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大出意料之外,同生共死之後,任誰都對凌零柒放低了戒心,尤其他還聲明自己的任務是保護辰玄。哪知道竟然在眾人初出險境心神一松的時候忽然出手。
墨青寒反應不可謂不快,听到刀鋒破風聲,低頭躲開,剛拔出刀,就被凌零柒刀鋒一轉,砍在背上,白衣瞬間染紅。
墨青寒悶哼一聲,一刀擋開又砍向胸膛的殺豬刀,冷笑道︰「屠殺,你好膽,居然敢對我下手!」
凌零柒一擊不中,眼珠子在圍攏過來的辰玄身上一轉,不再輕舉妄動,哈哈笑道︰「我這次的擊殺目標,就是你!要不是實在沒有把握,也不會偷襲你,畢竟好歹同事一場。」
墨青寒右手持刀,左手上寒氣蒙蒙,一貫的冷酷無情,面部沒有絲毫抽動,仿佛那流著鮮血的背部一刀,根本就不是砍在他身上。只是揚起手中刀,冷淡道︰「你們先走。」
凌零柒偷襲之下,沒有一招結果了墨青寒,也就不敢再貿然出手,他等的就是墨青寒這句話。這一路走來,辰玄的身手如何,他也好歹看出了一點,是個勁敵,至于那些來接他的兄弟,不好說。可不論怎麼算,偷襲失敗之後,要是他們之中任何一個人加入墨青寒一方,自己就只能放棄這個機會了。
他也不是沒想過等上車之後,甚至到了那該死的海邊再動手,可是時間拖得越久,自己暴露的可能x ng就越大。而且墨青寒明顯打定主意要跟在辰玄身邊,晚點出手,也是這個局面,倒不如現在把握更大。只不過沒想到墨青寒居然能逃過此劫,果然是時時刻刻都不會放松j ng惕的青殺啊,難怪在組織里始終壓自己、甚至壓白步凡那個瞎子一頭。
辰玄與墨青寒平行站在一起,連一句話都沒說,雙手火焰升騰。
凌零柒死死盯著辰玄。
辰玄一步踏出,火焰凝聚成球。
凌零柒罵了一聲草,轉身就跑。
凌零柒號稱屠殺,殺人手段血腥殘忍,大多被他擊殺的人都難以留下完整尸體。而他本身也是愈戰愈勇的拼命三郎角s ,可心中最大的忌憚就是能夠應用到戰斗中之後、無法破解的魔術,本來這種玄之又玄的東西該當都是假象才是。可對墨青寒極為了解的凌零柒卻深深知道魔術的厲害之處,所以一開始他就沒有和墨青寒正面較量的意思,想要趁墨青寒來不及使用明顯需要醞釀的魔術之前,一舉格殺。
既然墨青寒沒死,那這一刀雖說可以讓凌零柒大佔上風,但他還是毫不猶豫轉身就跑。要是單打獨斗,墨青寒受傷之後就算有魔術協助,凌零柒也有七成把握,可加上一個不知深淺的辰玄,他還是覺得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保命要緊。
南方嘿嘿嘿一笑,腳底抹油,隨著凌零柒跑遠。
辰玄轉身,本來要對墨青寒笑一笑。卻見一襲白衣有一半血紅的男子眼楮一閉,向後倒去。
……
錦繡花園現在就是一個巨大的爛攤子,等著上官靈風收拾。
在時針指向二十三點的時候,他派出去的人才托著疲憊的身體回來,殘兵敗卒,這個形容並不過分。
在辰玄突圍之後,上官靈風的第二道命令開始上演,如果辰玄突圍而出,就亂中格殺其他勢力的人。
所以當有人叫著剛接到通知,辰玄在某某勢力手中的時候,一場大混戰就展開了。
這一戰,有兩股小勢力的人全盤死絕,甚至到最後都沒見到辰玄。其他勢力也大多留下幾個人。
錦繡花園不說血流成河處處死尸,但卻有兩百多人躺在冰冷地上,再也不能起來。而真正死在辰玄他們手下的,卻不足三分之一。
