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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風雲 第九章 武者靈素

楚仲回府二日,一想起賈念兮的花容月貌,便魂不守舍。心中煎熬,就像西廂記里的張生一般,整個人便像得了相思病一樣。

管家張威實在看不下去了,提了個建議,好歹楚仲現在也是個一品朝官,何不直接向賈似道去提親,好了了這相思之苦。楚仲大呼妙計,讓張威張羅著去辦,還把皇上賜的金銀財寶全給了張威,讓他酌情使用。張威領得命來,找了兩個京城有名的媒婆領了不少聘禮前去賈府提親,可到了賈府,賈似道告病沒有接見,讓楚國師好不郁悶,只得暗暗心想,好事多磨,好事多磨。忙又叫張威命那媒婆隔日便去,直接賈似道接見為止。

如此反復,依然沒有見到賈似道,那賈似道看來是有意推辭,裝病不見,楚仲只得哀聲嘆氣,整日一個人坐在花園中看著池塘中的魚兒發呆,玄姝看他自從賈府回來後,日日像著了魔一樣,沒了幾日前的生氣,心中好奇,找來張威一問方知事情始末,氣得玄姝大罵︰「真是沒出息,為了個女子就弄成這種熊樣!」

這一日玄姝捧著蓮花丹爐來花園中沐洗,見楚仲又是一個人坐在老地方發呆,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撿了個小石子對準楚仲的後腦勺扔了過去,正好砸中楚仲的脖子,玄姝本以為楚仲會反應劇烈,跳起來大罵誰這麼缺德,可過了半響楚仲毫無反應,仍舊直直的盯著池塘,一聲不吭。

玄姝氣不過他這沒出息的樣子,走過去,坐到楚仲對面,瞪著他大聲道︰「除了想女人,你可就沒有別的事情了麼,師父交代的事,你可一件件都拋到九宵雲外去了!」

楚仲緩緩看了玄姝一眼,嘆了口氣,默不作聲。

這種反應可把玄姝氣壞了,哼了一聲,忿道︰「別以為現在是宗主就了不起,我可是你師姐,你怎可這樣沒禮貌!」

楚仲抬頭,看著玄姝氣鼓鼓的樣子,心中好笑,無奈實在為賈念兮傷神太多,微道︰「師姐,為何賈似道出爾反爾,明明要將念兮許配給我,可到現在又反悔了呢!」

玄姝听他一問,微微一愣,抿抿嘴,想起以前靈素和靈寶宗若清師妹的事情,靈素與若清由張元宗和靈寶宗主寧長風早定姻緣,靈素貴為神道宗次徒,在玄門中也算赫赫有名,當時玄門一年一度的靈台試劍大會,靈素與靈寶宗若虛比試,靈素因一時大意被若虛險勝一招,在玄門同道面前丟了顏面,這還事小,因此寧長風見靈素毫無長進,與張元宗斷了這門親事,將若清許配給了若虛,此事當時在玄門中還引起不大不小的風波。

玄姝雖不知道賈似道為何不將賈念兮許配給楚仲,但究其根源應該和楚仲是個掛羊頭的宗主有莫大關系,想到此處,微微一嘆,輕道︰「此事你就別再掛念了,賈似道為人陰險狡滑,你當真以為他真心實意的將那賈小姐許配給你麼!」

楚仲多日來愁眉不展,心中郁結,听玄姝這番話言含深意,忙道︰「師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玄姝輕嘆一聲,道︰「賈似道機關算盡,沒有天大的好處怎麼會把他的寶貝女兒許配給別人,定然是你還沒達到他乘龍快婿的要求,否則怎麼會出爾反爾!」

「這!」楚仲一陣默然,想起自己來到這個時代,除了元宗幫自己沖破黯門,晉升玄者之外,自己根本毫無建樹,自從飛黃騰達當上這個國師之後,便忘了元宗的教誨,每日只圖逍遙快活,不思進取,當真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師姐說的有道理,我是多日來被這利祿蒙蔽了心智,不思長進,想想真是有違了師父的遺托,唉!」楚仲心中一陣懊惱,垂自唉聲嘆氣。

