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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朦朦亮,師徒二人收拾細軟,準備回家,以待借機會一會這何老太爺。舒殘顎

直到有一天清晨,有人敲響了院門,陰寬揉著惺忪的睡眼,抱怨著。來人說是鎮里何家管家,想要師傅為何家做場法事,以歸避邪氣,最近何家院里離奇事情不斷,先是賬房先生離奇上吊自殺,又是何員外小妾慘死在後花園里…

崔正英細想機會來了,不由面帶笑意,隨後收斂起來,這次喚齊了陰寬和陽中,師徒三人一道去會會這老東西。

來到何家大院,滿院的烏喪之氣,素綢掛起,花圈羅列,看樣事情才發生不久。

崔正英打開棺材,看到小妾雖長得俊俏,但此時已經是血肉模糊,好像被什麼野獸咬死的。臨死時可能是極度恐懼,眼楮外突,瞳孔放大,一副死不瞑目的慘烈樣子。

崔正英微念幾句超度詞,伸手撫平了她的眼楮,希望她怨氣不要太深,投胎去個好人家。

听說做法事的道長已經來了,在丫鬟的攙扶下,一個大月復便便的人慢慢從內堂走出,想必他就是何員外,便快步向前,作了一揖道︰「何老員外受驚了,貧道自當竭盡所能,為老爺驅凶避災。」那何老爺微微擺了一下手,示意管家給崔正英和徒弟看茶。等茶期間便目光橫掃,打量著這個所謂的何老爺︰一身綾羅綢緞,胸前一塊長命金鎖赫然在目,眼楮細小,兩瞥八字胡,刻薄尖酸相由內而外便可以看出。再看身後的幾房姨太,個個花枝招展,美艷風騷。雖是大喪之日,依然個個濃妝艷抹。眼神不由掃到何宅各處,極度的奢華和這動蕩的年代成了個鮮明的對此,百姓餓殍遍野,他卻鐘鳴鼎食,揮霍浪費。不由心中一股暗火。

崔正英面帶笑容,迎謝著呈上來的茶水,目光瞟到坐在一邊的陰寬和陽中,似乎從這兄弟眼中也能看出一股為富不仁的氣息來。

一陣閑聊之後,已過晌午,院內散發著陣陣尸臭,何員外沒待多久便揮手示意丫鬟帶他回房休息了。

此時院內只剩下忙忙碌碌的下人和這師徒們。

崔正英剛才注意到何員外印堂發黑,似有凶兆,又抬頭望了望天,遠處天際多了幾片黑雲,帶著邪氣,沖散了別的雲氣,好像有一股怨氣,沖壓著何宅。

崔正英心中萌生了個計劃,決心整一整這個為富不仁的富家老爺,又想靠他引出那股東西,就這樣師徒三人計劃著,準備著…

何家大宅很大,何老爺呢和大夫人住在正堂一側的內堂,西廂房和柴房住著家丁和眾丫鬟,東側廂房住著各位姨太太。

崔正英安排徒弟,告知東西廂房的人,無論夜間發生什麼事情,有什麼聲響,都不要起床出門,只管蒙頭睡覺。眾人都允下了。唯獨正堂的沒有通知到。

師徒三人用鮮黑狗血寫滿了血符,貼在東西廂房的門窗之上,又在門上窗上掛上法器,以確保萬無一失。夜慢慢得深了,院內只有這師徒三人,各廂房也早早熄滅了燈,想必他們也睡不安穩。

遠處停放小妾尸體的棺材內,發出陣陣手指抓撓木頭的聲音,帶著陣陣寒意,听者也不由頭皮麻了半邊。

「寬哥,月夜下,她是不是變僵尸了?」站在一旁的陽中首先按捺不主自己的好奇心,搶先問道。但又難以掩飾心中的那絲恐懼,于是緊緊抓住了陰寬的胳膊。

「小中,師傅讓你平時多加修行,你卻老是偷懶耍滑,現在這副德性若是被何府的人看到豈不讓人恥笑。」陰寬噤笑道。

陽中經師兄這麼一說,一時在師傅面前拉不下面子,于是白了陰寬一眼,湊到陰寬耳邊說道︰「回去找你算賬!」

崔正英此時並沒有理會這兄弟倆,而是微皺乾坤一字眉,凝視著停在院心的那口紅木棺材,感覺它仿佛被血浸過一般,透著凶氣。

「嗤~嗤~嗤」,棺材里面可以想象到那雙手在抓撓著棺材板,同樣也听的你心里毛毛的。

靜謐的夜空下,偶爾能听到幾聲犬吠,整個何家大院陷入一片沉寂,死靜死靜的,甚至一枚針掉地上的聲響都能戳動他們的心跳,甚至有幾個丫鬟湊到了一起,擠在一個被窩里瑟瑟得發抖…

「 啷… 啷」從棺材里面有種力量在不斷沖擊著棺蓋,眼看就要…

「寬子,小中,趕緊找繩子縛住棺木,讓她跑掉恐怕要為禍鄉間了。」

就在師徒三人折騰這副棺木的時候,不遠的院牆上那團綠綠的東西正在朝他們不停得哈著尸氣,隨後一晃消失在夜色里。

三個的一番折騰,棺木里漸漸失去了動靜,一會後從里面發出一聲沉悶的吼聲,和野獸一般。

隨後棺蓋破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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