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風俏很無奈的搖了搖頭,當她把妖皇困在昊天塔之後,皇上就向她要了昊天塔以此擺放在皇宮之中的某道暗門之中。雖說昊天塔是極其重要的神器,但是皇上如此說了,那便就只能交給皇上,以免有一個什麼欺君之罪的由頭來。只是能夠運動昊天塔的人也就只有宇文風俏一個人了,因為上古神器的運作需要有一個與之相護協調的人去運用。
此時在大街上的人很少,宇文風俏才長長的打了個哈欠,一點都不在意周遭的人怎麼看。
「這話要是听在別人的耳中,定時要認為你有謀君的意圖了。」
「也就只有你听到。」
宇文風俏冷淡的從風上宗的前門走了進去,謀君,似乎是一個很不錯的選擇.
一連好幾天都沒有從皇宮之中傳出關于黑影的消息,于此同時宇文家又成了眾位臣子所光顧的地方。與先前宇文靖主持的不同,宇文浩並沒有全部都召見他們,而是則一些人見面。對于自己家中的幾個兄弟他也並沒有做到壓制的行為,反倒是將他們分別提拔到了某一個階層之中,一瞬間,整個宇文家族又一次的在龍武帝國成為最重要的家族。
坐在查普之中的宇文風俏微微的喝了一口茶,在看向邊上的男子時微微的笑了笑一下。
「我說風俏公子,現在皇上連什麼獎勵都不曾給你呢,而且連緋掌門的職位都貶了,你怎麼一點都不著急的啊?」
「就是就是,風俏公子,救整個龍武帝國的可是你與緋掌門呢。」坐在邊上的另一個男子也開始隨聲附和起來。
整個茶鋪也頓時熱鬧了起來,大家都憤憤不平的看向宇文風俏,似乎那個受到不公平待遇的就是他們自己,而且在他們的心目中緋青梧的地位已經全面的超越了的當今的皇上。那一場傳言出來的宮斗他們可是清楚的很,皇上沒有殺害緋青梧是因為他在最關鍵的時刻出手幫了他一把,但是,他們所不知道的是當今的皇上跟緋青梧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宇文風俏低頭喝了一口茶,「皇上做的決定自然是有他的所想,我們也不好隨意的猜測。」
「可是風俏公子,我們都是為你鳴不平啊。怎麼會有如此的事情,你可是幾乎是拼了命才保住龍武帝國的。」
那人的話剛落下就听到從邊上傳來一把大刀落下的聲音,他抬頭的剎那就看到了站在邊上的一個軍士,而在軍士邊上的正是新上任的宇文浩。
「如此熱鬧,是在談論什麼呢?」
宇文浩冷冽的坐到宇文風俏的邊上,接著就替自己倒了一杯茶,他知道這個時候沒有幾個人會服從他的。
「也不過就是家長里短的事情。」
「家常里短?話家長里短就要牽扯到當今聖上!」
「宇文將軍我等只是在談論皇上英明,讓你成為宇文靖將軍的世襲爵位。」宇文風俏說完就將手中的茶杯放到了桌子上。
也正在這個時候,城門口就出現了一群黃金鎧甲的戰士,他們在見到宇文浩之後只是微微的抬了抬頭,接著就很傲慢的離開了這里。宇文浩見此,心中微微有些怒火,這些家伙他早就已經看不慣了。要不是他們直接听令與皇上的,他早就已經下手將他們全部都除掉了。
宇文風俏並沒有理會到宇文浩的臉色,只是讓茶鋪的老板要了一壺清茶,這個時候估計是听不到什麼好玩的事情了。
在她要再次喝水的時候,就看到宇文浩的手快速的伸到她的面前。啪的一聲,宇文風俏手中的茶杯被她拋到了空中,用手掌接住了宇文浩的掌風。與此同時,宇文風俏快速的用手將空氣中所有的力道都推向了宇文浩的跟前。剎那之間,她就已經伸手接住了從空中掉落下來的茶杯。一下子,從整個茶鋪內就傳出了一陣強烈的鼓掌之聲。
宇文浩見自己突然失了面子,瞬間就放下了自己的手掌,「風俏公子與緋青梧呆得久了,靈力果真是長進很多。」
說完,宇文浩就直接從茶鋪之中走了出去。
宇文風俏到也沒有很在意他的話,只是悠閑的喝起茶來。她怎麼會不知道宇文浩的話中講的究竟是什麼事情,也不過就是暗地里說她與緋青梧的關系不一般。在眾人的眼中,她跟緋青梧就是有著斷癖之袖的關系。想來也好笑,這樣的傳言竟然還都是連她听了都覺得很真。