這堪比恐怖分子活動的死亡數量,卻莫名其妙的沒有折騰出任何風波。各個勢力只能啞巴吃黃連,默默承受損失。而提早就已經把所有人清空的錦繡花園,在事後銷毀錄像之後,無論發生什麼事,也不會傳出去。因為誰都不會多嘴去說,他們都不是愚昧無知的平民,除了保持沉默,任何動作都將把自己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花園前,八風不動的上官靈風依舊是和藹儒雅的神情,讓損失幾乎達到一半的家族死士退下之後,上車前對僅有五人活著回來的艾力笑道︰「敢不敢跟我一起去追?」
英俊非凡的艾力臉s 一陣青一陣紅,哼了一聲,跺跺腳,鑽入車子。
關上車門的上官靈風眼神y n毒,卻沒有被辰玄逃月兌應有的沮喪,冷笑道︰「五十個人就把這些年不老實的本土勢力差不多耗盡了中堅力量,哼,這個買賣,值了!」
親自駕駛的李逝水掩嘴一笑百媚生,一邊認真駕駛,目不轉楮,偏偏能勾人心魄,笑道︰「要是辰玄知道他們之所以能擋住那麼多人那麼多槍,全是你的注意,會作何感想?」
上官靈風揉了揉太陽穴,嘲笑道︰「真以為武功高到能躲槍子的地步了,我要是想殺他們,幾十桿槍一起sh 擊,就是個堡壘也得千瘡百孔。」
李逝水嫣然道︰「接下來去哪?」
上官靈風道︰「東海。」
李逝水沒有問,聰明的女人就算已經猜出了什麼,也絕不會說出。讓她的男人有適當的成就感,是每個女人都應該有的覺悟,只可惜做到的人太少了。
上官靈風顯然很滿意李逝水該聰明就聰明,該愚昧就愚昧的x ng子,伸嘴過去,在她脖子里吻了一口,繼而正襟危坐,喃喃道︰「好大一艘船呢,能塞幾個人進去?」
……
當黎明到來的時候,辰玄已經離開金陵。
期間花三個小時折到了不夜城一趟,一方面孬蛋他們在不夜城各有自己的工作,不可能隨著辰玄去浪跡大海,而且一去不知道多久。不夜城可還有大把事情等著作為新起大勢力的中堅力量去引導,群龍不能無首。最重要一點是,墨青寒傷勢極重,那一刀幾乎砍斷了他的脊椎,要不是常年鍛煉身體結實,以凌零柒一刀斷頭的手勁兒加上必殺的全力以赴,換了樓上那群人,這一刀的下場必定是攔腰而折。
拐到那所算是私人的秘密醫院,陷入昏迷的墨青寒忽然清醒過來,死要跟著辰玄去江浙入海。辰玄直接一個板栗把他敲暈過去,讓孬蛋代為照顧。
這種傷勢,肯定不是月把子時間就能痊愈的,辰玄要是帶著他,照顧他的同時,還得面對出海的未知危險,更要時時提防肯定會接連出手的凌零柒,辰玄想想都頭大,于情于理都絕對不能帶上墨青寒。
而墨青寒呆在這里,卻無形中把安全度提升到了最高。上次被人破入之後,孬蛋派了大批人手在醫院周圍,雖說除了一部分大人物之外,這個地方仍舊是秘密。可怕的就是這種大人物,所以時隔將近兩個月,孬蛋幾乎把這里打造成了一座軍事堡壘。
按說作為殺手,他要擊殺的人,幾乎是沒有什麼躲藏地方算是秘密的。殺手永遠都有找到目標的方法。可別說屠殺,就算是孬蛋本人,要是站在對立面,來擊殺重傷的墨青寒也有點心怯。
不說孬蛋的身手如何,就單單是傷好之後苦練槍法的沙鷹一人,就足以讓屠殺喝一壺。
孬蛋之所以選擇留在不夜城,還有個更重要的原因,就是這地方他花了好幾年打造的勢力,丟不得。也是為辰玄r 後回歸奠定一個巨大的後方陣地。
在孬蛋看來,辰玄顯然是必定會回來的。
辰玄離開的時候,孬蛋不由分說讓他帶蓄著小胡子的獵人。本來辰玄想要婉拒,孬蛋直接一句︰你會開車麼?就讓他無可奈何的接受好意了。
車是孬蛋大手一揮就送給辰玄的奧迪,窗外風景不住倒退,他們已經上了長深高速。
辰玄望向駕駛席上的孫長弓,兩人交集並不多,路上大多數說話的時候,都是辰玄和坐在後面的蕭瀟交談,孫長弓似乎也是個不喜多言的人。
離開的時候,孬蛋曾偷偷告訴他,之所以讓孫長弓跟他一同出發,是因為這個最喜歡用鋼釘殺人的家伙,是孬蛋身邊唯一一個擅長叢林野外作戰的能手。
