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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兄妹還是情人

她想不明白,這幾個人是如何聚到一起的。

極快的掃了眼包廂中的眾人,便朝著楚殘蕭身旁的空位走去。慕容跟著憐清,坐在憐清身旁。那緊盯著慕容清霜的眼從一進房便沒有松懈過。

「楚蕭王真是好眼力,眾多人中,楚姑娘又戴了面紗,竟還能一眼便認出來。佩服佩服。」一道爽朗的聲音響起,這人是齊玉謙。

憐清剛入座,聞言,余光看了眼楚殘蕭,沒做聲,面無表情地打量對面的兩個女人。

齊玉柔一襲淡粉色外衫,翠綠荷花邊的羅裙,頭戴一支蝴蝶玉簪,臉上涂了些胭脂,看得出來是精心打扮了一番。那雙含情目似有若無的總是飄向楚殘蕭。都說古代女子矜持,這文瑤公主身上,憐清倒是看不出一點矜持。

再看慕容清霜,鵝黃色錦衣牡丹長裙,眉間一點梅花點綴,頭戴一支牡丹金簪,整個看上去華麗無比。端坐在一旁,大方得體。不得不說,這是個善于偽裝的女人。

「我怎會識不出小清兒。」楚殘蕭身子朝後一靠,有些得瑟,有些炫耀,仿若這是件多麼了不起的事。

包廂內,齊玉謙兄妹二人听言,臉色微微有些變化。

齊玉謙臉色很古怪,看不懂,而齊玉柔則是明顯的嫉恨,暗自咬牙。

慕容清霜比齊玉柔聰明,此刻,似乎是感覺到這氛圍的不對勁,開口道︰「听聞楚姑娘前些日子染了病,今兒又買藥,可是還沒痊愈?」

一番話中透露著關心,若不是慕容提醒她注意此人,她或許也會認為慕容清霜是那種非常賢淑的女人。

憐清對慕容清霜微微一笑,正欲開口,可慕容輕雪卻搶先一步,對著慕容清霜吼道︰「你說話小心些,清清的病早就好了,不懂就別問,那是去疤痕的藥。」

有時候,人就是這樣。當你討厭一個人的時候,她的一切行為都是可惡的,她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錯的。如今,慕容輕雪對慕容清霜便是如此。

慕容輕雪原只是習慣性地反駁慕容清霜,卻沒想一句話,將眾人的眼光引到了憐清身上。

楚殘蕭嘴角隱隱有些上揚,去疤痕的藥啊。

可當他看到齊玉謙眼中的那一絲絲關切時,臉都黑了,緊抿著嘴,明顯的不爽。

齊玉柔卻一掃方才的嫉恨扭曲,瞬間巧笑嫣然。她倒把那件事給忘了。

「莫非楚姑娘今日戴面紗是因為……」慕容清霜似乎有些恍然大悟。

「別在那做戲了,你敢說,不是你做的?」慕容輕雪火爆脾氣又來了,她可是沒忘記今早見到憐清時的場景,若不是憐清醫術了得,那張臉可不就要毀了,真是惡毒。

「慕容」憐清扯了下慕容輕雪的袖子,阻止她進一步的沖動。

「清清」慕容重重地喚了聲憐清的名兒,語氣中頗有些很鐵不成鋼的意味,可在看到憐清眼中的淡然時,余下的話終是化成了一聲輕嘆。

「二妹,你怎能如此冤枉我,我與楚姑娘也僅有一面之緣,為何要害她?」慕容清霜面上滿是委屈,眼中點點淚光就有決堤之勢,模樣真真是楚楚可憐。那眸子的視線隱約飄向齊玉謙那方向。

眼淚是女人最致命的武器。慕容清霜將這一點利用的淋灕盡致。

可惜,她卻用錯了對象。若是平常男子,見到佳人含淚,定然會軟了一片,必會為她打抱不平。可她眼前的兩人皆不是普通人。

齊玉謙,深處皇室,一哭二鬧三上吊,下毒滑胎暗殺什麼手段沒見過。心早就是冷的,豈可會為了一個不一定能給他帶來任何利益的女人而心軟。

而楚殘蕭呢,除了小清兒的淚會讓他心碎,其余人,他連看都不屑看一眼。

這兩人也都是人精,三言兩語雖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卻也知道這其中定然有些貓膩,慕容輕雪明顯在為憐清打抱不平。

「楚姑娘。」就在這時,一直沒吭聲的齊玉柔出聲了。含羞地看了眼楚殘蕭後,對憐清道︰「雖不知楚姑娘為何戴面紗,可這里都是熟人,不若揭了面紗如何?這是種禮貌哦。」

憐清冷冷地看了眼齊玉柔,這女人從她一進門便開始幸災樂禍,如今,竟敢鄙夷她。真當她楚憐清是誰都可以鄙視的嗎?