于此,在場的眾人才微微的松了一口氣,他們可不敢招惹到關于軍士的事情。看來,最近是不能再討論關于皇上的事情了。不過他們還是很好奇的看了宇文風俏一眼,他們也還是很在意他們心中的連個大英雄究竟是有沒有斷癖之袖的關系。若真的是有,那還可惜了一群對他們仰慕的姑娘,不過他們也很樂意見到此事啦。畢竟,兩個英雄聯合起來才能夠抵擋住更強大的敵人。
回到風上宗就已經是吃午飯的時間了,宇文風俏洗過手之後就來到了廳堂之中。不過整個氛圍有點怪異,連著靈寵都變得有點愁眉苦臉起來。
「這都是怎麼了?」
站在邊上的門人在給靈寵喂食之後就微微的起了身,「掌門被皇上留在了皇宮之中。」
「這有什麼嗎?」
「听聞那邊的宮人說皇上跟掌門在激烈的爭吵,皇上就瞬間的打碎了手中的杯子,還將掌門留在了皇宮之中。」
「是變相的軟-禁?」
宇文風俏拿起筷子夾了一塊糖醋排骨就放到了自己的嘴巴之中,依著緋青梧的性子是不可能與皇上爭吵起來的,除非是有什麼大事發生。
而站在邊上的門人也沒有回答,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
「可知道是為了什麼事情?」
「那打探的宮人也不清楚,他就知道皇上與掌門大聲的吵了起來。」
「我便是知道了,近期之內,讓門人不要出去了。至于都城之中有什麼妖魔出現,那也是軍士的事情,與我風上宗沒有什麼大的關系。知道嗎?」
「是,我這就去與大伙兒說。」
望著那門人離去的背影,宇文風俏很有意味的看了一眼呆在邊上的靈寵,她的眼神突然就變得深邃了起來。看來當今皇上還是最中意他的皇位,至于自己的親兄弟,想必是要處之才痛快吧。
她俯微微的撫模了一下靈寵的腦袋,「緋青梧不會有事的。」
靈寵抬頭嗚咽了一聲,接著就低下了自己的腦袋,看起來似乎還不是怎麼的開心。
剛是入夜的時候,宇文風俏就已經換上了緋青梧的衣衫,不穿夜行衣的原因是擔心皇上會由此來將他們兩個一起定罪。只是緋青梧的衣衫穿在她的身上還是很大的,所以她還花費了一點時間去將衣服的大小給稍微更改了一下。好在在前世的她會一些女工,所以該衣服這件事情對于她來說是一件極其簡單的事情。
正直夜半,宇文風俏就已經站在了宮牆的前頭,但是遲遲都沒有進去。她記得緋青梧在先前說過,龍武帝國的宮牆是最牢固的防線,在這外頭籠罩著一層無比強大的結界。而這個結界也是沒有能夠沖破的,所以能夠進入皇宮之中的就只有位于四個方向的八道大門與二十道的側門,而每次進皇城大門都會有專門的軍士看守。並非是所有的人都能夠進入到這個權利的最中心的地方。所以,這讓宇文風俏有點稍稍的泄氣,大半夜的,她也是很難才能夠進入的。
而正在宇文風俏糾結的時候,突然從遠處出現了一道微微的光亮。在此,宇文風俏就將自己的整個身體都藏在了黑暗之中,露著一雙尖銳的眼楮看著眼前的場景。
前來的光亮正是從宇文浩帶領的隊伍中所傳來的,宇文風俏困惑了一下,不過倒也沒有多想什麼。
在宇文浩一行人進入宮門的時候,宇文風俏就以極快的速度從他們的身側經過。那速度之快,只是將一旁的燈火給隱滅了幾盞,但也沒有引起多少人的關注。此時的天色,正是有強勁的大風吹過,滅了幾盞燈倒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潛入皇宮之中的宇文風俏一直都隱藏在黑暗之中,慢慢的貼著牆沿往後宮之中走去。按理來說,皇上是不會將緋青梧囚禁在地牢之中的,倒是極有可能是軟-禁在他們住過的地方。好在宇文風俏的尋路能力不是一般的好,所以在半盞茶的時間內就已經站到了這所可供外人住所的宮門之中。只不過在宇文風俏接近的時候就發覺其中是有蹊蹺,並沒有上前,而是從地上撿了一塊小石子扔了過去,沒想到那石子就被直接的反彈了開來,並且還掉落在她的腳跟前。
這下,又是遇到了阻礙,難不成皇上親自在緋青梧寢殿的前面布下了一層強大的結界嗎?
