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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告訴他...

而苟氏則帶著君荷青道別後就離開了,可,不巧的是,君柒一回府,就是去了安良院,正好在門口遇到了病怏怏就要離開的苟氏。

苟氏急著離開,腳步有些快,是以君柒就那麼巧,看到了這個體弱多病面色蒼白的三姨娘幾乎是疾步如飛得朝院門過來。

「三姨娘?何事如此著急?」

君柒很少在這君府里見到這三姨娘外出,其他幾個姨娘偶爾還會遇見,但這三姨娘是當真將那榕樺院當做了世外桃源一般,隱居在里面,就是過年之時府里的家宴都是沒有參加。

君安氏回了府在這安良院也是有些天了,君柒在的時候,也是未見到這三姨娘苟氏來這安良院里來過,今日從皇宮回來,卻是看到這苟氏匆匆從安良院里出來,雖是面色蒼白,但這腳步卻是如飛,一點都不像是久病之人。

苟氏見君柒在門口,便是頓住了身形,心中暗暗皺了下眉,看著這君柒臉上狐疑的臉色,不禁是有些擔憂,面上倒是絲毫沒有表露出來,依舊是蒼白楚楚可憐的模樣。

「原是小柒,咳咳。」苟氏好似被君柒的忽然出現給嚇到了,原本就是蒼白的臉色更是蒼白,「姨娘早上睡不著,想起你娘,便趁著時間早,這君府里人還不多,便是過來看看你娘,這會兒,咳咳,倒是到了姨娘的喝藥時間了,才是匆匆回去。」

苟氏說話間,身子似乎晃了一下,身邊的丫鬟與她的三姐立即就是扶住了她,那丫鬟擔憂的在一邊喊著三夫人,有趣的是,君柒看到自己的三姐,那個與苟氏生的極像的清麗絕塵的三姐君荷青,暗里看著自己時,那眼神怨恨至極。

君柒見狀,也不能在門口堵著人家,不讓人家出去,便稍稍移開了些身子,讓苟氏出去。

「既然如此,三姨娘的身子要緊,趕緊回去喝藥,別耽擱了。」

苟氏點了點頭,恰好此刻晨旭的金光有一半打在她的臉上,給他蒼白的臉鍍上了一層金,連眸子都是泛著金光。

君柒的眼楮眯了眯,苟氏已是帶著自己的丫頭與女兒朝外面走去,她轉頭朝她們的背影看過去,只見到苟氏的貼身婢子扶住她,步子雖是不快,卻也不慢得朝榕樺院的方向走去。

不知是因為前世敏銳的直覺,還是今世賦來的異能,君柒總覺得看著苟氏的背影,心里有種怪異的感覺,她側過頭,問跟在自己身後的南城。

「你武藝高強,能不能看出,這三姨娘的步子是否真的是虛浮,久病之人?」

君柒也不知為何,鬼使神差得就問了南城這一句。

「不是。」

南城簡短有力得回給了她這麼簡單的兩個字,卻是將一切都是打翻,如若不是,那便是說明,這苟氏在君府的幾十年,都是裝病?既是裝病,又是不爭寵,那,她要的是什麼?是一生安詳?

君柒對南城的回答一點都是不驚訝,今日看到苟氏走路的步子時,便是覺得奇怪,她畢竟也不是那些一無所知的千金小姐。

只是,卻是十分好奇,這苟氏這麼做的原因時什麼?好好的一個人,為何卻是要裝病?

還有,方才那君荷青離開之前的那一眼,究竟是什麼意思?

無緣無故,她與那君荷青之間從來就是沒有什麼交集,更不可能結下什麼仇,那她是為何要用那般深仇大恨一般的視線看著自己?

君柒搖了搖頭,不再多想,便是朝屋子里走去。

才到門口,就看到君安氏的兩個婢女匆匆朝外面走,兩人見到君柒就像是見到了救命菩薩一般,

「五小姐,你回來了,快些去里面看看夫人,夫人她…。」

晴兒對著君柒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最後移開了身子,示意君柒趕緊朝里面走去。

君柒疑惑,這兩個丫頭對著自己擠眉弄眼的這是做什麼?

