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曾平起來,發現全身的氣力又恢復了一些,只是比起尋常人還弱了少許。
看來這十香軟筋散的藥效去的很快,但就怕他們又要繼續給我上藥。曾平正在這里暗自嘀咕,這時就見到門口人影一閃,兩個蒙民少女提著食盒盤盞等物輕輕走了進來,正是昨天送飯的兩人,不過奚貂月今天卻沒有來。
曾平讓兩人把飯菜放在桌上,兩人放下飯菜後,一時卻沒有離去,仍站在那里候著。曾平立刻想到,這是在監視自己,看來自己不吃這飯菜還不行了。
嘴角閃過一絲冷笑,他走了過去,揭開飯盒,掃了那兩人一眼,詭笑一聲,道︰「這飯菜多了些,要不兩位陪我一起吃一些?」
那兩個蒙民少女听了,卻是連連搖頭,其中一個更是嚇得後退一步,正是昨天遭曾平「輕薄」的那個少女,她以為曾平又在打什麼壞主意。
曾平見狀,心中更起了捉弄之心,朝著那個後退的少女連連招手,道︰「你過來,陪我吃點,你搖頭不吃?莫非是嫌這飯菜不好?」
那蒙民少女又是連連搖頭,臉上閃過局促不安之色。
曾平拿起盤中的小勺,挑了一小勺的米粥,走到這蒙民少女的面前,臉色一沉,道︰「我叫你吃就得吃!」
說著把小勺送到了那蒙民少女的口邊,以不容質疑的口吻喝道︰「把嘴巴張開,吞下去!」
那蒙民少女驚恐的看著他,似乎是被他的凶狀嚇怕了,這下沒再搖頭,認命似的張開了嘴,把小勺中的米粥都喝了下去,吞入月復中。
曾平拿過小勺,再次從陶罐中挑了一勺米粥,瞥向旁邊的另一蒙民少女。那蒙民少女見了,身子也跟著發抖,顯然害怕起來。
看到兩人驚惶不安之狀,曾平終于良心發現,心道︰這兩人也只是奉命行事,我為難她們,又算什麼本事。
想到這里,他嘆了口氣,放下了小勺,索性連碗都不用了,直接端起桌上的陶罐,湊到嘴邊,咕咚咕咚就把這一大罐米粥都給吞入了月復中。
喝了個干淨之後,他這才把陶罐猛的往桌上一摔,抹了抹嘴,喃喃自語道︰「十香軟筋散?味道不錯!」
待他吃完後,兩個蒙民少女收拾好碗盞,急急出了屋門,逃也似的走了。
在東邊一處山頭都史及營帳,幾間精致屋舍中的一處小閣樓內,奚貂月正坐在一張藤椅上慢慢用著早點,兩名剛逃回來的蒙民少女垂首而立,臉上還帶著些許的慌張。
掃了兩人一眼,奚貂月放下了手中的竹筷,不悅的一挑眉,叱責道︰「怎麼回事,慌慌張張的,飯送去了嗎?他吃了吧?可有說什麼話?」
「回,回都史及,米粥送去了,他,他都吃了,也沒說什麼。」其中一個蒙民少女垂頭低聲回道,想起剛才的事,臉上陡然飛過一抹紅雲。
奚貂月听了,卻是冷哼了一聲,感覺兩人似乎有什麼事情瞞著她。
另一個蒙民少女瞅了同伴一眼,不敢隱瞞,決定還是把剛才的事情如實說了出來,當下她大著膽子道︰「回,回都史及,剛才那,那人喂了小籃一口米粥,還說什麼,什麼十香軟筋散,味道不錯!」
什麼十香軟筋散?奚貂月自動把這個忽略了過去,听到對方說曾平喂了小籃一口米粥,神色卻是一怔,目光瞥向了那個叫做小籃的蒙民少女,見她此刻羞怯嬌弱的模樣,心中暗道︰小籃雖然還是個小姑娘,但已然有了些姿色。
想到這里,她重重的哼了一聲,臉色緊繃起來,喃喃自語道︰喂小籃米粥?果然還是一個輕薄無行的登徒子!
見到她神情不悅,似有怒氣,兩個蒙民少女一時垂手低頭,噤若寒蟬,不敢出聲。
在那里暗自生了一陣悶氣,見到兩人還站在這里,奚貂月揮了揮手,道︰「你們先退下去!」
兩個蒙民少女松了口氣,朝她欠身一禮,就要轉身離去,奚貂月柳眉一蹙,又叫住了兩人,沉吟片刻,才緩緩的道︰「你們兩個要好生伺候,不得惹那人生氣,听明白了嗎?」
兩人還以為都史及會給兩人出氣,懲治那人一番,卻沒想到她反而說出這麼一番話來。兩人雖然覺得委屈,但也不敢爭辯,低低的應了一聲,這才轉身退下去了。
兩人離去的時候,卻陡然听到背後傳來「 ——」的一聲響,似是陶盤落地破碎的聲音,隨即听到都史及在那里大聲發怒,似乎是在罵什麼「混蛋,無恥」什麼的,兩人對視之眼,不敢多待,加快腳步逃也似的走了。
那兩個蒙民少女收拾走了之後,曾平在屋中坐了一陣,感覺無聊,起身來到門邊,邁步出了屋門,這次門外的守衛似是得到了吩咐,並沒有阻攔。
其中一個身材粗壯,就象一塊木頭的蒙民武士迎了上來,朝他略略欠了欠身子,語氣恭敬的問道︰「圖魯要去哪里?若是要去山寨中逛逛,木豺可以為圖魯帶路!」圖魯,是蒙民對于最崇敬的英雄的一種尊稱。
曾平掃了這人一眼,搖了搖頭,道︰「我隨便去山中逛逛,你們就不用跟著了。」
說罷不待對方分說,就大步向外走去。他所處身的木屋院舍,位于一座小小孤峰之上,四下也沒有什麼其它住人的屋舍,十分清靜,仿佛與世隔絕一般。這樣的情形,在曾平看來更像是軟禁了。
沿著下山的小徑走了一陣,發現剛才那叫木豺的蒙民武士兩人仍在後面不緊不慢的跟著,他心里就明白,自己仍處在對方的監視之下,想要自由行動是不可能的。
明白這一點之後,他就索性放棄了擺月兌對方的念頭,漫無目的的隨處亂逛,不知不覺就下了峰,在峰下的一處平地,停了下來。
那叫木豺的蒙民武士以及另外一人見他停下,兩人也停了下來,遠遠在一旁看著。
曾平並沒有理會這兩人,一時覺得手癢,就在場中擺開架勢,開始練起了太極拳。
這太極拳若是不知道拳訣和拳意,光看招式樣子,只能得到皮毛,即使能有所小成,也需要數十年的苦修之功,而若是資質差些,就根本入不了門,連整套的動作都完成不了,就象前世的曾平一樣。
比如傳他拳譜的那猥瑣道人,作為武當嫡系子弟,得了真傳,苦練大半生,也不過僅僅練到了練體後期而已,練氣的門檻也尚未模到。
曾平能練這武當太極拳有成,全是因為他穿越至此,經蟲洞淬煉,體質強悍卓越的緣故。
現在曾平敢當著兩人的面練這太極拳,也不怕對方偷學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