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那大宛國騎兵硬踫硬,這不是李顯想要看到的,再說,就算是要硬踫硬,那也是踫不過人家,畢竟人家可是帶了近十萬的大軍前來,就算李顯佔著些本土地利上的優勢,估計真跟人家斗起來,那也是敗得居多,勝的居少了。
所以,佔著地利上的優勢,以堅城固守,而另一方面輕騎而出,搶攻大宛國的國都,這一招圍魏救趙之法,算是一個最為實用的辦法了。
如今已經是金秋**月間,塞外的天氣,到了此時,多少也是有些寒冷的,特別是騎在馬背上,跨下戰馬是跑的滿身大汗的,可馬上的人,卻不得不裹緊些戰甲,以阻擋住這塞外帶著些許寒意的秋風。
雖然是一騎雙馬,可是塞外的遼闊簡直就是一片未開發的平原,一望無際的視線里,所看到了,除了一片枯黃之外,還是一片枯黃。
這已經是李顯帶著兩千騎兵營,出關第六天了,在這蒼茫的大地間,沒有前沒有後,更是別想能尋著半分的村落,處在其中,幾乎都快要讓人迷失去了方向感。
若不是靠著手上那龐山繪制的地圖,李顯亦是不敢踏出塞外一步的。
而如今,李顯一人雙馬領著兩千余驍騎已經跑了整整六天,就在前方,終于是開始出現了第一個小型的部落。
駐足于一片荒草之外,這里,離著那個小型部落大概還有千余米左右,相信以快馬奔襲的話,只要半盞茶時間足矣。
而李顯,駐馬于此,倒並不是為了扎營,而是選擇在此地等候前方斥候隊的消息。
千余米的距離,離遠了,自然是看不太清楚,可是真要騎上快馬跑起來也是很快的。斥候的消息,不消得一會兒就傳了回來。
前面的是一個小型的部落,青壯大概也就兩三百人的樣子,其它都是婦人,老人,孩童。
這一個小型的部落,對于李顯來說,來得實在是太及時了,他以及他身後這兩千余騎,已經有二天時間沒有再喝上清水了,所以,他們需要打下眼前這個部落。
是完全的佔有。
兩千余驍騎,在這空曠的原野上一字兒排開,李顯,以手控韁,卻正緩慢的在陣前駐馬立定。
「斥候回報,前方千余米處,就有月支人的一個小型部落,這將會是我們攻下來的第一個月支人的部落,更將會是我們進入塞外後的第一個補給點。」
「你們既然選擇了與本將同出塞外,那麼,我就不需要你們的仁慈,更不需要你們的同情,本將只需要你們的殺戮,你們……都听到了嗎?」
嗜血的光芒自李顯的眼角處絲絲閃現,此時的李顯,微弓著背,而用那特有的低沉聲在怒吼著,此刻的李顯就仿佛是一頭餓的快要發狂的草原荒狼般,嗜血而狂暴。
「諾……」
「收起你們的仁慈,拿出你們的斬馬刀,屠盡整個部落。」整個原野之上,都在響徹著李顯這血腥而狂燥的話語。
「吼……吼吼……」兩千余驍騎,他們都是百戰老兵,個個都是殺過人,見過血的精銳,而不是那種新兵蛋子,他們每一個人的身上至少都背負著三五條的人命。
殺戮,那已經成為他們的一種本能,而在平常,這一份殘忍之心,那也只是被他們淺淺地藏在胸膛上而已,而如今,被李顯這般一激,場地中這二千余驍騎,又哪有還不狂暴的理由。
怒吼聲,夾著如天崩地裂般的狂暴馬蹄聲,一時間,開始響徹于整個草原。
「敵襲……敵襲……」遠處,那個小型部落里的號角聲,早已是嗚嗚般的吹得山響,畢竟兩千余戰馬的奔襲之勢,這馬蹄聲是怎麼也摭掩不住的。
部落內,三百余部落的青壯,早已是翻身而騎上了快馬,等待著沖鋒的號角聲。
就算他們是一個部落里的平民,可是,只要他們翻身上了戰馬,他們就是這部落里的勇士,就是一位馬上的好手。
所以,就算是面對于敵人兩千余騎的沖鋒,在部落內亦只有他們三百余青壯,他們亦是義無反顧的等待著號角的吹起。
「殺……」兩千余驍騎,以馬起為首,王平居後,項延,柳尚居于左右兩側,而擺成一個鋒利的錐形陣勢,吶喊著,狂吼著,向著對方奔襲而去。
馬起,王平,項延,柳尚,四個人,就如同四柄尖力的解牛刀般,當他們領著鐵騎狠狠地穿插進對方那就兩三百人而組成的防線之後,刺耳的戰馬嘶鳴聲,讓人牙酸的鐵器入肉聲,一時間,戰斗只在一接觸的瞬間就已經進入了白熱化。
馬起,王下,項延,柳尚四人之勇,雖當不得萬夫莫敵,但在這馬背之上,在這短兵相接處,比之對方部落里的勇士,那卻是要強上太多太多。
更何況,馬,王,項,柳四人借著馬勢,借著大軍之威而一鼓作氣殺入敵方陣內,這一場戰斗,在還沒開始前,就已經注定了結果。
而唯一需要擔心的,也就是一個傷亡而已。
「嘿哈……」沖在最前面的馬起,右手馬槍,左手刀,照著前面一員敵方猛將狠狠的劈砍了過去。
那對方蠻將,使的是一柄厚背開山刀,亦是屬于重兵器之流,而其本人,亦是壯得像如灰熊般,屬于那種力大無窮之輩。
此時見得馬起以刀劈而來,好家伙,這蠻將亦不躲閃,只拿起手上大刀,狂頂而上。
「轟」的一聲,刀與刀相撞而上,馬背之上,李顯被撞得狠狠的一個趄趔,好在他手上還有一柄馬槍,在被撞之余,確是馬起眼疾手快,右手處迅速以馬槍後掃頂住地面,而不讓自己倒下。
可是對面那一將就沒有這麼好運了,雖然他是位力大無窮之輩,可是,馬起那也不算是白給的,他之臂力,雖然比不得這蠻將,但亦非一般人可敵的。
對面那蠻將同樣被馬起這一刀而給劈得倒仰而去。
而就著這一刀被砍得倒仰之勢,馬起眼疾手快,左手刀疾速向這蠻將投擲而去。
馬刀,飛射而出,對面那蠻將正是被撞得倒下之時,一時半會間視角被那馬頭擋住,也沒看到馬起飛擲而出的長刀。
待得這蠻將背部一觸及到馬背立馬翻身而起之時,卻正好是迎上了馬起飛擲而來的大刀。
「噗……」的一聲,刀應聲而刺入胸口,殷紅的鮮血隨著這蠻將那不甘的怒吼聲,而狂涌而出。
輕抹了一把被濺得一臉的鮮血,馬起拍馬輕走兩步,一把拔出了那把插于蠻將胸口的馬刀,確是理也不再去理會這蠻將,拍馬挺槍就往邊上殺去。
不論老人,女人,少年亦或者是未滿月之嬰兒,反正只要是能動的,全部都一刀而結果了他。
等到李顯領著御前侍衛而奔入這個小部落之後,這個原本還算鬧熱的部落,此時除了那濃重的血腥味之外,卻是什麼也沒有再留下。
「所有將士就地休整,補充上足夠的水和干糧,輕傷者可先行治療,重傷無力再戰者,立刻備足足夠水和干糧返回貿林,所有戰死者就地掩埋,好讓他們看著,他們曾經拋頭顱灑熱血的地方,以後,就是我們的大秦國土。」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