直到她幾乎是被兩個丫頭推搡著進了屋子,看到里面已是從床上起來,穿戴整齊,正在梳妝鏡前畫眉描唇的君安氏,倒是真的愣了一下。

南城囑咐過,君安氏的身子,還是在床上在躺些日子修養些時日比較好,她怎麼是起來了?

「娘,你的身子還麼好,怎麼是起來了,還是在床上在躺一會兒,等身子完全好了,再是起來也不遲。」南城說過,中蠱毒之人,身子會大虛大空,一定要用補藥補品好好潤養幾日身子,才是能將這身子給調養好了,否則身子一虛,其他病體及其容易入侵。

君安氏卻是沒回答君柒,依舊是做著手上的動作,在梳妝台上挑了一根木簪子,細細得照看了一下鏡子,才是插進一個最適當的位置。

明明是一枚最是簡單的木簪子,在這君安氏的一雙巧手下,安插在發髻上,倒是顯得極為素雅。

君柒見著君安氏不回答自己,屋子里靜寂得連自己的呼吸聲都是能听到,才是覺得,現在的君安氏詭異異常。

她皺了皺眉,轉頭看向身後面色之間有些異樣的兩個丫頭,眼神示意她們,夫人這是怎麼回事?

兩個丫頭對視一眼,沒說話,默契的將問題又是拋回了君柒,實則心里想的卻是,五小姐,你還是來問她們,可不就是你惹得夫人不高興了,夫人才是忽然這般。

「娘?」

君柒揚高了一下聲音,轉到君安氏的面前來,看著她對著鏡子梳妝,見到她一張溫婉的臉上,一點笑意都是沒有,板著面孔,面對君柒也是視若無睹,只管著自己梳妝打扮,如今已是打扮妥當了,粉腮紅唇,看來起來比在床上之時精神多了。

但她似乎自己還是有些不滿意,拿出梳妝台上的紅紙,又是在自己的嘴上抿了一抿,直到那張唇色鮮紅,才是作罷。

整個人看起來也是鮮活許多,但這樣的君安氏,確實讓君柒覺得陌生異常,她從未見過這樣的君安氏,在她眼里,君安氏總是那個笑的溫柔和氣的大家夫人,身上的衣服穿得再是破舊,依舊是掩蓋不了她身上的大家小姐氣質。

「娘?!」

君柒又是揚高了聲音叫了一聲,這一聲,君安氏才是轉過了頭,看向了君柒,看著她的時候,那雙眼楮里的神色有些冷,也有些無奈和自責,這樣的復雜交織在一起,最終看向在一邊一片茫然的君柒。

「小柒。」君安氏看著她好一會兒才是開口,開口的時候,神色很是憂愁,與方才那冷凝的模樣,又是截然不同,那樣子的憂愁,含著無奈與傷感,「娘不知道,你竟是才從天牢里出來。」

君安氏說這話之時,眼楮里滿滿的自責,卻是讓君柒明白了,這君安氏這麼異常的原因是什麼,原來還是因為自己。

「娘,我已經從天牢里出來了,這並沒有什麼,皇上與皇後也沒有為難小柒,不過是在天牢里呆了一晚上。」

君柒說的越是這般風淡雲輕,君安氏的心里便越是不好受,她她無奈的並不是這天牢之災,而是,自己的這個小女兒要嫁給那聲名狼藉艷名遠揚的奕皇子這件事。

「娘知道,皇上與皇後娘娘不怪罪于你,娘也不相信你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來,只是娘,娘擔憂的是,你要嫁給那奕皇子,你可知道,那奕皇子是怎麼樣的人,他在這五周大陸里的名聲你可是清楚,你可是知道,你若是嫁給了這樣一個男子,你的這一生也就這麼被毀了。」

