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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三足鼎立

()孫長弓按照辰玄所說,並沒有使用什麼無所不能的魔術,而是以辰玄有些魔術使用的技巧,在胸口要害裝了一塊厚實海綿,後面是一塊磁鐵。

晚上回去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命中注定,居然開了她藏身的房間,瞬間一箭來襲,正中胸膛。

海綿中吸了一些稀釋的番茄醬,箭頭磁鐵吸住,海綿阻斷了鏘鏘之音,也起到夾住箭頭的作用。孫長弓按照辰玄所說,伸手按住胸口,番茄醬就跟鮮血一樣從指縫中滲出。

許小柔對孫長弓的身手了解很透徹,以自己的箭術應該不可能sh 中他的,以前偷襲還不能得逞呢,現在孫長弓知道自己隨時會出現,更不可能了。

她被辰玄猜了個正著,心里矛盾著就上船了,自己告訴自己是為了當年那一句一刀換一箭的言論,可真一箭見血了,許小柔當下就慌神了,手中牛角大弓往地上一拋,就不顧一切的跑了過去。

哭的稀里嘩啦,這一箭就像是sh 在了自己胸口上。

「為什麼,你為什麼不躲?」許小柔手勁很大,抱起孫長弓,卻不敢移動位置,右手虛握箭桿,不敢動一動,更別說拔了。

孫長弓心里天人交戰,不知道該不該繼續演戲下去。說實話,這一箭的勁道可一點兒也不輕,雖然沒有真個兒穿入,可震蕩得胸骨隱隱作痛,頭上冷汗倒是絲毫不假。

「這不想著讓你出出氣麼?」孫長弓裂開嘴笑了笑,道︰「差不多五年了吧?你不累嗎?我要是不讓你sh 一箭,這個結就永遠也解不開了。」

「你這個大笨蛋!」許小柔哭出聲來,「拿命來讓我出氣麼?」

孫長弓笑道︰「那倒不一定。」

他自己伸手拔掉羽箭,愧疚道︰「對不起,我騙了你。」

一切在預料之中,可到了孫長弓拔掉羽箭的時候,許小柔的反應卻沒有被辰玄他們算進去,只不過微微一怔,反倒哭得更歡了。

孫長弓這才手足無措起來,好生安慰,一晚上喁喁細語,總算知道許小柔差不多和他心思一樣,情感這東西,一旦爆發,著實能量巨大。

……

早飯之後,辰玄走到外面看風景,本來想問問船行到哪了,想了想也就作罷,四周望去沒有一艘海船的影子,應該是一條極為偏僻的航道,甚至根本就不是經過血的教訓的之後測量出來的航道。

辰玄喃喃道︰「真是個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局面呢。」

這之後,船速穩定下來,也沒有什麼大波折,辰玄他們每r 無所事事,就在大廳中听听歌、喝喝酒、跳跳舞、看看碟片什麼的。

轉眼間五天過去,大海之上雖然四面八方看出去都差不多,可總還有太陽月亮星星出現,辰玄只知道是往東南方向行駛,路途上經過了許多遠遠望去臉盆大小的島嶼,有時候也會穿過很多礁石群。

不能不佩服這艘船上的工作人員的確牛.逼,當然,也或許是船確實不夠大的原因,如游魚一般在礁石群里穿過。

按照船速,辰玄略微估算了下,這時候應該是穿越r 本之後五百海里左右。前幾天還經常見到游輪貨船漁船,最近兩天已經是渺無人煙的情形。

這五天之中,每天晚上蕭瀟都會偷偷溜出去。

辰玄照舊從不追出,卻從來都知道。

孫長弓和許小柔倒是真正像一對出海游玩的情侶,許小柔在貨倉找了一條繩索,偶爾綁在羽箭上,sh 個偶爾經過的海鳥,幾個人也能打打牙祭,吃些新鮮東西。

船上的工作人員,經常出現的是調酒師趙構兒,也就是第一天給辰玄他們準備飲料的那位,不足三十歲,等于成了辰玄幾人和這艘海青號的聯系中間人。

一瘦一胖兩個廚師一天就跟吃飯一樣,充其量加上宵夜時間,出現四次,不多說話。辰玄冷眼旁觀,已經猜出自己落入了一個大圈套中,所以這些人根本就不在乎自己,這樣到了該出手的時候,自然也就不會顧及什麼交情之類了。

如此一來,那趙構兒似乎有些不一樣,莫非是個蒙在鼓里的人?