好似心有靈犀一般的,此時的緋青梧也已經走到了宮門之處,此時的他已經換上了一襲輕薄的衣衫,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月兌胎的仙道那般。
「緋青梧。」
循著聲音的方向,很快,緋青梧就看到了站在陰暗處的宇文風俏,隨後就淺笑了一下。
「怎麼來了?」
「看你有沒有被毒打,看來你好過得好好的麼。」
說話的時候宇文風俏發現緋青梧雖然是淺笑著的,但是神色都不如往常那般那樣自然。直到他的身後出現了一個絕美的女子,她才微微的有一點懂得。這樣的女子,太過于溫柔,是所有的男人都希望保護的對象。
那個女子在瞧了宇文風俏一眼之後則是往緋青梧的身側靠了靠,也沒有多說話,就默默的站到了他的身邊叫了一聲風哥哥。
宇文風俏這才明白過來,如此的一道結界是緋青梧所設下的。
溫柔鄉原來是英雄冢,那麼她這樣的一個人就應該功成身退了吧,「緋青梧,我這就跟你的門人去說,他們的掌門一點事情都沒有。」
在她要轉身的剎那,緋青梧突然焦急的從寢殿之中跑了出來一把就抓住了宇文風俏的胳膊。而此時那個女子也順勢就小跑跑了出來,有點微微的喘息。
「你先回去,別著涼了知道嗎?」緋青梧很溫柔的轉身,沖著追出來的女子細心的交代著,這樣的緋青梧收拾起了原先的放蕩不羈,多少顯得有點正派起來。
那個女子很警惕的看了一眼宇文風俏,隨後就小鳥依人般的點了點頭。她的頭發很柔順,整個人看起來都是需要被保護的小公主,而不是如宇文風俏那般每時每刻都要自己保護著自己。原來,這個世界上,她除了爸爸媽媽就不再有別的人會關心她了。隨後她就收拾起了自己的柔和,變得如同往常那般的冰冷。
「我看你沒事,我就回去了。」
「風俏。」
「我都明白,就這樣吧。」
今夜的月色很圓,在轉身離去的剎那,宇文風俏還想著緋青梧會不會像之前那般跑上前來很厚臉皮的說夫人,我這是在同你開玩笑。
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她開始變得喜歡那樣的緋青梧。不是救她的那次,也不是替她擋了一劍的那一次,似乎是在某個不經意的瞬間。時間太漫長,她都開始有點記不太清起來,眼前的視線有點微微的模糊起來,她的世界里開始下起傾盆大雨。
既然這樣,緋青梧有喜歡的人,她就堅決的退出。何必要把自己弄得那麼淒涼,實在是太不符合固有的冷漠了。
這一夜的宇文風俏在皇宮之內晃蕩了好幾圈,而緋青梧則是站在寢殿的門口發了好一會兒的呆,最後在那個女子的叫喚之下回到了寢殿之內。
那個女子叫宇文凝,雖說也是宇文靖庶出的女兒,但是她的母親卻是整個帝國之中最有名望的一個女子,她就是護國大將軍。
回到風上宗的宇文風俏就將緋青梧一切安好的消息告訴了所有的門人,而她則是一個人呆在房間內開始了修靈,並且在房間的周圍布起了結界,不讓任何人靠近,自然也就包括了靈寵。
第二日就回來的緋青梧還帶回了一道聖旨,聖旨上是說,風上宗的掌門即將選定良辰吉日迎娶宇文凝。
這個消息一出,在場的所有門人頓時高興了一把,但隨即又全部的安靜了下來。如果說緋青梧要迎娶宇文凝,那勢必要對宇文風俏做一個了斷。他們對于兩個女子都是很向著的,因為宇文凝在最危難的關頭用自己的全部靈力救出了他們的掌門,而她自己則是被塵封了起來。那個時候,他們的掌門跟宇文凝那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後來緋青梧為了忘記塵封的宇文凝變得放蕩不羈起來,直到遇見那個叫宇文風俏的人。
面對這樣忽然熱鬧又忽然安靜的場面,宇文凝有點膽怯的往緋青梧的身後躲避了一下,原本,她已經很久都沒有接觸到這樣的人群了。緋青梧將寬大的手掌搭在了她的手掌之上,隨後就淺笑了一下。
「風俏呢?」
對于緋青梧忽然提出的問題,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了一下,接著有機敏的門人站了出來說夫人將自己關在房間之中修靈。
宇文凝很快就嗅到了其中不尋常的氣息,用小手扯了扯緋青梧的衣袖,「風哥哥,他口中的夫人是不是你的妻子?」
