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真要進去嗎?」宋小染背著個雙肩包,磨磨蹭蹭的跟在陳子墨身後。
男人看了眼,並不回答,只是拽著她的胳膊往前,宋小染知道自己又問了句廢話,低下頭,在那里用腳畫著圈圈就是不走,嘴里默念著︰「詛咒你,詛咒你!」
「二少,來了啊。」身後有人叫一聲,陳子墨抬頭,對著亦修的方向點了下頭。
「喲,這是怎麼了?」亦修拉著秦韻上前,好奇的問道。
「鬧別扭呢。」陳子墨語氣寵溺的說道,拉著她的胳膊使勁,宋小染頓時撲進他懷里。
這會兒就是想不去也不行,陳子墨直接半抱著她向里走去。
到了包間里,里面已經做了好幾個人,宋小染眼尖的看到一個人影,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那人好像叫顧慎安!
陳子墨挑了個位置,抱著宋小染坐下來,顧慎安撥開懷里的女人,撈著酒杯像他們走來︰「嗨,墨子,這位就是嫂子吧!」顧慎安說的肯定。
「是啊。」陳子墨靠進沙發里,一手抱著宋小染,對著顧慎安說道︰「這紅包什麼時候補上來!」
「切。」顧慎安直接丟出把車鑰匙,陳子墨笑著接過。
「最新款的路虎。」
「不錯啊。」陳子墨笑著贊一句,「听說這車要1000萬,安子,你大手筆呀!」
「那是,咱倆誰跟誰呀。」顧慎安得瑟的說道,將話題丟給宋小染︰「嫂子,你說是吧?」
他自來熟的樣子,讓宋小染一時沒有回過神來,還是陳子墨在她後腰上輕輕掐了一把,她才忙點了下頭。
「這杯酒,我祝你們新婚愉快。」顧慎安說的豪氣,男人也不扭捏,拉著宋小染端過面前的酒杯,和他踫了下,一口飲盡。
「喲,你們倆哥兒好,把我們都忘了吧。」亦修倒在沙發上不甘示弱的說道,沖著陳子墨擠眉弄眼︰「二少,我昨天送你的東西如何呀?」
他不說還好,一說宋小染就想到她包里還裝著那些東西沒處理呢?
「滾犢子。」陳子墨笑著罵了一句。
包間里的其他人也都嗅出了一些奸情味,顧慎安開口問道︰「修子,听你的口氣,這東西不是啥子正經貨吧。」
「可不是嗎?」亦修笑著承認道︰「現在就看咱們二少願不願意分享了。」
宋小染皺著眉頭听著他們的話,被陳子墨包裹在掌心的手反過來不動聲色的狠狠掐了他一把,男人吃痛,當著眾人的面也不好表現出來,反握住她的手,在心里罵了一句︰「 ,真狠。」
「物歸原主,那東西你留著自己用吧。」陳子墨抓起宋小染放在沙發上的雙肩包,扔向亦修坐立的地方,他手法精準,亦修來不及躲,被砰的一聲砸中腦袋,嗷的一下叫了出來。
陳子墨拉著宋小染在沙發上坐下來,眾人看到這樣,都識趣的沒再問了。
秦韻將包放到一邊,替亦修揉著被砸中的額頭,陳子墨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修,你身邊的女人看起來怪眼熟的呀?」
秦韻听了這話,身子一僵,替亦修揉按的力道一個沒控制住,下手重了。
亦修呲牙咧嘴,一把揮掉她的手,罵罵咧咧了一句︰「草。」又轉向陳子墨的方向︰「二少忘了嗎?這是秦家的千金呢?」他說到這里古怪的笑了,頓時把大家的視線都吸引了過來,亦修捏著秦韻的下巴,左右轉了轉,看著她咬著唇,眼里溢出了水光,那雙眼楮帶著祈求的望著他,他卻不為所動,心里升騰出一股變態︰「這女人現在被我教的,嘖嘖……」看成功吸引了所有人得視線,亦修的語氣就帶上了幾分驕傲︰「比雲中之城里的頭牌還要騷。」
「修子,你就吹吧。」有人不相信的說道,亦修像被拔了毛的公雞一樣,立馬就炸了起來︰「小爺我還用吹,這女的讓我教了有半年,那下面一天到晚的冒臊水。」