君安氏拉著君柒的手,說的語重心長,她實在不願意自己這個女兒嫁給那明奕,在她的心中,或許是因為這女兒的樣貌生的和自己的娘極其相似,是以,總是給她多一份寵愛,才是讓她造成了隨心的性格,只是越長大,這性子便越是像自己那勇敢的娘,便越是舍不得這女兒。

她倒是願意讓然兒和茉兒兩個人之一隨便哪一個去嫁給那明奕,卻是不想君柒嫁給他。

何況,小柒是知道自己告訴她的事,關于她的外婆的事情,關于那件重要的事情,如若嫁給了那明奕,怕是永遠沒有機會,到那神秘的地方,去見一見她那個部族里的親人了。

君柒听這君安氏這麼一說,才是想起來,這君安氏的確是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指婚的事情,見她反應這麼大,也有些無奈,怎麼所有人對于她要嫁給那明奕,反應都是如此之大。

嫁給誰不是嫁,她心中沒有所愛,自然嫁給誰都一樣,等以後自己想走了,那便走了便是。

「娘,皇上指婚,女兒也不得不接。」

到最後,她想了想,只能與這君安氏這麼說,何況說的也是真話,若是不接,那可是要落得一個抗旨不尊的下場,「只是娘為何要起來?打扮整齊,這是要去哪里?」

君安氏的這一副打扮,一看便是知道要出門,只是不知道要去哪里了。

「是娘沒用,躺在床上,對于女兒的婚事,也毫無辦法,娘不能再躺著了,這君家主母,始終是娘,對于這君家,娘始終要多點心。」

听君安氏這麼一說,君柒的心里,來了疑惑,她這麼一說是什麼意思?

她打扮整齊了,要為這君家做什麼?

「娘,這些事情,不是你能決定的,是女兒自己的命,怨不得任何人,相信上天自有安排。」她拉著君安氏到一邊坐下,安撫著她,她擔心這君安氏要做什麼傻事。

女人有時候一旦有了什麼心思,那是幾頭牛都是拉不回來的,看君安氏的這模樣,定是有什麼要做的,否則也不會忽然之間做什麼打扮,要知道這君安氏平常時候,是不怎麼打扮的,向來就是樸素的一身衣裳,哪里會像今天一般,將這描眉畫唇,對著鏡子梳妝打扮起來。

「傻小柒,你不會是以為娘要做什麼事情吧,娘會做什麼事啊!」君安氏像是看出了君柒心底的疑慮,模了模君柒英氣漂亮到了臉蛋,聲音慈祥。

君安氏越是這樣,君柒心里的疑惑便是越大,那是一種無形的驚慌,就像是一種無底的恐懼,在心底蔓延開來。

「娘,記得,千萬不要做傻事。」

君柒還是有些擔憂,忍不住就是囑咐這君安氏。

「嗯。」君安氏模了模君柒的臉頰,模著她嬌俏的鼻子,那雙明媚的眼楮,那里折射出來的晶亮的光澤,是她這樣老去年華的人沒有的。

君柒見君安氏這樣,就越是不安,可這不安,卻又是無來由的,什麼事情都是好好的,就是不知道,這君安氏到底要做什麼。

「小姐,小姐!」

大概是君柒已經回府的消息,一下子就是傳遍了整個君家,是以,自然她放在柒緣院里的蘭瓷與綠霜也是知道了,這會兒外面便是傳來綠霜嬌俏高興的聲音。

不多時,兩個丫頭便是走了進來,掀起珠玉簾子,見到君柒與君安氏母女兩人坐在梳妝鏡前,而夫人更是裝扮整齊,兩人不禁愣了一下,這才是想起現在是在安良院里,不是在自家小姐的柒緣院里,何況,這夫人的身子,還是要靜養,不禁一下噤了聲。

