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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到了晚上八點,君宴還是沒有回來,安以卿知道他最近事情多,也沒多說什麼,只是擔心他忘記他們今天搬回婆婆這邊,所以特意給他打了個電話將這件事告訴他一聲!

還真別說,她要是不提醒,君宴準得將這件事給忘記了。

「好,我知道了,晚上我直接過去。」君宴這才想起她今天出院︰「不好意思,最近真的是太忙了,也沒能接你出院!」

有心就好。

安以卿淡淡的笑︰「這沒什麼,你是忙公事,又不是故意不去的,沒什麼的。」

「嗯,那今天沒什麼事吧?孩子,孩子有沒有鬧你?」說到孩子君宴都沒注意到自己的表情和聲音都柔和了許多,像是生怕自己大聲一點兒會驚嚇到孩子一般。

安以卿輕輕的撫著肚子,笑得很溫柔︰「嗯,它很乖,都沒怎麼鬧我!」

「那就好!」君宴長長的松了一口氣︰「行了,我要忙去了,你晚上不用等我,我可能會晚點才能回去!」

「好!」

雖然是答應了,安以卿卻怎麼也睡不著。

換了個地方換了張床還真是讓人不習慣,想當初她剛剛搬到君宴哪里的時候,其實也很不習慣,只是,想起那天晚上他的狂=野,她臉不由得一紅。

她真不知道是該感謝他那些天將她折騰得一點兒力氣都沒有,夜夜都能安眠還是該氣他一點兒都不懂得憐惜他!

不過說起來,那些天,他可真像是個初哥,莽撞一點兒都不懂得溫柔,還不知節制。

可見他好幾年都沒有踫過女人是真的了。

呸呸,她到底想些什麼?他踫沒踫女人關她什麼事?

但是不可否認,她還是喜歡自己的男人是個干淨的。

孕婦容易困,可是她躺在床上卻怎麼都睡不著,干脆就起身從一旁的書櫃上去了一本書來看,誰知道上面卻飄下薄薄一張紙來。

她微微一愣,低身將紙片撿起來,卻在看到上面的字時臉色微微一變。

上面是用鋼筆寫的十分英朗大氣隨性的字︰「君宴你是頭豬!笨豬!蠢豬!」

後面又加了一句嘆息,「唉,可是,誰叫我就喜歡你這笨豬呢,山不轉水轉,你不來我來,行了吧!」

下面的落筆是一個「清」字,上面的日期是十五年前。

這是,葉晚清寫的?

君宴知不知道?

安以卿看著手中有些發舊的書,心里閃過一抹莫名的情緒。

再回頭,看著書架上一排排的書籍,她心里忽的生出一個怪異的念頭。

這些書里面,不會都留下葉晚清的足跡吧?

明知道不應該再往前一步,她最應該做的,就是將紙片放回書中,然後將書籍放回原位,不要再去踫那些書,不要再企圖去挖掘些什麼,可是她卻怎麼都控制不住自己。

心頭像是有一頭小獸,一直在啃咬著她的心,催逼著她上前。

她將手中的書放下,從書架上隨手又沖出一本書,果然從里面又找出一張紙片,上面是寥寥幾筆的漫畫插圖,一個崩了大門牙的老頭子手杵著拐杖另一只手牽著一個滿臉皺紋的老婆子。

在圖下面,是葉晚清的問話︰「君宴,你會陪著我慢慢變老的吧?」

再下面,是一個力透紙背,簡潔有力的大字「嗯!」

看到這紙片,安以卿都能想象得到當初葉晚清當初畫下這副畫時心里的忐忑不安又期待,和君宴看到這幅畫時嘴邊那淡淡卻溫暖的笑容。

那一刻,他們是真的以為,可以陪伴著彼此一起慢慢變老的吧?

「君宴,如果有一天,我和你媽媽一起掉進水里,你會救誰?」

一看就是女孩子無聊的糾纏。

所以君宴毫不客氣的回了一個「無聊!」

葉晚清也笑眯眯的回道︰「有聊。」

看下去君宴像是不會再回答了,不想,在後面卻又加上了一句︰「如果可以,今生今世,不想放開你的手!永遠!」

看那墨跡,要比前面的要新很多,應該是後面加上去的。

這是什麼時候加上去的呢?