那魔術城堡,自然不可能是在偌大的海水之上的,必定在一個隱蔽的小島上,至于上面有什麼危機,誰也不知道。有孫長弓這個野外生存專家在身邊,孬蛋才能放心。
辰玄也無法拒絕。
……
在辰玄離開之後,孬蛋拿出電話撥通了一個很久沒有聯系的號碼。
電話一接通,孬蛋就開門見山,「小玄去余杭了。」
那邊的聲音一如既往的粗狂,「這小子,我還以為他不來看我了。」
孬蛋哈哈一笑,絲毫沒有長久不聯系的陌生感,笑罵道︰「先別顧著吃醋。小玄是準備從余杭碼頭出海,不過我猜很多人會橫加阻撓,你留神一點。我之所以不跟過去,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你在那邊。雖然我不知道你現在在那邊的能耐有沒有我在不夜城這麼大。」
「放心吧,我們這種沒文化的人,混黑最是敢拼搏,無知者無畏嘛。」
「那就好。」
三言兩語,這就是和孬蛋、辰玄算得上穿一起長大的兄弟。
余杭。
今天在某人接了電話之後,在接下來的兩個小時之內,四面八方趕赴余杭的車隊,有十余個被莫名攔截。繼而被幾輛車擠入偏僻路段。
這些跟蹤辰玄兜了大圈之後好不容易確認目的地的跟屁蟲,下車準備質問的時候,全部被胸前紅點制止腳步。
其中一個路段上,一個年約二十一二歲的年輕人從一輛大紅s 法拉利中走下車子,摘下墨鏡。他身高約莫有一米八,叼著一根利群,吊兒郎當道︰「歡迎來到余杭。」
而其他路段,也有基本都是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出面,說的話和法拉利青年一模一樣。
……
艾力乘坐的瑪莎拉蒂,在進入余杭之後,斜刺里一輛悍馬橫沖而出,一副老子就是找你麻煩的氣焰彪炳。駕車的是艾力僅剩不多帶來華夏的好手,開車也是一把手,猛轉方向盤,才避免被攔腰撞飛的危險。
悍馬囂張的氣焰從開車的凶殘就能看出一二,硬生生把不敢硬拼的瑪莎拉蒂逼入一個小巷子。
然後悍馬上下來一個比車子更彪悍的人物,能有差不多兩米高,剃著一個大光頭,身材雄壯,手臂能有艾力的大腿那麼粗,肌肉把衣裳撐得鼓囊囊的。
單身攔截的家伙跳下悍馬,一腳把瑪莎拉蒂剛打開的車門踹飛,拎小雞一樣拎出艾力,笑眯眯道︰「不錯嘛,居然能混進余杭,要不是我親自出馬,還截不住你,啊?來自韓國的朋友。」
艾力的司機身手不弱,更是跆拳道黑帶高手,可這時候坐在駕駛席上動也不敢動。娘咧,一腳把車門踢飛的狠人,還不一腳把自己結果了。
艾力畢竟身份地位不一樣,這時候雙腳離地居然還能保持淡定,「你是什麼人?」
體重少說兩百斤的年輕人咧嘴一笑,道︰「我是什麼人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是我的地盤。所以別說是一個艾力達山魔術家族的當家,就是你們外交大臣在這里,我也一樣這麼樣拎著他!」
沒有再給艾力說話的機會,年輕人直接把他丟入悍馬,還是一頭撞在車壁上,當場暈了過去。
完事後,斜瞥了司機一眼。
那司機極為干脆的一頭撞在方向盤上,自己把自己弄暈了。
這時候,辰玄已經進入余杭碼頭,看見了鶴立雞群一樣的一艘巨大輪船,上面漆著「海青號」三個大字。
辰玄感嘆道︰「好大一艘船。」
蕭瀟笑道︰「在大海上,船越大,相對來說也越安全,能震住風浪。」
孫長弓一路上都沒說話,望著一望無際的大海,海風吹來,咸咸的。他撫模著藏在袖子里的一對銀s 長釘,笑容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