「是你弄錯了,沒事的。」
那門人听了自家掌門的話,立刻就識相的退到了人群之中,很明顯他們的掌門已經做出了自己的選擇。感情的事情,他們也都只能靜觀其變,也許只是當局者迷罷了。
應緋青梧的要求,宇文風俏不多久之後就走到了大廳之中,今天的她穿了一身雪白的衣衫,整個人看起來精神了許多。不過從她周身散發出來的冷漠,將在場所有的人都震懾到了,連靈寵都只能遠遠的觀望著,一步都不敢靠近她。
「我想我應該回去了。」
「你,回哪里去?」
「打哪里來,就回哪里去。」宇文風俏很冷漠的看了一眼緋青梧,捏著的手掌已經把手給弄破了。
緋青梧微微的往後靠了一下,「那你從哪里來?」
「從不該來的地方。緋掌門,你是不是問多了?」
宇文風俏的最後一句話就將兩個人的界限畫得一清二楚,楚河漢界,誰都不能逾越一步。她清楚的知道,在感情的世界里,只要一旦卑躬屈膝那就是注定輸得那一個。只是她永遠都不會讓自己活到那一步,即使是最深愛的人,在必要的時候也要識相的做出退讓。
因為,一旦輸了,那就是整個全軍覆沒。
「我,要你留下。」
「緋青梧,我母親從小就教育我,自己不要的東西就要讓給別人。現在我就在做這樣的事情,請你,不要干涉。」
說罷,宇文風俏就從大廳之中走了出去,留下一群面面相覷的門人。他們一向知道這個掌門夫人有著極其獨特的思維,沒想到這一次直接就將他們的掌門當作了一件不需要的東西。
緋青梧將身體前傾了一下,放在桌子下面的手掌從未伸開過。
至于緋青梧與宇文凝的婚禮是在他回來的三日之後,所以在整個風上宗都還未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手忙腳亂的開始布置著府邸內的裝扮。而關于宇文風俏的話題也漸漸的成了這里的一個禁忌,也沒有人再提起過,也不敢提起。
宇文凝站在院子中四下看了一眼,隨後就滿心歡喜的笑了起來。
「傻笑什麼呢,外頭多涼。」說話的時候,緋青梧就已經在她的肩膀上披上了一件外袍。
「風哥哥,那個風俏是你喜歡的人吧。」
「怎麼這麼說?」
「我能夠感覺得到,風哥哥對她的在意。我也瞧出來了,她是個女子。其實,我不介意的,我可以同她一起照顧風哥哥啊。」
「傻說什麼呢,沒有的事情。」
緋青梧抬頭看了一眼掛在門邊上的燈籠,晃而想起曾經宇文風俏也那樣高高的爬上去只是為了掛一盞燈籠,讓飯廳之中的燈光變得更加的柔和起來。最後緋青梧在心中默默的加了一句,那樣她也不會同意的。因為宇文風俏曾經同他說起過,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她也說過,若是她真的不喜歡一個人了,那樣就會至死方休。
舉行婚禮的那一天是整個龍武帝國最為熱鬧的一日,因為他們的大英雄緋青梧終于要娶妻了,先前的那個被狂風卷走的女子不算。這一回才算是緋掌門正式成親的一次,看那儀式是多麼的壯大,連黃金鎧甲戰士都加入到了迎親的隊伍之中。似乎每一個人都忘記了曾經有一個叫宇文風俏的人存在過,也似乎這一切的歡鬧才是最應該屬于這個帝-都的。
站在酒樓中的包廂里,宇文風俏坐在窗口俯身就能夠看到被圍得水泄不通的大街,隨後就喝了一口酒。
趴坐在地上的靈寵微微的叫喚了一聲,接著就又趴了回去。本來它是很猶豫要不要出來的,但是看到那個男主人最近壓根就沒空理會它,所以就找了一個適當的時機離家出走了。
「你回去吧。」
靈寵只是微微的搖了搖自己的尾巴,堅定了離家出走的決心。
宇文風俏也很無奈,就只好起身拍了一下靈寵的腦袋,隨後就暈暈乎乎的回到了邊上客棧的房間之中。
從哪來打哪去,這似乎對她來說是這個世界上最為難的事情。她能夠回到哪里去呢?
頹然一倒,就已經睡到了自個兒的床上。而靈寵則是很敬業的在邊上看著周圍的場景,若是發生什麼意外它會選擇在第一時間內鳴叫起來。
倒在床上的宇文風俏感覺身上有一股很大的重量在壓著自己,隨後就用手狠狠的打了一拳,可是身上的重量也並沒有減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