宋小染頓時皺眉,亦修話里粗鄙的用詞讓她反感。
陳子墨手掌在她大腿上拍了下,示意她忍耐點。
宋小染干脆將耳機帶上去,這是她為了防止工作無聊,特意用來听歌打發時間的,沒想到現在派上了用場。
周圍人得視線都聚到了亦修那邊,宋小染這樣的舉動倒也沒有引起人得注意。
亦修為了像眾人證明他的話,直接將秦韻推在一邊,拉開她的裙子,底下的風光立時展現在眾人面前,看的大家眼楮都直了。
秦韻屈辱的閉上眼,宋小染听不到亦修話里的內容,可是他這動作她看了個清清楚楚,有一瞬間,她心里覺得秦韻很可憐,忍不住就想出口阻止,可是很快就因想起流小年的遭遇而淹了下去。
就像那句話說的︰「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陳子墨將她的腦袋按在自己懷里,宋小染聞著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清香,在這樣聲色縱橫的地方,他的懷抱給她一種安心。
讓她安心的躲在里面,與世隔絕,不用管外面的紛擾。
「修子,你變態啊。」有人咽了口口水,忍不住說道︰「你把那東西24小時放她里面?」
「你說呢?」亦修反問道,帶著幾分被人羨慕的驕傲。
「啥時候讓兄弟我也嘗嘗。」那人迫不及待的問道,盯著秦韻敞開的春光眼冒綠光的問道。
「你喜歡,現在也可以啊。」亦修說著將秦韻像他那邊踢了踢,一臉無所謂的說道,好像他讓出去的只是一件物品。
確實,秦韻在他眼里連一件物品都不如,唯一能讓他興奮地是她曾經高高在上的身份,每次想到這層,亦修就會覺得興奮,他將一個生活在雲端上的千金小姐肆意折辱,如何能不興奮?
那公子哥兒拉起秦韻甩在沙發上,陳子墨看到這里覺得在下面的估計就是限制級了,他淡定的拉起宋小染像外走去,「你們玩,我帶你嫂子回避下。」
「唉。」眾人應道,一雙雙眼楮都盯著秦韻冒綠光呢!
直到坐上車里,宋小染才將頭從他懷里抬起來,她眼眶有點紅,陳子墨給她擦了下眼淚︰「怎麼哭了?」
宋小染別開眼,低垂著視線叫了一聲︰「陳子墨,我是不是很壞?」
男人靜等她接下來的話,「我看著那些人那樣子糟踐她,看著她眼里的灰敗,突然間覺得她很可憐,我想出聲幫她,可是我眼前總是浮現出小年被送進手術室的樣子,我滾到喉嚨口的話就說不出來。」
陳子墨靜靜的听著,宋小染將臉放在膝蓋里,覺得心里很難過,忍不住就想哭,她將心里壓抑的話一股腦的對著陳子墨說道︰「我總想著,她當初心腸哪怕稍微軟一下?不對小年作那麼狠得事,是不是現在她也不會有這樣的報應。」
「她落到今天這地步,罪有應得,你不需要為那些不相關的人難過。」陳子墨安慰道,手掌放在她的後背,感受著她細微的抽泣聲。
「我都知道,可是我親眼看著這一幕,我的良心過不去。」宋小染抬起通紅的眼楮︰「陳子墨,我求你件事可以嗎?」
「你說。」
「你可以想辦法將秦韻弄進監獄里嗎?我希望用法律來制裁她。」這樣,她沒有罪惡感。
「行。」男人沒有一絲猶豫。
「謝謝你。」宋小染听了這話,覺得心情突然間放松。
「我們之間,不需要這麼客氣。」陳子墨抽出幾張紙巾,放到她手里︰「將眼淚擦擦,免得回家腫了,讓媽看到,還以為我欺負你了。」
宋小染听了這話,破涕為笑,陳子墨別開眼,專心開車,總算知道古人書里描寫的︰「美人梨花帶淚是怎樣一種美景。」
日子就這樣子過著,宋小染和陳子墨一起上下班,範怡每次看到他們兩個去公司,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宋小染發現了好幾次,鴕鳥當做不知道。
