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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開我……你們想干什麼?啊……嗯哼……」

昏黑的廢棄地下車庫內,觸目驚心的暴虐畫面持續進行著,十來人將木棍殘忍的向蒙眼男子身上招呼,絲毫不顧及,麻子最為毒辣,仿佛打的不是人,而是一個滅絕人性的尸體。

‘砰砰砰!’

邱浩宇全身只著一件黑色四角內褲,或許是嫌他太吵,此刻嘴上又多了一貼黑色膠布,額頭青筋乍現,渾身肌肉緊繃,兩塊不容忽視的胸肌明顯的凸起,八塊月復肌不規律的起伏著,如此強壯的身材,絕非隨意可侵犯。

不到片刻,蜜色肌膚便傷痕累累,變得無力,泄了氣的氣球一樣,整個人蜷縮在一起,悶哼著承受永無止盡的痛苦,幾滴汗珠順著瀏海‘啪嗒啪嗒’入地,非人的虐待,最終不得不臣服,不再盛氣凌人。

麻子最後將棍子狠狠朝男人的背部打去,後一把扔掉武器,蹲子鉗住對方的下顎,迫使對視,撕開那嘴上的束縛和眼部的黑布,森冷道︰「我真的很想知道,孩子對你來說到底是什麼?」

為什麼天底下有這麼多不負責任的父母?不明白身邊那些孤兒從何而來,那些父母真的不心疼嗎?可比起莎莎的孩子,她還是覺得大伙是幸福的,最起碼他們存活了下來,而那孩子,連選擇的權利都沒有。

盧冰聞言也一把扔掉了棍子,蹲在角落點燃一根香煙,煩悶的吸食。

胖子第一次明白什麼是疲憊,粗喘著坐了下去,累死他了,狠瞪向罪魁禍首,憨厚的性格很少發火,今天他很生氣。

狹長的鳳眼微微眯開一條縫,剛要開口,嘴巴一鼓,大口血水順著下顎滑入胸膛,健壯身軀進入了劇顫階段,無法控制,嘴角卻還是掛起了一抹不服輸的淡笑,黑瞳緩慢移向女人那張惡心的嘴臉︰「你們這……是……在干什麼?再說了……孩子……是我的……我想怎麼對他還輪不到你們來……管吧?你們有什麼權利……質問我?那種女人生……的孽種……即便生下來……也會和你們這群……爛棗兒一樣……」

「就算莎莎真是那種女人,可孩子是無辜的,因為這個,你就放棄他嗎?」麻子吸吸鼻子,那她的父母是不是因為她貌丑才拋棄她的?胖子的父母是不是因為他體重超標太多所以才……

「沒錯……就算生下來……我也會將他扔掉……」當然,這是氣話,倘若真生下來,他自然不會容忍自己的孩子流落在外,再不濟也是親生骨肉,只不過被打成這樣,呈呈口舌之快罷了。

一群人被戳到了痛楚,都瞪大眼偏頭看了過去,好似在看著各自的父母,盧冰自認為自己不丑,身強體健,不明白為什麼父母也要遺棄他,現在他似乎明白了,不管你生得再好,他們都有各種理由放棄你,可能因為沒錢,亦或者母親是別人的情人,為了自己的幸福,拋棄了他,任由他一個人在孤兒院自生自滅。

拋棄了就是拋棄了,何必去問理由?沒有他們,他不照樣活到快三十了?只是一想起孤兒院里那些因為照顧不周而死去的玩伴就萬分痛恨那些沒責任心的父母,總是幻想,飛雲幫不管誰先有孩子,他們都會拼了命的保護他,告訴他,你不但有父母,還有我們,誰他媽敢拋棄你,叔叔第一個砍死他。

沒想到眾多兄弟姐妹,居然是莎莎,都是他們不好,為了發展,忽略了莎莎,快兩個月了,大伙居然都沒發現,就算邱浩宇不想要,那也要問問他們是不是?有什麼資格擅自做主?

想起莎莎痛哭流涕的模樣,看來這丫頭還不傻,沙啞道︰「連她都知道孩子意味著什麼,你卻不明白,邱浩宇,你還算男人嗎?」

「有本事你們就殺了我,沒本事呵呵……」邱浩宇突然揚唇邪惡道︰「回頭老子會讓你們死無全尸!」光打不致命的地方算什麼本事?