玄姝見他有恍然悔悟之心,心下甚喜,粉臉亦露出笑容,柔聲道:「如此就好了,只要把本領增強,不怕那賈小姐不嫁給你!」

楚仲點了點頭,沖著玄姝微微一笑,忽的見這個比自己還小的師姐今日分外嫵媚,粉色的蓮裳襯著雪白的脖頸,一雙杏眼圓睜著,琉璃珠子中飽含著同門的情誼,以前可能自己對玄姝來說還是個外人,但此時她己經把自己當成她真正的師弟了。

「不好了……楚……官兒,……外面」管家張威風風火火的跑過來,喘了口氣又道︰「外面來了個老頭,說要討教神道宗本領!」

玄姝和楚仲相看一愣,楚仲忙道︰「什麼老頭,你可知什麼來歷!」

張威道︰「小的問他是誰,他不肯相告,只說只管把什麼狗屁護國大法師叫出去見他即可!」剛說完,張威發現自己言語有失,忙跪下道︰「哎呀,小的口誤,把那老頭的原話說出來了,楚官兒您責罰我吧!」

楚仲听張威說狗屁護國大法師,臉上頓紅,自己生性平易近人,也不生氣,道︰「算了,我們出去見見!」

說完領著玄姝和張威來到前廳,見前廳大堂之上環抱著胸坐著一名用黑布蒙面的黑衣老者,那老頭深眉微白,頭發披起掩起了半邊臉,靜坐在那。對一邊圍觀的家丁和僕人視若無睹。

楚仲當先一步走到堂中,抱拳問道︰「敢問老先生可是找楚仲!」楚仲此時不再稱呼自己為本官和本宗,始是一番情傷心態己經有了改變。

那老頭睜開雙眼,雙目如矩,陰冷中透著一股殺氣,蔑笑道︰「你便是那狗屁宗主,楚小兒麼?」

眾人听他出言不遜,想是來生事的,楚仲雖微生怒意,但自來這里尚未得罪過任何人,當下也不發作,且看此人是何來由,便冷冷道︰「前輩如此稱呼在下,在下和前輩可是以往有何仇怨麼?」。

那老頭起身,冷哼一聲,忽然運功將一旁的桌椅拍得粉碎,哈哈大笑道︰「以往無仇怨又如何,楚小兒,有膽量便來與我走上幾回合!」

「你!」玄姝一直在旁,見這老頭太過囂張,氣得俏臉漲紅,指著他道︰「有膽子就報上名來,蒙著臉前來尋事算什麼英雄好漢!」

那老頭收住笑容,道︰「小女娃就在一旁站著,此時不是你出頭的時候!」

「你,你,你……氣死我了!這人如此跋扈楚師弟你不教訓教訓他麼!」玄姝氣得蹬了蹬腳,轉過身來對楚仲怨道。

「這!」楚仲听得一愣,想起自己不會任何黯術和玄功,剛見這老頭一掌即拍碎楠木制成的桌椅,本事好生了得,自己上去怕在他手下走不上三個回合就殘廢了。可轉念一想,自己此時若不上去應戰,堂堂神道宗宗主,玄門玄尊豈不是臉面全丟盡了,以後哪還有臉在玄門中立足,想來想去,心中好不猶豫。

「哈哈,不敢下場比試,楚小兒嚇破膽了麼!大伙看看,這龜兒子根本沒有本事,是個大水貨!」老頭見楚仲立在原地半響未動,顯然不敢下場,楚仲此舉正中自己下懷,便極盡嘲弄,好叫圍觀的人都輕看楚仲。

