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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 她榻上的衛生棉

宋媽挎著籃子出門後,宋小染和陳子墨兩人窩在客廳的沙發上,相顧無言。

宋小染緊盯著面前的電視,看的全神貫注,陳子墨看著里面演的纏綿悱惻的愛情片,男人無聊的站起身,盡自像宋小染的臥室走去。

宋小染起初沒理會他的動作,直到陳子墨在她的臥室門口站住,男人轉頭叫了她一聲︰「唉,這個是你的閨房吧?」

宋小染順著聲音看過去,陳子墨靠在牆上,手已經撫上她臥室的門把,手腕轉動間,將門拉開條縫隙,湊著眼楮看了眼,就要進去。

宋小染快步從沙發上站起來,她握住陳子墨的手,將敞開的門縫拉上去,皺著眉毛對著陳子墨說道︰「你能有素質一點嗎?」

「不能。」陳子墨干脆利落的說道,將宋小染拉開,打開臥室的門走了進去,一邊四處亂看,一邊嘖嘖的評價著︰「小是小了點,倒是干淨得很。」

宋小染跟在他後頭,對陳子墨這樣的行為十分不滿,上前一步拉著他,「你看也看過了,就出去吧,一會兒我媽回來看見,影響不好。」

「怕什麼?」陳子墨一在她的床上坐下來,順手拿起床頭櫃上放置的一包東西,湊至眼前,嘀咕了句︰「這是什麼?軟軟的?」男人手指在上面捏了捏,疑惑的問了句。

宋小染黑著臉色,從陳子墨手里將那包衛生棉奪過來,嗓音夾雜著些微的怒火,伸手拉開旁邊的抽屜,將東西放進去,重重關上,對陳子墨說道︰「你手別亂動。」

「你還沒說那是什麼?」陳子墨看著她這幅窘迫的樣子,被勾起了好奇心,他一臉感興趣的樣子問道,將宋小染問的臊紅了臉。

宋小染站在他面前,干脆低著頭,不讓他看到自己發燙的臉頰,在心里狠狠的罵了一句︰「你妹。」

陳子墨見她沒說話,盯著她粉色的耳垂,只覺那些東西應該是……私密的?陳子墨只覺心里癢癢的,蠢蠢欲動就想一窺究竟。

「出去吧,我媽待會兒就回來了,被她看見,讓她撞見不好。」宋小染等臉上的熱度降下後,才抬起頭對陳子墨說道。

「好。」男人爽快的應了聲,宋小染正要松一口氣,就見陳子墨快速的拉開她放置衛生棉的抽屜,將那東西拿出來,宋小染正要阻止,只听「撕拉」一聲,陳子墨兩手用力,將封口拆了。

宋小染只恨不得地上有個洞,好讓她鑽進去,陳子墨盯著那一片片白白的東西,臉上的困惑越來越嚴重,「這什麼啊?」

宋小染听著他困惑不已的嗓音,她臉上燒的要死,別開視線沒好氣的說了聲︰「自己看。」

陳子墨果真湊到上面仔細看那些字,看到一半,男人臉色古怪的瞅了她一眼,用說教般的口氣說道︰「這些東西,你都不知道好好放起來嗎?就這樣大喇喇的放在床頭櫃上……」話語里,竟是帶了幾分指責。

陳子墨還想說什麼,宋小染快速的打斷他,拉著他的胳膊說道︰「出去出去。」

宋小染此刻簡直尷尬死了,陳子墨用這麼一副責怪的語氣,好像她做了什麼傷風敗俗的事一樣,宋小染就受不了,這該反省的人應該是這男人吧,不僅隨便進女孩子的房間,還伸手亂踫,這男人素質都被狗吃了吧。

宋小染紅著臉,將陳子墨拉出自己的臥室,剛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來,宋媽就提著一籃子菜匆匆趕回來了,見宋小染和陳子墨在沙發上坐著,宋媽提起的一顆心頓時放下了。

宋小染看著剛進門的宋媽,心里不禁慶幸,真是好險。

宋媽將菜放進廚房,才轉頭出來,將宋小染叫過來,拉近廚房里,宋媽指了指外面,壓低聲音︰「染染,媽問你件事,你昨天到底在哪?」宋媽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擔憂。

宋小染听了這話,心里倒是也沒什麼起伏,知道她媽現在是反應過來了,怕她吃虧,所以才這樣問︰「媽,我昨天確實是在他家里……」宋小染接下來的話還沒說,就被宋媽給打斷了。