這一晚,辰玄輾轉反側,心中下不定主意。按說該跟著剛出去的蕭瀟看看情況,畢竟延遲了五天,總也對得起自己對得起蕭瀟,對得起兩個人那源自各有目的的感情了。

好不容易下定決心,正要起床出去。蕭瀟居然提前回來了,見到起床的辰玄,多少有些慌亂,胡亂撒了個謊,「我剛出去喝水。」

辰玄沒有揭破她,房間中就有水還用出去喝?只是問道︰「你發現什麼了?慌里慌張的。」

蕭瀟攏攏長發,道︰「冰塊用完了,我剛才去冷凍庫取冰,見到一個生面孔,好像在不夜城的時候見過。這家伙鬼鬼祟祟,游魂野鬼一樣在穿上瞎轉,我見到他,他卻沒看到我。我親眼看著他鑽入了一個貨櫃中。」

「真的?」辰玄眉頭一皺,卻心中松了口氣,不怕出狀況,就怕沒狀況,違反常理的事,總是古里古怪的,「這麼說來,船上還是混進來人了啊,不過這才正常,真平平安安抵達,我心里還別扭呢。」

「我覺得應該是齊柏雄的人,他對你可是有很大的企圖,沒可能放過這個機會。」蕭瀟走過來,坐在床邊,這幾天兩人都沒有相依相偎過了,睡覺也是自覺隔開,這時候坐在一起,都覺恍如隔世,「其他人被卡子攔住,估計是沒有進入余杭再登船的機會了,可是齊柏雄雖然沒有上官靈風那樣的家族底蘊,卻比上官靈風在海邊更有能耐。當年他發家的時候,海上生意沒少做。大陸很多解決不了的問題,通常都喜歡借故游玩,在海上解決,一旦到了公海,算得上天高任鳥飛,當然,不是人人都能隨意進出的。」

辰玄輕輕道︰「這麼說來,上官靈風顯然也在船上了?」

蕭瀟臉s 猛然慘白,不言不語。

辰玄嘆了口氣,道︰「你自己可是說漏嘴了,我奇怪的一點是,以上官靈風小心翼翼藏著扳指自己都不帶的謹慎,怎麼會故意讓你偷走扳指?」

蕭瀟沒有回答,卻反問道︰「你什麼時候想到我是上官家的人的?」

辰玄實誠道︰「從一開始就有這個懷疑。尤其你提到去偷扳指的時候,我順水推舟讓你去,就是為了考驗你。但你偷了出來,我就以為你真的為我豁出去了,曾一度非常惱恨自己。上船之後,你每天晚上都自己出去,我雖然沒有跟出去,卻知道一定是跟什麼人有神秘的聯系,至于目標嘛,肯定是我嘍。」

蕭瀟不吭聲。

氣氛有些尷尬詭異。

兩個人毫無疑問在開始的時候就有利用對方的心思,問題是辰玄早就對蕭瀟有了懷疑,可蕭瀟卻不知道這一點,算起來也不知道誰吃虧了。

辰玄忽然拉住蕭瀟的手。

蕭瀟輕輕掙了一下,沒有掙月兌,也就作罷,只是頭低的更低了。

辰玄深吸一口氣,道︰「我倒是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

蕭瀟低聲道︰「你問。」

辰玄道︰「你是從一開始都是在利用我麼?」

蕭瀟的手顫抖了一下,沒有說話,只是點頭,淚珠兒又滴落在手背上,滑入辰玄手心。

辰玄一陣煩躁,「這麼說你跟我在一起也是假的咯?好大手筆啊,這麼一個大美女,平白讓我上了。」

「別說了。」蕭瀟猛然站起,怒氣沖沖。

「喲,生氣了?」

「辰玄,你自己看看,這是什麼!」蕭瀟指著自己臉上的淚痕。

「淚水啊,呃,你難道想告訴我,其實長久相處下來,你已經喜歡上我了?」

「你……」蕭瀟說不出話來。

「你如果真的喜歡我,為我著想,就不會晚上出去設計對付我了,是不是?」

蕭瀟蹲在地上,痛哭失聲。

「你知道我為什麼明明知道你是去見上官家的人,卻從來不去揭破你麼?」

蕭瀟無聲搖頭。

「因為我始終對你還抱有一絲幻想,以為能把自己清白之軀交給我的女孩,再無情也不會真的對我下手,看情況我似乎低估了你啊!在我面前哭哭啼啼,轉身就準備捅我一刀麼?哼,好的很啊!」