楚仲听他在眾人面前侮辱自己,無名火起,一時也顧不得生死名譽,厲聲道︰「老匹夫欺人太甚,休要張狂,讓我來教訓你!」說完便要走入場中,但見一只強壯的手臂攔在了自己前面,轉首望去,正是披著孝行的靈素,靈素對楚仲搖了搖頭,毫無感情的道︰「此事我來解決!你退後!」

那老頭先前見楚仲要下場,正值暗暗高興,打定主意打得要叫他有來無回,哪知事情突然生變,靈素突然出現,替楚仲接下了挑戰,惱怒不己,對靈素道︰「老子要挑戰的是楚小兒,你替他出頭作甚!」

靈素輕哼一聲,冷道︰「他是我宗宗主,憑你還沒有資格與他交手,先打敗了我再說!」

那老頭听完怪笑兩聲,忽的身形站得筆真,道︰「好,反正這神道宗今時今日也只是個擺設而己,今日便收拾了你們神道宗滿門!」

眾人听聞老頭要對付神道宗滿門,人人皆怒形于色,想這老頭好大的口氣。

靈素月兌出孝行,露于一身黃鍛武士服,多日守靈雖形容若有削瘦,但依然英氣勃勃,凝重的面龐上閃過一失憤恨,雙拳呈十字交于胸前,縱下台階,對老頭道︰「先不要夸下海口,勝了在下再說不遲!」」哼!武者靈素,今日倒要看看你的蒼龍九決有沒有練到家!」老頭手形環起黯勁,忽得向靈素拍去,一道紅光便擊向靈素所站立的地方,靈素練得是黯術中的近身格斗術,蒼龍九決,這九決以強筋壯骨,扶氣正力為主,九決依次是拔山決,此決以提高武者的力量為主,風馳決,此決提高武者的身形速度,倚天決,此決增加武者的跳躍能力,星目決,此決提高武者的觀察能力,偃月決,此決增強听覺的能力,斬雲決,此決提高武者的反應速度。天壁決,此決提高武者的抗擊打能力。龍韜決,此決含四式,是蒼龍九決的精要。

靈素閃過老頭的一擊,眼神疑惑,道︰「你使的是我神道宗的魂黯,絕心掌,你是何人?」

老頭嘿嘿一笑,也不回答,喝道︰「再吃我一掌!」向靈素再拍出一掌。

靈素方才見此人使出本門黯術大是驚奇,但見他顯然無心解釋,便不再逼問,靈素的風馳決己練至中階,閃過這老頭的絕心掌不算困難,縱身躍至廳中左首,凝起黯勁,施展出天壁決,將周身肌肉變得異常堅固,手臂上肌肉因變得如同金屬一般,遠遠看去隱隱烏亮。

老頭見靈素使出天壁決,全身如穿了鋼甲,不禁點了點頭,贊嘆道︰」蒼龍九決-天壁決,果然是不錯的防御術,不錯不錯!不過我依然可勝你!」

靈素微微一愣,冷道︰「那你大可一試!」

老頭輕笑一聲,突然揮掌疾攻向靈素,靈素知此人不可輕視,利用風馳決躲過老頭的鐵掌。雖然一招落空,老頭依然不惜體力,利用佔上風的機會不停的將絕心掌拍向靈素。靈素的風馳決和天壁決配合使用雖然無法還手,但也只是讓老頭勉強佔得上風,勝負之勢一時難以決出,老頭如此不惜體力顯然是在尋找機會,一擊制勝,靈素的天壁決並無明顯的罩門,老頭此舉並不明智。

二人拆了三十招有余,老頭顯然黯勁不足,出掌己沒有開始的力道,靈素自然不可放過機會,大喝一聲「看我一拳!」一拳夾著拔山決的蒼龍擊打向老頭左肩,老頭左肩如被千斤巨石砸到般,退後數步方才站穩,右手扶肩,冷笑道︰「想不到你的蒼龍九決己經練到中階了!是我小看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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