「你這孩子。」宋媽剛听了宋小染這句話,就忍不住出口教訓道︰「這還什麼都還沒確定,怎麼能住在男的家里。」

宋小染知道她媽是想歪了,她伸出手捂著宋媽還要說出口的話︰「媽,你听我說,我昨天確實是在他家里住的,不過你放心,我們什麼也沒發生。」宋小染在後面默默地加了兩個字‘才怪’,她總不能真將事實的真相告訴宋媽,不然,宋媽听了那些真話,估計直接拎著菜刀沖出去將陳子墨給砍了。

宋小染一番話說下來,宋媽听得才徹底放下了心,她剛提著籃子出了大門,就覺得不對勁了,最後一拍大腿,猛然想起自個兒閨女一宿未歸,第二天就帶著男的上門,宋媽給驚得出了一聲冷汗,還以為這兩孩子已經發展到那地步了,想到把兩個孩子單獨留在屋里,宋媽原本是想讓他們培養感情,這會兒哪里還有那些旖旎心思,只一個勁兒往壞處想,又不能急吼吼的拐回去,只得給宋爸打了個電話,將事情大概說了一遍,讓宋爸趕緊回來,又去菜市場胡亂買了點菜,急急地趕了回來。

這會兒听了宋小染這一番解釋,宋媽吊起的心才徹底放下來。

門鈴在這時想起來,宋媽對著宋小染說道︰「快去看看,是不是你爸爸回來了。」

「應該是別人吧。」宋小染小聲的說了句,拉開廚房的大門,卻見陳子墨已經先一步將門給開了。

宋爸眯著眼楮,打量著陳子墨,剛剛在公司,接到了宋媽十萬火急的電話,說是閨女帶了個男的來家里了,讓他趕緊回來,宋爸這才匆匆請了假,坐著出租車到家。

這會兒見了陳子墨這一表人才的樣子,宋爸也是十分滿意,也忘了進門,就站在門口打量了一番。

「爸。」宋小染叫了一聲,陳子墨忙撤開身子,將門口的地方空出一大塊,方便宋爸進門。

宋爸也回過神來,應了一聲,經過陳子墨身邊的時候,禁不住又瞧了一眼,才在沙發上坐下來。

只是宋爸還沒做熱,宋媽就從廚房探出頭來,對著宋爸說道︰「老伴兒,你進來幫忙,讓染染招待子墨就行。」

「行。」宋爸應了一聲,知道是宋媽有事和他交代,因此,從沙發上站起來,對著宋小染說道︰「染染好好兒招待啊,爸進去給你媽打下手。」

宋爸剛進廚房里,就被宋媽拉過來,嘀嘀咕咕的一陣說,宋爸不住的點著頭,等宋媽交代清楚了,才放他出去。

宋爸笑呵呵的走出來,對坐在沙發上的宋小染說道︰「染染,爸爸笨手笨腳,給你媽趕出來了。」宋爸說著,像宋小染皺了下眉頭,一臉苦大仇深的說道。

宋小染自然能听出宋爸話里的意思,無非是想找個借口支開她,正好宋小染也不想和陳子墨一塊兒呆著,順著宋爸給的台階就下了,說道︰「爸,那我進去幫媽的忙的。」

宋爸听了,樂呵呵的點頭說道︰「恩恩,還是染染懂事。」

宋小染听了宋爸的夸獎,笑著從沙發上站起來,向廚房里走去,宋爸看著關上的廚房門,在陳子墨旁邊的沙發上坐下來,輕咳了一聲,說道︰「那個,你自我介紹一下吧。」

陳子墨听了這話,從善如流的將自己介紹了一番,從名字說到年齡,再到家庭,等等之類的,雖說不是事無巨細,可也差不多*不離十。

宋爸听得眉頭緊緊皺起來,他原以為陳子墨充其量也就是一個經理,主管之類的,這會兒,听到人家是一個上市公司的總裁,宋爸心里就有點不看好這門婚事。

畢竟,門不當戶不對,說的還是有一定的道理的,若是他們夫妻倆愛財,听到這個消息,自然是會高興的瘋了,可關鍵是,在宋爸和宋媽的心里,還是閨女的幸福最重要。

陳子墨看著宋爸自從听了自己的介紹後,就一臉沉思的樣子,也不知怎麼的,心里就打起了鼓,有點兒忐忑,好像幼兒園等老師夸贊的小朋友,陳子墨已經有很多年都沒嘗過這種緊張的滋味兒了,一時之間,竟然覺得有點兒稀奇。

