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居然是在水里,而且是溫水,還聞到一股硫磺的氣味。
「終于醒了~」聲音里帶著激動。
阿紫扭頭看去,風野眼里居然濕漉漉的,小臉透著不自然的白,眼窩深陷,眼底發青顯得憔悴的同時竟還有抹羞澀在內。
她再看……「你怎麼也光著?你你……喵了個咪的,對著老太婆也下得去嘴?」她終于覺察出哪里不對了,身子的異樣,出于女人的天賦令她明白已經被**過了。
風野勉強將她的手腳困住,「噓噓,听我說……別咬別咬……若不如此,你就真變回嬰兒了!」
阿紫松開牙,怔怔地瞪著他。
「你都昏迷一個多月了,到最後幾乎一天年輕一歲,還能听見骨頭的 聲,全身打擺子……好不容易把你帶到這里,在溫泉里泡了半個月,試過各種方法也阻止不了,只好用童身給你洗髓。不過,那也要你是處子之身才行。」
阿紫愣愣地舉起一只手,還真是變了……
「真沒想到,紫衣侯成名許久,居然還是處子……不過為夫的犧牲也很大,被你吸得干干淨淨,也不知道能不能恢復……」
阿紫推開他坐起,不理會他的碎碎念。身下雖全是石子,卻鋪得很平整,顯然是特意鋪就出來的。對于風野的細心,阿紫還是蠻感動的,但不想以身相許。
眼見之處的玉體,皆不再老邁,盈盈而立的初荷,細窄的縴腰,清澈的水底透出微茸覆蓋著的密處,修長玉藕般的雙腿……
腰上多出來一只手,還有些孩童的細膩,「娘子,夫人,為夫早已檢查過了,每一處都甚合心意……」
「閉嘴。」阿紫突然不善地回頭瞪他。
風野一下子愣住,那一眼的風情里夾帶著淡淡的狠戾,不知怎麼就讓向來說一不二的他,甘心乖如鄰家小弟。
他默默地注視著那冰肌般的玉背,深覺似乎有什麼不一樣了,可又說不上具體是哪里。這麼久以來,他從未在阿紫的身上看到過方才那樣的氣勢。
而阿紫此時腦子里正混亂著,亂糟糟的,似乎有好多東西都在往里擠,一段段殘缺的畫面也不停地閃現著。她突然驚恐地覺得自己要被擠出這具身體了,于是下意識地拒絕那些……
「怎麼了,怎麼了?」風野被突然發作的阿紫嚇了一大跳,「別再搖了,再搖腦袋就掉了~」
阿紫勉強地看了他一眼,眼前一黑,又昏了過去。風野也沒經過這個,以為是秋實的後遺癥,嚇得連連拍著她的臉。想以內力再探,可這會兒,他丹田空空,竟是半點兒都提不起來了。
又是五六天過去,阿紫幽幽轉醒,愣愣地盯了半天簡陋的茅草棚頂。
風野端了魚湯進來,放好了才去看草墊上的她,立即驚喜地撲了上去︰「你終于醒了?」
阿紫只覺渾身酸疼,似大戰過三百回合一般,正想著心事,被他這麼一撲,倒嚇了一跳。待看清是他,原本冷凝的眼神轉暖。「嗯,好餓,你做了什麼?」
風野不露痕跡地打量著她,扶起道︰「魚湯,沒想到你能醒,所以熬得爛了些。」然後讓她靠著自己,伸手取來小罐,用自制的木勺舀著喂她。
你一勺我一勺地將魚湯分食掉,阿紫又歇了會兒,才說︰「你走吧,他們就快來了。」
「啊?」風野吃驚地看著她,轉瞬露出委屈的表情,「你不要我了?你始亂終棄?」
阿紫的笑容帶了不少無奈,「我恢復記憶了,或者應該說,我已經不是原來的我了。我中秋實之前,體內就有同命蠱,是阿歸當初為了報復我而下的,所以我一醒來,他就能感應到我在哪里。」
風野的雙色眸子漸漸變冷,「不怕,我會找到法子解了那蠱的。」
阿紫搖頭,「以前我懵懂著,如今背負了她的血仇,自然要為她做些什麼……再說,我現在的樣子不過十五六,但內里的靈魂可是二十多了。我有必須要去做的事,回到他們身邊更方便些。」
這是阿紫的真心話,比起簡單的鳳伊兒來說,鳳紫億的人生可謂是精彩萬分,令人熱血沸騰。只可惜她現在雖知道那些內功心法卻真的用不上了,不然也能做一回俠女,仗劍走天涯……