這話說得好听,像是在教她。可實際上,卻是在暗罵她不懂禮貌,是個土包子。

「俗話說,熟不拘禮,文瑤公主既然都說這里均是熟人,那又何必拘于一些可有可無的俗禮。免得生分了。」憐清仍舊一臉的淡然,用手肘撞撞楚殘蕭,偏頭看著楚殘蕭,露出十二歲孩子的懵懂與可愛,問道︰「你說是不是?」

楚殘蕭十分配合,滿臉的寵溺,拍拍憐清的頭,「你說是那便是。」

此話一出,文瑤公主表情十分精彩,又白又紅,紅了又青,牙關緊咬,眼里是三分委屈,三分狠毒,三分嫉恨再加那一分的受傷。

看著憐清與慕容心中一頓暗爽。

「齊太子,你說呢?」憐清眉眼一挑,問對面的齊玉謙。

「楚姑娘說得在理。」齊玉謙沒想到憐清會問他,想想,熟不拘禮,確有些道理。眼中快速閃過一絲欣賞。

要說,女人對自己深愛的人信息捕捉是最為敏感的,這贊賞慕容清霜看在眼里。面上仍舊掛著淚珠,袖子中的手卻緊握著,看憐清的眼竟有些殺意。

憐清冷哼一聲,她雖喜歡玩貓捉老鼠的游戲,可在打擊敵人的時候,還是一招斃命的好,這兩個女人,最在意的,一個是楚殘蕭,一個是齊玉謙。呵,對付這兩人,太容易!

「楚蕭王與楚姑娘看起來很是相熟。」齊玉謙抬眼看著兩人,道。

楚殘蕭與憐清對視一眼,楚殘蕭笑道︰「我與小清兒失散多年,」而後話鋒一轉,語氣也有些凌厲,道︰「齊太子何時對我楚國皇室的私事如此感興趣了?」

這話說得重,一個沒處理好,便可升級到國家性的問題上。可這話又十分的有誤導性,世人都知,楚國皇帝楚雲是個風流的種,經常微服私訪,也不知在坊間留下多少子嗣。楚殘蕭這一、兩句話很容易讓人朝這方面想。

齊玉謙听言,非但沒有因楚殘蕭不善的語氣而惱怒,反而有一種松了口氣的感覺。

「哈哈,楚蕭王嚴重了。來來,我們干一杯。」齊玉謙端起酒杯,道。

楚殘蕭見此,也端起了身前的酒杯,還沒送到口中,那酒杯便被一只縴手拿了去,而後,只听憐清那空靈的聲音,「我代他喝。」

憐清舉起酒杯,朝齊玉謙點點頭,便仰起脖子,一口干了。

「楚姑娘好酒量!」齊玉謙大聲贊了一聲,難得見到這般時而溫和,時而灑月兌,時而犀利,時而淡然的謎一般的女子。

這一聲的稱贊便如一道無形的刀刃劃向慕容清霜,臉色蒼白得可怕,被嫉妒沖昏頭腦的慕容清霜漸漸失去了理性,眼中似乎有什麼在悄然醞釀。

有些人就是這樣,只要是自己喜歡的人,不管他喜不喜歡自己,都不會允許那人對別人好。不能說這是種病態的心理,但擁有這種心理的人定然活得不愉快。

「吃你的飯!」楚殘蕭略有不悅的夾了塊紅燒魚塊放到憐清碗中。雖說知道憐清是為了他的傷好,可他卻不想其他男子如此贊賞憐清,他甚至想將憐清打包藏在袖子里,只有他一人知道憐清的好。

包廂內氣氛甚是詭異,齊玉柔懷疑的目光在楚殘蕭與楚憐清身上來來回回打量,能作為齊國皇室最為得寵的公主,腦子也還是有的。方才楚殘蕭那一番話,她也能听出來。但,女人的第六感是很靈的,以她對楚殘蕭多年的研究了解,縱然憐清是她的妹妹,也不會如此這般待她好。世人眼中的楚蕭王是冷酷的,鐵血的。何時見過楚蕭王眼中有過寵溺,有過笑容。究竟是兄妹還是情人,齊玉柔還很是懷疑。

如此詭異的氛圍下,憐清與慕容二人卻吃得特別歡。慕容心中暗暗佩服憐清,面無表情,三言兩語便能將這兩個女人給氣個半死,真是厲害。

包廂內,兩個男人聊著江湖近期的動蕩,憐清與慕容听著,不曾插嘴,齊玉柔與慕容清霜倒是十分積極的發表言論,醉翁之意不在酒。

一頓飯下來,有人喜有人憂。各自分手後,憐清並未與楚殘蕭一道,而是同慕容回了慕容山莊。

憐清回到自己的房間便開始著手準備玉露膏的制作。玉露膏是她最喜歡做的也是最擅長做的一種膏藥。這是她自創的一味藥,對祛斑、祛疤效果極佳。

約模兩個時辰後,憐清終是從藥堆里抬起頭來。看了眼窗外,天色有些暗,慕容是時候來了。今日買的材料多,便多做了幾瓶。

想著一瓶給慕容,一瓶給無恆,一瓶留給自己,兩瓶給楚殘蕭,還有一瓶留著備用。

在房中等了好一會兒,憐清心中隱隱有些不安,眼皮跳個不停,都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雖說她不迷信,可畢竟是個不好的預兆。

看了眼窗外,天幕已全黑,往常這個時候,慕容都在這兒嘰嘰呱呱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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