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霧谷里,空氣中到處彌漫著淡淡的泥土香味;鳥兒清悅的晨鳴聲,于這春日里的早晨中顯得十分的醒耳。
初春,夜晚的濃霧還沒有散去,四周還是朦朦朧朧的,唯有小屋周圍的一片區域終年沒有雲霧的籠罩。
溪水邊的小屋內,整個小屋內的家具都是用女敕竹制成,白色的輕紗隔在內室與外室的中間,輕如羽毛般的薄紗在微風中優美的揚舞。
隱隱約約的白紗內,一方精致的小榻上,沉睡多時的人兒睫毛輕輕的顫了顫,接著眼皮也微微的顫了顫,慢慢的眼角處開了一條縫隙,調皮的陽光眼尖的沿著縫隙歡喜的跳躍下去。
而那雙疲憊的雙眸似乎是很久沒有見到這麼多的陽光,不適應的閉上的雙眼,直到一段時間後,才慢慢的一邊眯著一邊睜開。
子狂鳳眸睜開的那刻,眸中印滿了迷茫,入目的是一間精致的竹屋,白色的輕紗遮住了視線,只能看到模糊不清的外室,只知道這間小屋內的一切都是由竹子做成,整個小屋內淡淡的竹子氣味與清淡的藥香交織在一起,提神醒腦的同時也不乏精致淡雅。
「這里是哪里?」子狂一句說完,但是口中發出的聲音讓子狂一驚,這是自己的聲音嗎?
幾近干涸的嗓子中,發出的沙啞蒼老的聲音,真的是自己的聲音嗎?
但是嗓子中的不適感提醒著自己這就是自己的聲音!
正思索中的子狂听到一陣腳步聲朝著屋內走來,一時間,身體欲做出警覺,但是不小心刺激到了傷口處,正欲起身的子狂動作一滯。
這時,一陣清雅的香味迎面撲來,接著就是一雙溫暖的玉手柔柔的扶著自己的身體躺下,正是在屋外听到動靜而進來竹屋的風清月。
「傷勢還沒有好,狂兒就好好的躺著不要動。」風清月溫潤的眸子,看著一臉戒備的子狂,一邊撫著子狂躺好,緩聲道︰「狂兒還是這樣,警戒心這麼強呢?」
待看清了來人,子狂緊繃著的神經完全放松下來,這時更覺的身體的疼痛,緊緊的皺了皺眉,任著風清月,乖乖的躺下。
「清月哥哥?」子狂看到風清月的時候有那麼一點驚訝,清月哥哥怎麼會在這里?
轉思一想,原來是昨晚自己因為給爺爺輸血過多,身體承受不住,從空中墜下的時候又是清月哥哥及時趕到的。
可是這里是哪里?為什麼感覺和凌雲峰上的布置如此相似呢?
在子狂思索間,卻感覺一只微暖的手撫上自己的眉角,拂去自己緊皺的眉頭,輕柔的道︰「一個女孩子家,不要整天都皺著眉頭!」
「清月哥哥,狂兒現在可是男孩子哦!」听聞,子狂孩子氣的翹了翹唇,似笑非笑的仰著風清月。
「可是,在清月哥哥的心中,不管狂兒是男裝,是女裝,都是當年那個需要呵護的小妹妹。」瞧著子狂可愛的樣子,風清月淡淡的瓜了一下子狂的鼻頭,笑的寵溺道。
然後,像是想起了什麼,風清月淺聲的囑咐道︰「等等,我馬上回來。」
子狂點了點頭,接著就看見風清月起身走至外室,不過一個眨眼就已經從外室進來,但是手中此時已然多了一只玉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