格,別看本姑娘第一次交待到你手上。
「你是認真的?」
阿紫突然覺得眼前的少年,射出來的眼神絕不似這點年紀就能擁有的。若不是「她」曾久經沙場,怕是承受不住。「你說呢?……當然,這條命是你救的,你有權收回。能偏得這些日子,我也不算虧本。」
風野的小臉再次陰沉了,阿紫以為他這回真怒了,不想他忽地一笑,「你怎麼知道我早就想擺月兌家里那老頭子了?」然後雙眼一眯,一臉的酸臭︰「哼,不要以為你府里又多出兩個乳臭未干的毛頭小子,就能把我嚇退。我就不信了,以那兩個家伙的背景能入贅。當然,另外三個也不可能,什麼夫君,都是假的,你們根本就沒拜過堂。」
「你幾時到的?」阿紫眯眯眼,抬手在那毛茸茸的卷發上揉了揉,「查得倒挺全。」
「下午進的帝都,晚上入的府,轉了一圈後,尾隨那小子跳進來的。」風野享受地眯上眼,任她模小狗般地撫弄著。「魔教自有消息來源,若這點兒事都查不明白,早被滅了幾個來回。」
阿紫見他又乖巧上了,暗吁口氣。這孩子正是叛逆期,不順毛捋就得反盆子,難怪二伯吃了大虧。也是,翩翩堂妹那會兒也拉著「自己」整天在外惹禍,故意跟他對著干,偏他三十多歲才得一女,疼得跟眼珠子似的,雖整日氣得暴跳如雷卻舍不得動翩翩一個手指頭……
「娘子,你也想要為夫了嗎?」
阿紫自回憶中醒來,有些無語地看著捏在他胸上的那只手……「手誤,嘿嘿,胸肌不錯,再幾年就更有手感了。」
風野春色上臉,「現在手感不好嗎?」然後噘著小嘴湊了上來。
阿紫突然有種吃女敕草的……「老實睡覺,不然你以後就別想上我的床。」她不客氣地拍走那張不滿的小臉,「說說看,你這五成的功力厲害嗎?」
「怎麼說呢,反正那兩個小子被我盯了半天沒發覺。」風野霸道地半壓上阿紫,「至于那個假夫,我沒太接近。倒不是怕打不過他,只是防著他給我下藥。」
「下藥?怎麼不是下毒?」阿紫听出異樣。
「那老小子正配讓男人不舉的藥粉呢,不知是想給那倆小子用,還是給……誰準備的。」
「呵呵,你也怕?」阿紫被他擰眉糾結的小表情逗笑,雙手上去揉他的頭。
「怕他?就是解起來麻煩。」風野哼哼著,「以後不許再勾勾搭搭的,要不然我可對他們不客氣了。」
阿紫好笑地拍他一記,滑子,如以前一樣摟著他︰「睡吧,……不許淘氣。」
風野也知道這個年紀不好太荒唐,為了長遠打算……再說一路急趕,也確實累夠嗆。只張開臂膀將阿紫反摟在懷中,眼一閉,乖乖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