麻子看男人站都站不起來還在那里逞強,若不是七姐交代不能出人命,更不能導致殘疾,真想再一棍子下去了解了他,打,不能再打了,能打的地方都被打爛了,這不是莫忠賢,說切就能切,怪就怪飛雲幫沒本事,總是低人一等,就是有這樣的父母,才會有那麼多無親無故的孤兒。

「如果我的死,能換回那孩子,我心甘情願!」麻子拍拍身上塵土,說得極其隨意,也無比認真。

邱浩宇本想一笑而過,但見女人方才還凶悍無比,此刻卻梨花帶雨,拋去仇恨,再次佩服起他們這群人之間的兄弟情義,開始懷疑那個叫莎莎的女人真的和他想的那樣不堪嗎?莫不是其中有什麼誤會?否則這群人為何如此的憤怒?

可他是親眼所見那女人就躺在牆角里那男人的懷里的,想起這事就再次咬牙,瞅向盧冰,陰陽怪氣道︰「連自己的女人都看不住,這就算男人了?」

盧冰愣了一下,他在說什麼?想了近兩分鐘才有所領悟,是記得那晚莎莎躺他懷里睡著了,那丫頭困了,誰的懷抱都是最溫暖的,再說了,大伙只當她是妹妹,根本沒必要避諱什麼,居然會被人誤會,好笑的與男人對視︰「如果可以,飛雲幫任何一個男人都願意照顧她一生一世,只可惜她在我們心里,永遠都只是一個需要保護的妹妹,而我們在她心里,所有人都和七姐沒兩樣!」瞪了一眼,起身率先走了出去。

麻子沒明白他們在說什麼,氣還沒消,打又不能打,見旁邊放著一堆繩索,心里的惡魔因子開始跳躍。

邱浩宇可一清二楚,為了阻止相親出去亂搞,這基本只有傻瓜才做得出來吧?可是那女人並沒什麼地方不正常,當然,也有不少女人反對結婚而找個男人充當男友,真是他誤會了嗎?腦海里瞬間布滿女人走進手術室的一幕,那麼的相信他,沒有絲毫懷疑……站在公交站牌下歇斯底里的嚎啕……

心,狠狠的揪起,都是他的錯嗎?就因為看到她躺在別人的懷里?突然覺得自己好幼稚呢,木訥的看向雙手,或許這就是報應吧?干了那麼多壞事,間接殺死了那麼多人,如今卻殺死了自己無辜的孩子。

當時滿腦子都是孩子不能要,從沒想過後果,阿楠說得對,再也沒有後悔的空間。

哪怕他不愛那個女人,也可以把孩子要回來,最不濟的,孩子跟著這群人,不見得會不得到關愛。

突然身軀再次騰空,被那力大如牛的胖子扛上肩頭,且雙手被捆綁,怒吼道︰「你們又想干什麼?放開我,警告你們,不要胡來,否則……唔!」

一聲痛呼,世界陷入了寧靜,麻子搖搖棍子,對著昏厥了的某只鄙夷的吐了口口水。

邱浩宇是吧?狂妄自大是吧?好面子是吧?從今以後,她倒要看看他還有什麼面子可言。

醫院,程七安靜的坐在床榻前,溫柔的撫模著女孩的臉頰,好不容易才給哄睡著的,見有兩行淚落入指尖,繼續擦干,一直覺得這個傻丫頭並不會懂寶寶是什麼,也告訴過她,只是個洋女圭女圭,沒想到會這麼敏感。

‘寶寶不是洋女圭女圭……’

「不是洋女圭女圭,那在你心里,他到底是什麼?」你真的懂嗎?孩子是母親的一切,一旦他來了,那麼就會是你生命中永遠不可缺少的部分,而且就算生下來了,你會照顧他嗎?自己都是個孩子,無法想像的畫面。

或許她真的懂吧,看過一篇新聞報道,說一個天生痴呆的傻子母親,從小與十月懷胎的兒子分離,別人都罵她不會照顧孩子,居然大熱天把孩子放在水缸里,差點溺死,所以才導致離婚,後一直流浪在街頭,其實是覺得天太熱,想讓孩子涼快一點吧?

只不過用錯了方法,等兒子長大了,讀大學了,就天天去撿破爛攢錢送過去,舐犢情深是不分殘疾與否的,更何況莎莎不是傻子,突然覺得有些哭笑不得。

萬萬沒想到這孩子有了寶寶後會如此在意,她和自己一樣,一直期待著一個目標,屬于自己的家,自己的丈夫,自己的孩子,如果你和我們一樣該有多好?