蕭瀟把頭埋在腿彎里,抽泣道︰「上官的目標只是魔術城堡,只要順利找到……」

「你以為他找到城堡後會放過我?」辰玄嗤笑一聲,「你不是小女孩了,這點智商還是有的吧?再說了,扳指被我戴在手上之後,我不死,扳指就不離不棄。上官靈風會放過我?我告訴你,到時候你也必死無疑,這艘船所有人都必死無疑,他絕對不會把他得到魔術城堡的消息泄露出去。畢竟對所有人來說,對付一個上官家雖然難了點,可總比大海撈針的找一個城堡要有把握多了,他會引火上身?蕭瀟啊蕭瀟,你真是笨的可以!」

蕭瀟癱軟在地上,啜泣道︰「那怎麼辦?」

「現在想起怎麼辦?」辰玄苦笑搖頭道︰「恐怕已經晚了。」

蕭瀟忽然起身道︰「我听上官靈風說過,這艘船上有三個可坐十人的逃生艇,咱們可以趁夜溜走,他肯定想不到你會猜出真相。」

辰玄才要說話,忽然船身一個大轉彎。一直平平靜靜的船上,第一次出現了大震動,辰玄險些被掀翻在地。

「轉向了?」

蕭瀟似乎早已知道,輕聲道︰「轉而向南,往東海只是誤人而已,其實按照師父的調查,那個小島應該是在澳大利亞和華夏國之間的海域。」

辰玄低頭看著手上的扳指,嘴角忽然勾起一抹笑容。

「不走了,我倒要看看最後誰輸誰贏。」

蕭瀟驚訝抬頭。

辰玄嘿嘿笑道︰「我雖然不知道那個小島在哪里,可卻肯定不是在南海,我有這種感覺。」

蕭瀟詫異問道︰「是因為扳指?」

辰玄搖頭道︰「沒那麼神奇,就是覺得于理不合而已。你應該記得前幾r 我們穿過了很凶險的礁石群,上官靈風犯不著冒這麼大的危險,我猜海青號這一圈下來,他應該基本確定了魔術城堡所在的位置,可別忘了,他手上八成有高倍望遠鏡,我們看不到的東西,不代表他看不到。這趟往南,估計是給我找葬身之地了,畢竟我要是死在東海,卡子孬蛋他們都能想到是活著回去的上官靈風下手,可要是死在南海,就沒有那麼大把柄了,我現在好歹是個名人,而且我兩個兄弟的實力不容小覷,他不敢冒險。最重要的是,他不但要殺我,還要殺其他人,比如齊柏雄的人。這些人忽然面臨襲擊,肯定會把位置信息發出去,你說在南海的信號好,還是東海好?」

蕭瀟點點頭,不能不承認這時候的辰玄,一下子就想到了這麼多可能。尤其最後一點,足以讓上官靈風調轉船頭。說不定現在齊柏雄的船只就在後面遙遙的依據信號追著,到時候信號一路引到南海。等到齊柏雄趕到的時候,上官靈風早就逃逸無蹤了。

可是蕭瀟還是不明白這跟辰玄要趁機逃走有什麼關系。

似乎看出了她的疑問,辰玄笑道︰「如果我是齊柏雄,肯定會盡量高估在遮掩我眼目的情況下,上官靈風能出動的最大動員。從而派發出能避過上官靈風和我們耳目的最大戰力。你覺得上官靈風能輕而易舉獲勝?只要他不知道我有逃跑的心思,還以為我被蒙在鼓里。那麼我就有空可乘,待他們自以為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斗起來的時候,哼,我讓他們一個也不留!」

蕭瀟忽然間有些不寒而栗,一瞬間記憶起來,辰玄雖說有點孤軍奮戰落入彀中的感覺,可不能忘了他一向都是孤身作戰,還活到了現在,雖說運氣成分很大。可這常人眼中的運氣,何嘗不是他故意設計出來的?