「奴婢見過夫人,見過小姐。」

還是蘭瓷反應快,拉著綠霜就是站在一邊福了福身子,聲音也是沉靜了下來。

「都起來吧。」君安氏知道這兩個是君柒的貼身丫頭,笑著讓她們起來,她本就不是一個嚴厲的夫人,自然也不會對這兩個冒冒失失的丫頭做什麼嚴懲。

兩丫鬟起來後,便是趕緊站到了君柒身後,綠霜憂心得上下打量著君柒,見君柒身上沒有任何受傷的痕跡,才是松了一口氣,嘟囔道,

「綠霜听說這天牢里的刑罰恐怖的很,還好見小姐身上並無任何受傷的痕跡,否則綠霜要為小姐心疼死。」

雖是嘟囔,但這聲音卻是不輕,這屋子里的人挨得近的都是能听到,

「小柒,你這丫頭,倒是護主的很。」君安氏听到綠霜這麼說,顯然很是高興,自己女兒的丫頭對主子一心一意,自然是極好的。

一邊的蘭瓷卻是沒說話,依舊和從前一樣,沉穩內斂不多言,來了這兒後,君柒只看到蘭瓷悄悄瞟了自己一眼,看到自己沒受到什麼傷後,分明從她的眼楮里是看到了安心,但是卻是沒過多的表示。

「小姐是綠霜的小姐,綠霜自然要護著小姐。」綠霜听到君安氏夸獎自己,似乎是十分高興,嬌羞得低下了頭。

君安氏看著君柒身邊有這樣兩個丫頭照應著,心中十分欣慰。

「娘,方才看到三姨娘從娘的屋子里走出去,三姨娘不是久病在床,怎麼一大早就是在這安良院里?」君柒想到方才外面看到的苟氏,想起心底疑惑,便是問君安氏,「三姨娘的病,得了多久了?是什麼病?」

「你三姨娘是特地過來看望娘的,可憐她自己也是病痛纏身,還要從榕樺院里出來。」自己經歷了這些日子的病痛,君安氏自然是知道這久病在床是怎麼個滋味,「小柒,娘听說你的醫術極好,有時間你便去榕樺院里一趟,替你三姨娘看看,看看那病能不能治好,你三姨娘被折磨大半輩子了,娘總希望你三姨娘有些好日子過。」

「三姨娘究竟得的是什麼病,娘?」

「這個娘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你三姨娘自從嫁進這君府來便是帶著這病,府里的家醫,外面也請了好些個大夫了,都是看不出,你三姨娘得得究竟是什麼病。」君安氏搖了搖頭,記憶中來君府給苟氏看病的大夫對于苟氏的病,都是看不出一點所以然來。

這就奇怪了。

是什麼樣的怪病,雖是常年伴在左右,卻是能安然活到現在,只是看起來虛弱一些?

榕樺院里,

苟氏一路上走的都是小路,好在現在天還早著,這君府里也沒多少人,是以,苟氏回榕樺院的時候,也沒多少人看到她,一路安詳得回了院子。

回了院子後,苟氏便是命丫鬟將院門關緊了,便是腳步如飛得進了屋子里面,一到里面,神色便是大變,比起方才的淡淡憂愁和感傷來,此刻的苟氏冷厲而陰霾。

榕樺院里的奴才們看到自家夫人這模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是不知道怎麼辦,苟氏揮退了一些無關緊要的奴才,只留了紫衣和兩個嬤嬤還有君荷青在自己身邊。

待那些丫頭退下後,苟氏抬起臉,就是看向一邊沉默不語的君荷青,

「方才娘在安良院的時候,為何你一句話都不說?」

君荷青沒說話,苟氏也拿她沒有辦法,她現在最是擔憂的人就是那君柒,今日那君安氏說要拿君柒替自己看病,如若那君柒的醫術真的如傳聞中那般超絕,定是一看就知道自己在裝病,還是一裝就是二十多年。

到時候圓了這麼多年的謊被揭穿,她所有的計劃也將一並被打亂!

「林婆,你去城里醫館一趟,找孫大夫,告訴他……。」

苟氏一咬牙,讓身邊的林婆子俯來,自己在她耳邊耳語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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