溫柔,嫻熟,大方,要身材有身材,要臉蛋有臉蛋,肯定會比大伙都過得要幸福,如果就是如果,不會成為真實。

醫生說她這是先天性的,胎里帶的,就算華佗再世,也無能為力,若不是小時候吃過太多的草藥偏方,或許智力可增長到十一歲左右,可見她的父母有為她努力過,只不過病急亂投醫,起了反效果,發現越來越沒希望才會丟到火車站吧?

不管是什麼,她都不會把她再送回去,不管她家到底有多窮,莎莎如今能給他們帶來多少的財富,她都不會,當初是他們放棄了她,這種錯誤,絕不能原諒。

「寶寶……寶寶……」

「傻瓜,去手術室就不知道反抗嗎?不知道那里是什麼地方嗎?」還寶寶呢,哎!

翌日

「本台消息,今日在政府天台發現一男子……」

「那……不是浩宇嗎?」還在極力尋找的韓煜指著電視機問駱炎行。

白葉成幾乎要將臉貼上屏幕,還真是浩宇。

「這名男子一絲不掛,雙手懸空掛于天台,起初本記者以為是某個變態團伙所做,但初步斷定此行為是男子自願,記得前不久因為小商小販進入景區也要購買門票事件令許多人商人不滿,該名男子或許是想用這等方式向政府示威,定是某景區商販……」

屏幕內,邱浩宇雙目圓睜,呆愣的望著下面圍觀的千萬群眾,垂頭一看,真不著寸縷,後憤怒的大吼著什麼。

那張臉被放大無數倍,被所有民眾深深的記入了腦海。

本是該氣急敗壞的駱炎行一口牛女乃噴出,他可以百分百確定那就是浩宇,因為這是那群人的作風︰「咳咳咳……噗……」

見大哥不但不生氣,反而還因為憋笑憋的俊顏泛紅,韓煜擦擦汗水,浩宇啊,以後你可咋見人啊?是去救他還是見死不救呢?如果讓人們知道他就是龍虎會的一把手,那龍虎會的臉往哪兒擱?

「這……怎麼辦啊?」白葉成傻了。

「這個……先看看再說!」

什麼是兄弟?這他媽就是兄弟,落井下石什麼的,也不能怪他們,韓煜抿抿唇,思考著解決方案︰「這樣,去雇幾個景區商販,趕緊把人先帶回來!」你說全身是傷,怎麼就那張臉完好無損?怎麼著也得打成豬頭吧?最起碼還能欲蓋彌彰。

巴士哥,摩的哥,這下好了,出了個示威哥,丟人啊丟人,程七,好歹你也給他留條褲衩子吧?

「噗哈哈哈哈哈這些記者太能瞎編了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啊哈!」另一間病房內,麻子笑得就差沒趴地上了。

本是傷感聚滿的空間,瞬間活躍,連坐在床頭的程七都忍俊不禁,活該!

莎莎小嘴微張,盯著電視久久不能回神,沒了寶寶她是很傷心,可見大伙都跟著傷心,還是不舒服,如今小八這幅模樣能令大伙開懷,她還是很樂意的。

「請問這位示威哥,你是不是對政府有著莫大的不滿……」

「示威哥,說說你此刻的感想?你身上的傷也是你自己打的嗎?」

「你就要這樣走了嗎?是要向政府低頭嗎?」

「那你所做的一切不是白費了嗎?」

「滾!」

男人扭頭憎恨的怒吼,嚇得記者們節節後退,不過僅僅只有幾秒,又蜂擁而上,問東問西。

邱浩宇尷尬的低垂著頭,恨不得找個洞就這麼鑽進去,*刺骨的痛遍布全身,比起顏面,這些痛算的了什麼?快步走進車子內︰「開車!」程七,你……給我等著。

「示威哥別走啊,示威哥……」

‘嗖!’

車子以最快的速度飛出人群,成功甩掉了後面若干蒼蠅。

漂亮的女記者不得不對準攝像機解說︰「當事人情緒很是激動,對政府頗多不滿,那個‘滾’字包含了一切,也吶喊出了我們這些被政府打壓的底層人士的心聲,我們要以他為榮,不知他下次又會如何做?」末了停頓了一秒,估計是在想如何做才能更加提高收視率,沖鏡頭禮貌的笑道︰「我們會進行跟蹤報道,謝謝收看!」

------題外話------

這個記者也是個牛人,解氣了嗎?難道親們真的還想他再以別的示威方式回政府一次?希望嗎?希望的話過一段時間就再讓他來一次?

會不會太殘忍了?

這虐夠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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