「不走。」風野似被寒冰包裹住,旋即又換了臉,「人家都是你的人了,不帶這麼欺負小孩子的。」
阿紫知道,他最是受不了自己小看他,眼下卻拿這個當借口,顯然是抱定主意不肯離開了。
「我又沒說不要你,只是你現在功力盡失,與我幫助不大,反而讓我畏手畏腳的,不如等你功力恢復了再來找我。再說,我也需要一股暗藏的力量。」
風野雖小,卻自小受魔鬼訓練,不是不明白何為大局。他沉默了一會兒,才說︰「我的功力若要全部恢復,少則半年,多則一年不定。這麼長的時間,我怎麼能放心離開你?我的女人,自然要我來保護。」
阿紫看著那小臉上的一本正經,撲哧一笑,抬手去揉那又毛茸茸的卷發,「真沒想到,我的第一次,居然浪費在你這麼個小破孩兒身上,還沒任何印象,真是虧大發了。」
「我不小,真的。」風野抱她躺下,拉著她的手往那處按︰「不信你模~」
「行了行了,我要去泡溫泉,你帶著阿撩快些離開吧,晚了的話,我怕來不及了。」阿紫推開他坐起,「我睡了多久?」
「五夜六天。」風野跟著坐起,「我不能不走嗎?」
「你必須走,我不想你暴露在他們面前。」阿紫將一直戴在脖子上的那玉珠解下來,塞給他︰「把它捏碎,里面是我的私章。你幫我走趟平洲,那里是我哥的老巢,聯絡到我二伯鳳明哲,把我現在的情況跟他說明,讓他安撫鳳家軍,稍安勿躁。」
風野神色一變,「你不怕我出賣你?」
「你會嗎?」
「當然不會,你當我是誰?」
阿紫一笑,「那你問它干嘛?沒事兒磨嘴皮子嗎?」
風野捏著那珠子沉默了。
他不會不知道三年前,鳳大將軍一舉逼退老皇,拿下皇城,卻被今上以謀亂犯上之罪給除了。而鳳大將軍除了被人說成是鳳後的裙下臣外,任誰都知道他最疼的就是唯一的妹妹,前朝的紫衣侯鳳紫億。即便紫衣侯是前朝的異類,以女子之身帶兵抗敵,文武雙全,卻也被百官所排擠但卻依舊我行我素,奇的是前朝老皇不知為何就是寵信于她。鳳大將軍愛妹勝已,推翻前朝,說是一怒紅顏為鳳後,但也有不少人懷疑他是想推唯一的妹子做女皇,讓那些曾嘲笑他妹子牝雞司晨的人,日日跪伏在他妹子的腳下……
「怎麼,你不敢?」阿紫任他臉上變來變去了半晌,終于忍不住打破了他的沉思。
「誰說的?」風野下意識地反駁後,才落寞地噘了嘴。「再過兩年,我就會風靡萬眾的,你可不許移情別戀,不然有你後悔的。」
阿紫輕笑,不並應他。「好了,我去洗洗,身上都臭了。」
「誰說的,我天天給你擦身……」風野突然紅了臉,將玉珠塞進腰帶之中,起身抱起她,「我送你去。」
才泡了一會兒,風野正琢磨著要個離別吻什麼的,阿紫突然說︰「你快走,我感覺他們就要到了。」
「怎麼會這麼快?」風野不信,懷疑地打量著她泡得微粉的小臉。
「前幾天不是醒過來一會兒?怕是他們早尋了過來,只是又就斷了聯系。」阿紫臉上顯出急色,「听話,快帶阿撩走……」
風野生氣了,匆匆地啄了她一口︰「不許紅杏出牆!」
阿紫只是笑,看著他嘬了聲口哨,阿撩搖頭擺尾地跑了出來,駝著他快速離去。輕嘆一聲,撫著額頭的阿紫,依舊泡在水中,似安心地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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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小肉肉也不成了……掩去的部分,大人們自行揣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