安以卿不由得怔住。

一張一張紙片被找到,上面或者是一兩句調侃,或者是一兩個刁鑽的問題,亦或者只是一兩句感嘆,有的被回答,有的卻只是一個人的自言自語,但不管怎麼樣,都能夠清楚的看到,曾經的葉晚清和君宴,感情是多麼的好。

他們之間,親密不可分割,容不下任何一個人。

她抬頭望著那滿滿的書架,每一本書都訴說著一個往事,那些,都是關于她跟他的往事,是跟她安以卿毫無關系的往事。

就像是她曾經珍藏的那些照片,每一張照片後面,都有一個關于她和他的故事一般。

他們都是有過故事的人。

她知道,從頭到尾都知道,只是直到一刻,心中澀意才讓她明白,原來她不是不在意的。

她也已經開始在意,在意他跟另一個女人的過往。

那些曾經被別人佔據的歲月,那些一直都會被記刻在生命里的情意,她很清楚的知道,她不可能將之拔除。

她覺得心里有些堵堵的,有些難受,卻並不嫉妒。

只是難受,很單純的。

心底有什麼東西在生根發芽,她想要知道他們全部的故事。

他們曾經在一起的點點滴滴,也想知道最後的結局如何。

那個一次次出現在她耳中又一次次出現在她手中的女子,她到底哪里去了?

他們為什麼沒能在一起?

她是否知道,她心愛的男子,已經與別的女子結婚並且即將有個可愛的孩子?

是否她也會像夜慕一樣的難過,心疼?

安以卿突然間覺得自己是一個罪人,一個插足別人感情的罪人。

七年前,她傷害了沈眉意傷害了夜芮,七年後,是否她又傷害了另一個女子?

誰能告訴她答案?

听到外面傳來門打開的聲音,她被嚇了一跳,連忙將那些紙片和書籍都放回原位,她這邊才剛剛收拾好,就听到臥室的門被扭開,君宴帶著一身的疲憊輕步而入,看到她還沒有睡很是愣了一下。

「你怎麼還沒有睡?」君宴頓了頓,就將門關上朝她走過去︰「是不是換了地方睡不著?」

應該不會吧?

當初她初初搬到他那邊的時候,可沒這種不習慣。

卻忘了那是她被他折騰狠了!

先貼上,遲些換身後的門打開,夜芮背著畫板出現在門後,看到兩人十分驚訝︰「爹地媽咪,你們怎麼都在?」

自從離婚後,夜慕除非來看望夜芮,基本上都不怎麼過來,所以夜芮覺得驚訝。

夜慕和沈眉意臉色都在一瞬間僵硬,特別是夜慕,他竟然覺得心慌,不知道夜芮回來多久了,對于剛才他們的對話是否听到了些什麼?

沈眉意也不願意將孩子牽扯進來,所以在一瞬間她臉色也很不自然,只是她反應快,當即就換上了笑臉,迎上去問︰「你怎麼回來了?不是要上兩個小時的課嗎?怎麼這麼早就下課了?」

「老師臨時有事說改期,我想著早點回來陪陪您,就回來了。」夜芮看了看兩人的神色,微微的皺眉︰「你們怎麼了?又吵架了?」

夜芮畢竟是在國外長大的孩子,雖然一開始的時候對于父母離婚很抗拒,但過了那道坎之後她也漸漸的想開了,接受了這事實,她現在只希望父母即使分開也能是朋友,能夠好好相處,誰知這一回來就見兩人那神色,分明就是剛剛吵完架的。

「沒有!」夜慕反應也快,見沈眉意上前他迅速的將桌上的資料收起來,不管怎麼說,沈眉意也是女兒的母親,他也不願意破壞沈眉意在女兒心目中的形象。听到夜芮的話後他微微一笑,眼里帶著幾分寵溺︰「我剛剛在跟你媽咪商量那天有空帶你去游樂園玩呢!」

沈眉意回頭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不過也沒有拆穿他,她當然不會傻乎乎的把女兒快樂的權利都推出去,他這樣說再好不過︰「是啊,我們在討論到底是星期六去好還是星期天去好。」

夜芮頓時高興起來︰「真的嗎?爹地?你真的有空陪我去玩嗎?」

「當然是真的。」夜慕抱住撲過來的女兒,點點她的鼻子︰「就算是再沒有空,也一定要擠出時間來陪我的小公主。」

「耶,爹地你真是太好了,我太愛你了!」夜芮撲在他懷里歡呼嬌笑。

一時間真仿佛是一家三口和睦呈祥。

這個話題只得暫且放下,夜慕就仿佛真的只是來關心女兒的,拉過夜芮坐在沙發上細細問她這段時間過得怎麼樣,學習怎麼樣,有沒有認識什麼新朋友,夜芮吱吱喳喳的將自己進來的生活說給他听,仿佛真的沒有听到他們的對話一般。

只是第二天她抽了個空去見安以卿時,悄悄的跟安以卿說︰「昨天我爹地跟媽咪又吵架了。」

安以卿心里猛地一跳,好容易撐住沒有臉色大變,只是微微驚訝︰「是嗎?發生什麼事了?」

「還不就是那些爛事。」夜芮不屑的撇撇嘴︰「他們以為我沒听到,其實我都听到了,只是我不想讓他們擔心,所以才沒有說出來。」

听到了?她听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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