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歌第二日見到努努的時候,努努走路一拐一拐的,時不時還伸手揉一下屁/股,兩人打了照面,都一臉驚訝的問對方,「你怎麼了?」
努努問的是歡歌的眼楮,歡歌問的是努努的腳!
「青十那廝將我扔出了祭司府!」努努率先道,「我這屁/股徹底的腫了,你模模來!」說話間還拉著歡歌的手壓在她屁/股上。
司徒朝陽與冬昭儀此刻是坐在涼亭里,桌上放著許多的衣服花色樣品,想來二人是在挑選衣服。
不再素衣裹身,歡歌選了一襲紅裙攏身,外面則披了紅色大氅,大氅下擺處金絲繡了的隨風飄舞的瓊花,陽光照在上面閃的人眼花繚亂,走動時衣袍翻飛,那花瓣也像是活了一般細細碎碎在歡歌身後灑落而後消散在光芒里。
歡歌冷艷高貴淡然的斜睨了一眼努努,「看來你要重新學醫了,你那藥沒管用!我實在不忍心告訴你那藥連迷/藥的藥性都不如,我迷糊了一下便清醒了。」
遠遠瞧著歡歌逆光而來,黑影在金光映射間轉眼變成血紅妖花般搖曳綻放!面上似笑非笑的眉眼飛揚,眸中妖紅燦若流珠,直讓人痴痴移不開視線,腦海里便只有那麼一個詞︰絕美!
「長公主殿下!」冬昭儀率先反應過來,起身朝歡歌行著宮禮。
歡歌沒有回應,她冷淡的瞥了眼司徒朝陽,自己尋了司徒朝陽對面的凳子坐了下,「喚我來,何事?」
歡歌便又笑著瞟了一眼司徒朝陽,司徒朝陽的脖子一縮,不過馬上她就端正了坐姿,挺直了脊背。再讀讀小說網
這一笑,那種逼人的氣勢立刻消匿!
得,歡歌一片好心,到最後還落了個不好!且還被努努變著法的鄙視!
見歡歌臉上淡淡的並無興趣,春啼吊起的心放了一半,又接口道,「朝陽公主被禁足了,所以想讓殿下您過去見她!」
這前後差異太大,司徒朝陽狐疑的望向冬昭儀,大概是想從冬昭儀的臉上尋求到答案,不過冬昭儀亦是一臉的不解。
那朝陽公主心狠手辣,如今又將歡歌曾中意的阮家公子搶了去,歡歌若是前去定是要受她的冷嘲熱諷,春啼想到歡歌這些日子以來郁郁寡歡,眼看這幾天才剛恢復過來,臉上也展了笑顏,若是今次前去再受一番朝陽公主打擊,說不定又要消沉……
這動作極慢,可是個人都能感覺到她身上散發出的濃重威氣!
歡歌眸中含笑瞧著努努不見蹤影,這才轉身朝她平日里練習飛鏢的大樹走去。
歡歌猜想著努努肯定是去找司徒旭了!
朝陽公主的嫁妝只怕早已經備好,冬昭儀里里外外的張羅,無非是向眾人宣召她在這後宮里的地位。皇太後就算能再次翻身,這後宮里的事務只怕也不會再輪到她來置啄!司徒旭一天不立後,這後宮就一天掌控在冬昭儀的手里,歡歌有些想不通,冬昭儀為何這般急于向眾人表現她自己。
陽光穿過細細密密的梧桐樹葉,光影斑駁陸離!歡歌微微抬眼望著那一樹黃葉,妖紅的血眸像是罩了一層光霧,朦朧似幻。
「昨天吃了你那點心算不算奇遇?」歡歌與努努一起沿著走廊朝前走去,歡歌雖然如此說,可心底卻有些忐忑,不知道努努剛剛把脈有沒有感覺出她的那些變化!
手還沒壓在努努屁/股上呢,努努就跳著腳呀呀呀的叫了起來,歡歌哭笑不得,這就是偷香竊玉的下場吧,俗話說女追男隔層紗,看來努努與千一的這層紗太過厚實了!
這是氣勢,讓人窒息,讓人覺得將要死亡,讓人從骨子里溢出一種恐懼感來!
「禁足?」
「長公主殿下喝點茶!」冬美人從一旁的宮女手中捧的盤子里端了一杯茶遞在歡歌面前。
「何事?」歡歌拿起桌上的一片樣品錦布垂眸細細瞧著,這聲音竟然如三月暖陽一般,溫而柔,且無害,且和煦!
尤其那妖異血眸,似笑非笑,似怒非怒,明明就是竟然的目光,可卻讓人心中忐忑驚懼!
「哦?」
這種氣勢並非一朝一夕便可有,並非每個高居一等的人對身邊奴僕隨意散發的威嚴氣勢!