流小年臉上的傷痊愈的那天,宋小染並沒有親自去看,她坐在車里,隔著車窗,遠遠的看了眼流小年被陳子墨安排的心理醫生接走,那張臉,陌生的完全像個路人甲。
……
這天晚上,宋小染捂著肚子從臥室里出來,她大姨媽剛剛來,家里準備的衛生巾上個月用完了,還沒有采購。
她準備下樓去問問張嫂房間有沒有,其實張嫂都有六十多了,早都閉經了,宋小染也明白,就是想通過張嫂的口,讓她去問範怡要。
她現在見到範怡就心虛,尤其是範怡每次落在她身上視線比醫院里的X光還要厲,強烈的像是恨不能在她肚子上穿透,在里面放個孩子。
搞得宋小染現在看到她就犯怵。
偏偏今晚她大姨媽造訪,陳子墨又剛剛被範怡叫了出去,宋小染心知肚明,範怡叫陳子墨出去,說的肯定是孩子的事。
其實她現在也不排斥懷孕,只是這事兒哪會是你想要就能要的?
宋小染敲響張嫂的房門,張嫂開門見到是她,忙上前問道︰「少女乃女乃,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那個……」宋小染不好意思的開口︰「你這里有衛生棉嗎?」
張嫂听了這個,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也有點不好意思︰「這個,少女乃女乃,你看我都這麼大的歲數了……」說道這里,剩下的話,張嫂就沒再說了。
「要不,我上去問問夫人。」
「嗯。」宋小染听聞,眼楮一亮,她等得就是這句話。
宋小染跟在張嫂身後,像範怡的臥室里走去,到了門前,張嫂先敲了敲門︰「夫人,你在里面嗎?」
「有事嗎?」範怡口氣不好的問道,將門打開,宋小染站在張嫂後面瞅了眼里面的情形,見陳老爺子範怡都是一副怒容,他看了一眼陳子墨,男人站在茶幾前,臉色也是不好。
「那個,夫人……」張嫂看氣氛不對,到嘴邊的話更是說不出口了。
「什麼事吞吞吐吐的,快說。」範怡不耐的催促道,簡直要被陳子墨氣死了,讓宋小染呆在家里給他們陳家生個孩子有錯嗎?偏他不願意,說什麼過兩年,話里話外,站在宋小染那邊。
「夫人房里有衛生棉嗎?少女乃女乃葵水來了。」張嫂用範怡能听到的聲音快速的說道。
範怡听了這話,氣的心肝肺都疼,她現在一心盼著能報上孫子,宋小染不願生,還慫恿著她兒子也站在了那邊,現在又過來這里要衛生棉,可不就是在範怡心上插了根刺,大喇喇的告訴她︰「我沒懷孕!」
「沒有。」範怡沒好氣的回到,看了眼張嫂身後的宋小染,轉身像沙發里走去。
張嫂像宋小染無奈的聳了下肩,宋小染知道範怡現在很不待見她,她看向屋里的男人,像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出來。
「爸媽,這事以後在說,我先回房去了。」陳子墨收到她的暗示,對著沙發上的兩位老人說道。
陳老爺子揮揮手,看也不看他,顯然被氣得不輕,範怡則是沒好氣的哼了一聲。
「怎麼了?」陳子墨拉著宋小染進屋後問道。
「那個……」
「什麼?」男人沒有听清。
「你……」宋小染跺了下腳,咬牙趴在陳子墨身上,咬著他的耳朵含含糊糊的又說了一遍。
陳子墨總算听清了,看著宋小染羞窘的臉,伸手捏了下︰「有什麼好害羞的,走,我帶你去買。」
宋小染在外面套了件大衣,跟在陳子墨身後,開車去超市里買了幾包,就催促陳子墨回家。
「不在玩會?」男人拎著手里黑色的塑料袋,側過頭問道。
「不了。」她現在哪有心情在外面玩啊,下面濕漉漉的,回去得洗個澡,在換一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