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韻不悅的抬頭向發聲處看去,卻見大家都神色各異的盯著她,秦韻心里倏地的驚慌了一下,下意識的就像陳子墨看去,見男人嘴角笑意如初,秦韻提起的心頓時放下。
秦韻視線掃視剛才驚叫出聲的人,抬頭正好看到面前液晶電視上那男女糾纏的一幕,玫紅色的大床上,女子媚眼如絲,男人古銅色的肌膚,**勃發下蒙上一層細汗,入眼處,只能看到一個精壯的背部,整個過程中,女子的臉頰,卻給與特寫。
秦韻瞬間如遭雷擊,不可置信的瞪大眼楮,只因那畫面上的人物正是自己。
「這是什麼?」男人嗓音清冷,層層包裹下潛藏著勃發的怒氣,話語透過麥克風傳出老遠。
因為是直播,所以酒店外的人也都看到了這**的一幕,結婚現場頓時像炸開了鍋,議論紛紛。
「關掉它,快關掉它。」秦韻驚聲叫道,耳膜嗡嗡作響,那畫面放蕩的她眼球刺痛。
「墨,這是假的?」秦韻抓著陳子墨的手試圖解釋道,「我根本就不認識那里面的男的。」
「你是否還要說那里面的女人也不是你本人?」陳子墨冷冷的甩開她的手,指月復不經意劃拉過她的披肩,將其拽下,頓時,秦韻身上的吻痕暴露在眾人面前。
男人眼角拉出涼薄,翻手為雲,指著她肩膀上的吻痕問道︰「這個怎麼解釋?」
秦韻頓時臉色煞白,沒了披肩的掩蓋,白皙的肌膚上粉色的痕跡愈發刺眼,她張口欲要說些什麼,陳子墨率先爆料︰「秦小姐,我好像還沒踫過你吧。」
一句秦小姐,頓時讓秦韻聚到口中的話,成了個笑話,她想說,她根本就沒做過這件事,至于身上的痕跡,她更是一無所知。
「墨,你听我說,事情不是這個樣子的,我今天起床時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發現脖子上面有很多吻痕,我怕你生氣才沒說,想等到晚上解釋。」這話秦韻說著都覺得牽強,更別提大廳里的人。
「晚上解釋,秦小姐你打的好算盤。」陳子墨冷冷的打斷她的話,話語譏誚,輕佻諷刺暗含鄙夷︰「新婚之夜,到時木已成舟,床上一滾才發現你行為不檢。」
陳子墨揮手打掉面前的麥克風,嗓音莫沉如冰,額上青筋暴突︰「到時,我他媽的是不是就要吃了這個啞巴虧。」
賓客中的人听了這話,也都互相轉頭,咬著耳朵和身旁的人竊竊私語,小聲交換著,可不就是這個理。
就像快遞一件東西,你確認無誤簽了單,拿進屋拆封後才發現這東西破損了,這時你跑去嚷嚷,恐怕大家還會懷疑,是你私底下不小心弄壞的。
「我陳家絕不會娶個不干不淨的女人回去。」陳子墨字字句句不留情面,秦韻的臉色一陣白過一陣,大家的視線落在她身上,秦韻覺得自己像是被剝光了衣服,**在人前。
不遠處的液晶屏幕上,回環反復的播放著這香艷的畫面,有些賓客早已看得臉紅脖子粗,落在秦韻身上的視線就越發猥瑣下流沒顧忌。
陳子墨下台,冷冷的宣布到︰「今天的婚禮取消。」
秦韻頓時跌坐在地上,陳家二老也沒想到會在婚禮上發生這種事,氣得臉色鐵青,這會兒更是恨不得早走。
秦永年恨鐵不成鋼,走上前來一巴掌扇到秦韻臉上,罵道︰「我秦永年怎麼生出你這樣敗壞家門的女兒?」
「爸爸。」秦韻被這一巴掌打的跌坐在地上,愣愣的仰起頭,秦永年看著她身上刺眼的紅痕就來氣,身後秦凱忙月兌了衣服罩住,「哥。」秦韻叫道,一時哽咽無聲。
秦凱幾個快步上前,將電源拔了,正在運轉的畫面頓時被硬生生掐斷,男人目光陰沉的掃視著留下的幾人,長腿瞬間將面前的椅子踹翻在地,冷冷的說道︰「滾。」
那些殘留下來看熱鬧的賓客頓時三三兩兩的走了。
「走,我們回家。」秦凱拉起妹妹,對著臉色鐵青的秦永年說道︰「韻韻是什麼樣的人,爸你難道不了解,這事兒恐怕沒有這麼簡單。」
秦永年听了兒子這話,心里瞬間掠過一絲清明,秦凱看父親的面色,就知道他听進去了,一行三人快速的進了車子,向別墅離駛去。
陳子墨坐在車里,先將陳家二老送回別墅,範怡十分氣憤,路上一個勁地說著︰「真沒想到秦家那丫頭這麼……。」
「瘋狂。」範怡似乎覺得那些話難以啟齒,略略用這倆字概括︰「差一點兒就娶回家了,現在想想,真是好險。」
「要是真讓這麼個女人嫁到我們陳家,外面的人指不定怎麼笑話咱家老二。」
「行了,少說兩句。」陳老爺子吼一聲,範怡則是瞪了陳老爺子一眼,才訕訕地閉上嘴。
陳子墨專心開車,後頭坐著的兩人,陳老爺子是在思考,範怡則是憤怒,車子就這樣一路向別墅里駛去。
陳老爺子下車後,對著駕駛室里的陳子墨說道︰「你來我書房一趟。」
陳老爺子的書房里,寂靜無聲,陳子墨坐在沙發上,面前的煙灰缸里已經落了幾縷煙灰,良久,男人將手中吸了一半的煙掐滅,抬頭對著陳老爺子說道︰「爸,還記得哥是怎麼死的嗎?」
陳老爺子原本板正的身子瞬間垮了下去,臉上的表情也悲慟了起來,哆嗦著唇到︰「老二,你這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難不成……」陳老爺子瞬間睜大了眼楮,手掌顫抖著握著椅子扶手,「這件事和秦家有關系?」陳老爺子畢竟是商場里打滾多年的老狐狸,婚禮現場發生的一幕,陳老爺子坐在車上的時候,就冷靜了下來,知道這事兒定是有人一早安排好的,所以這會兒叫兒子進書房里跟著分析分析,看看得益的是哪家?
「爸。」陳子墨只是叫了一聲,男人臉上表情帶著哀痛,眼前仿佛又印入那年夏天的陰影,陳軍墨腐爛的肉身,刀痕滿布,被人劃得面目全非,找到的時候,身上烏壓壓的一大片蒼蠅,惡臭燻得老遠。
陳子墨十五歲的記憶里,永遠有這麼一片黑暗,匯聚成嗡嗡的尖刀,突地一下,四散開來,密密麻麻的蒼蠅,是他的噩夢。
就這一聲爸,陳老爺子瞬間蒼老了起來,滿臉皺紋的臉上,老淚縱橫,「老大的事兒,當真是秦家所為!」
「爸,我都已經查清楚了。」陳子墨冷靜地說道,嗓音還帶著撕顫抖,男人眼里血紅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