魔術師啊,果然腦瓜子不簡單。

辰玄說完,喝了口水,等于無語的拆穿了蕭瀟剛才的謊話,笑道︰「你不會把我的話重新跟上官靈風重復一遍吧?」

蕭瀟使勁兒搖搖頭,道︰「放心就是。」

辰玄張開雙手。

蕭瀟呆了一會兒,撲入他懷中,呢喃道︰「如果知道你必死無疑,我不會背叛你。」

辰玄輕聲道︰「我知道。」

其實蕭瀟當然不是個笨蛋,辰玄說的多多少少她也能想出來,只不過夾在兩邊,一邊是苦心培養自己長大的等若「家」,另一邊是二十多年中第一次真個兒動心的辰玄。下意識就欺騙自己,能在兩者中間找出一個平衡點,讓上官家族能得到所需,辰玄又不會死。

其中利害。

她卻不去多想,不願多想。

其實女孩子當然不是墜入愛河就成了智商為零的白痴,只不過有時候自己把自己逼得像是一個白痴。去做這個白痴,而不是成了白痴。

兩人站了一會兒,辰玄摟著蕭瀟往外走去,笑道︰「看夜景去。」

這幾天他們兩人白天親熱度有些不夠,辰玄也不敢在今天就忽然間加深太多。幸好自己上船的時候就沒有和蕭瀟玩出太曖昧甜蜜,不然這幾天估計上官靈風就嗅出了味道。

要想不然上官靈風發覺,唯有保持下去。

所以走出去的時候,辰玄和蕭瀟只是手拉手而已。

今夜明月很遠,掛在南天,照得船頭亮晶晶的,玻璃桌子閃閃生輝,海水蕩漾,搖碎了水中月。

蕭瀟站了一會兒,忽然開口道︰「我想喝酒。」

辰玄點點頭。

蕭瀟回去拿酒。

大廳里的沙發上,坐著一個中年人正在自斟自飲。

看著蕭瀟走進來,上官靈風舉了舉杯,笑道︰「辰玄沒有起疑心吧?」

蕭瀟搖搖頭道︰「沒有,魔術城堡真的在南海麼?」

上官靈風眉頭微微一皺,沒有回答,反問道︰「你哭了?」

蕭瀟展顏笑道︰「剛才回去的時候,發現辰玄醒了。所以我在外面揉紅了眼眶,擠出了點眼淚,說是出去找師父了,結果被罵了一頓,說不到地頭,再也不見我,我一氣之下就哭了起來。」

上官靈風微笑道︰「辰玄會被你騙到?」

蕭瀟道︰「不會,他起了疑心。所以我不得不說,經過我這一哭,師父答應我過兩天跟辰玄見一面。」

上官靈風眉頭又是一皺,隨即舒展,笑道︰「也好,反正過兩天也差不多了,該跟他見一面了。」

蕭瀟嘻嘻笑道︰「我想他做夢都想不到,我師父居然就是你。」

上官靈風嗯了一聲,道︰「辦你的事去吧,我下去了。」

蕭瀟點點頭,看著上官靈風走到酒櫃旁邊,伸手敲了敲,酒櫃往上升起,露出一個通道樓梯,他緩緩走下去,酒櫃又落下。

蕭瀟提了一瓶冰酒,緩緩走出大廳。

她剛離開,一個身影從通往廳後的門角轉出來,冷笑連連,揮了揮手,他身後走出幾個腳步輕健的人,分布在大廳四角,從衣服里拿出一塊塊閃爍著淡淡紅燈光芒的東西黏在不起眼的地方。

一切就緒。

那人低聲道︰「控制好那艘逃生艇,一旦上官靈風動手,立刻啟動炸彈。」

六七個人如出現一樣,靜悄悄消失。

海青號上,等若三足鼎立。

不過很明顯三方都以為自己是穩c o勝算的一方。

這一晚,酒量甚好的蕭瀟一杯就醉得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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