歡歌無比同情的拍了拍努努的肩膀,善解人意道,「我知道你接受不了這事實,你就當我沒說!」
冬昭儀的感應也是極快,見歡歌的話落後司徒朝陽並沒有接話的意思,一時就有些冷場,她忙討好般的對歡歌道,「長公主殿下若是喜歡這樣色,完了讓人給長公主殿下送幾匹這樣的錦布過去!」
不過這聲音,總給人一種外強中干之勢。
「你,你別亂說!」縱然剛剛被歡歌那一眼驚得兩股戰戰,司徒朝陽還是輸人不輸場,厲聲辯駁教訓歡歌,「還是未出閣的姑娘,怎麼可以胡亂說話!」
待歡歌將她虛托而起,她便抬眼,似喜似敬又似驚的打量著歡歌,「長公主殿下的眼楮?」
霜白一般的手腕上淡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見,努努垂頭盯著歡歌的手腕思量了片刻,才放開歡歌的手,她思忖著問道,「阿圓,你沒什麼奇遇吧?」
「哪里輪的到她,這些本宮全要的!」一旁的司徒朝陽立刻就不滿的瞪了眼冬昭儀,轉而望向歡歌,「本宮就要嫁給阿五了,就是問問你,你對阿五可還有想法?」
「嗯,說是讓朝陽公主專心繡嫁衣,不讓四處走動,冬昭儀也在幫著朝陽公主張羅嫁妝,這話還是冬昭儀遣人來說的!」
好似就在說︰阿五已經是我的人了,你最好把你那些齷/蹉的想法早早的滅了去!
眸光一掃,歡歌哂笑,「姐姐大概忘了,生米煮成熟飯這主意是誰給出的了!」
春啼偷眼瞧著歡歌的臉色,見歡歌臉上平靜的看不出一點情緒來,猶豫著想再勸,歡歌的一個眼神睇來,妖紅的血眸令春啼渾身一怵,那話就生生噎在了喉嚨里。
緊繃著的冬昭儀與司徒朝陽齊齊松泄了一口氣!
這安慰的話語比不安慰還要讓努努難以接受,努努抱著頭哀嚎了一聲,腳步飛快的朝前急速而去,幾個起落躍向牆頭,轉眼不見蹤影。
被歡歌震懾到的二人都不由自主的想︰歡歌這種氣勢她們也只有在司徒旭的身上體會過,但司徒旭給人的威壓卻沒有歡歌這般的像是帶著毀滅性般的決絕,zVXC。
歡歌的目光冷淡,可那眸子卻是異于常人的妖紅之色,歡歌進來時司徒朝陽也只是掃眼看到,並不曾細細對上,如今視線恰好與歡歌那一瞥眼相觸,當即嚇得一個激靈,手中捏著的刺繡花樣的樣本就滑落在了桌上,「你,你這眼楮?」
因為相比于皇貴妃的溫柔妖嬈,歡歌身上的是一種讓人窒息的瀲灩!
「早晚都要去!」歡歌坐在石桌前,模了一只木鏢在手,卻並沒有射/出手。
春啼沒想到歡歌還要去,急急道,「殿下,您,您身子不好,不若就在殿里休養著吧,過段日子去看望朝陽公主也是一樣!」
就算是皇貴妃在世,在歡歌面前也應如綠葉!
見歡歌臉色越來越差,努努還不半路剎車,末了湊到歡歌眼前,眨巴著杏眼八卦問,「那個,你昨天,找了幾個男人?我拿藥性強的很,一個男人怕是沒法解決吧!」
兩人並不是對坐,而是緊挨著坐在一個方向,什麼時候這二人的關系竟如此之好?
「是病!」歡歌並沒有過多解釋,剛剛走過來之時,她已經將冬昭儀打量了個透徹,這麼久不見,比起她臨走時那會,冬昭儀到像是胖了,不過臉上的粉依舊厚實,扮了貴妃妝的冬昭儀看起來倒的確是威儀不可侵犯!
點心的事情頓時讓努努臉上訕訕的,想笑又不敢笑的偷偷掃了歡歌一眼,見歡歌臉上並沒有太大的怒氣,才小聲道,「我那點心就沒有要給你吃的打算,你自己非要湊上來,還怪我咧!我都給你使了那麼多眼色,唉,你說你,長的這麼美,這腦袋怎麼就這麼笨呢!」
歡歌瞧了瞧天色道,「午後再過去!」
也足夠囂張!
這話直白!
見歡歌抿唇微笑,跳開的努努幾步又湊到歡歌的面前,探手捏住了歡歌的腕脈。
然還不曾走到石桌前,春啼便走了過來小聲道,「殿下,朝陽公主著人遞了話來,想見你!」
歡歌放下手中的錦布,慢慢的抬起頭望向司徒朝陽。
努努的臉瞬間就各種垮塌,「不會吧?」她叫,「怎麼可能?」
司徒旭昨晚沒有在她這里吃到甜頭,努努去找司徒旭絕對是一頭撞到火槍上了!
「哈,難不成是听說了本宮要嫁給阿五,哭的眼楮都變成了紅色!」一旁的司徒朝陽咯咯咯的大笑。方這底麼。
歡歌頭也不歪的接過茶水放置于桌上,低頭,把玩著手中茶蓋。
司徒朝陽與冬美人無聲換了個眼色!
「本宮找你來可不是為了這些無聊的話題!」司徒朝陽正了正聲音,一本正經的對歡歌道,「本宮是為了皇帝哥哥朝堂中的事情尋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