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子,媽沒求過你什麼,就求你,讓我的孫子留在我身邊吧?」付美娟朝小寶招手,小寶乖乖的跑到她身邊,她摟他在懷,心里一陣激動。
樊少東額頭的青筋直跳,從進門,他就沒有正眼看過那個男孩。他從來沒有想到過,當時的一夜錯情會造成現在這樣的結果。讓他怎麼和楊子交代?
「這個孩子,必須送走!付敏,你開個價,帶著孩子離開B市,永遠不要回來。」他皺著的眉和犀利的眼神表達著他此刻壓抑著的盛怒。
付敏感覺到他在盯著她,緩緩的抬起頭,露出楚楚可憐的表情。
「伯母,你可要為我們娘倆做主啊!」付敏靈機一動,趴到了付美娟的腳下,一行鼻涕一行眼淚的哭訴自己這幾年帶孩子的辛苦,她就吃定了付美娟肯定站在她那一邊!
「你不走是不是?哼,非要逼著我動粗?到時候你可是一分錢的好處也得不到!」樊少東站起來幾步邁到付敏身邊,拽起她的胳膊,一用力就把她甩在了地上。
「媽咪!」小寶被嚇哭了,他哭著跑過去護著自己的媽媽,「你是壞人,你打我的媽咪!」
他高高揚起的手,再看到他那張極似自己的小臉的時候,最終緩緩的落下了,驚了付美娟一身的冷汗。
她一把將眼冒藍光,幾乎瘋狂的樊少東推開,抱著小寶哭了出來,「東子,媽媽沒有多久的時間了,你就圓了媽媽這個願望吧?媽媽就是想多和孫子呆上幾天!」
此話一出,屋子里頓時寂靜了,樊正仁低著頭,身體因痛苦而微微顫抖,樊少東傻了,不明所以的問,「媽,您這是什麼意思?」
「東子,」沙發上的樊正仁聲音有些嘶啞,「你媽媽患了血癌。」
腦子里嗡的一下,像是炸開了鍋,樊少東以為自己听錯了,他又問了一遍,「爸,你說什麼?」
「唉,你媽媽患了血癌,而且你媽媽的血型很稀少,根本找不到適合的骨髓可以做手術,她沒有讓我告訴你們,就是不想讓你們擔心。看你們開開心心的,她就滿意了。」樊正仁抹了把淚,把臉別向一邊。
「東子,听媽媽的,別趕小寶走,讓媽媽在有生之年多和孫子呆呆吧?」付美娟近似懇求的聲音傳進樊少東的耳朵,他踉蹌著後退,一個勁的搖頭。轉身猛地跑開了。
他瘋了似地在公路上開車,臉上涼涼的,那是淚嗎?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那麼內心疾苦的時候該怎麼發泄呢?他要怎麼來彌補早年犯下的錯?怎麼來面對純真的楊子?她才剛剛對他打開心扉,難道就要再一次的被傷害嗎?
一想到楊子悲傷的表情,他的心就撕裂般的痛。晚上十一點,他撥通了楊子的電話,響了許久,他听到了令他溫暖的聲音。
「喂?東東?這麼晚了,還沒睡嗎?」
「你都睡了?」
「嗯,最近特別愛困。」
「下來好嗎?我就在你家樓下。」
電話里發出了嘟嘟的盲音,樊少東倚著座椅,大口的喘息。楊子很快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他下了車,一把將她摟在懷里,緊的她都要喘不上氣來。「你好瘦啊。以後多吃點。」
「才不,女孩子家要那麼胖做什麼?」楊子想推開他,他卻將她抱到車上,開車離開了。
「去哪?」楊子坐在他的腿上,顯得駕駛室非常擁擠。
樊少東抑制不住自己的眼楮再次濕潤,他悄悄的將臉埋在她的身後,拭去了那一顆滾落的淚。這麼美好的楊子,他不配擁有,他就是個王八蛋!早知道自己會遇上楊子,他一定好好的保護好自己純潔干淨的身體,如今這樣,是不是老天在懲罰他曾經的濫情!
「怎麼才一天,你就跑過來看我啦?想我啦?」楊子見樊少東不說話,又接著問了一句。
「我很想你。」他聲音沙啞,吸了一路的煙,雖然開著車窗,卻還是殘留著濃重的煙草味。
豪華的總統套間,對于他們而言,有用的只有那張舒適的床。
他瘋子一般的將她壓倒在身下,輕吻過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
「東東,你今天不大一樣。」
楊子感覺樊少東不似平時那般,憑直覺她就覺得他好像有什麼事情瞞著自己。
「噓,寶貝別吵,讓我親親你。」
他吻著令他陶醉的香唇,溫柔的進入她的身體,一次又一次,好像要將今生的所有,都在這一夜索取到。
一夜未睡,他們做累了就聊天,聊會兒就又做起來。
天快亮的時候,樊少東摟著她,指肚在她細膩的臉上摩挲,「楊子,如果我曾經犯了錯,你會原諒我嗎?」鼓起了很大的勇氣,他才問了出來。
她抬頭,看著他帶著憂傷的鳳眸,伸手捏著他的臉搖晃,「怎麼了今天?感性了?突然間跟個女人一樣婆婆媽媽。」
「回答我。」他握住她的手,眼楮定定的看著她。
一種不好的預感,撞進了楊子的心里,她翻身將他壓在身下,「說,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了?」
「你先說,你會不會原諒我。」
「看是什麼事。」
「沒事。逗你呢。」
猶豫再猶豫,他還是沒能說出口,這種事情,是個女人就不能夠接受的吧?何況是感情上曾經受過創傷的楊子。
早上,接受了她的離別吻,他依依不舍的離開了,從鏡子中看到她沖他擺手的倩影,他決定,這輩子,絕不放棄她。然後,他眼神暗了暗,媽媽那里該怎麼辦?她患上了這樣的大病,非要把付敏和小寶留下,他究竟該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