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楊子手掌觸踫到他的身體,好燙!「你發燒了!」
她手忙腳亂的為他解綁在身上的繩索,無奈小兵這個家伙,綁繩子的技術堪稱專業,她越是心急,越是解不開。樊少東已經開始昏迷,他的頭扎向她的懷里,楊子告訴自己別慌,越是這時候越需要鎮定。她順著繩子模去,終于在他的腳踝處找到了繩子的結兒。
手嘴並用的將繩子解開了,她用力的搖動樊少東的身體,「東東,別睡!跟我回房去!」
「嗯?嗯。」听出了楊子的聲音,樊少東夢囈般的回應著,他感覺他被她攙扶起來,但是身體被綁了一天,蜷縮在這里,已經麻木了,怎麼站也站不穩,更別說邁步了。
看著好不容易被自己攙扶起來的樊少東又倒下了,楊子急的滿頭大汗。「東,我知道你現在很痛苦,但是你必須要堅持一小下!我們得出去!」晚上這屋里的溫度很低,晝夜溫差大,再好的身體也撐不住。她也忍不住打了兩個噴嚏。
樊少東勉強拉回自己的心智,緩緩撩開沉重的眼皮,楊子柔軟的身體就在自己懷中,「楊子?我不是做夢麼?」他的聲音干澀沙啞。楊子心疼了,很疼很疼。
她抱著他的臉狂親,「你感受到了嗎?不是夢,我在這。」
楊子再次將他攙扶起來,喋喋不休的和他講話,目的是不讓他睡著,或者暈厥過去。
他的腿根本吃不上勁,身體重量完全壓在楊子的身上。還好她雖然沒練過,不是練家子,但也不是那種弱不禁風的女人。撐著他沉重的身軀,一步一步往外移。
走進自己房間,將他放到床上,自己則堆在地上喘息,好久才慢慢站起來,手拿水杯都拿不穩,顫抖個沒完。她兩只手緊握著水杯,走到床前,借著台燈的燈光,看著他因病痛而皺在一起的臉,心痛不已。
他睡著了,呼吸沉重勻稱,嘴角泛起了白泡。楊子抱起他的頭,拿著水往他嘴里灌,他睡得沉,灌進嘴里的水又順著嘴角流了出來。
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最後她不得不用嘴巴一口一口的喂他。感覺到口中多了一個調皮的小舌頭,他在睡夢中都露出了笑臉。盡管嗓子很疼,每咽一口水眉毛都會打成結,但他還是听話的喝下了一整杯水。
生物鐘作怪,樊少東準時睜開雙眼,沒有看見自己熟悉的地中海式天花板,頭一陣疼,高燒過後的不適癥狀,他漸漸想起了昨天的事情,側頭看著睡得正香的楊子,真是又愛又氣!揚起手,想要狠狠的拍打她的,卻最終緩緩的落在她腰際。
她的頭發好像長了不少,鬢角這里,已經能捋到耳後了。抬頭看見床頭上的退熱貼和已經融化了的冰袋,心里的怒氣忽然就消減了,這個丫頭昨天晚上把他弄進了屋里,又忙著給他退燒,累的不輕!他動了動胳膊和腿,還有些輕微的酸痛。他依稀記得昨晚有一雙小手一直在給自己按摩來著!
樊少東找到自己的手機,去浴室壓低聲音給周斌打了個電話,讓他代為照看公司,今天上午,可能會去不了了。
回到臥室的時候,床上已經沒有了他的位置,楊子整個身子轉了過來,橫著躺了一整張床。熟睡的小臉撅著嘴,似乎在做什麼令她不開心的夢。睡裙的胸前開口很低,他站著就能很清楚的看到她豐滿的胸部。
他用力將她往里推了推,自己躺在了靠邊的位置。剛被推過去的楊子,一翻身,大腿就壓在了他的身上,身體也貼了過來,把他擠到了床的邊緣。
樊少東摟著她,她好似睡得極不安穩,一會兒往他的懷里扎去,一會兒又滾向那邊,臉上始終是焦躁不安的表情,眉心緊緊的皺著。
當她第N次的翻過來將腿搭在他身上的時候,他怒了。棲身而上,身下的楊子表情越發痛苦,閉著眼楮搖著頭雙手用力抵著他的胸膛,將他往外推,樊少東湊到她的耳朵邊上,含住她的耳垂,聲音伴隨著熱氣吹到楊子耳朵里,「怎麼那麼不老實?嗯?」
「哎呦,你快下去。」從睡夢中被驚醒的人兒,睡眼惺忪,著急的推著他的臉,妄圖把他推下床去。
樊少東沒明白她的意思,以為是她被自己挑逗的受不了了,他便壓住她亂動的身體,朝著她的嘴巴吻下去。
「唔唔唔。」楊子含糊不清的說著什麼,樊少東正**濃郁,根本無暇猜測她說的是什麼。
迷人的鳳眼染上一層赤火,他就是喜歡親吻她的感覺,軟軟的唇瓣,總是令他神往。
「死女人!你居然尿床!」樊少東抬起身,看著兩人身下潮濕的一大片,扭住她的下巴,厲聲質問,她現在居然看起來很舒服的表情!比和他行過魚水之歡的表情都舒服的多,真是讓人氣憤!
「你廢話。我本來就憋著呢,你還來壓著我,又把我嘴堵上,我怎麼說啊我?實在是憋不住了!」
「唉。」樊少東無奈的嘆口氣,將她從濕漉漉的床上撈起來,抱到了浴室。
嘩嘩的水聲也沒能掩蓋住听起來異常刺耳的敲門聲,媽媽溫柔的聲音從外面傳來,「楊子,起來了嗎?」
樊少東替她托起掉下來的下巴,與她的驚慌對比起來,這個男人冷靜的異常。他還在那悠然自得的沖著水。
「媽媽,我在洗澡。」她沖著門口大喊。
「哦,咱們今天就要走了,你有沒有和少東說?」楊雪琴似乎並沒有要走的意思,听這語氣,好似干脆倚在了門上與她說閑話。
「還,還沒有。」楊子偷瞄樊少東,果然見他後背忽然僵硬,回過頭來,目光里全是熊熊的烈火。
他抓著她的手問,「怎麼回事?要去哪?」
「去C市呆上一段時間。我外公來了,說外婆身體不好,我們都要回去呢,這是昨天的事,還沒來得及和你說。」楊子捂住他的嘴,防止他因激動而大聲說話,急忙小聲和他解釋。
樊少東怒火焚心,拿開她捂著自己的手,眼神凌厲,「沒來得及?是忘了吧?忘記了我被你扔在庫房里一天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