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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門,廣場中央,人頭攢動。大金國要處置一名犯了重罪的囚犯,據說她冒犯天威,散布大金即將滅亡的謠言,意欲不軌。

因此皇上決意施以重罪,以「凌尺」的酷刑,來處罰這個為害大金的禍胎。

人越集越多,嚴嚴實實的將刑場圍了個圈。

「好怎麼這麼從容,絲毫沒有畏懼的意思?」不解的聲音也陸陸續續在人群中曼延。

白色的紗布一層層的包裹在完顏風的臉上,卻被里面沁出的血再次染紅。

「桐兒,別哭,為你而死,我心甘情願!」完顏風牢牢的注視著葉雨桐,想要努力對她笑笑,卻扯起臉上傷口撕心的疼痛,整張臉扭曲得變形。

「正是,所以我特意來此,請大人高抬貴手,放了我的妻子。」完顏風拱手行禮,誠意十足。

「回……回皇上,倒是能醫治,不過…….」郎中又開始吞吞吐吐,「即便治好,也會留下很恐怖的傷疤。」zVXC。

「若父皇將桐兒處死,兒子也必然會隨她而去,試問,這臉上的傷還有什麼緊要的?」完顏風眼楮直直的望著他的父親。

「這個女子即便是殿下的王妃,但皇上命下官對她處以‘凌尺’之刑,下官怎麼能夠逆旨?」執行官面有難色,這六皇子是大金國人盡皆知的「冷面將軍」,是大金抵抗蒙古大軍的最後希望。而皇上又是一言九頂的當朝天子,具有至高的權威。這個女子,一個說要殺,一個說要放。這到底是殺還還是放?執行官不禁陷入兩難的境地。

執刑官大驚失色,他這是要以自己的性命作要挾嗎?

「給我住手!」突然一聲大喝從天而降,不待眾人看清眼前發生了什麼事,卻听「當!」的一聲,劊子手握著的刑具已經掉落在地。

另一個驚叫出聲的是一臉淚水的葉雨桐,他為了自己心甘情願的赴死,讓自己好不心痛!

「這……說得也是,不過,既然皇上已經下令將她處以極刑,便是無法挽回的事實。不管她什麼樣的人,都難逃‘凌尺’的刑責。」大漢說完後,便牢牢的將目光鎖定在那刑場上,不再作聲。

他努力的忍著,力圖不發出一聲申銀,然後又將手上已經沾滿了鮮血的利刃再次靠近臉龐。

「風!」葉雨桐心痛得無以復加,流著淚重重的呼喚著愛人的名字。

「真的啊?不過這天煞道長曾說過六皇子殿下同皇上的命數相克,不過看來並不盡然,現在六皇子坐守關隘,令蒙古的四王爺拖雷都吃了大敗帳,現在六皇子深受皇上信任,這次這個女子,說不定也是‘天煞道’長看錯了呢!」大漢的妻子貼著他的耳朵提醒著。

「六……六皇子殿下,你為了一個女子,而置性命于不顧,這…….何苦呢?」執刑官苦苦相勸,天下何處無芳草,何況他貴為王孫貴冑,何苦在一顆樹上吊死?

「快說!」威嚴的聲音變成了喝斥。

「這是什麼人啊,居然令皇上動用這慘烈的酷刑,‘凌尺’是將那犯人身上的肉一刀刀的割下來,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哎…….他到底是犯了什麼天大的罪啊?」圍觀的一名老者,眼中露出同情的光。

「殿下他…….他…….」郎中從未見到過真龍天子的模樣,嚇得雙手發抖,說不出話。

雖然有些不忍,但職責所在,他不得不將刀再次靠近葉雨桐的頭頂。

「你們要將我的王妃處死,我怎麼能袖手旁觀?」完顏風深情的看著那跪在地上的玉人,她此刻正揚起精致的臉,無悔的與完顏風深切對視著。

「不!不要!」驚呼聲同時從兩個人嘴里發出。

「姑娘,我要行刑了。這每一刀下去都痛徹心扉,你不需忍著,大叫即可。」劊子手例行公事般的交待著,盡管他知道每個接受這種刑罰的人的慘狀,都會叫得喉嚨破掉,也絲毫不能減輕身上的半點痛楚。

「快,快來人給六皇子止血!」他轉過頭去吩咐了一句,接著拔腿便往皇宮奔去。

完顏風靜靜的立著,一動不動的看著葉雨桐,眼中柔情無限。他強忍著臉上的痛楚,維持著表面的平靜。

圈的當中,一名身穿囚服的犯人,帶著死囚的刑具,重重的刑具將他的頭壓得低垂下去,披散的頭發凌亂的散落在胸前,剛好將他的面容遮得一絲不露,以至于沒人能看到他此刻的表情和模樣。