宋爸久久的沉默在那里,手里夾著的煙一口也沒有吸,陳子墨也沒有出聲打擾他,男人坐在沙發上,上半身挺直,仔細看,能看到他繃緊的身體線條微微僵硬。

良久,宋爸才從沉思中抬起頭來,看著對面的男子一臉緊張卻又故作輕松的樣子,宋爸剛剛還帶著幾分猶豫的心頓時放松下來,臉上也帶出了幾分笑意,對著陳子墨說道︰「我家染染以後就交給你了。」宋爸說道這里,站起身,拍拍陳子墨的肩膀,語重心長的道︰「你可要對她好點。」

「會的、」陳子墨認真地答應道,宋爸听了這話才徹底放下心來,對陳子墨的態度也親熱了幾分,拍著他的肩膀說道︰「來,陪我下盤棋。」

「好。」陳子墨也沒拒絕,兩個大男人就在客廳的茶幾上殺得天昏地暗。

宋媽做好飯後,宋小染端著碗熱騰騰的湯出來,就看到他們兩人下棋下的不亦說乎,宋媽跟在後頭瞧見了,心里有點納悶,揚聲喊了句︰「她爸,別下了,飯都做好了,招呼子墨洗洗手上桌吃飯去呀。」

「好好。」宋爸戀戀不舍的收了棋盤,對著陳子墨說道︰「得了,下來過來在下,現在閑情先去吃飯。」

宋媽徹端飯的功夫,將宋爸弄到廚房里,一臉焦急地問道︰「你什麼意思?」

宋爸听了宋媽這話,按著她的肩膀示意她安心︰「這孩子,我看了,是真喜歡咱家染染的,放心吧。」

宋媽听了這話,埋怨的瞪了宋爸一眼,問道︰「他是做什麼的?」

宋爸想著陳子墨的身份,這要是現在說出來,等會兒指不定還要解釋一番,宋爸想到這兒,就催著宋媽到︰「先出去吃飯吧,這事兒我回答再給你說。」

「唉,那你說,這孩子待會兒要是問我嫁閨女的事,我怎麼說。」宋媽被宋爸一個勁地向外推著走,還不忘扭頭問到。

「應了唄!」宋爸給了宋媽一個白眼,「這樣的孩子,你舍得往外扔嗎?」

「瞧你說的,我這不是為咱家染染的未來操心的嗎?」宋媽和宋爸說著,就到了廚房門口,宋媽揮掉宋爸的手,自個兒站好,走了出去。

餐桌上,宋小染和陳子墨已經擺好碗筷,宋小染正準備進廚房叫宋媽,就見宋媽理了理衣服走了出來,後面跟著宋爸。

宋媽見陳子墨站在餐桌前,並沒有坐下,心里暗贊了一聲︰「真懂事!。」趕緊招呼道︰「都站著干嗎?快坐下。」

陳子墨听了這話,才挨著宋小染在旁邊坐了下來。

「來,吃點這個。」陳子墨夾了一塊子豆腐,放在宋小染碗里,體貼的說了句,宋媽看著這畫面,越看越高興。

宋小染夾起陳子墨放在她碗里的豆腐,埋頭扒著碗里的米飯,有點別扭的咬了一口。

宋媽見宋小染只顧自己吃,不禁在餐桌下掐了宋小染一把,心里急得一個勁罵著宋小染。

「額?」

宋小染被宋媽掐的疼死了,用眼神瞪了宋媽一眼,卻見宋媽一個勁的給她使眼色,宋小染無奈,只好也夾了一筷子菜放到陳子墨碗里。

宋爸開了瓶陳子墨帶來的茅台酒,小酌了一口,砸吧了下嘴巴,說道︰「不錯。」

宋媽看她這樣子,沒好氣的說道︰「還喝,看和不死你?」

宋爸也不在意,任宋媽罵了句,臉上還是樂呵呵的,酒至半巡,宋爸對著陳子墨說道︰「听說你這次來,是想娶我家染染。」

「是的,伯父。」陳子墨看總算說道正題上了,男人放下手里的酒杯,坐正身子,一臉鄭重的說道。

宋爸听了他這話,轉過頭去,問︰「染染,你呢?你願意嫁給他嗎?」

「我……」宋小染差異的抬起頭,見爸爸將這話題拋過來征詢她的意見,宋小染咬著下唇,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

