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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一吻定情

再次上路後,阿紫發現身邊的男人比以前還要沉默了。她毫無形象地癱在車里的軟墊上,頭枕著正看醫書的閭丘歸的大腿,無聊地翻滾著身子,來回折騰著。

閭丘歸終于將目光自書上移開,無奈地瞧著她︰「又怎麼了?」

阿紫白著大眼︰「你不理我,你不理我,你不理我……」一口氣重復了十幾遍。

閭丘歸被她逗樂,覺得這樣的阿紫才是真實的。那種自龍鳳鏢局的人出現後就被排斥在外的感覺,終于退了些。

「別鬧,我在找讓你恢復武功的可能性。」閭丘歸點了點她的額頭,又掐了把她的小臉蛋,指月復上傳來的柔滑一直串到心底,軟成一片。

當初遇見她時便是這般年紀,但那時的她可惡得很,也高傲得很,偏偏自己去陡壁上采藥一失足摔了下來卻被她救了。只一眼,這翻臉就翻臉的救命恩人砸進他的心,塞得滿滿當當的,以至忽略了當道明自己是藥王谷的少主時,她臉上一閃的精光,結果賠了解藥又賠了心……

他又走神了?最近常這樣,總是一臉便秘的表情,讓她很郁結。隨著閭丘歸每日的針灸,她腦子里的記憶越來越多,都是當初那個原主的,也明白那位曾經怎樣可惡地欺騙了一顆涉世未深的少男心。正因如此,她才煩惱,這個已經晉升為剩男的老處男真是個好男人。她不想鳩佔鵲巢,盡管已經佔了,可這便宜的感情卻如嗟來之食。

雖然……在不得已不知道的情況下佔了風野的便宜,但說實話,像閭丘歸這樣溫潤如玉的男人,還是很得阿紫的喜歡的,就像……算了,那人已經是自已那一世的姐夫了,忘了吧,忘了吧,別再想些沒用的了。

「在想誰?」為她此時眼中的迷離而心疼,比明知那個叫飛龍的鏢頭與她關系匪淺卻要裝作不知還疼。那情深無悔的流光讓他自卑得幾次欲問而不敢開口,但方才那眼里似多了抹釋然,這才讓他鼓足勇氣問了出來。

「一個……不存在的人。」阿紫還是回答了,只因他的黯然失色。

閭丘歸心里咯 了一下,是她哥嗎?傳聞他哥並非真正的鳳家骨血,不然也不會有那樣不堪的流言了。只是後來漸漸地與鳳大將軍掛在一起的名字是當今的鳳後,鬧得轟轟烈烈的反倒令那不倫的兄妹情淡出市井,無人關注了。

想到此,閭丘歸打了個冷戰。活著的,還有望一爭,這死了的,已深埋在心,如何爭……又怎能爭得過?

「才說我,你又想什麼呢,一臉的心碎,莫不是想起了老相好。」阿紫雖不忍見,但這人畢竟是新皇那邊的,若不能與自己一心,人再好也白費。

閭丘苦笑著移開眼去。

當初就被她制得死死的,如今依舊,雖然她眼下模樣瞧著不足二八。……一如既往地坦誠以待,她什麼時候才會明白?看懂?

阿紫不解他此刻的糾結,爬上閭丘歸胸口,扭頭看著那本醫書,「找到了嗎?」

閭丘歸一愣後才想起剛剛自己隨意找的借口,臉上一熱,「還沒。」

好在阿紫並沒看他,讓他暗中吁了口氣。其實他哪看得下去?不過在裝模作樣罷了,為的是遮掩住自己偷看她的事實。

「那就別找了,生死由命富貴在天,我就一廢柴的命了。」

閭丘歸被她的不在乎激起惱意,「這廢柴你還當得有滋有味?真是高看你了~!」

阿紫被他罵得一愣,隨即心頭一暖。她看得分明,那眼底明晃晃的晶瑩真切得讓她再次呯然心動。

被她亮得耀眼的雙目照得無處遁隱,閭丘歸只好抬手把那小臉按進懷中,貼著他的心,「不該罵你,明明你才是最難過的那個。」

阿紫拱了幾下,未果,遂放棄掙扎,雙臂環住他的腰。「真的沒什麼,好是也活,壞也是活,干嘛不活得輕松點兒呢?我若是愁死,你萬一殉了情可怎麼辦?」

心口猛地一跳,她知道了?當初就是遍尋不到她,自己才在那個深夜,跳下冰冷的河水,隨波逐流……,若自己再早趕到一步,是不是就不一樣了?結果天意讓他飄到那個被大石攔住的水窪,發現了已經變成三歲孩童的阿紫……

阿紫戳戳他的心窩︰「春心蕩漾了?」然後撲哧笑出聲。

閭丘歸被她呼出的熱氣烘暖的心,烘烤的臉,一顆心更是跳得亂七八糟,大腦被那熱氣一拱便神智不清地將阿紫提上些,一口吻……咬了上去,然後……

阿紫被他的青澀咬得心軟又肉疼,用力推開那豬肚般的俊臉,「不後悔?」

閭丘歸睜開情深不悔的眸子,「你怕後悔?」聲音干澀。

阿紫嗷地一聲化身為狼,撲了上去……

「侯爺,大日頭的,能不能找個陰涼處休息一下再趕路,順便用些飯食……侯爺?」

車外突兀的聲音如有實質般地敲在阿紫的耳膜上,令她停下正為所欲為的狼爪。微紅著小臉輕喘著,瞪著衣襟大開的閭丘歸,目光最後落在起伏不定的白玉胸膛,那被虐得紅腫的……阿紫清了清嗓子,「如此甚好。」

閭丘歸有些難堪,又有種豁出去的興奮,還混了幾分不能言明的羞澀,閃躲著阿紫的色眼卻發現她連衣襟都沒亂,不由心中一顫,如被迎面潑了盆冰水……

阿紫被他臉上的變幻逗笑了,再模了把那讓人胃口大開的地兒,然後幫他整理著衣襟,得瑟道︰「現在後悔也沒用了。」

閭丘歸覺得被調戲了,盡管是自己暗戀了多年的人。他掙扎著欲起,「我自己來。」

阿紫讓開身子,卻令他更覺尷尬……那高高的帳篷讓他恨不得在車板上挖個洞鑽下去。

阿紫與他並排躺著,扭頭咬口他的耳垂,輕輕來了句︰「正常反應,沒有才不正常,你是大夫,應該知曉的。」

閭丘歸無語。他當然知道,只是不知道自己偌大的年紀竟不敵個小姑娘……好吧,這姑娘其實已經二十八了……的撩撥。

「再說了,我們不是夫妻嗎?」阿紫其實也被自己的豪放嚇著了,下意識地找了個借口。

閭丘歸窘,卻不能也不想解釋。反正早就把自己當成她的人了……咦?

車子停下後,阿紫率先出去了,閭丘歸則過了好一會兒才鑽出車子。一眼便見阿紫正與飛龍在另一顆樹的樹蔭下聊著什麼,一臉的輕松。而飛龍則第一時間沖自己飛來眼刀一枚,冷凝,殺意隱現。

閭丘歸也不是沒脾氣的,直接走過去,喚了聲︰「夫人。」含情脈脈

「夫人?」飛龍的眼神越發的嗜血,「何時的事?」

閭丘歸得意地瞥他一眼,「三年多了,我家夫人還有兩位夫郎,目前不在,鏢頭不知道吧?」

阿紫無語地看著兩個斗雞般的男人貼得越來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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