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有奇珍異寶的附近,總會有凶狠的靈獸守著。但林睿之憑著自己對危險先天的感應力,在這片區域探查了很久也沒有發現什麼,這才決定先在樹洞中過一夜。
將丹藥和伏翎烏鼎都收起來後,林睿之終于感覺到排山蹈海的疲憊席卷而來,但是現在他還不願意休息。
之前他控制冰彈術替白衣少女療傷的時候,隱約參悟一些東西,適才煉丹時,又聯想到自己神識控火的節奏,他突然感悟了冰彈術的原理。雖然在煉丹的時候走神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但太乙大還丹他早就煉得非常熟練了,根本不怕會出現意外。
以前他一直都是以靈力掐出冰彈訣後,便朝敵人扔了出去,仍其自由爆炸,但這一刻,他發現自己以前的手法錯了,而且大錯特錯!以前的做法實是一種對靈力、神識以及攻擊力的三重浪費!難怪他畫出來的七等冰彈術符只有地階等級。
這個重大發現令林睿之欣喜不已,因為,這不並僅僅只局限于冰彈術,這是一種思維方式的改變,將影響他對整個法術體系的理解。
現在他掌握的小法術已經有火球術、冰彈術、水泡術、地行術四種,但都威力非常小,在幽古禁地只能對付對付野兔,導致他對于法術的興致非常缺,他更喜歡威力強勁的劍意,以至于即便到了青元派之後,他也沒有主動學習過關于法術這一塊的知識。
如果不是為了畫符術,他恐怕永遠都不會拿小法術當一回事。但現在,這一切都不一樣了。
他頓悟道,其實自己完全可以在掐出冰彈訣之後,由神識操控投擲路線和爆炸時間,這樣既不會浪費靈力,又增加了攻擊力。試想一下,一顆毫無目的胡亂爆炸的冰彈威力怎麼能跟一顆經過精確計算後才爆炸的冰彈相比呢?
當然,這麼做對神識的要求非常非常之高,但林睿之不怕!
為了生存,林睿之常年研究煉丹術,對于如何精細又毫不浪費地操控神識已經自有一套心得。他煉丹如此,畫符如此,以後的小法術,自然也可以做到如此!
現在唯一的缺點就是他的神識還不夠強大,但這也沒什麼大不了,他堅信,總有一天,自己會找到一個完全針對神識修煉的方法的!
「 ——」冰彈在外面的草叢中爆炸,聲音很響,但威力不大,只形成了一個直徑一米多大的淺坑。
「不對,不是這樣。」林睿之奔到洞外觀察了下,臉上顯出懊惱神色,他蹙著眉,索性就坐在洞外,閉上眼深思了會,又掐出一個冰彈訣。
「 ——」冰彈再次炸開,聲音變小了點,但威力比起剛才卻反而增大了,這次的坑直徑仍是一米,但深度卻變深不少。
「還是不對。」對于這個結果,林睿之仍然不滿意,緊蹙的眉頭沒有因此松開。
他就這樣反復地掐著冰彈訣,有時候坑變大點,有時候又比較小。
小黑在一旁好奇地看了一會,甚覺無趣,打了個哈欠,跳上他的肩膀睡了。在野外,它總是更喜歡睡在他的肩頭。
在掐出了十六次冰彈訣之後,林睿之的靈力和神識都非常非常的空虛,丹田內幾乎感覺不到靈力的存在了,識海也開始隱隱作痛。之前的煉丹耗費了他不少靈力和神識,這番連續的掐冰彈術更是幾乎把他掏空了。這最後一次的冰彈訣他幾乎是勉強掐出。
但就在這時,「 ——」地一聲悶響,前面泥屑飛濺,如噴泉般向四周灑開,他下意識地閉上了眼,只感覺到泥塊像雨滴一樣「啪啪啪」地打在他的臉上、身上,生疼。
「喵—!!」
小黑一聲尖叫,被泥塊生生打醒了,它「呸呸」地吐了兩口,露出一臉晦氣的表情,故意狠狠抖了抖身體,將迸到身上的泥屑紛紛彈到林睿之的頭上。