宋小染這幅樣子,落在宋爸和宋媽的眼里,還以為她是害羞了,只有陳子墨一個人知道是什麼,男人眼神沉了沉,盯著宋小染的嘴巴,心里,也不知怎麼的,就帶上了點兒期待。

期待?陳子墨以為自己搞錯了?他怎麼會期待,可當宋小染說出那句話的時候,陳子墨長長的松了一口氣,抹了把額頭,才發現上面布滿了冷汗。

「嗯。」宋小染咬著唇,在爸媽的期許中,幾不可聞的應了一聲,心里一片平靜。

「那就好。」宋媽笑著說了一句。,伸出筷子給陳子墨夾了個塊肉,放在他碗里,說道︰「吃下這個。」

「謝謝伯母。」陳子墨禮貌的說道。

「哎哎,不客氣。」宋媽笑得合不攏嘴。

在這樣融洽的氣氛中,只有宋小染一個人低著頭,吃著玩碗里的飯菜,默不作聲。

「伯母。」陳子墨咬了一口肉,抬起頭,對著宋媽含笑的說道︰「改天我想帶染染去見下我父母,將這事定下來。」

「行。」宋媽豪氣的應道。

這頓飯吃的其樂融融,飯後,陳子墨陪著宋爸坐在客廳里下棋,宋小染則被宋媽叫進臥室里,母女兩個說起悄悄話。

「染染,你們是怎麼認識的?」宋媽關上門,就忍不住的八卦了起來,拉著宋小染坐在床上,問道。

宋小染听了這話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麼,靜默了一會兒,才抬起頭,沖媽媽笑了一下,甜甜的說道︰「就是那樣認識的唄!」宋小染說完略微低垂著頭,看在宋媽眼里,就以為她是害羞,不好意思了。

宋媽看她這副模樣,知道她是臉皮薄,也就沒再問,而是問起了其他,宋小染陪著宋媽坐在屋子里叨嘮著,直到門外傳來宋媽的說話聲︰「她媽,染染,快出來,子墨要走了。」

「唉,這就來。」宋媽對著臥室門喊了一聲,拉著宋小染從床上站起來,打開門,看著已經站起來的陳子墨,說道︰「看著天也都快黑了,不如吃了晚飯再走吧。」

「不了。」陳子推拒到,看了宋小染一眼,說道︰「我先走了。」

宋媽和宋爸將他送到門口,之後就是宋小染陪著陳子墨下了樓梯,一直到送到車旁,宋小染站在石階上,看著陳子墨將車門打開,才準備轉身。

「等等。」陳子墨叫道,看著宋小染背著身子站在那兒,男人揚聲說道︰「記得明天早點兒起,我帶你去見我爸媽。」

宋小染背對著陳子墨應了聲,看他沒在出聲,才大步向屋子走去。

陳子墨將坐進車里,仰著頭看著二樓小區,等了好一會兒,見宋小染的窗花亮起了燈光,才將車子開出了小區。

宋小染回到臥室,四肢大開的躺在床上,什麼都不想,就睜著眼楮盯著頭頂的吊燈。

宋媽進來的時候就見她眼角滑出的淚水一層又一層的,將大半個鬢發都給浸濕了。

宋媽急忙走上前,心疼的問道︰「好好地,怎麼哭了?可是心里難受了?」

「嗯。」宋小染趴在宋媽懷里,手臂攬著她的腰,悶悶的應了一聲。

「染染,你是真的喜歡他嗎?」宋媽模著女兒順滑的發絲,輕聲問道。

宋小染你听了這話,從宋媽懷里抬起頭,眼角還帶著濕潤,抽了下有點紅的小鼻子,問到︰「媽,你問這個干嗎?」

「媽就是隨口問問。」宋媽剛听宋爸說了陳子墨的身份,第一個想的不是他們攀上了枝,而是女兒嫁過去了會不會受委屈,所以這才過來試探一下。

畢竟這年頭,豪門里的媳婦並不好當,看電視里演的,窮人家的女兒嫁過去,都是受盡婆婆的刁難,宋媽想到這里,期期艾艾的嘆了口氣,說道︰「這豪門的媳婦最是不好當,而且咱家又是這樣的背景,唉!」宋媽說的這一番感嘆,宋小染停在心里也不是滋味兒。

宋小染看著宋媽愁眉苦臉的樣子,笑著說到︰「媽,你放心,他對我很好,我嫁過去不會受委屈的。」

宋媽听她這樣說,也沒在說什麼,只是模著她的頭說了句︰「我們染染長大了。」

「恩恩。」宋小染應道,試圖沖散心里涌起的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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