「即便是飛,我也要飛過來!桐兒,有我在此,生死相隨,即便是黃泉路,我完顏風也要陪你共赴!」完顏風斬釘節鐵,目光中深情無限。亡為禍意。

「啊!」全場所有人都暴出一聲驚呼。只見鮮血,從那破裂的臉龐涓涓流出,那原本俊美無比的臉龐,現在變得恐怖猙獰。

「桐兒,我們來生還做夫妻!」完顏風沒有看執刑官,只將目光投注在葉雨桐那淚雨彌漫的雙眸。

只見明黃的尊者坐在龍攆上,由四名宮人飛速的往刑場飛奔。

「听說這名囚犯是個女子呢!真不知道她怎麼膽敢冒凶天威,這一刀刀割下去的疼痛,她怎麼能承受得了?」旁邊一位大嬸小聲的說道。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待龍攆抵達之時,所有人等都跪倒在地,三呼萬歲。

完顏風沒有理會他,只將手上鋒利無比的利刃貼近自己的臉頰。

「他傷得怎麼樣?」九五之尊瞪視著完顏風身側一手是血的郎中。

「你怎麼會來?你怎麼逃過那層層的守衛?」葉雨桐問道。

「不用!這點小傷不算什麼,我完顏風的醫術足以應付。」完顏風突然發話。

「快,趕緊行刑!」執刑官將場下的呼聲听得真真切切,心里一陣驚慌,為了避免多生枝節,他不禁急迫的催促起來。

每走了步,圍觀的人群中便暴出一聲嘆息,似乎在為這個女子即將面臨的刑責而痛惜。

「六…….六皇子殿下,你……怎麼會在這里?」執刑官被對方眼中的霸氣所霸懾,不由得說話打結。

「混帳,我說是你醫術不精罷了。快來人,速傳太醫替我兒診治!」尊者再次發話。

「是!」被眼前這張面容驚得呆住的劊子手,此刻回過神來。

場下所有的人都摒住呼吸,恐懼的眼神掛滿每對眼楮。膽小的婦女兒童,已經不自覺的把眼楮閉了起來,不敢繼續看。

「風兒!」他走上前去,扶起完顏風,眼中盡是關切和擔憂之意。

「什麼人!膽敢劫持法場?來人,快將他給本官拿下!」執刑官望著這不知哪里冒出來的白衣男子,惱怒的下令。

「六皇子請住手,下官這就去通報皇上,還請六皇子殿下稍安勿躁。」執刑官焦急的說道。

「大人好大的官威!」一聲清朗的聲音發出,白衣男子優雅的轉過身來,將他的正面對準了執刑官。

「能治好嗎?會不會留下傷痕?」皇上的語中極盡關切之意。

「啊!好美啊!」一聲聲驚呼突然從場下散播開來。

「听‘天煞道長’說,這名女子是大金國運的克星,若不除去她,必將為大金帶來禍端。」一名大漢接過話去。

劊子手將手上的刀緊緊握住,貼在她的頭皮處,準備開始下第一刀。

正在此時,突然一陣狂風大作,飛沙走石,吹得劊子手心里一陣驚慌,同時也將那囚犯披肩的長發吹散開來,露了了整張臉龐。

「那為什麼你不先行療傷?」皇帝眉頭微皺,不解的問道。

「時辰到!」執刑官一聲令下。

行刑的劊子手得令後,提著刑具向那當中嬌小的身影一步步的靠近。

六皇子的臉傷口很深很恐怖,以至于替他包扎處理傷口的郎中都面帶憂色。

「即然大人如此為難,那我便不阻撓大人執法。不過,我的王妃所承受的,我要同她一並分擔!」完顏風說罷,麻利的奪過劊子手的刑具。

「她?是殿下的王妃?」執刑官的嘴張成歐型。

「這樣的女子面容祥和,長得象寺里供奉的觀士音一樣,怎麼會是什麼禍害?」另一種聲音也喊了出來。

囚犯一動不動。沒有人看得到她的表情。

葉雨桐雙眼早已模糊,看著那汩汩往外冒的鮮血,無聲的哭泣著。

刀緩緩向葉雨桐的頭皮靠近,眼看就要接觸到。

說完,他便將刀往光潔無瑕的臉上割了下去!

「等等!」突然一聲大呼傳來,執刑官三步並作兩步的奔到完毅風的面前,試圖奪下他手中的刀。

「皇上駕到!」一聲不陰不陽的通傳聲,由遠及近。

「平身!」皇帝盡量維持著往日的威嚴,眼中依舊藏不住驚慌的神色。

「你!你要做什麼?」見完顏風行勸詭異,執刑官驚得大呼。

「啟奏皇上,殿下他的臉已經深入骨肉,傷口長達七寸。」郎中急忙撲跪在地,磕頭回答。

「你!你竟然敢自傷身體,以此威脅朕?」皇帝眼中射出怒焰,渾身一震。

他為了這個女人,不但與自己對立,甚至以生命相威脅?

「父皇恕兒子不孝,剛才兒子所說的每一個字,並非為了威脅父皇,而是兒子的愛妃一旦死去,兒子便覺人生再無生趣,生不如死!」完顏風跪倒在地,目光赤誠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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