林睿之睜開眼,看到前方那個直徑只有半米,但深度卻足有三、四米的深坑時,終于露出了一個發自內心的欣喜笑容,隨即轉身走進洞內,頭一歪,睡了過去。
……
……
翌日醒來,林睿之發現白衣少女的情況非常不妙,她那本來飽滿紅潤的臉頰此刻暗黃憔悴,連櫻桃蜜唇也乾裂了,嘴角邊還起了三個水泡,有一種無法形容的柔弱美。
天底下竟有人在這般情況下還如此動人,倒也難見。
他遲疑了一下,才去探她的脈搏。知道她是因為余毒未清才會有些發燒昏迷的後遺癥之後,不由自主松了口氣。
但隨即,他又一呆,一個念頭如電光石火般在腦海掠過,「我為什麼要因為她沒大礙而松一口氣?」
他深深地凝視了她半晌,自言自語道︰「怎麼說她一開始也是為了幫我,現在落得這個地步,也有我的過錯。修仙之道,最忌心病,既如此,我還是救了她吧,倒不急著出去。」
這話無論怎麼听,都像是林睿之自己在催眠自己。
小黑在一旁听了,瞬間翻了個白眼,躺在地上裝死中。
「小黑,別裝死,你在這里呆著,守住樹洞,我去外面弄些野味,摘些水果回來。」他伸手彈了一下小黑的貓耳朵,話未說完,人已經閃到了外面。
小黑惱怒地撥了撥自己的耳朵,想對林睿之怒目而向,眼前卻已經沒有人了。它對著空氣齜了齜牙,表示自己的不滿。
林睿之獵了一只山豬,因為心憂在樹洞中的那兩個,所以只匆匆在潭邊洗了下,便回來了。
他將山豬扔給小黑,自己捧著采來的野果喂白衣少女。不料那白衣少女因為發燒和昏迷的原因,竟一口都吃不下,只是模模糊糊中喝了一點水,夢囈不斷,根本不知道是誰在喂她。
小黑在一旁等急了,留著哈喇子蹭林睿之的衣角,意思是讓他趕緊的,可以烤山豬了。
林睿之看了白衣少女一眼,見她情況還算穩定,便跟著小黑走出樹洞,烤山豬填肚子。
兩個家伙都像是原始野蠻物種,一只偌大的山豬竟被他們吃掉了大半。小黑那小小的肚皮竟可裝下那麼多豬肉,實在是匪夷所思。
在他們不知道的樹頂,一雙小小的黑漆漆的眼楮正盯著他們,沒有殺氣,但很詭異,一副垂涎欲滴的樣子,對著烤好的野山豬使勁眨眼楮。待得兩個家伙一走開,它立刻從樹頂滑了下來,一把撈起剩下的半只烤山豬,又躥上了樹頂,竟是一只圓乎乎、黑溜溜的可愛小熊。
已經回到樹洞之中的林睿之自然沒有看到這一幕。這時,他發現那白衣少女的臉上突然泛出不尋常的潮紅,連忙把手伸過去一探,竟是燙如火石,登時蹙起了眉。
想不到這個少女竟如此體弱,已經給她喂下了專解黃芷蓮之毒的青稞草,卻仍然燒得越來越厲害,真是個千金大小姐。
一般來說,修仙之人,身體雖不見得比常人好太多,但生病這種事還是很少發生的。少女若不是先受了林睿之的輕薄之嚇,接著又從高崖墜落,最後還中了黃芷蓮之毒,也不至于病得這般嚴重。再加上她本就不是劍修,身體素質未必就比尋常人好了。
這一病著實不輕,若不是林睿之每日控制冰彈術為白衣少女做物理降溫,又喂她丹藥養神,恐怕她早就燒壞了。一連過了五六日之後,白衣少女的高燒才退了下去,中間迷迷糊糊時,她也曾睜開眼數次,但每次只模糊看到個身邊的人影,便又昏了過去。
好在現在情況終于是完全穩定了,不出意外的話,最遲明晨,少女就該完全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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